第9節(jié)
怒嵐神色凜然,連忙答應,起身走出議事大廳。 中午之前,怒迪終于帶著怒斧族的人把皮卡的尸體弄了回來,還綁回了三個勇斧族的擲斧隊成員。 把從皮卡和那三人身上搜出來的一些武器和錢物都放在桌上,怒迪粗聲粗氣的道:“咱們剛到,就遇到了兩三人勇斧族的家伙,他們是出來找皮卡的,我就順手把他們綁了過來。” 怒碩點點頭,走到皮卡尸體邊,手掌輕輕貼在皮卡肌膚上,過了片刻,道:“他身上的傷勢確實是木系所傷!”說著,眼睛射出精光的看向那三人。 面對怒碩這個一族之長,那多年歷練出來的威壓,令那三名勇斧族的人心里有些害怕,低下頭去。 “貝蒙自以為能駕馭皮卡,派他來下毒,實際上卻被皮卡蒙蔽,今天我不殺你們,但你們也別想逃,否則只有死路一條。”怒碩冷冷說完,吩咐人把三人帶下去關(guān)起來。 怒迪怒目圓瞪,“父親,皮卡是要來下毒?”他剛回來,還不知道這件事,一聽之下又是大怒。 怒碩正要說明,怒嵐大步邁進大廳,面露喜色的道:“查到了,廣場井水被下了蛛毒!有幾個人中毒了,不過沒有什么大礙!” 怒碩欣然的點頭,道:“恩,還要再仔細查查,不能漏了!” 怒嵐答應,轉(zhuǎn)身離去。 這時,怒碩看向獨孤淵,笑道:“這次我族危機,淵的功勞最大,孩子,你想要什么賞賜?” 眾人都把包含笑意的目光投向獨孤淵。 獨孤淵苦笑的聳了聳身子,道:“您讓我立刻休息就是最大的賞賜了!” “哈哈!”怒迪忍不住放聲大笑,“父親,淵這孩子是夠累的了,我這就帶他去療傷,然后讓他好好休息!” 怒碩莞爾笑道:“也好!另外,怒風的毒已經(jīng)解開了,大家也不用擔心,先各自返回崗位吧!” 聽到這個消息,獨孤淵心里一輕,看向怒風,果然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好了很多,精神奕奕,望著自己的目光飽含贊揚。 放下心來的獨孤淵跟怒迪去庫房找了些草藥,涂抹在傷口,怒斧族是小族,族內(nèi)根本沒有能力請得到巫醫(yī)。他順便洗了下身子,這才返回住處倒頭大睡。 第十七章 決斗 這一覺睡得很香,等他醒來時,才發(fā)現(xiàn)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火辣辣的日頭曬得遍地一陣滾熱。 獨孤淵揉著肚皮懶洋洋的走出石屋,阿姆正在煮飯,見他醒來,連忙起身取出一個極大的陶碗,一聞味道,獨孤淵就知道是鮮美的rou湯。 “淵,你睡了一天一夜,肚子一定餓壞了,快把它吃了!”阿姆關(guān)切的道。 有親人的關(guān)懷,這種感覺真好,獨孤淵心里一陣感嘆,接過了陶碗,肚子里一陣陣咕咕叫,他也是真的餓了,狼吞虎咽起來。 看著他吃得香,阿姆臉上也蕩漾起慈愛的笑容,目含深情。 吃完了,獨孤淵拍了拍微圓的肚皮,笑道:“阿姆的手藝就是好,能把普通的兔rou做得這么鮮美,我吃飽了。” “要是再多些作料,我還能做出更好吃的來呢!”阿姆和藹的笑了笑,從身后變魔法似的拿出一件褐色的皮甲和一雙皮靴,“這是族長派人送來的,快穿上!” 族長送來的?獨孤淵看到這兩件嶄新的物件,眼睛一亮,在部族里,條件較為艱苦,他們一般都穿麻衣布鞋,最好的就是獸皮衣裳,但做工也不夠精細,獸皮做的皮靴也不經(jīng)磨,所以在裝備上,一直不夠令人滿意。 不過這兩件卻不同,褐色的皮甲,表面光滑,閃爍著粼粼的光澤,觸手之下,一團柔軟,好像是絲綢一般。