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秦檜點頭道:“為兄正是此意,只是擔心老弟的傷勢,所以十分猶豫。” 李成這時,不想再給秦檜和金兀術之間制造機會,加上擔心素娥,便不再理會身上的傷勢。點頭道:“我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上路的話,應該沒有問題。若果秦大人,一切已經準備好了我們明日見過殿下之后便動身返回大宋吧。這里實在不宜再留下去。” 秦檜看了李成一眼,不動聲色地點頭道:“既然李老弟覺得身體能夠支撐的住,為兄也不想再留下去。只是,唯一擔心的便是老弟的身體。” 李成笑了笑,搖頭道:“小弟的傷勢不算什么,早點回去,早點把事情辦完才妥當。若是朝局再出現什么意外,我們離的這么遠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秦檜聞言,神色一緊,也點頭道:“對啊,這事我真是疏忽了,哎。多謝李老弟提醒啊,不然可真是誤了大事!” 李成心中頓時一緊,看來秦檜和趙構可能暗中已經有了勾結,畢竟根據后來的歷史顯示,秦檜和趙構關系密切。而秦檜也是靠著自己的引薦才能走到趙構身邊的,如果這段時間秦檜和趙構發生什么質變的關系,還真的說不準。不過,看樣子,這次徽宗能答應秦檜讓自己一同出使,趙構在背后一定沒少出力。 這樣看起來,趙構在京城發展自己的力量幾乎可以說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幾乎是在不易察覺的狀況中推進,這個看似年紀尚小的孩子心機之重,果然厲害。 想到這里,又忽然想想起趙構那看似無害的溫和笑容,又想起這個孩子二十年之后除掉岳飛的狠辣,心里便有些膽寒。這次趙構費盡心思把他調回汴梁,恐怕也另有打算。自己還是要小心防范,這個孩子,疑心太大。而且城府太深。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后來的一些作為,還真的被他蒙在鼓里了。 秦檜似乎也想通了這一點,兩人立刻吩隨身帶來的小廝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李成滿懷心事地勉強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換了一身嶄新的便裝,和秦檜一同前往位于城北的金兀術在西京的王府。站在王府的院子里望去,只覺府邸異常簡陋,大約只是臨時性的府邸,所以規模不是很大。比起李成在汴梁的院子都小了許多。從這一面也可以看出金兀術不是一個喜歡享樂的人,貴為王爺,而不貪圖享受實在是很難得的事情。 這一點,讓李成看的暗自嘆息,想想汴梁城中那歌舞升平的景象,再看看眼前臥薪嘗膽的艱苦,兩者之間高下立顯。只是,多年后當金國的官員學會了宋國官人的享受,便也同樣迎來了滅亡的厄運。 正自思緒紛紛的時候,一聲干咳將李成驚醒了過來,扭頭望去,才發覺,金兀術身穿華麗的貂裘,正一臉怒容地望著自己,旁邊秦檜早已跪在地上連連叩頭不止。 李成苦笑一聲,急忙拱手道:“李成見過王爺。” 金兀術這時也是年輕人,看到李成剛才神色復雜,便知道他一定的想到了什么,不覺冷笑道:“本王看李大人似乎心事重重,說出來,也讓本王聽聽,如何?” 李成本來就不準備瞞著他,便點頭道:“來到金國,隨處可見百姓身佩刀劍,人人尚武,隨處可見牛羊成群,戰馬無數。便忍不住想起汴梁,人人衣飾,隨處可見士子書生,吟詠低唱,心中感慨。