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第七章 老jian巨猾 看到蔡京心情不錯,李成點頭道:“難得太師心境平和,李成孑然一身遠自西域而回,身上也沒有什么貴重珍惜的寶物,只是從西域帶回一種腌制鴨蛋的方法。回來后事情繁忙,加上此物制作煩瑣,只是制出三十余枚。” 聽他提到皮蛋,蔡京終于也驚訝地點頭道:“你說的,就是皇上親自派人賜下來的那盤黑色的怪蛋?宮里的張公公似乎說是叫做皮蛋,我這人老了,記不大清楚了!” 旁邊的一名皂衣小廝上前小心地道:“老爺,皇上賞下來的那東西的確是叫皮蛋,只是不知是不是李大人口中所說的東西。” 李成這才轉身從孫園手中接過食盒,放在藤椅旁邊的石桌上,輕輕打開,口中笑道:“這次家里一共腌制了三十余枚,二十枚送給了康王,王爺拿了十枚送進了宮里,下官家里也只余下這五枚,原本是想留給皇上隨時索要的,昨日聽說太師身體抱恙,所以特地將唯一的這五枚皮蛋拿來,請大人嘗嘗新鮮。” 蔡京前一天,就聽說康王送進宮里一種特制的鴨蛋,皇上曾經大為贊賞,而且數量稀少,宮里很多人也只是聽說沒有見過。而康王的生母韋婕妤將康王進獻給她的兩枚皮蛋獻給了皇后,得到了宋徽宗很少有的贊許。宮里的人已經托出消息打探皮蛋的事情,官員之間也開始流傳有關宋徽宗和這件事情的傳言。 雖然傳言不可信,但是蔡京的確很好奇這種樣子古怪味道特殊的鴨蛋,究竟是怎么弄出來的。只是宮里只賞下一小碟,也就僅僅一枚而已。這時聽到宮里也不過只有十枚,便讓蔡京很是感慨,便知皇上這樣重視他這個老臣,也算是難得君臣之情了。 看到蔡京神色復雜,李成知道是被皮蛋感動所致,心中雖然很有惡搞的快感,還是勉強忍著笑,神色肅然地點頭道:“這五枚皮蛋算是李成的一點心意,畢竟下官身無長物,只此一點雕蟲小技。只希望太師早點康復,皇上和百官也就放心了。” 看著眼前滿頭白發,氣質儒雅的蔡京,李成真的很難把這老人和歷史上那個背負罵名的權jian聯系在一起。 蔡京讓小廝把皮蛋端下去,這才嘆了一口氣,顫巍巍地起身向屋內走去。李成急忙趕上一步,攙著他回到書房內。 在書房的軟榻上坐下,蔡京望著李成,點頭笑道:“李大人遠自西域而回,不知可曾聽過老夫的大名?” 李成不知道蔡京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好思忖一下,小心地道:“這……太師乃是當朝元老,自然是國家重臣。”這番沒營養的話,說得雖然沒什么意思,李成還是得違心地說著。 蔡京卻忽然笑道:“不知道李大人對當年熙寧變法有何看法?” 李成知道他是說當初王安石變法這件事,后世對于王安石的評價還事很高的。只是,這時還是比較敏感的話題。蔡京當時是變法的主力干將,變法失敗后,卻依然能保全自己,不能說不厲害了。 這時聞言,雖然不知道蔡京的意圖,卻還是勉強道:“變法乃是為國家圖強,目的都是令人贊嘆的。至于其他,李成不大了解,也不能說的太多。” 蔡京聞言,看著桌上錦盒里的皮蛋,嘆了一口氣,點頭道:“古有商鞅變法而使秦國一躍成為諸強之首,如今再圖變法,卻以失敗告終,不知是什么原因呢?!” 李成驚訝地看了一眼神色疲憊的蔡京,一時口快地道:“那自然是既得利益者不愿放手,新派的勢力不夠,才……” 說到這里,猛地想起蔡京還在旁邊虎視眈眈,不覺猛地閉口,向蔡京望去。 蔡京看他忽然停下,這才擺手笑道:“罷了,過去的事情,還是不要再說了。難得李大人前來看望,還帶來這樣稀罕的東西,算是難得的幸事了。” 其實,蔡京的才華的確在當世也是罕見的,只是由于他后來壞事做的太多,才使得后世不再認可他的文學和書法地位。 李成自然知道蔡京很難應付,這時才算領教了一些。這番話,好在他說的都是點到即止,沒有落下太多的把柄。這也讓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時,蔡京忽然點頭道:“后日大朝,你乃是四品中書舍人,切要記得上朝的規矩。