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凌先宇道:“大祖宗,弟子要為妻子楚秀鳴冤,族長欺人太甚,要不是皓兒及時趕至,此刻楚秀定被族長活生生烹煮而食了。” “什么?” “嗤!。。。” “啊。。。” “天吶!。。。” 一旁的凌家子弟聞言,無不大吃一驚。 大祖宗聞言也是倒吸口氣,暗道怪不得楚皓會如此對待凌家,原來族長竟然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 凌先宇打鐵趁熱道:“據弟子所知,二祖宗也默認了族長的行為。” 大祖宗聞言頓時失望之極,雙目一閉,心情沉重地忖道:“看來楚皓與凌劍海之間的恩怨,是無法用其他方法化解了,哎,剛還以為凌家能多得一位虛武,不料卻無法魚與熊掌兼得。” 思及此處,立即衡量楚皓與凌劍海的分量,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若無法在半年后的死亡空間中創造奇跡,頂多只能再撐兩年。 自己一旦身殞,而凌家又沒新的虛武坐鎮,到時被剝奪玉牌家族資格還算輕的,就怕其他勢力根本不肯放過凌家這塊肥rou,被吞并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大陸上這樣的例子屢見不鮮。 竟然現在只能兩選其一,大祖宗就不得不慎重了,萬一做出錯誤決定,凌家必將面臨滅頂之災,叫他死后如何面對凌家的列祖列宗。。。 在場的幾位太上長老,以及具備地武實力的供奉,執事,長老團人員,也都看出了這一點,一個個平息靜氣,緊張無比地望著大祖宗。 一些人甚至已經開始手心冒汗。。。 或許受到地武,天武們的緊張情緒感染,外圍的弟子也漸漸停止了喧嘩,場上開始歸為平靜! 凌先宇似乎早料到會出現這種現象,眼中精芒一閃,故作滿臉悲憤之色,踏前一步拱手朝在場者行禮道:“列位叔伯長輩,兄弟姐妹,以及在座的所有同宗們,族長身為凌家主事者,本該為家族子弟謀取福利,但他卻借著族長的權勢,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今天慘遭不幸的,是我凌先宇的妻子,明天,就會輪到同樣身為凌家子弟的你們頭上。” 被他這一煽動,大部分不明就里的子弟,頓時人人自危,一想到自己將被族長活活吃掉的恐怖場景,幾個膽小者立即吼道:“凌家不能有這樣的族長,請老祖宗為我們做主啊。。。。” 此話一出,猶如巨石投進平靜的湖面,立即激起千層浪,無數附和聲紛紛響起,一時間,廢掉族長的呼聲震耳欲聾。 大祖宗不是傻瓜,自然知道凌先宇的心思,不過他卻只能在心中暗暗為族長嘆氣,楚氏淪為“菜人”的下場,乃是鐵錚錚的事實,最為關鍵的是,楚氏有個虛武兒子。。。 凌劍海此刻也在為自己的嫡孫不值,凡是幸運地服食下某種天材地寶,又沒有相應實力自保者,都會被各個組合抓去喝血吃rou。所以烹食“菜人”這種舉動,雖然殘酷血腥,但各勢力組合的高層,卻對這種事心照不宣, 弱rou強食,本來就是大陸的生存法則。 若沒有橫空出世的楚皓這個虛武存在,今天就算凌先宇當場揭露自己嫡孫的“惡行”,他也可以輕易壓下眾怒。 至于什么“眾怒難犯”的狗屁理論,根本就無法用在自己這位虛武身上。 想到這里,凌劍海頹然暗嘆,說來說去,還是實力決定一切啊。 現在只能希望,大祖宗處理這事的時候,看在自己也是為虛武,且又在凌家經營多年的份上,能站在自己這一邊。 望著凌家子弟群情激奮,大祖宗知道,族長已經寒了這些弟子的心,再這樣發展下去,家族可就人心渙散了,當即運氣戰氣喝道:“如此喧嘩,成何體統!” 在大祖宗多年積威的震懾下,眾弟子一個個噤若寒蟬,場上變得安靜之極。 大祖宗朗聲解釋道:“待查明真相,確認族長真敢做出這等人神共憤之事,老夫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這時人群中適時傳來一道喊冤聲:“弟子冤枉,大祖宗您明察秋毫,一定要還弟子個公道啊。” 