所以一時走神,請王爺見諒、” 聽李成這樣說,金兀術立刻冷笑道:“有何感慨,不妨向本王說說,你們總是覺得大宋強過大金。不知你覺得強在何處?” 李成嘆了一口氣,搖頭道:“下官雖然是大宋的官員,卻還是覺得,大金要比大宋強!” 此言一出金兀術臉色陡變。跪在旁邊的秦檜也忍不住臉色一變向李成望來。侍立在金兀術身后的那些侍從也都紛紛變色。 金兀術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森然笑道:“本王見過無數拍馬乞憐之人,你這樣的討好也見過無數,可惜,這樣的討好本王并不需要,因為這樣的討好實在太低級了!來人!李成見到本王拒不行禮,蔑視我大金……” 隨著金兀術一聲令下,早已侍立在院子遠處的侍衛和他身后的幾名侍衛,一擁而上,將李成團團圍住,就要捆綁。將旁邊的秦檜急得滿頭大汗,一個勁地向金兀術說著好話。 李成依然神色不變地迎著金兀術犀利的目光,鄭重地點頭道:“這時李成的肺腑之言,王爺既然不信,那就隨便吧。如果王爺真的覺得下官是在奉承王爺,那就未免對自己的國家太沒有信心了!” 聽李成這樣一說,不但金兀術和秦檜同時一呆,圍上來的侍衛們,也同時面面相覷同時震驚不已,顯然他們是能聽得懂李成的話,也明白了李成的意思。 金兀術看著鎮定自若的李成,不怒反笑地點頭道:“本王難道會看不起自己的國家?!” 李成搖頭笑道:“下官的意思,只是覺得這金國民風粗豪,人人習練武藝,人人都愿意打仗,而就連王爺這樣的貴族也都不貪與享受,實在比處處歌舞審評,卻不知兵事的大宋強些!” 說到這里,看了一眼滿臉震驚的秦檜,肅容道:“漢人的祖先都是靠著手中的刀劍打來的天下,從周天子驅逐犬戎到秦始皇修筑萬里長城,再到漢武帝驅逐匈奴,五胡亂華更是漢人險些滅族!這些事哪個不是依靠武功平定天下?” 第十九章 踏上歸途 說到這里,看著金兀術,鄭重地苦笑道:“金宋兩國互相依存,若是能和平相處才能不被他人所乘,王爺少年才俊,必能高瞻遠矚,方知李成所言不虛。” 這些事,都是將近百年之后的的事,李成忍不住說了出來,卻沒有把握金兀術能夠聽的明白。畢竟,金兀術這時正是年少氣盛,一心要南下侵宋,雖然這些話起不到阻止金兵南下的作用。可是對于金兀術這樣的人來說未嘗不是一種提醒,或者能讓他意識到河蚌相爭的教訓。 聽李成這樣說,金兀術眉頭深鎖,思忖良久,這才冷笑道:“大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你們既然要走,本王也就不再強留,回去將大金皇帝的意思告知你們大宋的皇帝,兩國之間恐怕還要再遣密使。這次金國或許會有密使前往,你們回去等待便是。” 李成見金兀術沒有阻攔兩人回去,心中暗自放松了一點,聞言這才拱手道:“這些天多虧王爺照拂,李成十分感激,將來若有機會報答,一定不會推辭。” 金兀術打量著李成,點頭道:“本王聽說你乃是從大漠以北回來的,應到不會十分看重這區區一個大宋的官位。若說自在還是大金來得自在,你若有意,不妨留下。” 李成心里一驚,不知道金兀術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來歷,更摸不準他說這話的原因,不覺沉吟了一下,皺眉道:“李成的確是從西方的草原回來,但是既然生為漢人,而且已經受封為官員,深受皇帝賞識之恩,怎么能留在金國呢?請王爺體諒。” 金兀術淡淡一笑,點頭道:“好吧,我也就不說什么了,希望你們一路平安。將來或者會在汴梁相見,到時候希望你能把本王當作朋友。” 李成微微笑道:“王爺若是果真去了汴梁,李成一定倒履相迎!” 秦檜正在擔心李成觸怒了金兀術,聞言立刻拱手插言道:“下官告辭,王爺多多保重,將來再見,一定前來拜見。” 