老夫累了,你先回去吧。”說畢,長嘆一聲,扶著旁邊的小廝向內室走去。一邊服侍的小廝便來送李成離開。 回到家里,已經是中午時分,貞娘母女被送到田莊之后總算一切平安。看到家里回復平靜,李成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貞娘母女總是讓他很不安,這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可是又說不出口來。 正胡思亂想,素娥進來幫他換掉身上的公服,笑道:“告訴夫君一個好消息,爹爹已經答應開店的事情,只要夫君不介意和商人做親家就好。” 李成沒想到這么快就說服了喬老爹,不覺驚喜地道:“岳父沒有什么事情吧?你要多派人過去照應。” 素娥嘆了一口氣,點頭道:“眼看著,那五百枚皮蛋已經差不多制成了,妾身也是好不容易才說服爹爹,以喬家的名義開店,開店所得具為李家所得。” 李成知道這時代商人雖然有錢,卻沒有地位。雖然這時的商業繁盛,卻依舊無法改變人們對商人的歧視,喬老爹怎么也是官員出身,讓他去經營店鋪,的確很令人為難。 看到李成神色愧疚,素娥笑道:“這件事,妾身親自去向爹爹說明的。是因為官人想再添置幾座田莊,手里的錢不多,又不能巧取豪奪,又不好出面來做這種事情。李家又沒有其他親友,所以才說服了爹爹。” 李成苦笑道:“岳父這樣開明真是叫人想不到,改日閑了,我便去親自看望他老人家。” 素娥點了點頭,神色得意地笑道:“還要告訴官人一個好消息,后面園子里的梅花已經饑餓了花蕊,妾身發覺竟然都是紅梅,待下了雪,正是好景色呢!正可弄個賞梅宴,只是那院子里只有幾株梅花,顯得淡薄了一點。” 李成忽然想到前院的池塘都是引自汴河的誰,而池塘后面準備燒玻璃的小窯已經建好,只要砌好了燒制玻璃的熔爐就可以開始嘗試燒制玻璃了。由于小窯設計時是為了給池塘保溫。反正池塘還沒有開始養殖珍珠貝,如果這時把池塘的水溫燒熱,然后引到后面的梅林里,待下了雪,紅梅白雪加上云氣飄渺,一定可以抵消院子沒有其他景致的遺憾了。 想到這里,不覺模仿周星馳的樣子,得意地大笑三聲道:“那你事先打聽好那些什么公主、群主他她喜歡吃什么,精心準備好菜式,就行了,余下的事情就交給為夫了!” 看著李成的古怪樣子,素娥忍不住笑的渾身無力,軟軟地靠在李成身上喘氣道:“夫君,你從哪里學的這樣的怪樣子,在外面可不能這樣啊!” 感受著那動人的嬌軀散發出來的迷人清香,李成輕輕抱住素娥纖細的腰肢,正要再逗逗自己的小嬌妻,孫園在門外忽然急匆匆地道:“官人,皇上傳召官人立刻進宮!” 第八章 伶牙俐齒 這時天色已經不早,這樣忽然傳召,讓李成有些驚疑不定,只好匆匆換了衣服,忐忑不安地進宮去了。 由兩名內侍引著,來到文德殿,便看到蔡京、身穿紫色公服,頭戴長耳幞頭帽,腰配金魚袋正和一名六十多歲身形瘦高,同樣身穿紫袍的官員低低地交談著。周圍還站了幾名官員,不過李成并不認識。而中書省的中書舍人只有李成一人,這讓他更加不安起來。 宋徽宗還沒有到,大家都在低聲交談著,似乎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竟然在這時候宣召大家進宮。 看到李成進來,蔡京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難道還是童貫拖延進攻的事情?地方上禁軍、廂軍和鄉軍利益紛雜,童貫拖延進攻似乎自己完全可以想宋徽宗解釋,沒必要這樣召集大臣開會啊。 正自思忖之間,只聽大殿深處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由于沒有聽到靜鞭響起,大家都沒有準備,都同時一怔。這時,一個宋徽宗身穿黃袍,大步流星地沖進殿中,弄得眾人忙不迭地向地上跪去。 