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因為按照常理來說,戒戒變成了飛蛾,卻因先前變故留下后遺癥,很快就死掉了,但在臨死前,它又留下了一顆卵,所以才有了這條蠶蟲。 不過真是這種情況的話,那戒戒就是母的了,或者應該說是后來變成了母飛蛾? 葉夏只記得好像說蠶蟲是不分公母的,直到變成飛蛾后才會分出公母。 不過就算是母的,沒有公飛蛾的話,也不可能會產下蟲卵啊? 有些亂! 葉夏和煙老頭也只能耐心等待著。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條蠶蟲也是變得越來越大,早已超過了一般蠶蟲的個頭。 過了半個多小時,它總算將那只飛蛾吃了個精光,連那幾片羽翼也沒有留下來。 而它則已是變成了大人手臂般粗細,不過長度卻也只有二十來公分,按照正常比例的話,卻是見短了些,不過就算如此,這么大的蠶蟲也可以說是世所罕見了(當然,不包括以前的戒戒)。 好不容易等蟲子吃完了飛蛾,葉夏咳了一聲,懷著絲期待,又叫了聲戒戒。 只是蠶蟲卻沒有任何反應,吃完飛蛾后,它甩了甩腦袋,便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葉夏只能繼續耐下性子,靜等著。 可是過了幾分鐘,蠶蟲仍是不見動彈。 葉夏感覺有些不對,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觸了觸蠶蟲。 結果他發現蠶蟲竟全身僵硬,沒了生息。 葉夏大吃一驚,不過很快,他卻又露出一絲欣喜。 蠶蟲要褪殼了! 本來他還以為蠶蟲莫名其妙死了,現在卻更多以為蠶蟲應該是要褪殼了,因為他對于這樣的情況是再熟悉不過。 聽了葉夏說后,煙老頭也是激動起來,一邊小心地摸了摸蠶蟲,一邊嗬嗬傻笑著,連下巴幾條稀疏的胡子也是一顫一顫的。 兩個人也是以極大的耐心,繼續靜等著蠶蟲褪殼后的結果。 而本來葉夏還以為這次也要等上兩個多小時,因為以前戒戒褪殼的時候,都是要花上兩三個小時的,可是在一個多小時后,那條蠶蟲竟又動了起來,微微顫抖著。 接著又聽噼啪一聲響,蠶蟲的頭部裂出了一條縫兒。 葉夏和煙老頭打了個哆嗦,激動地直起身子,湊上前看。 隨著那裂縫越來越大,一個白白的rou乎乎的東西從里面一點點鉆了出來。 幾分鐘后,蠶蟲外面一層殼完全裂成了兩瓣。 讓葉夏和煙老頭大開眼界的是,蠶蟲的身子本來還是長長的,就像一截圓圓的棍子,但在掙脫了外殼的束縛后,它的前半身子竟然快速脹大了起來,尤其它的腦袋,更像是氣球充氣一般,快速脹大,而在同時,它身子長度卻是變短了一些。 不過轉眼間,一個頭大身小尾細的倒葫蘆狀的蟲子或者說動物出現在了葉夏他們眼前。 蟲子以頭身尾分成三段,就好像是一個長條的氣球用繩子扎出來的玩具,它的皮膚白瑩如玉,泛著健康的rou色,有如嬰孩般細膩。 它的腦袋滾圓,兩只黑溜溜的眼睛,而在它的額頭上,還鼓著一個rou包,像是壽星。 葉夏渾身輕顫,心情復雜,這蟲子現在的樣子可以說跟戒戒一模一樣,可他也不敢肯定眼前的蟲子就是戒戒,不止因為戒戒所變的飛蛾剛剛就死在他的眼前,更因為戒戒只有一只眼睛,而這蟲子卻是兩只眼睛完好無損,甚至于比起戒戒來,它兩只眼睛也好像大了許多,黑溜溜的,煞是惹眼。 而它兩只眼睛周圍,則分帶著幾塊黑色的斑紋,就像是熊貓的黑眼圈,比起戒戒來,這些黑色斑紋也離眼睛近了許多,既像眼圈,也像眉毛。 另外戒戒上次在臺灣還斷了尾巴,而這蟲子的尾巴卻是完好無損。 更重要的是,這蟲子背部還有兩塊小小的凸起,有點像身體里穿出的骨刺,倒似圓葫蘆上粘著的兩片小葉子,而戒戒則根本是沒這東西的。 葉夏帶著忐忑的心情,咽了口口水,鼓足勇氣,又叫了聲戒戒。 那蟲子好像真聽到了葉夏的叫喚,晃晃悠悠爬向葉夏。 葉夏欣喜若狂,張開手去抱戒戒。 只是眼看他雙手就要碰到那蟲子,蟲子卻閃了過去,并且穿過他雙腳之間的空隙,向前爬去,對于葉夏之后的呼叫也無動于衷。 看它樣子,竟似要離開這里。 葉夏一臉錯愕,全身僵硬,傻在那里,他心中的火熱頓時煙消云散,變得越來越冰冷。 戒戒真沒了?! 葉夏甚至感覺整個身子都是越來越冰冷,好像正在快速朝著無盡深淵快速地墜落著。 