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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龍血奇兵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第3章  遇林莫入

    第三章遇林莫入

    等到戰(zhàn)馬全數(shù)過河,已經(jīng)是午后了。

    各方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大約陣亡了近二千名將士,大半是弓箭手,其中銀龍軍與黑旋風(fēng)隊員都有,龍翼軍此戰(zhàn)卻沒有在前鋒之列。

    把剩下的已經(jīng)涼了的稀粥喝了兩碗,蘇永跳上白鹿天馬,大聲說道:“兄弟們,死難了的同伴已經(jīng)沉睡在冥河之中,永遠不會醒來了……但我們要把這筆債討回來!那些王八蛋逃不遠,也許就在我們前方一百里!午餐,大家就將就點了,先喝點剩下的稀飯吧,別忘記,那雁蒙人卻是連早飯都沒吃的啊!唔,也許他們連昨晚的晚飯都沒吃完!”

    眾人剛開始有些悲戚,聽到中間熱血已經(jīng)涌上心口,但到最后又給他引得想要發(fā)笑,正在信心滿滿之時,又聽得他大聲道:“現(xiàn)在我們加把勁追近他們,等到日落時分,我們就在他們的身后吃大餐,吃飽了再繼續(xù)追,追不上也氣死他們!”

    士兵們齊聲呼應(yīng),士氣如虹。所謂吃大餐,其實就是把陣亡將士留下的戰(zhàn)馬殺掉了吃,現(xiàn)在馬多人少,這戰(zhàn)馬即便原來有多寶貝,現(xiàn)在也不能留給雁蒙人,只能吃掉了。

    想想在異國他鄉(xiāng)自己能喝酒吃rou,而敵人卻只能聞聞香味餓著肚子到處奔逃,那是一件多么有意義的事情啊!看著士兵們一個個紅光滿面,蕭長風(fēng)只有苦笑,這家伙煽風(fēng)點火倒有一套,就是思維跳躍的也太快了一點。

    這一路狂奔了數(shù)百里,沿路果然都是光禿禿的荒草地,偶爾看到幾個空蕩蕩的小部落,看那規(guī)模頂多也只有兩三百人,根本無法支持那五萬大軍的補給。

    那些小部落僅有的一點東西都已被雁蒙逃軍搶光,甚至連壯丁都沒有,可見先前征兵,雁蒙人也是大傷元氣。小部落只剩下些無力逃跑的老幼婦孺,眼巴巴的看著炎龍大軍經(jīng)過,又揚長而去。不禁都有些好奇:怎么這些炎龍人對我們比自己人還好?

    蘇永先前已跟自己部下發(fā)下號令,絕不容許士兵擾民,更不允許作jian犯科。蕭長風(fēng)與楚南天看他認真,也對自己部下吩咐了下去照做。

    “為什么?”楚南天笑問過他。大軍打仗,殺入對方領(lǐng)地,胡作非為的行為并不鮮見,作為將領(lǐng),他們也默許了這種行為。這是一種病態(tài)的發(fā)泄方式,但卻能有效的解除士兵心里的壓抑,就當作是士兵們以命相搏的一種獎勵了。

    蘇永黯然嘆了一聲,拍了拍左胸膛:“因為良心。”兩國交兵,老百姓是無辜的。無論誰勝誰負,受傷的永遠是老百姓。即便此刻雁蒙人宣布戰(zhàn)敗寫下降書,但有多少炎龍將士、多少雁蒙勇士卻是永遠都沒法回到他們的家鄉(xiāng)了?死去的人永遠不會復(fù)活,心里的痛要過多久才能夠遺忘得了?

    誰又忍心在這些多災(zāi)多難的老百姓身上再添上一刀呢?

    走到后面,甚至有個部落只留下幾十根用來綁帳篷的光禿禿的樹樁,連老幼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蘇永他們經(jīng)過時還看到了幾灘血跡,想來是那逃軍經(jīng)過,劫掠了一些牛羊食物,臨時打了下牙祭。

    “一路上共經(jīng)過六個部落,都是些百人左右的小部落,對于雁蒙大軍是杯水車薪。”楚南天道。

    蘇永點了點頭,問道:“如果一支大軍餓著肚子走了大半天,還能保持沒有士兵掉隊的可能有多少?”雁蒙大軍先他們半天出發(fā),加上在冥河又打了近兩個時辰,已經(jīng)拋離他們有大半天的路程了,雖然他們一路狂追拉近不了多少距離,但連一名對方的掉隊士兵都沒有看到還是有些怪異。