李成跟在眾人身后,正要跪下,只聽宋徽宗冷冷怒哼道:“都跪著吧!今天你們都好好給朕跪上一夜!” 說到這里,似乎看到了跪在前面的蔡京,這才淡淡地道:“太師年高,還是先起來吧。” 說畢,又吩咐兩名內侍搬來軟榻,讓蔡京坐下。這才冷冷地向跪在地上的眾人怒道:“朕剛剛接到六百里加急,水泊梁山一伙賊寇居然已經連續攻下數座縣城,方臘也已經攻下數十州縣,現已開始進攻臨安,秀洲一帶。童貫的影子都不知在什么地方!現在一邊是方臘,一邊是宋江,朕倒是想聽聽你們怎么解釋?!” 蔡京看了一眼跪在旁邊的高俅,沉聲道:“這件事,老臣覺得不過是一伙亂匪,大軍一到自然剿滅。只是陛下不要因此而傷了龍體才是。” 宋徽宗臉色陰沉地掃視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高俅,冷哼道:“上次不是已經調走十五萬禁軍嗎?童貫現在何處?這件事如何處置?”說畢,將剛剛送到的六百里加急扔在地上,眾人這才知道十一月二十八日,方臘將他們一舉殲滅在息坑。這是方臘義軍旗開得勝的第一仗。次日,方臘打下青溪縣城。十二月打出青溪縣,四日攻占第一座州城——睦州。隨后攻下睦州各縣。方臘率主力部隊西攻歙州,十二月二十日攻克。接著回師東線,向杭州進發。十二月二十九日,占領臨安,力量逐漸壯大,已經到了“眾殆百萬”的境地。各地百姓紛紛揭竿而起,響應方臘。浙北有蘇州石生和湖州陸行兒,浙東有剡縣裘日新,浙南有仙居呂師囊、永嘉俞道安,浙西有婺州東陽霍成富,蘭溪靈山朱言、吳邦。這時在浙西的方臘部將鄭魔王、洪載和響應部隊已占領了婺州、衢州、處州等地。 看到這些,高俅嚇得伏在地上,顫聲道:“童貫十五萬精兵,如今不過剛剛展開進剿,戰事才剛開始,一切還沒有定局!” 說到這里,高俅忽然重重地叩頭道:“中書舍人,李成當日極力舉薦童大人,皇上何不聽聽他的解釋?” 徽宗不耐煩地點頭道:“李愛卿究竟有什么看法?” 李成心中暗罵高俅公報私仇,可是也來不及多想,只好沉吟一下,朗聲道:“陛下,其實區區匪寇原本不必太過擔心,眼下方臘已經分兵兩路,雖然這樣一來剿滅就更加困難。但是只要讓童大人的十五萬精兵趕到秀州。只要方七佛攻不下秀州,就得退守臨安,這樣一來,方臘以圖北上,攻取金陵,實現‘畫江而守’的計劃就完全失敗,到時候只要童貫能全力困住對方的主力部隊,拖上一段時間,僅憑一時沖動而舉事的方臘,在沒有糧草和援軍的情況下,絕對沒有辦法堅持下去的。若不歸順投降,便只有死路一條!” 說到這里,宋徽宗這才漸漸穩下心神,點頭道:“如是這樣,的確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了。” 李成這時非常不愿看到方臘和宋江的悲劇,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小心地道:“微臣覺得,如今北方金人虎視眈眈,邊關屢屢告急,陛下何不想辦法招安這些人?他們之所以造反,也是地方官員很正暴斂,百姓無法茍活,這才鋌而走險。若是陛下能讓他們前去鎮守邊關,說不定可以很快平息這件事。” 聽李成這樣說,徽宗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不少,沉默片刻才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讓童貫加宣撫使,其余征繳事宜有他全權負責,地方指揮使,觀察使一律……助其糧草調度。欽此!” 此言一出,蔡京頓時松了一口氣,忙躬身就要謝恩,旁邊的高俅立刻搶著開口道:“現在南北兩處匪亂同時而起,李大人卻這樣從容自若,本官倒是覺得很意外啊。” 李成淡淡一笑,點頭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慌亂也沒什么用,何況但凡戰事,一向都是凡用兵之法,馳車千駟,革車千乘,帶甲十萬,千里饋糧。