李成嘆了一口氣,知道金兀術這時一心想要南侵,自己想要破壞他的計劃也不知道能起多大的作用,遼國現在的皇帝也是昏君一名,能不能把這樣的消息放在心上還未可知。看來,改變歷史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包含著很多巧合,能不能把握住這些巧合,實在需要一些運氣。 從王府出來,回到客棧,秦檜帶來的小廝已經備好了馬車,只等著兩人回來就可以出發了。秦檜回頭看了一眼李成,微微嘆氣道:“老弟身體未愈,便要千里趕路。這次返回汴京,可要回太原攜帶家眷?” 李成扶著李全上了馬車,聞言點頭道:“難得秦大人掛念,我倒沒什么,傷勢慢慢養吧,多帶些藥也就是了。” 秦檜嘆了一口氣,搖頭道:“這次忽然遭遇刺客,老弟也算是萬幸,沒有傷及性命,而且幸好遇到四殿下,這才查找到老弟的下落。” 說到這里,馬車已經馳出了西京,回頭望著那高聳的城墻,李成忽然想起惠敏嘴角那撇淡淡的笑意,心中猛地砰然一動。其實他對惠敏的苦心十分清楚,只是兩者之間身份上的巨大差距,使得這段感情只能暫時拋下了。這段異國的感情奇遇,將來怎么樣還要看日后究竟如何發展。這樣的亂世,他不想因為感情的泛濫而影響家庭的穩定,雖然素娥在這方面不會有什么意見。但是這次的男女之間的感情,帶來的可能會是政局上的變化,李成卻是不敢任由這種感情發展下去。只是這時想起那動人的笑容,心中暗自感嘆。 看到李成神色黯然,秦檜笑道:“到了太原,便可休息兩日,老弟的傷勢還是要我大宋的良醫看過才更叫人放心啊。” 由于路途遙遠,李成雖然口中說沒事,可是心里也有些忐忑,聽秦檜這樣說,不覺猶豫道:“這樣一來豈非耽擱了時間?皇上那里是否會怪罪?” 秦檜嘿嘿笑道:“李老弟,你就放心吧,于金國聯手抗遼的計劃,已經談妥,來復已經把消息提前報知了皇上。恐怕現在皇上正等著我們,回去必有封賞啊!” 李成笑了笑,拋開心底的陰霾,點頭道:“幸好秦大人及時想到,不然李成真是百死莫贖了!” 秦檜仔細打量著李成,直將李成看的心里發毛,忍不住皺眉道:“秦大人為何這樣打量?莫非有什么不對?” 秦檜搖頭嘆道:“李大人對四殿下所說的話,秦某也深感認同,只是這樣的想法,大人回京之后最還不要再提及,否則,世事難料了!” 李成有些意外,卻還是故作不解地道:“李成原以為秦大人會向皇上彈劾李成在金兀術那里說的話。沒想到……” 秦檜擺手道:“老弟放心吧,這些話,我自然知道怎么處置。文人的這點風骨我還是有的。” “……”秦檜居然大談風骨!李成被這話說的一怔,呆了呆才點頭道:“多謝秦大人,李成真是誤會了。” 秦檜擺手嘆道:“你就安心養傷,這一路不輕松,到了太原歇口氣,就得繼續趕路。老弟這傷勢,實在令人擔憂。老哥我已經向皇上稟報了老弟的傷勢,皇上會體諒的,慢些趕路倒也無妨。” 李成聞言還真有些感動,只是出于對歷史上的秦檜的認識,心里的戒備還是放不下。不覺拱手苦笑道:“這次多虧秦大人了,李成實在感激不盡。” 秦檜嘆了一口氣,怕了拍李成的臂膀,低聲道:“這次下官能撈到這么好的差事也是康王暗中使力,我也是沾了老弟的光啊!” 看到李成驚訝的神情,他壓低聲音道:“皇上自從老弟前往太原之后,便十分喜歡排演小戲,時常在宮中賞玩。韋才人兩次將康王進獻的小戲獻給皇上,這才使得龍顏大悅,連帶著康王也漸漸恢復了幾分氣象。這次聯金抗遼的計策也是康王所出,老哥不過是在旁邊附和罷了。皇上的本意是想命蔡絳前往,虧得康王進獻了幾枚皮蛋,使得皇上念及當日大人的冤枉和為朝廷的一片忠心,這才表面上命老哥為密使前往金國密談此事,實則是為了調老弟回京啊。” 聽秦檜這樣講,李成這才明白了其中玄妙。