他想掙扎,卻提不起一絲力氣,想要喊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可是,就在葉夏將要絕望時,那蟲子穿過他雙腳后,卻突然加快了速度,躥向了葉夏的挎包,一頭鉆了進去。 幾秒鐘后,它從包里爬了出來,嘴里則還叼著一瓶二兩裝的二鍋頭。 接著,只見它拖著那瓶二鍋頭轉了回來,將二鍋頭放到葉夏腳下,然后抬頭朝著葉夏唧唧叫了兩聲,歪著腦袋,兩只眼珠泛著興奮的光芒,表情也帶著絲葉夏無比熟悉的諂媚。 (不知大伙兒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否?不過有不滿意也別追殺俺哈,俺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戒戒這樣子最好。當然,戒戒以后還會有變化,不過一時急不來,畢竟就像戒戒的胖也不是一口吃出來的,呵呵。) 第三十五章 禍福相依 戒戒回來了。 那個愛吃愛喝調皮無賴的戒戒回來了。 那個無法無天沒心沒肺作威作福的八戒大老爺回來了! 當看到戒戒拖著那瓶酒來到自己跟前,一臉激動和企盼地看著自己,葉夏便知道它就是戒戒,還是他的戒戒。 他原本沉到了谷底的心頓時提了回來,一臉的詫異,隨即又化為欣喜。 只是一時間他卻又有些手足無措,竟是愣在那里忘了做什么,直到好幾秒鐘后,才大罵了聲王八蛋,將戒戒抱了起來,雙手抓著戒戒的圓腦殼,一陣用力的揉.搓。 想到自己剛才的擔心,甚至差點絕望,戒戒第一想到的卻是喝酒,葉夏也是忍不住的有些生氣,甚至想要好好教訓它一下,讓它這么的沒心沒肺,可是臨到頭了,心中卻更多被欣喜所占據,所謂教訓也變得有些不倫不類,更像以前習慣做的嬉耍動作。 戒戒則唧唧嗚嗚地叫喚著,也顯得挺高興,又帶著幾分愉悅和興奮,甩著大腦袋,用腦門上那rou包狠狠地磨擦著葉夏的手。 而煙老頭在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后,終反應了過來,也是老懷大慰,樂呵呵地看著葉夏和戒戒嬉鬧著。 這調皮的小家伙,倒真是會嚇人! 煙老頭和葉夏一樣,也曾多次猜想過戒戒會變身成什么樣子。蝴蝶?飛蛾? 卻沒想到頭來還是一個葫蘆娃。 不過很快,戒戒卻又想起了正事,掙扎著從葉夏懷里爬了下去,用腦袋頂了頂地上的酒瓶,而后朝著葉夏迫切地叫了一聲,一副等待不住的樣子。 見戒戒一副猴急的樣子,葉夏和煙老頭相視大笑,而后葉夏便拾起酒瓶子,擰開了瓶蓋。 不過還沒等葉夏將瓶子放下,戒戒卻是尾巴一彈,跳上了它的手,盤在他手上,急吼吼地就著瓶口喝將起來。 又惹得葉夏和煙老頭一陣大笑。 只是突然,他們的笑卻嘎然而止,變成了一臉的驚訝。 葉夏本以為酒瓶的口子很小,戒戒喝起來也不習慣,所以特意將瓶子傾倒了些,省得戒戒心急之下,又鉆將進去,畢竟這二鍋頭的瓶子扁扁的,可不比啤酒瓶的大,也容不下戒戒。 那料想戒戒把嘴湊近瓶子后,便大吸了口氣,竟如巨鯨吞水一般,神奇地將酒瓶里的白酒悉數吸進了自己的肚子里。 就在剎那間,葉夏他們幾乎都沒怎么注意,瓶子里便已空空蕩蕩的,而戒戒則身子則整整漲大了一圈。 葉夏和煙老頭頓時愣在那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簡直不可思議,在他們看來,戒戒也好像是在變魔術,突然間就把酒瓶里的酒移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戒戒卻是打了個嗝,嘴里噴出一絲白白的酒氣,而后看著葉夏,唧唧叫了一聲,又用嘴碰了碰空蕩蕩的酒瓶子,一臉的認真,好像在提醒葉夏,瓶子里已經沒酒了,快給它再換一瓶來。 換在以前,這么一瓶二兩裝的燒酒,也夠戒戒喝上一頓了,就算沒真正過癮,也一般不會再要,要知這二鍋頭可是五十六度的,不是啤酒可以相比,然而胖戒現在一口喝下,除了肚子大了一圈外,卻是沒什么變化,也是一副完全不過癮的樣子,也不知它是不是因為這么長時間沒喝酒了,現在要一下子喝個夠,以彌補以前的損失,又或者說它經過這次奇怪的變身,酒量也是大增。 葉夏卻是無語,要知這瓶二鍋頭可是最后一瓶,而本來這瓶酒也早該要喝掉的,之所以會留到現在,就是想有的時候,用來做燃料引燃的。 