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這個基地上的矮倭人雖然像是由軍人組成,卻也擁有著海盜的一些特色,也不知是他們島國本來就如此,還是來到這個小島后定下的規矩。 “我們,不如主動申請去接那炎龍特使?”阿水忽然道。 蘇永眼睛一亮:“可以么?” 第19章 驚見特使 ps:昨天因為是喝的迷糊了,加上時間太趕,寫的實在...咳,實在很臭,抱歉抱歉。我看了都覺得臉紅,大概因為自己是完美主義者吧...不過縱橫這里已發布的不好改,還是先留著吧,以后再修修。再次致歉。 這個島上的倭寇人員極為復雜,有些可能是幾年前就過來的,有些卻可能是前幾天才從遠洋而來,因此偶有陌生臉孔,也沒有太多人留意。 但是無論是誰,既然來到這么一個地方,自然就得受這里的最高掌權人物—馳野武夫將軍管理。 這個馳野將軍,據說是矮倭國的什么東征大統領,所有這些遠洋倭寇都屬他管理。但如果要問他手下具體有多少人,恐怕他也答不出來。 但如果要問他屬下一共有幾條戰船,他卻是極為清楚的。 一百零八條。 用他的話來說,這是個吉利的數字,就像他們每次劫掠來的大量財物那么吉利。 為什么一定是一百零八條呢?也許今天就從矮倭那邊剛過來幾艘呢?有人可能會問。 但他的規矩就是,那邊過來幾艘,當天就會有幾艘運著財物回去,所以他手下,一直是只有一百零八艘船。過來的人可能換了幾撥,但沿著炎龍海岸一帶劫掠的海盜船,卻一直總數不變。 這么一說,此人無疑是個極為迷信的人,甚至可能信奉炎龍一帶廣為流傳的佛道理念。但是天知道,這么多年來,他究竟為他們島國內的那個天皇,搶去了炎龍多少銀子和財物。 如果說他是個信道者,他們島國內的那個天皇,可能會第一個跳出來大笑說不可能。 但偏偏他長得就很像一個信道者,不但外形像,氣質都像。只是偶爾眼里透出的厲光,露出了一絲略顯突兀的味道。 如果蘇永此刻在港口的這個建筑的大廳內,一定會跳起來:“這不是那個閉目修刀的白衣人么?” 正是這個白衣人。此刻他正在看著大廳里的三個大箱子,自言自語道:“這些東西應該足夠山口那個老家伙偷笑好幾年了。”來的大臣是山口一閣,在矮倭那個島國里相當于炎龍的尚書這么一個職位,比他這大將軍要略高一階。 這次這個天皇重臣前來,他自然要送點禮物。 說完他又瞇起眼睛,輕輕嘆道:“這炎龍大地,可真是富庶啊。”單單這南方,他連年劫掠,哪一次不是盤滿缽滿?這么多年來,除了交給天皇的財寶,他甚至還偷偷在這個銅鑼島上挖了個隱秘的地洞,里面的財寶可說堆積如山。 當然,這些私下的存貨對他而言還是不夠的。他一直夢想的,就是從海面登陸,舉兵長驅直入,占領這么一片無比寬廣富庶的大陸,實現他們島國那個海邊生海邊長的天皇最大的理想。 這也是他多年來一直堅持修煉不止的最大夢想。 他知道炎龍有三名軍王,還有四杰,最近還有一個聲名鵲起的奇跡將軍。 但是,他并不擔心,甚至還極為渴望與其一戰。 這么廣闊的大地,當然會有些英才人物。只是,他們能否擋得住我的閃電一刀?他轉過頭來,瞇著的眼睛重新看向了自小相伴的那把長刀。 長刀名為“鶴羽”,名字起的極為雅致,卻是一把在矮倭國內被稱為三大兇器的利刃。 門外一名士兵用倭語稟告道:“大將軍,有個小隊主動要求去接炎龍特使,還是些新丁,將軍是否一見?” 他一揮手:“不用了。我們倭國軍士都是勇士,哪個去接都沒問題,炎龍人肯定想不到我們的接頭地點的。”他略略轉頭:“不過,要去接人,得通過武力測試。” 所謂武力測試,無非是領頭人得手握戰刀砍斷幾根木樁,以示他們最為標榜的勇氣與力量。 蘇永也想不到如此簡單。他手執一把之前從倭寇手中搶來的長刀,裝出一副略為吃力的模樣砍斷大門外幾根越來越短的木樁,然后神氣活現的皺了皺鼻子,從一名倭人士兵手里接過情報書信,帶著包括翻譯在內的幾名水軍隨從往港口大模大樣而去。 “恩,果然是個勇士。”馳野將軍放下窗簾,對著蘇永的背影做了個肯定。 回到船上打開情報看了看,此次去接的人員不過二十來人,兩艘船就已足夠。眾人快速的商量了一番,蘇永決心留下翻譯與四艘船,只與阿水等人乘兩艘船回去。 