但獨孤淵知道,這絕對不是絲綢一撕就裂,這件皮甲,似乎是狼皮,在做工上,比普通的狼皮皮甲精細很多!似乎,父親怒風有這么一件,但他很少穿,因為舍不得。 至于那雙皮靴,獨孤淵知道來歷,那是今年三月份的時候,一隊行商路過他們部族,族長用兩只虎爪和一張上好鹿皮換來的,據(jù)說是等他的孫子怒凌晉級三階的時候,作為禮物送給他的,可現(xiàn)在竟然送給了自己。 “快點穿上,今天還有事呢!”阿姆的催促聲把的獨孤淵從驚訝中喚醒。 獨孤淵沒想太多,把那皮甲穿在身上,很柔軟,沒有半分的不適,皮靴更是結(jié)實輕快,他恨不得沖出去伸展下拳腳。 “對了,勇斧族的陰謀查出來了嗎?是不是要開戰(zhàn)?”躍躍欲試的獨孤淵隨口問道。 阿姆喜靜,厭惡殺戮,微微皺著秀眉說道:“勇斧族在井水里下了蛛毒,別的沒有查出來。昨天下午勇斧族派人來了,他們死不認賬,根本不承認皮卡是他們派出去的,后來是暴熊族派人前來說和,決定今天下午兩族在海邊舉行比斗,三場比試,如果我們輸了,就要讓出族中的鐵礦山;他們輸了,就要公開道歉,并且賠我們十頭野豬,二十壇好酒,三百張鹿皮,三十張弓和一千枝箭。” 獨孤淵眉頭一皺,鐵礦山,那是他們怒斧族最大的寶藏,鐵礦山里藏有鐵礦,就在族中駐地后山,入口在議事大廳后面,怒斧族每年從這座鐵礦山里能挖掘兩千斤的鐵礦,他們自己無法煉鐵,就把鐵礦石運到暴熊族的市場,進行交換,獲得武器、糧食、衣服等等。如果鐵礦山?jīng)]了,怒斧族將有極大的損失。 當然,勇斧族的賠償也同樣不菲,十頭野豬相當于他們一天的打獵收獲,三百張鹿皮也要聚上個把月才能湊到。而怒斧族不會制作弓箭,勇斧族的弓箭送來,他們就有了遠程攻擊的能力,戰(zhàn)斗中有很大的作用。 獨孤淵看看外面的太陽,時間不早了,說不定族人已經(jīng)前往海邊,他跟阿姆說了聲,快步向議事大廳走去。 還沒來到議事大廳門口,就見一群人從議事大廳走了出來,中間正是族長怒碩和父親怒風等人。 看到他一身嶄新裝備,怒碩笑著點頭道:“嗯,果然適合你,孩子,你也跟咱們?nèi)タ纯窗桑 ?/br> 獨孤淵點頭答應了聲,同時也謝謝怒碩送的東西,這才跟在怒風身邊。 一群人簇擁著走出了駐地大門,向海邊走去。 一路上,獨孤淵有種被人窺探敵視的感覺,他現(xiàn)在修煉了《不死金剛》,五官六感比一般人要敏銳,回過頭來,正好看到一雙嫉恨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是怒凌。 被獨孤淵發(fā)現(xiàn)了,怒凌先是一愣,但隨后狠狠的瞪著他,眼神充滿敵意。 獨孤淵不是三歲小孩,轉(zhuǎn)念就明白了,這個怒凌本身就瞧不起自己,這次自己大露風頭,又把本來屬于他的靴子給奪了過來,嫉恨自己也算是很正常的。 這時,怒凌身邊一個比他要高出半個頭的俊朗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獨孤淵意外的發(fā)現(xiàn),那人正是族中年輕一代實力最強,受年輕一代追捧,族中重視的怒天。 他怎么也來了?獨孤淵心中暗道,怒天由于天資聰穎,血脈中的狂暴之氣也濃厚,實力已經(jīng)達到四階,已經(jīng)是野蠻人聯(lián)盟擲斧隊的正式成員。雖然是聯(lián)盟擲斧隊的成員,但這只是榮譽,平時還是在自己部族,只有在聯(lián)盟發(fā)生事情需要的時候,才會召集各部族的成員。