小家伙不止一口喝了個光,還意猶未盡,然而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卻叫葉夏到哪里去找更多的酒來? 八戒大老爺見葉夏小子愣在那里,一直沒有反應,于是很生氣,后果也很……它一口咬住那空瓶子的口子處,從葉夏手上爬了下去,竟哼哼著跑了出去,拖著那瓶子跑進了山林里,不等葉夏和煙老頭反應過來,就溜了個沒影。 葉夏和煙老頭不由大驚失色,本想追上去,卻還是耐著性子,留在原地等待,省得到時候追不著它,它回來了不見他們,又會亂跑。 而沒過多少時間,胖戒便拖著那酒瓶子哼哧哼哧回來了。 葉夏和煙老頭則驚訝的發現,那瓶子里竟是裝了大半瓶紅黃色的黏稠液體,液體里還裹著兩只白色的蜂卵。 而在它的身上,則還爬著幾只蜜蜂,尾部正刺在戒戒身上,奄奄一息,甚至于它的身上還‘釘’著十數條不到一厘米長的黑色的細小尖刺,卻正是蜜蜂尾部的蜂刺。 葉夏大驚之下,正要跑過去接戒戒,卻被煙老頭一把拉住,只見煙老頭一臉急色,大叫道:“不好,快跑!” 他剛說完,便聽樹叢里傳來了一陣嗡嗡聲,無數蜜蜂從樹叢里飛躍而出,像一塊云團一般,朝著他們席卷而來,氣勢洶洶。 葉夏驚惶之下,也是很快就明白過來,小王八蛋偷蜂蜜去了,卻把蜂群給引了來。 天殺的! 不過情況緊急,他也沒時間去罵戒戒,一把抱起了它,跟著煙老頭扭頭就跑。 只是他們的速度哪里比得上蜜蜂,那些蜜蜂轉眼間就離他們越來越近,甚至有幾個已經撲到了他們身上,也不管真兇幫兇,一陣亂蟄,疼得他和煙老頭嗷傲一陣慘叫。 戒戒也是急了,支起身子,想要驅趕蜂群,可是它嘴里卻是怎么都不肯放下那個裝了蜂蜜的酒瓶,怕一張嘴,瓶子就掉下去,所以到頭來它也只能發出哼哼嗚嗚的聲音,無法展開攻擊。 好在葉夏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一把拖住煙老頭,從自己身上拿出了瓶驅蠱粉,在自己和煙老頭身上一陣亂撒。 驅蠱粉一撒,那些蜜蜂也真停止了攻擊,紛紛飛散而去。 葉夏和煙老頭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著粗氣。 葉夏倒還好,除了剛被蜜蜂蟄到時有如被針刺一般,十分疼痛外,之后卻沒了什么感覺,被蜜蜂蟄到的地方除了出現了些紅點外,倒也沒太大的異樣。 倒是煙老頭,臉上手背上還有脖子等裸露在外的皮膚,現在卻都腫了起來,有如饅頭發酵一般,尤其他一張臉,被蟄得最是厲害,腦袋也腫成了個豬頭似的,一雙眼只留了條縫,已經難辨原來的面貌,好像完全換了個人似的。 他現在看去,臉上那些疙瘩和麻子一樣的東西反倒不見了,臉上的皮膚也變得平滑,還泛著亮光,只可惜他的臉比起平常要大了整整一圈,好像是得了什么怪病,看去更是詭異和丑陋。 煙老頭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則是哼哼著,卻又慌忙從懷里拿出個小瓶子,倒出一些如黃菜油一般的液體,在自己臉上涂抹起來。 要知這野蜂的毒性可不是那種家養的蜜蜂可以相比,真被蟄得厲害了,甚至都有性命危險,煙老頭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只有那戒戒,身上雖然刺著不少蜂刺,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朝著野蜂離去的方向看了看,嗚嗚了一聲,好像是在示威似的,然后爬下了葉夏的懷抱,將瓶子放在地上,津津有味地舔吃起瓶口粘著的蜂蜜來。 不過很快,它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忙停了下來,抬頭看向葉夏和煙老頭,卻見葉夏和煙老頭正用一種殺人的眼神狠狠地瞪著它。 它全身一抖,也似嚇了一跳,又呆在那里。不過幾秒鐘后,它卻又朝著葉夏唧唧叫了一聲,然后叼起瓶子,來到葉夏跟前,將瓶子放在葉夏腳邊,接著又抬頭朝著葉夏叫兩聲,帶著討好的意味。 看它樣子,倒好像是也發現了自己做得有些過火,所以拿蜂蜜討好一下葉夏,省得葉夏真生氣。 葉夏白了它一眼,而后真的拿起了酒瓶子,當著它的面,用手指蘸了點蜂蜜,嘗了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