對剩下的人員做了一番布置,叮囑他們一定要小心盡量避免上岸,反正船艙中的糧食與椰子還是足夠的。 一應事務交代完畢,蘇永等人乘坐依然由阿水領航的疾風船,飛速的離開了港灣。 大白天的海面天氣極好,整片南海就像一塊巨大的水晶一般,美輪美奐。兩朵船帆離了銅鑼島,開始往著大陸駛去。 不得不說,這倭人與那什么特使約定的地方倒是很出乎他們意料。那是靠著雷州不遠的一個漁村附近的海面。 那個漁村的周圍環境比較隱蔽,但是始終是在大城雷州的周邊,按理說大陸的巡防還是比較嚴的,很難不被發現。 但問題在于這個漁村極為窮困,非但周圍人丁稀少倭寇平時懶得光顧,便是官兵也不會走到這邊來。 因為那里根本沒有幾個人,更沒有什么可搶的。 它就像現代大都市里的一個城中村一般,雖然坐落在雷州周邊不過數十里,卻已經就像荒地一般被人遺忘了。 尤其是他們接人,還不用靠近大陸,只需要到達附近的海面,就有地方漁舟把特使他們送過來,更可說極為安全。 而蘇永也很喜歡這個地方。原因更簡單:這靠近雷州,情報可以第一時間送到血清風等人手里。 在遠遠看到大陸的海面上,目測周圍已經再沒有倭寇的斥候船,蘇永打了個手勢,兵分兩路,另一艘船已經帶著他描述下來的情報資料往另一端而去。 而他們這艘船則呆著這海面上幾個小丘一般的礁石的陰影里,仔細的查看著漁村那邊的情形。一直等了近兩個時辰,都快要黃昏了,看到那艘分開的疾風船都開始回航了,才看到有幾艘破爛的小漁船從那漁村里緩緩蕩了出來。 回航的戰船來的極快,很快就靠攏在了一起,此次蘇永不但得知了鐵獅軍與余部的情況,還看到了新配送過來的兩名水軍翻譯,不由暗贊血統領設想周到。 就在他對著眾人布置接下來如何如何時,那幾艘破爛的漁船已經開始接近,蘇永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忽然覺得那個船頭的人影有些熟識,瞇眼仔細一看,不由大吃一驚:“怎么這么像?不會是他吧?那豈不是會認出我來?” 他不由悄悄把身影藏在了隊員們的身后,遮住了大半張臉,再次瞇眼細看,才松了一口氣。 那個人不是太師府中的陸通,但卻生的極為相像。如果不是蘇永目力驚人,在這樣的距離絕無可能看得出來。 這兩人之間,也不過是臉上多了顆痣少了二兩rou罷了,那眉目的輪廓幾乎是一致的。就從這一點出發,蘇永都能猜想到他跟陸通可能是兄弟。 不知那太師有沒有把我的樣貌告知這家伙。蘇永情不自禁的摸了把臉。 就在此時,那三艘小漁船已經靠近,那個像陸通的家伙舉起手來,討好似的招了招手。 然而變故就發生在下一刻,對方那名搖船的船老大,突然瞪大眼睛看著蘇永旁邊的一名水軍士兵,驚叫著用手指道:“武仔,你……你怎會在……” 蘇永大吃一驚。他反應甚快,從對方那張目結舌的神情中,他知道那個接應特使的船老大已經認出了自己這邊的將士。這些人都在雷州附近生活,當中有碰上熟悉面孔也是難免。 只不過為什么偏偏在這個關頭給遇上了? 蘇永心頭大急,口中大喝一聲:“巴噶……”手中的倭寇戰刀就飛射了出去,沒入那名搖漿的船老大胸膛,把他釘死在船板上,也把他后面的話堵了回去。 第20章 看戲 這時那名被稱為武仔的水軍將士還茫然不知所措,那名船老大雖然認識他,卻也不是什么太熟的人,他更沒想到對方竟會是那些倭寇與內jian的走狗。 就在此時,蘇永再次發出一陣咆哮,用刻意的生硬口吻叫道:“巴嘎,馳野將軍說了的,為了避免消息走漏的干活,路上的通通死啦死啦的。” 阿水與那些水軍將士聞言如夢方醒,哇呀大叫聲中,一個個提著戰刀往靠近來的漁船上跳了下去。 那名很像陸通的家伙慌忙攔住蘇永道:“這位……太君,這些都是我們太師府下面的人,隱藏在這里多年……”疾風戰船,便是倭寇最好的證明。更何況這些人如此兇殘。這名使者當然不疑有他。 蘇永心下更是大定,冷哼一聲打斷他道:“馳野大將軍說了的,你們使團的,大大的好。路上的,雷州的有jian細,為確保消息不走漏的,通通死啦死啦的。” 那幾名劃船的船夫本是太師府埋下的人,剛才看對方驟然殺了船老大,心里正是驚疑不定。