不是一日一時的事情,所以還是鎮靜些管用啊!” 說了許多從《孫子兵法》里現拿出來的古文,真是有些費勁,李成不滿地搖了搖頭。便聽高俅冷笑道:“前段時間,李大人剛剛做了王府的起居舍人,曾經在行院之中同那亂匪之一的頭目宋江有過一段交往,如今又能站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談,當真令人刮目相看!” 李成聞言,這才發現了高俅的險惡用心,這家伙果然可惡,自己那天有康王府出面下臺,已經很給他面子了,這家伙還這么惡毒,果然是和《水滸傳》里面的描寫一模一樣! 雖然也發現很多事情和書上的了解很不同,比如蔡京似乎還看不出什么jian詐的地方,反倒更像一名儒雅的高級知識分子。可是高俅的話,還是引起了宋徽宗的注意:“李愛卿難道見過宋江?” 李成本來是想說見過的,可是轉眼想起后世那些律師隨擅長抓住一句話來翻盤,所以立刻道:“那天微臣只是和張邦昌、張元干兩位大人前去暢談西域的一些趣事,湊巧遇到師師姑娘正在招待客人,那人自稱宋江,李成并不認識。” 這番話不但把當時有名是才子張元干拉了進來,還把李師師也扯了進來,就算宋徽宗要生氣,有了身份微妙的李師師,也就沒什么機會大發脾氣了。 聽李成這樣說,宋徽宗果然皺眉道:“高愛卿,朕看你一定是誤會了,難得你如此憂心國事,朕也算甚感欣慰了。” 高俅沒想到李成這樣伶牙俐齒,一時在無法反駁,只好跪在地上連連叩頭。看到眾人這時還跪在地上,徽宗這才擺手道:“都起來吧,今日的事情就商議到這里,朕還要回宮去把未完的字畫弄完。” 說畢,起身就要離開大殿。高俅卻膝行恕不,爬到宋徽宗身邊,從懷中取出一份奏折高舉過頭,大聲道:“微臣剛剛發現童貫上次冒功殆戰,致使方臘坐大,導致今日南北亂起,李成舉薦童貫確是是為了一己私利而已!” 第九章 智斗高俅 宋徽宗對眼前這幾人還是十分寵信的,聞言,不覺停下腳步,接過高俅的奏章仔細地翻閱起來。 李成自然知道這件事情,只是沒料到高俅會把這件事一直留到這時候,好在先前用皮蛋的了一點加分,否則在宋徽宗這樣的皇帝面前,是很難說上話的了。 看到宋徽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李成飛快地思索著應對之法。只聽宋徽宗冷笑一聲,將奏折扔在地上,怒道:“童貫好大的膽子,竟然……” 這時,蔡京忽然不動聲色地道:“童大人雖然是內侍,但是多年掌兵,深得陛下信任。即便真的冒功,也是為了安撫朝中的人心。如今雖然亂匪來勢洶洶,但是老臣的看法倒和李大人相同。如今雖然還有不少強將,但是大宋祖訓,對于武將總是要防范一些,免得日后出現曹cao之輩。童大人乃是內侍,絕無此等憂患,而且眼下臨陣換將,實在是兵家大忌。而且只要陛下命令地方上廂軍配合,這些烏合之眾的亂匪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聽蔡京這樣說,徽宗似乎平靜了一些,卻還是冷冷地皺眉道:“今天傳召眾卿前來正是想要想辦法應對匪亂,高愛卿身為太尉,為朕的股肱重臣,今日朕不想再聽你們這些爭論了!” 說畢,這才望著李成道:“你有幾成把握童貫能平定亂匪?” 李成迎著高俅犀利的目光,鄭重地道:“最多明年四月可以平定亂匪,童大人便可凱旋!” 高俅立刻揚聲冷笑道:“李大人竟然如此肯定?莫非是有什么神機妙算?說出來大家聽聽嘛!” 徽宗聞言,也點頭道:“李愛卿為何這樣確定會是在明年四月呢?這種事很難說的,莫非你只是猜測罷了? 李成看了一眼滿臉笑意的高俅,躬身道:“如今已經是十二月,天氣將寒,即便亂匪仗著一時血性打出一點局面,但是經過一個冬天的消耗,明年青黃不接的時候將更加艱難,正是剿滅他們的最佳時機。” 