語畢一道人影掠起,幾個縱躍間便落至大祖宗面前跪下,正是一直沒有露面的族長。 場上頓時一陣竊竊私語。 凌先宇見狀立即率先發難,陰陽怪氣道:“原來族長一直躲在人群中看好戲,真是好興致啊。。。” 族長一來想著有二祖宗給幫自己開脫,二來也怕出面后被正處于氣頭上的楚皓轟殺,因此出事后一直偷偷躲在人群中靜觀事態發展。此刻見二祖宗似乎有點頂不住,且大祖宗已經派出太上長老尋找自己,知道再也躲不下去,才不得不現身。 楚皓聽聞這人就是族長,頓時殺機盈然道:“你就是凌家族長?很好,終于肯露面了!”語畢邁步上前,正待發難,大祖宗立即橫身一攔道:“皓兄弟,暫且忍耐一會,待老夫問清事情緣由再殺他不遲。” 凌先宇似乎更知道楚皓的心思,立即跟著勸道:“皓兒,就這樣殺掉他,說不準還他臨死還博得個位家長獻身的榮譽,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應該先讓其身敗名裂,再施以凌遲之刑,才能消心頭之恨。” 楚皓一想也對,斂起殺機道:“那就讓他多活片刻。” 族長偷偷看了眼凌劍海,見對方愁容滿面,頓時意識到自己處境不妙,心中一狠,決定豁出去,當即起身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威風凜凜道:“本座乃凌家族長,豈能任人魚rou,今天當著兩位老祖宗的面,本座便與爾等理論一番。” 大祖宗見他這副臨危不懼的氣勢,心中暗暗點頭,忖道:“還算有點骨氣。”臉色一緩地問道:“剛才先宇所言是否屬實?” 族長淡然拱手道:“二位祖宗,本座認為凌先宇所言有誤。” 楚皓聞言眸中寒芒一閃即斂,嘴角彎起一絲不屑的笑弧,干脆雙眼一閉假寐起來。 倒是凌先宇不緊不慢地接口道:“愿聞其詳。” 族長侃侃而談道:“本座記得,并未承認過楚氏乃我凌家媳婦之事,凌家族譜中也并沒楚氏的名字,就算將她當成菜人吃掉,并不等于將來會吃自己族人,倒是你,故意煽動大家鬧事,其罪當誅!” 凌先宇呵呵一笑道:“這么說,族長是承認確實有將我妻子視為‘菜人’這回事了?至于說煽動大家鬧事,族長言過其實了,先宇只是說出你剛剛承認的事實而已,再加上自己的個人推測而已,何談煽動大家鬧事呢?在場者居安思危,對族長吃人一事‘推人及己’,難道也有錯?” 族長被反駁得一愣,尤其凌先宇最后還站在眾弟子的立場上說話,更是博得大家的好感! 凌先宇得理不饒人,立即發難道:“閣下身為凌家族長,不但為了一己私欲做出人神共憤之事,惹下禍事后有不敢擔當,見凌家子弟被殺,卻畏縮在一旁袖手旁觀,還請族長給剛才被殺子弟的親人們一個解釋!” 上百死者家屬們,聞言無不放聲大哭,紛紛求大祖宗為他們做主。 大祖宗嘆聲道:“族長,你可還有話說?” 二祖宗聞言立即接話道:“大哥,族長乃老夫嫡孫,看在老夫面上,還請您從輕處罰。” 楚皓冷哼一聲道:“你的嫡孫做錯事就得從輕處罰,那我娘就得白白遭受一番折磨么?” 二祖宗聞言一陣語塞,說來人家也是虛武,身份地位并不比自己差,自然有資格討取公道! 大祖宗沉吟片刻,決定進行最后一番努力,從戒指中掏出兩樣東西道:“此兩樣事物,乃三百年前老夫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從‘域外戰場’遺跡空間所得。”滿臉不舍地望了眼手中兩樣物品,舉起其中一“人參”狀的植物道:“皓兄弟,這是ss級藥材‘萬年玄參’,乃煉制渡劫丹的主藥,你可用它在某些特殊坊市中換取一些ss級丹藥,為你母親補身。另外這枚玉牌的來歷極大,由于涉及一些只有天武才能知曉的秘密,老夫現在實在不便多言,呆會再跟你找個地方詳談,不過有一點可以保證,其價值絕不比萬年玄參差,老夫打算拿這兩樣物品,作為令堂這次受苦的補償,不知。。。” 楚皓憤然喝道:“住口,閣下拿這些身外之物與我母親的性命相比,存得什么心思?” 