他們雖然是內應,但一向在沿海生活,對于倭寇的兇殘早已熟知,此刻一看這里離岸太遠無法跳海逃走,那使團的帶頭人又幫自己說話,慌忙一起跪下請求饒命。 然而阿水在蘇永快速對自己打了個眼色之下,心里早已恍然。當下拉起一張臉做出一副兇相,在兩名翻譯兵哇啦哇啦的叫著他們聽不懂的倭語中,刀光閃起,迅速就把這幾名龍jian船夫解決,然后才挑著鼻子兇巴巴的站在了蘇永身旁。 蘇永看著這十多個打著冷戰的家伙,瞪大了眼睛喝道:“使團大人的,莫要驚慌。我們只是殺jian細的,你們的,大大的放心。”別扭的喊完這番話,他心里都覺得暗暗好笑。 他斜斜轉身,瞟了身旁的那名叫做武仔的水軍將士一眼。 武仔為人機警,趕緊走出來,學著他那副口吻,也哼道:“那個船老大的,不是良民。之前在炎龍軍團中的見過,一定是jian細的干活。”喊完這番話,他對蘇將軍不由暗暗佩服。幸好將軍反應極快,才不致露了馬腳。跟著他,連自己都學會了演戲。 這名跟陸通很像的家伙名叫陸達,正是陸通的胞弟。此刻他們一伙人剛從京師過來不久,哪里知道這南方一帶的事情?既然這些兇殘的倭寇一口咬定那些船夫是jian細,他們自然不敢反駁些什么,只是心里暗暗念著佛祖保佑自己不要被砍了就好。 陸達到底是個見過場面的,很快鎮定下來,就看對方這么兇殘,他自然不會懷疑到當中有些什么貓膩,于是趕緊應道:“是,太君殺的對,我回去之后一定稟告太師,好好處理南方這邊的事務。” 蘇永點頭:“這些都是馳野將軍吩咐下來的,不用多講的了。” 他揮手示意,讓水軍將士把他們接過去,又把他們帶來的幾個箱子一并抬了過去,才弄沉了那幾艘漁船,拉起風帆一路往銅鑼島而去。 太陽剛剛沉下海面,他們就回到了銅鑼港灣。 這時雖然天色還未完全黑下來,但港灣里已是燈火通明,顯得比昨晚更加熱鬧了些。甚至在港口中部的建筑外面,還搭起了一個高臺。 把人送到港灣建筑門口,自有人迎了出來。那名什么馳野將軍明顯對這使團中人不怎么感冒,只是派了個副官來接應,這反而使得蘇永松了口氣。就看這馳野將軍對這炎龍使團不咸不淡的態度,這陸達估計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什么殺了他們太師府的人這番話來。 對方晚一點發現,自己就有更多一點時間。 領了一些嘉獎物品,他們就回到了隊伍之中。這時原來那名翻譯稟告說那矮倭的使臣也過來了。 眾人商議一番,很快有了計劃。 “好,這次,就把他們來個一窩端。”蘇永對阿水等人道:“大隊在后半夜會到達,大家不妨先去看看戲,晚點再分頭行事。”眾人紛紛點頭。 剛到傍晚,那高臺四周的大燈籠已經懸掛起來,更顯明亮,那些伴隨矮倭國大臣過來的歌妓,已經提前在舞臺上登臺亮相。 這歌妓剛一登臺,那些窩在島上良久暫時無事的倭寇,立即就像狼群一般圍了過去,不多時港口中部那片平地竟是人山人海,不時還有口哨聲四起。 站在高臺上那些遠途而來的歌妓,本來看著臺下狼群一般的眼光有些膽顫心驚,但隨著人流分開,一列衛隊拱衛著臺下當中幾十個座位上的人物來到,也就冷靜了下來。 臺下正中,有數張圓桌,近百個座位,正是為那遠途而來的山口一閣大臣及其隨從,還有炎龍使團,以及馳野大將軍部下官員所設。周圍還有近衛隊隔開旁邊的微觀人群,稱得上等級森嚴。 而蘇永等人此刻,也正是夾雜在人群之中,用目光四下打量著,估算著。 就看這臺下的倭寇,只怕有七八千人,加上那些在最高的盤龍山南面的崗哨,以及港灣入口的警衛,還有一些負責維持秩序的近衛軍,估計有上萬人,幾乎是所有活動在炎龍沿海一帶的倭寇盡集于此了。 當然,還有一些零散在外面各個方位的斥候船。不過,那些都是極少的部分,可以忽略不計。 蘇永慢慢靠近了臺下,卻對那臺上不知嗯嗯哼哼叫著什么的歌妓毫無興趣,此刻他的眼光,正一個個從眼前低矮的倭人頭頂投過去,留神的看著臺下圓桌座位上那些人。 臺下正中間有個特別大的桌子,兩側卻只坐著兩個人。跟其他滿滿一圍的桌子卓然不同。他的目光投過去,首先看到了一個大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