    蕭長風(fēng)沉吟道:“人大半天不吃飯還沒有問題,但戰(zhàn)馬大半天不吃東西,是承受不了長途奔跑的,而這一路上我們跟隨他們的足跡而來,卻沒有發(fā)現(xiàn)豐盛一點的青草地……我想他們也是走走停停熬著,離我們不會太遠。”

    楚南天點頭道:“滯后的士兵肯定是有的,但我估計他們不會跟大隊走了,因為他知道我們一定會追著大軍的足跡。既然遲早會被趕上,就只有走其他方向,活著的機會才會更大一些。”

    此時日已西斜,眾人也是有些人疲馬乏,前面卻不再一馬平川,出現(xiàn)了一片白樺林,而且順著白樺林看上去,后面是個山嶺的走勢,雖然并不高。

    這時候地上的凌亂足跡已經(jīng)看的極為清晰,一左一右,雁蒙人的足跡在這里錯開兩條,繞著白樺林兩邊延伸開去。

    “他們在午后時分經(jīng)過了這里,”楚南天跳下馬來,看了看地上凌亂不堪的痕跡,又抓起了一把破碎的青草葉皺著眉頭說道:“看來要分兵。”

    “嗯,”蕭長風(fēng)點頭道:“他們果然走不遠,他們既然分兵,我們也只能分開兩邊追下去,蘇兄弟你怎么看?”

    蘇永皺眉看了看地上足跡:“我贊成分兵,楚大哥與蕭大哥各領(lǐng)一萬二千人沿主線追上去,另外六千人留給我。”

    “什么?你要分三路?”蕭長風(fēng)與楚南天齊聲道,眼里滿是訝異。

    “我想從林中穿過去……大家放心,這山嶺并不高,草原大體是平緩的,我們越過林子之后,就在山那邊會合,然后休整一下,再商議下一步。”

    蕭長風(fēng)狐疑的與楚南天對視了一眼:“那我們各領(lǐng)一萬人吧,這樣比較安全。”這家伙怎么搞的,還以為他是軍事天才,怎么連逢林莫入這樣的道理都不懂?雁蒙人既然能在冥河布下敢死隊,在這個難得一見的白樺林里安知有沒有也留下些什么埋伏來?既然我們只是追擊大隊,完全沒有必要理會這個樹林啊。

    “我不需要那么多人,這里并沒有足跡通向林中,即便有人,我想也不過是些滯后的殘兵躲在里面,對我們形成不了威脅。”蘇永有種很奇怪的直覺,偏偏說不出來,他隱隱覺得林子里有些古怪,似乎在冥冥中指引著他,他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要走這一趟。

    “既然如此,我們事不宜遲,太陽快下山了,我們抓緊時間吧,在山那邊會合。”楚南天知道他堅持必然有自己的理由,當下也不多勸,六千兵馬進入樹林,想來也不會出什么問題。

    “兄弟們跟上!”蘇永一招手,率領(lǐng)六千玄衣黑甲的黑旋風(fēng)隊員與龍翼軍士奔進了白樺林。

    第4章 白樺迷陣

    第四章白樺迷陣

    夕陽如血,白樺林里寒鴉喧天。

    大軍一進入樹林,立即驚起了無數(shù)的寒鴉,這些寒鴉并沒有飛去多遠,只是在他們頭頂盤旋,吱呀吱呀的叫著。

    白樺林樹木間距不算密,在幾隊斥候的帶領(lǐng)下,大軍行進還算順利,不一會已經(jīng)上了山崗,走到一個相對開闊的山嶺空地上。

    “蘇將軍,前面有大片亂石叢,道路不好走,我們要不要繞道?”一名斥候伍長縱馬回來報道。

    “亂石?”蘇永眉頭一皺,雙腿輕輕一夾戰(zhàn)馬,天馬何等神速?幾個縱越,已經(jīng)沖到了大隊最前面。

    這不是一片亂石叢這么簡單,這簡直是一片石林,無數(shù)猙獰的石柱佇立在林間小道四周,許多尖銳的亂石根本就是布滿了道路。

    蘇永皺起了眉頭,這個石林面積挺大,要繞開它,只怕要走一個大大的圈子,眼看著太陽已經(jīng)接近地平線,他舉起右手,大隊停了下來,他帶著幾名斥候先行下馬進入了石林。