怒天在部族中一般都在潛修,輕易不露面,這次卻出現(xiàn)了。 也不知道怒天在怒凌耳邊說了什么,怒凌的眼神不再那么囂張,而怒天則抬眼向獨孤淵輕輕點頭。 獨孤淵心中暗暗納悶,但也同樣的向他點了個頭,算是打了招呼。 隊伍終于來到海邊。 勇斧族來了五六十人,個個虎背熊腰,長弓利斧。 獨孤淵遠遠望去,意外的發(fā)現(xiàn)一個熟人,就是幾天前在林中調(diào)戲田櫻,結(jié)果被他打暈的那個銀甲青年。 他站在中間的一個身軀魁偉如山,滿臉虬髯的老人身邊,神情跟勇斧族的人一樣倨傲。那老人正是勇斧族的族長——貝蒙。 等到怒斧族的人在勇斧族對面停下腳步,貝蒙聲音蒼勁的笑說道:“怒碩,你們怎么就來了三四十個?族中沒人了吧?” 怒碩微微笑道:“這是來比試,又不是打群架,我們在精不在多,當然不會像你們找些平庸之輩來充數(shù)壯膽!” 勇斧族眾人臉色微變,貝蒙笑聲如雷的道:“哈哈,你的嘴皮子還是這么厲害,不過等會,就不是玩嘴皮子那么簡單了!雙方各出三人,我們已經(jīng)有了人選,你們呢!” 怒碩神色不變,“我們也選好了!”說著,向貝蒙身邊的一名長袍漢子道:“不知道怎么個出場法?” 長袍漢子是暴熊族派來主持比試的,算是當個公證人,緩緩道:“你們把名單交給我,抽簽的方式?jīng)Q定誰跟誰比試,三場連續(xù)比試,直到結(jié)束!” 怒碩點點頭,把本族選好的人名寫在三根竹簽上,交給公證人。貝蒙同樣也是。 結(jié)果很快出來,怒斧族出戰(zhàn)的是怒風、怒嵐、怒天!怒風是怒斧族僅次于族長怒碩的第二大高手,而怒迪則是族中有數(shù)的頂尖高手之一。怒天雖然年輕,但他的實力已經(jīng)跟怒迪相差無幾,這次讓他出戰(zhàn),積累戰(zhàn)斗經(jīng)驗,也是怒碩的深意所在。 勇斧族派出的則是貝蒙的侄兒擲斧隊隊長貝銅、貝蒙的弟弟貝杉、還有一個叫乞兒的少年。 抽簽的結(jié)果,則是怒風對貝銅,怒迪對乞兒,天對貝杉。 怒碩低聲道:“貝銅的實力在五階,但怒風是五階巔峰,足以應付。貝杉是四階,天兒面對他恐怕有些吃力。這個叫乞兒的少年從未聽說,如果怒迪能夠戰(zhàn)勝他,我們就能勝出。” 首場比試,正是怒風對貝銅。 第十八章 毫無懸念的勝利 怒風與貝銅是老對手了,雙方都是本族的擲斧隊隊長,實力又都在五階,怒風修煉的是木系,貝銅則是火系。火克木,本來貝銅應對怒風并不難,但從沒有一次他有勝過怒風的記錄,最好的一次是跟怒風打成了平手。 這時,怒風在獨孤淵耳邊說了句,“看好了!”然后闊步走出人群,在空地上傲然而立,目光凝練的望向渾身兇悍之氣,皮膚古銅色的貝銅。 獨孤淵心中一動,知道這是父親在提點自己留意他的木系斧技,這是難得的一次機會,他連忙聚精會神,發(fā)現(xiàn)貝銅的戰(zhàn)斧比父親的巨斧要小些,但锃亮銳利。 貝銅手指輕輕摩挲斧柄,道:“聽說你前幾天中毒了?要是沒有全部恢復,可別硬撐!我的戰(zhàn)斧可不認人!” 怒風昂然大笑道:“放心,對付你,我用不著十成的實力!” 貝銅雙眼一翻,怪笑道:“好!”話音落下,他整個人的氣勢為之一變。 火系斧技,貝銅作為五階高手,表現(xiàn)出來的氣勢遠比被獨孤淵擊殺的勇斧族青年磅礴,一股洶涌的火性氣息從他身上迸發(fā)出來,利斧上竟似乎也越發(fā)的熾熱光亮,銳利異常,在手中飛快的舞動,猶如一團火精靈,翻出數(shù)道斧影,破空的風在四周鼓蕩,吹得眾人衣衫獵獵作響。 