雖然不知道方臘起義被鎮壓的真正原因,李成還是飛快地做出了自己的推斷,這個雖然也只是推斷,更是李成自己的一點判斷。只是加上已知的歷史結局,這時也說得理直氣壯慷慨激昂。將在場的眾人說的啞口無言。高俅更是面色蒼白,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看宋徽宗又不耐地轉身離開,高俅冷冷地道:“若是,李大人不能擔保童貫一定能夠在四月平定亂匪,老夫還是要求皇上另換他人前往!畢竟十五萬大軍,南方州府又是我大宋糧草的根本之地,若是一旦有個閃失,老夫身為太尉,如何向皇上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 李成冷哼一聲,知道是高俅這老賊在逼自己,只是既然知道了歷史的結局,也就無所謂如他所愿了。想到這些,李成重重地跪在地上,昂然道:“既然高大人如此擔憂,李成便以向上人頭擔保,若童大人明年四月無法平定匪亂,陛下自可將李成的這顆人頭拿去!” 此言一出,不但宋徽宗大吃一驚,連蔡京也吃驚地望著李成,點頭道:“李大人竟然如此大膽?要知兵家之事雖然輸贏又定,但是時間長短實難預料,便是糧草軍械的調集也需要來往時間。李大人可要想清楚啊!” 李成淡淡一笑,誠摯地拱手道:“自古以來,臨陣換帥成功扭轉危局者少之又少,李成只能為童大人爭取到這五個月的時間,若是能順利平定,也算是值得了。” 說到這里,他繼續苦笑道:“童大人的才華,陛下應當深知。雖然童大人身為內侍,為百官所歧視,但是英雄不論出身,李成沒有其他想法,只是深信童大人能夠順利平定局面。” 其實,李成之所以接下高俅的這個挑釁,一來是想看看到時候高俅和童貫翻臉的樣子,也是想借機把矛盾轉到童貫身上去。雖然這樣一來,可能會讓自己同那些科舉出身的官員劃下鴻溝,被認為是jian臣,但是眼下的自保畢竟還是最重要的。面對高俅這樣已經明確的敵人,必須要拉一個同樣實力的人替自己轉移矛盾。 這時,宋徽宗忍不住點頭嘆道:“想不到朝中還有和朕一樣深知童貫為人的官員,童貫忠心領兵也算是可以欣慰一些了!” 其實童貫比起同時期的蔡京、高俅等其他五人,雖然同被稱作六賊,比起其他五人,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宦官的出身被官員們瞧不起,他本身又仗著徽宗的信任驕橫一些,才是真正的原因。 想到這里,急忙小心地道:“李成自可以人頭為童大人擔保,但是也知道高大人的顧慮,所以這才著急了一些,并非有意頂撞大人。” 其實在宋徽宗這樣的皇帝面前,少些針鋒相對,多些以退為進還是相當奏效的。喜歡玩樂的皇帝最反感的應該就是大臣的自以為是,尤其的宋徽宗這種在文化方面非常有造詣的皇帝,很重視的就是表面的東西。至于真實情況則是他們不會去考慮的東西,這也就是徽宗執政期間朝政混亂,jian臣橫行的原因之一。 果然不出李成的預料,徽宗聞言連連點頭嘆道:“想不到愛卿如此謙遜,而且還能夠不為政見不同而影響你們之間的情誼。若是朕的百官都能如此,朕又何愁朝中會有黨爭之患呢?!” 這話,讓旁邊一直置身事外的蔡京也忍不住躬身道:“李成的確是難得的人才,也難得他能如此坦蕩,更難得的還是皇上對人才的慧眼啊!皇上如此英明,我大宋何愁宵小為禍呢?” 李成聽得暗自皺眉,若是蔡京知道他自己的權勢只余下五六年的時間,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呢?若是高俅和童貫知道他們的榮華富貴都只剩下五六年的時間,眼前所有的一切,包括他們的生命都會伴隨著金兵南下的鐵蹄而灰飛煙滅,會怎么想呢? 歷史有的時候的確是對往日行為最大的諷刺,可是李成眼下還是只能畢恭畢敬地掩飾著內心的想法周旋在這些著名的jian臣中間,積累資本,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