    奇怪的是,按照目測來說,這石林加上周圍較短的碎石來說,不過方圓數(shù)里而已,但當他們進入石林之后,天色突然一變,跟著四周環(huán)境立即完全不同了,方才目測只有幾米高的石柱立即變成了十幾米高的大石碑,石碑上還刻著一些古怪的碑文,繞過這些石碑,前面也不是方才看到的碎石,而是更多的石碑,更遠處也是……一眼看去竟是無窮無盡。

    邪門。蘇永立即大喝:“回頭,我們快出去!”然而卻是遲了,他們一回頭,卻再也找不到來時那幾塊細碎的石塊小門,甚至就在他們身后的幾千大軍都已看不見。

    眼前依然只有那高大的石碑,密密麻麻的就像一片石屎森林。大軍、甚至連周圍的白樺林都已看不到,只有無邊無際的石林,無數(shù)古怪的碑文盤旋其上,說不出的詭異。

    “大家別分開!”蘇永一招手,把幾名斥候集中在自己身邊,又大聲叫道:“趙固!趙固~~”

    側(cè)耳聽了半晌,卻聽不到趙固的回音,也不知這樣隨意兩轉(zhuǎn),竟然已經(jīng)離開大軍多遠。

    日,真是邪門,天還沒全黑呢,這究竟什么鬼地方?可千萬別讓大隊進來了。蘇永細細一想,立即明白這是一種障眼法,只是利用奇門陣法重新布置了這些石頭,組成了一個變幻莫測的迷陣。他們雖然聽不到外界的聲息和環(huán)境,但外界卻能清楚的看到聽到自己。

    于是他大叫道:“趙固,你千萬不要率領(lǐng)大家進來,這是個迷陣,你先帶領(lǐng)大隊沿著石林邊沿過去,千萬不要踏入這片石林!”

    聲音撞在石碑上隆隆作響,卻不知趙固是否已經(jīng)聽到,反正幾人小心的傾聽了半晌,沒有任何回音。

    然而也不是沒有絲毫反應(yīng),只聽得一陣陣撲翅的聲音響起,天空一暗,石林里突然飛進了無數(shù)的寒鴉,這些寒鴉飛掠到高大的碑石上面,呱呱大叫起來。

    幾人面面相窺,都是心頭鹿撞。幾人包括蘇永在內(nèi),被困當中都有些焦躁,此時被這些寒鴉呱呱亂鳴,更是產(chǎn)生了一股煩躁的情緒。

    “給我把它們射下來!”蘇永拔出血刀,勁力一吐,劍氣外發(fā),一只離他不到十米的寒鴉立即從石碑上跌了下來。

    幾名斥候也立即摘下弓箭,一陣弓弦響過,全身烏黑的寒鴉掉下了幾個。就在他們正待繼續(xù)放箭的時候,一陣狂笑突然從他們身后傳了過來:“哈哈哈哈哈哈……”

    幾人愕然回頭,只見一個全身烏黑的身影佇立在他們身后三十米外的一株石碑上,正在肆意大笑。

    “你們保持一手能拉到對方的距離。”蘇永低聲吩咐幾名斥候,然后縱身一躍,也躍上身前的一根石柱,大聲問道:“不知閣下因何發(fā)笑?”對方來歷不明,這里也處處透著詭異,他也不得不小心一點,話語中很自然帶了幾分尊敬之意。

    “咦?竟是炎龍人?”那個黑色身影聽到他的炎龍語言有些訝異:“炎龍人竟然深入到草原這里來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他的印象中,炎龍帝國何曾有過入兵草原的機會,但眼前幾人卻是一身黑色盔甲,眼睛烏黑明亮,跟那雁蒙人大大不同,由不得他不信。

    蘇永此刻凌空看去,已經(jīng)看到那黑色身影下巴上一大串灰白胡子,原來竟是個老頭,這老頭什么來歷,莫非這迷陣就是他布下?他有些驚異的拱手一揖:“這位老前輩,我乃炎龍帝國將軍蘇永,無意闖入此地,還望前輩不要見怪!”

    “竟然真的是炎龍人!莫非這世道變了?”老頭自言自語低聲沉吟了一下,隨即很不客氣的說道:“你倒是說的輕巧,方才一言不發(fā)就拔刀射殺我的寒鴉,此刻卻扮起乖巧來了?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這寒鴉還是這老怪物的寵物?蘇永苦笑不得,這老家伙還真是夠怪異的,他哈哈一笑道:“老前輩千萬不要見怪,我等只是無意經(jīng)過此地,不想竟然打擾前輩清修,那寒鴉……完全是一場誤會,我等確實不知它們乃是前輩圈養(yǎng)之物,還望恕罪!”