怒風目光沉靜,高大威猛的身軀傲立在那紋絲不動,整個人有種融入天地的感覺,淡淡的道:“貝銅,你對火系的理解還停留在表面,這次你還是輸!” 貝銅雙眸里閃耀著一團火焰,怒喝道:“試過就知道!”說話時,他整個身軀拔地而起,在半空急速的旋轉(zhuǎn),利斧上閃耀著日光,形成了一團耀眼的光芒,眾人忍不住的瞇起眼睛。 怒風不動聲色,巨斧緩緩地舉起,一個聲音傳入獨孤淵的耳內(nèi),“火勢再盛,終究也只是野火,木之生于大地,綿綿不絕。” “呼——” 一道灼熱耀眼的光芒陡然激射而下,像一道閃電撕裂虛空,怒凌厲無匹的籠罩向怒風。 這一斧,比皮卡臨死前的全力一擊還要威猛磅礴!獨孤淵雙目緊緊地盯著戰(zhàn)場,心中暗道。怒斧族的眾人心也提了上來。 在貝銅的利斧劈到身前三尺時,一動不動的怒風低哼一聲,巨斧猛然一翻,動作奇快,甚至令人產(chǎn)生一種幻覺,巨斧準確無誤,力量奇大的轟在利斧上。 “鏗!” 金石相交,閃耀出點點火星,劇烈的聲響刺得眾人頭皮發(fā)麻,耳膜生疼。 貝銅的利斧被獨孤淵巨斧穩(wěn)穩(wěn)劈中,隨后被彈開,‘蓬’,流星一樣砸在海邊的沙灘里,沙石飛濺。 身在半空的貝銅臉色微變,他這一擊,擁有極大的信心,就算不能給予怒風重創(chuàng),也會給他造成很大的麻煩,卻沒有想到怒風竟然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 “接我一斧試試!” 在貝銅驚愕之時,怒風大喝一聲,手中巨斧在身前掄出一圈斧影后猛然擲出,雖然他的戰(zhàn)斧比對方沉重了很多,但速度卻絲毫不遜色,勢如奔雷的呼嘯而去。 貝銅神情大變,古銅色的臉色剎那間變白,電光火石之間,他想也不想,身體硬生生的在半空扭轉(zhuǎn),在巨斧斧刃眨眼間劈到身邊的同時,雙掌推出,生生把巨斧的軌道改變了些,但即便如此,他也被巨斧上攜帶的巨大力量震得雙臂發(fā)麻,身體失控的像飛旋的陀螺,‘噗通’一聲跌落在沙灘上。 怒風嘴角微微一翹,魁梧的身軀輕輕掠起,穩(wěn)穩(wěn)接住了半空的巨斧,望著狼狽的從沙子里跳起來的貝銅,道:“還用再比么?” 貝銅神情羞怒,咬牙道:“你別得意,遲早我會打敗你!” 隨著公證人宣布著一局怒斧族勝,一陣歡呼響徹海邊。 獨孤淵的腦海里還在不斷的重復著剛才的那一幕,‘火勢再盛,終究也只是野火,木之生于大地,綿綿不絕。’他心頭隱隱的若有所悟。 貝蒙眼神變幻莫測的望著遠處被怒斧族眾人簇擁的怒風,對垂頭喪氣的貝銅低沉道:“怒風的實力似乎大有進步,他對木系的斧意理解更深一層了,他的狂暴之氣甚至可能已經(jīng)突破到六階!” 貝銅一愣,難以置信的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短短時間內(nèi)突破到六階?” “就算沒有,相信用不了多久,怒斧族將多一位六階高手!”貝蒙眼簾微瞇,冷冷的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他身上的毒是用圣水解開的,圣水對狂暴之氣沒有多大效果,但對rou體卻有伐毛洗髓的作用,怒風實力的提升,應該是圣水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