只是對于金兀術和救了自己的惠敏,他心中還是有些不解。這件事看樣子秦檜也不是了解太多,否則,這樣的人情,他不會不攬在頭上的。 轉念又想到王彥他們的大炮和火銃也不知道造的怎么樣了,不過有了新研制的濕火藥,火器的威力至少可以提升一個檔次,這也算是一種收獲吧。畢竟,勉強把后世的先進技術帶到好、這個時代,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還很難說。一切都是未知之數,李成能做的只是盡力。如果真的造不出,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科技基礎大不相同。 思緒紛飛之際又想起留在太原的玉娘,這次可真是將妻妾拋在兩地,份外叫人不放心。兩重牽掛之外,還又多了一絲金國的掛念。由于對朝局掛念和家人思念,李成也就沒有聽從秦檜的安排,不再拖延歸途,一路放馬疾馳。 經過十多天的疾馳,李成和秦檜扮成商旅穿過遼國,終于平安回到了大宋的境內。讓李成和秦檜都感到欣慰的是,李成的傷勢沒有惡化,而且還略有起色。這讓兩人都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第二十章 再受封賞 這天,沿著官道,再向南走一百多里,便是太原城了,李成這才答應了秦檜放緩速度的建議,開始放下心里的焦急,讓疲憊的身體稍微休息一些。 把手里的水袋遞給李成,秦檜咬了一口手里的燒餅,點頭道:“老弟,時間還早,照這樣的速度,得晚上才能趕到太原,你還是多吃點東西。身上傷勢竟然漸漸好轉,可見老弟運勢正佳啊。” 李成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坐著,點頭笑道:“我是不大想吃,胃口不好,還是你吃吧。” 秦檜搖頭道:“這一百多里,下個驛站還得兩三個時辰,好久好rou就不要想了,吃點填肚子,就不錯。” 看秦檜這樣不計較物質上的享受,李成有點奇怪,這人看起來倒像是窮苦人出身,怎么會做了那樣的大jian臣呢?不覺奇怪地道:“秦大人難道也是貧寒出身?” 秦檜放下手里的燒餅,苦笑著點頭道:“我這人一事無成,父親只是縣衙里的小小書吏,雖然我自幼讀書,可是一直沒有考取功名只在家鄉教教鄉童啟蒙,日子很是清苦。如今考中進士才算是有了出路,而遇到李老弟卻是有了一個晉身之階,秦某這一輩子恐怕很難忘記初見老弟時,老弟臉上那平和笑容。秦檜只是小官,那時老弟雖然品階不高,但是深得皇上看重,自然尊貴些,能把秦某這樣的末流小官看在眼里,實在是誠惶誠恐。而在康王那里的舉薦,秦檜更是沒齒難忘。唉!” 李成聽著秦檜的自述,也是感概萬千,秦檜若是不去科考,只在鄉間教教小孩子,歷史上會不會少一個jian臣,多一位書法家呢?李成暗自嘆氣,忍不住為世事的難以預料感嘆不已。 隨著馬車的一路顛簸,夕陽漸漸向山后落去。冬天的夜晚來的份外的早,距離太原還有不到十里,天色就蒙蒙地暗淡了下來。李成打量著天色,正在盤算著到達的時間。只聽和秦檜的馬夫一起在外面駕轅的李全忽然大聲道:“官人,有人在前面迎接!” 李成和秦檜聞言急忙向車外望去,果然看到遠遠的二十米外,一座彩色的涼棚下面十幾名文武官員在太原知府帶領下和王彥、張明義等人早已在前面迎接了。 看他們的樣子,李成便知道這次秘密出使的事情顯然已經成了公開的事情,否則不會有人知道的。 看到李成眼中閃過的驚訝,秦檜笑道:“昨天老哥已經派人前往太原報訊,地方上的人,自然要來迎接的。而且此次密使之事,我那小廝一到京城,就進宮向皇上報了喜,想必我們一到京城就會有好消息了。” 