大祖宗趕緊解釋道:“皓兄弟千萬別誤會,老夫并沒侮辱令堂的意思,所謂冤家易解不易結,再說大家都是凌家子弟,實在沒必要將事情演變到不共戴天的地步。” 楚皓冷然一笑道:“其他事或許還有緩解的余地,但這件事,既然牽涉到家母,那就只有兩個結局,要么他死,要么我亡!好了,現在已經真相大白,該是你給我個交代的時候了。你可還記得,先前是怎么跟我說的?” 大祖宗苦笑道:“老夫說過,待事情弄清楚后,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楚皓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表個態吧,是秉公辦理,好是袒護這兩人?” 此話一出,等于在逼大祖宗做選擇,一時間,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老祖宗低頭沉吟,許久未說一句話。 楚皓心中其實也有點緊張,此刻宇骨內的魄能,只夠支撐搏殺凌劍海一位虛武,萬一遭到兩位虛武同時攻擊,他只有先行撤退,待存足“魄”能再卷土重來。 這也是為什么楚皓雖然一直表現得很強勢,但卻并沒真地不顧一切動武的原因。 老祖宗終于做出決定,長嘆一聲道:“老夫在此當眾宣布,將凌劍海及現任凌家族長,逐出家族,從今以后,他兩人的一切,與我凌家再無一絲瓜葛。” 其實這個決定,等于是在變相袒護凌劍海,誰都知道,僅一名虛武,是無法殺死另外一位虛武的。 凌劍海聞言大駭道:“大哥,你不能。。。” 楚皓似乎早知他會做出這個選擇,出言打斷道:“既然如此,我與這兩人的恩怨也預備凌家無關,前輩請退至一旁歇息片刻,在下要為家母報仇了。” 語畢并未立即出手,而是伸手在戕桿上緩緩撫摸著,臉上彎起一道神秘的笑弧。 凌劍海看見楚皓再次露出這道惡魔般的笑弧,頓時肝膽欲裂,夾起族長猶如長虹貫日般向遠處循去。 楚皓見他果然被嚇走,立即朝大祖宗拱手道:“告辭!”立即騰空而起,往凌劍海追去。 大祖宗并不擔心凌劍海的安慰,揮退一眾弟子,帶著地武以上修為的人往議事大廳行去,必須盡快任命新的族長,同時想盡一切辦法對楚皓進行拉攏! 楚皓追著凌劍海,一路往中央城外飛去,后者由于夾著一個人,速度根本提不起來,而楚皓也并不急著上前搏殺,不緊不慢地吊在身后。他要把對方逼得遠離中央城再動手,一來為防大祖宗后悔,二來,他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擁有擊殺虛武的實力,畢竟自己在一年時間內,從一個平民蛻變成能擊殺虛武的存在,這等實力進階的速度實在太過駭人了,一旦傳出去,定將引起其他星球強者的猜疑,到時可就麻煩了。 七天后,中央城三千里之外,一處人跡罕至的峽谷上方,一逃一追的兩人,皆是rou身飛行,并于空中不斷交手,招式雖然簡單,但每回兵器相撞,必然迸發移山倒海之威,屢次rou掌互擊,定能帶起河川倒流之勢。 雙方從空中一直戰到深山腹地,最終奔逃的一方似乎已經力竭,任命般地丟掉手中長強,頹然嘆道:“姓楚的,我們三天前你便將我的嫡孫斬殺,就算是報仇,你也已誅除元兇,為何還要苦苦追殺我這個垂垂老朽呢。” 這兩人正是楚皓與凌劍海。 楚皓自然嘿嘿一笑道:“閣下太自謙了,如果連你這位虛武也算是垂垂老朽,那這個故土大陸幾乎很難找到年輕人了。還有力氣的話,撿起長槍再戰,否則我可要出手了。” 凌劍海苦笑道:“老夫已經任命了,只是希望在臨死前,能知道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廢掉老夫修為的?” 楚皓可不是個得意忘形的人,電影中經常放映這樣一幕,兩位死敵戰至最后一刻,占據優勢的一方洋洋得意地自報秘密,最后被弱方反敗為勝,死不瞑目。 更何況,凌劍海身上還佩戴著打撈司贈送的本命玉石呢,此刻正開通即時傳訊功能,套自己的話呢,殊不知,代理人早已識破他這一招。 