    老頭哼了一聲:“你這小家伙倒是會說話,一口一個老前輩,難怪你這么年輕就做到了將軍。恩……唉!老實說,我真有那么老嗎?”自己待在這里多久了?一甲子?一百年?我都忘了。老頭摸了摸后腦,沾指數(shù)了數(shù),卻是數(shù)不出來。

    此言一出,蘇永差點一個跟頭倒了下去,底下的幾名斥候更是差點岔過氣去。你不老?世上就沒有老人了!看那胡子,比他們束起的頭發(fā)還長,如果不是天還沒全黑,只怕連鬼看到你都會怕。

    “老……前輩,這個,您其實看起來還蠻年輕的,只不過現(xiàn)在光線不太好,我沒看清楚……那個,前輩能不能,能不能放我們出去?”蘇永強忍著心里的難受,訕訕笑著說道。

    這時在外面的趙固等人,卻是看的目瞪口呆。另外一名將官已經(jīng)帶著一部分弟兄沿著石林旁邊繞過去了,他卻是把石林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蘇將軍怎么了,怎么對著一塊石柱說胡話啊?”趙固眼睛瞪的老大。方才他聽到蘇永的喊話,已經(jīng)覺得不妥,但無論他在外面怎么大叫,怎么大聲引導(dǎo)對方從哪里走出來,里面的人卻是一副啥都聽不到的迷糊模樣。

    “我覺得,老大可能是撞鬼了。”孫尚武年紀稍大一點,是最為相信鬼神的,剛才也是他力阻趙固進入那石林中去:“我們用馬韁接起一條長繩子拋進去,看能不能把他們牽出來吧。”

    此時,里面那老頭子嘿嘿笑道:“你想出去?嘿嘿,我也想呢,我在這里轉(zhuǎn)悠了上百年,都還沒走出去!”

    第5章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第五章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上百年還沒走出去?蘇永心頭一驚:“敢問前輩是何來歷?”

    老頭子嘿嘿笑道:“我不是炎龍人,也不是雁蒙人,我是南尤國人,因仰慕炎龍帝國文化,所以懂得炎龍語言,老夫年輕時曾四方游歷,之前本打算出關(guān)后經(jīng)雁蒙大草原去北邊冰原,再繞道回國。誰料在此林中無意進入這個迷陣,就被困住了。”

    蘇永哪里會信他這些鬼話,當下也嘿嘿笑道:“于是你就一困百年,從少年英杰一直到垂垂老矣?”

    “正是正是,”老頭子大言不慚道:“不虧是炎龍帝國的將軍,看你年紀輕輕的,可真是聰明,孺子可教哪!”

    “那前輩被困在這個迷陣之中這么久,平時吃什么喝什么?”

    “這個,你有所不知,南尤國有一種特殊的技能,就是用口技控制鳥雀,這么多年以來,我就是靠著用口技控制那群寒鴉,不斷的送來一點點可憐的口糧,才活了下來的。”

    蘇永眉頭一皺,聽他這么扯,好像也說的通,倒是心里有了一絲猶豫。

    “南尤國?”蘇永苦笑道:“南尤國數(shù)十年前已經(jīng)與我們炎龍帝國并作了一體,現(xiàn)在是炎龍帝國的一個行省了。所以,前輩也是我們的同胞了……”

    老頭子不置可否,嘿嘿笑道:“這些老朽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好不容易來了幾個小伙子陪我,我怎么舍得放你們走?”

    “這里有什么好待的?”蘇永四顧一眼,嘿嘿笑問。他知道這個老家伙肯定是知道如何出去,只是非要為難自己了。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老頭子神氣的說道:“看到那些碑石上的文字了?”

    蘇永點頭苦笑道:“我看得見卻是認不出來,這是什么蝌蚪文?”

    “這不是蝌蚪文,這是古南尤語言,”老頭子肅容道:“這是一種奇妙的功法,是前人寫上去的,我看了這么多年都沒弄清楚,恰好你們來了,就好好幫我參詳參詳。”

    這一參詳下去怕不得猴年馬月!蘇永有些惱怒了:“我們對這些沒有興趣,前輩就一個人留這里參詳吧,我們還有軍務(wù)在身,恐怕不能奉陪了!”

    老頭從碑石上跳下,作了個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