李成動了動還有些隱隱作痛的左肩,點頭道:“想不到太原知府也前來迎接,李成自當下車相見。” 說著,急忙命李全停了馬車,和秦檜兩人一起下車,向前來迎接的眾人走去。太原知府首先迎上來拱手笑道:“下官見過李大人和秦大人。下官奉旨前來迎接,請兩位先接了圣旨,再行寒暄。” 李成和秦檜都沒有想到徽宗竟然把圣旨送到了太原,都驚訝地互望一眼,這才匆忙換上公服,雙雙跪倒在地,同時低呼道:“皇上萬歲!” 太原知府神色一正,從懷中小心地取出一張黃絹,鄭重地打開,朗聲道:“李成、秦檜出使金國,近日佳訊頻傳,朕深感欣慰,念及李愛卿忠勇可嘆,著即升為御史大夫即日起進京任職。左司薦秦檜,盡心辦差忠勇可嘉,著即升為從四品右諫議大夫,另賞每人黃金一百兩。欽此!” 宣畢圣旨,太原知府將黃絹雙手捧給李成,小心地陪笑道:“大人如今為從三品,實實在在地連升了兩級,實在可喜可賀,大人果然盡忠于朝廷,令下官仰慕啊!” 李成接過圣旨,交給身邊的李全收好,向有點激動的語無倫次的太原知府笑道:“大人無需客氣,李成一心為皇上辦事,雖死無憾,并沒有想到什么封賞,不過的竭力去做罷了。” 太原知府干笑道:“大人所言極是,下官已經為大人備好酒宴,為大人接風洗塵請大人不要推辭。” 李成看到人群中的王彥和張明義,著實掛念幾件火器的研制,和軍隊的訓練,滿腹的話都沒機會說,只是太原知府和地方官員十里之外相迎的熱情,他也不好拒絕,只好點頭道:“切略飲幾杯,我身上傷勢未愈,還請各位見諒!” 眾前來迎接的官員看李成臉色漸漸不悅,正自覺擔心他會不領大家的情面,這時見李成答應,都齊聲叫好。 走進路邊已經搭好的彩棚內,古人你看到了足足可以容下三十多人的豐盛宴席,李成不覺笑道:“大家一定早已久候了,李成先謝過大家的盛情了!” 說畢,走到上首位置上,端起一杯已經斟滿的酒仰首飲盡。旁邊秦檜也端了酒向眾人笑道:“今日大家的心意秦某心領了,這次乃是托了李大人的福氣,才順利而回,所以下官還得敬李大人一杯!” 李成自己倒了一杯酒,向秦檜笑道:“秦大人無需客氣,大家都是為皇上辦事,為國盡忠,無需如此。” 說畢,也將酒飲了,這才轉身向旁邊的太原知府笑道:“李大人身上有傷,實在不敢多飲,請大家見諒。” 太原知府看了一眼同時望來的眾人,笑道道:“李大人盡忠為國,下官們自然體諒,如此還請大人多用些飯菜,也算是大家的心意。” 李成笑道:“實在是傷勢未愈,不然一定和大家喝個一醉方休!” 太原知府聞言,笑道:“大人的心意,下官們心領了,大人一路勞頓,已經十分辛苦,自然應當如此。” 李成見他這樣說,望了一眼秦檜,看他也正在向這邊望來,便笑道:“今日李成實在是身體陳受不住,只能大些大家的好意了,我們還是這便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再與諸位相聚。” 眾人聞言,也都不好再強留,只好送兩人出來上了馬車,一起向城中趕去,臺了太原城中,李成待隨著回來的官員散去之后,這才向秦檜笑道:“秦大人,這次果然高升了,我該恭賀才對!: 秦檜拱手還禮,謙虛地笑道:“秦檜這次是仰仗著大人的,大人實在客氣了。” 李成心中念頭連閃,有心立刻秘密約見張明義和王彥,只是,秦檜在身邊,便有些不大方便,可偶又不能被秦檜發現。只好笑道:“秦大人,天色不早,驛館終究不大方便,還是在我這里好好休息幾日,再行前往京師。” 秦檜這時正是不想去那個寒酸簡陋的驛館,聞言立刻拱手笑道:“老哥正是不想前去驛館,這樣一來,就打擾賢弟了!” 李成無奈,只好點頭道:“請秦大人隨李成前往。”說畢,吩咐李全向指揮使官衙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