于是一緊手中長戕道:“老匹夫,你以為說些瘋瘋癲癲,沒頭沒尾的話,就能嚇住我么?吃我一戕!” 凌劍海見楚皓口風如此緊,臉上先是閃過遺憾只是,繼而很快被狠歷取代,只見他面對楚皓刺來的長戕,不退反進,任憑長戕從胸口一穿而過,雙手不顧一切地緊緊抓住楚皓雙肩,獰聲道:“一起死吧!” 語畢倒運戰氣,渾身金光爆閃。 楚皓立即感應到對方體內傳出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自爆”兩字自腦子一閃而過,心下大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凌家新貴 楚皓立即感應到對方體內傳出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自爆”兩字自腦中一閃而過,心下大駭,急催意念,毫不猶豫地施出瞬移,就在楚皓身體循入反空間的那一刻,凌劍海整個人猛然炸裂,伴隨著一道地震山搖的響聲,一股毀天滅地的能量以其立身處為中心,向周圍急驟蔓延,所過之處,花草直接化為粉碎消失,巨石迅速縮小,轉眼便化為一片虛無。 頃刻間,方圓十米內,凹出一道深越八米的深坑,里面空無一物,再也找不到凌劍海的影子,只有濺進坑壁的碎rou血漬,見證著一位天武的隕落。周圍百米內,光禿禿一片,找不出頂點活物。 楚皓現身后,剛剛趕上爆炸能量的余波,縱然以他修煉過九衍星決的rou身,依舊被震得口吐鮮血,氣血翻騰。 余悸未消地望著深坑道:“虛武的自爆,威力竟然恐怖如斯,幸虧自己見機得早,否則說不準還真得給這老匹夫陪葬呢。” 宇宙深處,在分管骨徒星的瀾媧系,所設立的打撈司分部內,某個存放著數億晶石的密室內,突然一枚晶石無端端爆裂,密室外一位正在閉目打坐的修真者,猛然睜開雙眼,喃喃自語道:“真是奇怪,根據記錄,骨徒星此刻并沒哪位打撈士進入三級危險難度的遺跡空間啊,怎么會好端端會死掉一名打撈士呢?”沉吟片刻,旋即恍然道:“估計又是打撈士之間互相仇殺造成的,唉,冤冤相報何時了,就算殺死仇人,自己也得承受相應的‘罪惡值’,何苦來哉。。。” 心魂甫定,楚皓通過意識再次向代理人確認道:“剛才你真成功干擾了對方本命玉石的信息么?這可是頭等大事,千萬馬虎不得的。” 代理人機械性地回答道:“通過少主您的寂殺之鏡,我確實可以干擾千米方圓內的本命玉石,一切已按您的吩咐做了修改,打撈司絕對查不出來是您殺的對方。” 六天前,凌峰便醒了過來,得知楚皓追殺族長的事,立即找到瑤琴,詳細講述一遍保護值與罪惡值的情況,并讓瑤琴想辦法告訴楚皓,千萬不要一時沖動殺掉族長,否則增加三年后就更危險了。 得到瑤琴的意識傳信后,楚皓立即讓代理人施展干擾功能,并吩咐它在族長及凌劍海死亡時,想辦法阻止對方的罪惡值向自己身上轉移。 此刻聽到代理人說一切都按自己的吩咐修改好了,頓時放下心來,接下來認真地處理一遍現場,直到確認抹除所有蛛絲馬跡后,才飛身往中央城趕回。。。 楚皓獨戰兩位虛武不落下風,迫得凌家大祖宗當眾妥協的事,向長老翅膀般,迅速在大陸上蔓延開來,加上某些有心人的推動,一時間,楚皓幾乎成為家喻戶曉的絕世強者。 大街小巷,茶樓酒肆,全是談論楚皓的話題。 所有大小勢力組合,自然少不了告誡自己子弟一番,吩咐他們千萬不得招惹楚皓及其親人。 尤其得罪楚皓從小也過著平民的日子后,在百姓們的口中,楚皓幾乎被神話,各種玄之又玄的版本事跡,鋪天蓋地般流傳開來,有說他三頭六臂的,有說他乃武曲星轉世投胎的。 楚皓由于順利為母親逃得公道,心情大好,在往中央城趕的這一路,經常換著身份出入酒樓茶肆,享受自己被百姓們崇拜地感覺,每每聽到自己那些被杜籍出來的夸張事跡,往往忍禁不禁。 離開半個月后,楚皓再次回到中央城與瑤琴匯合。 根據瑤琴通過意識交流傳來的信息得知,母親被安置在全場最豪華的“食為天”酒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