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不過葉夏和葉秋還在懷疑煙老頭所說的是否真實,葉三卻是插話說上次小李他們是騙人的,這次煙老頭說的卻是真的,并且很出乎意料地說自己可以證明和保證。 原來當年葉三入過伍參過軍,還去了中越邊境打過仗,后來因為負傷留了殘疾才提前退役。 而當年葉三也是參加了對越自衛反擊戰中的著名戰役諒山戰役,聽聞過煙老頭他們或者說g處的事件。 雖然那個時候葉三并不知道煙老頭這么個人,也沒見過煙老頭,卻是聽說了部隊里有幾個很神秘的人物。他聽說這些人并非是單純的軍人,而是民間的一些異士,他們所做的事情也非常神秘和玄乎,一般他們并不直接參加戰斗,而是來往各個戰場,專門解決軍隊所遇到的一些奇異的事件。 雖然葉三沒有親自經歷過,但也從友鄰部隊里聽說當時有些連隊在攻占一些高地等目標時,遇到了很詭異的事情,士兵沒見到敵人,便會突然死亡犧牲,這些連隊進攻也不由受阻,這時候,上頭便會請民間這些異士過來幫忙解決。 而軍隊里的士兵們也一直猜不透這些人到底有什么本領,也一直沒看清楚他們是怎么解決這些詭異事件的,許多人甚至猜測這些人是不是什么在深山老林修煉的神仙一類,被領導們專門請來除越南妖怪的。 葉三說,煙老頭就是當時那些神秘人的組織者,召起人或者說帶頭人,煙老頭對于葉三所屬團部師部的領導,以及這些領導的相貌和習慣,還有當時發生的一些出名的卻只在軍中流傳的事件,都是清清楚楚,一般人想冒充也是冒充不來的。 所以葉三也肯定煙老頭絕沒有騙人。 煙老頭也解釋說,越南那邊,或者說整個東南亞一帶都是蠱風盛行,最出名的就算是那降頭術了,什么生降,死降,藥降,飛降以及符降,其實就是蠱術,就是以前苗疆一帶的蠱術流傳過去發展變化起來的。 而許多越南人都會養蠱、制蠱和下蠱,當時越南軍方也是請了很多這樣的人加入了軍隊,以圖對抗我軍,雖然這些人對于整體戰局也產生不了根本的影響,不過剛開始時,我軍總體戰事順利進行下,卻也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對于士氣也產生了很大的消極影響。 當時越南軍方一直都隱瞞了事實真相,只宣稱使用了普通的化學武器,甚至于迫于國際輿論壓力,到了后來,連化學武器都不愿意承認,稱只是偶然發生的自然或者說靈異事件,并非軍隊所為。 在這樣的形勢下,煙老頭他們受召來到了前線,以牙還牙,以蠱對蠱,以蠱術對降頭術,多少促進了戰事更順利的進行,直到我軍拿下諒山。 煙老頭說,當時他們只是一個零散和臨時性的組織,那些人也是他憑著些個人威望召集來的,不過諒山戰役結束后,卻在軍部正式成立了g處這個部門。 自衛反擊戰后,g處又脫離了軍部,轉設在剛好在那時候新成立的國安部下面,而g處的任務和使命自然跟戰爭年代不同,不過卻也是發揮了不少用處,尤其在間諜和反間諜,滲透和反滲透等方面。 見葉三都這么肯定煙老頭不會有假,如果不是像他一貫算是沉穩和內斂的性格,只怕早就要拍著胸脯保證了,葉夏和葉秋終是承認了事實,放下了懷疑。 現在聽了煙老頭所說,他們卻是又忍不住有些興奮起來,心中也更多好奇,只想煙老頭能夠多講一點,誰料煙老頭卻說再多的就是機密,不能說了。 見葉夏和葉秋有些失望的樣子,煙老頭呵呵笑了笑,說其實有些東西并不想葉夏他們想像得那么美好,g處的工作刺激,神秘,卻因為部門的特殊性,也更多危險,時刻都有可能會受傷甚至丟性命。 接著他又有些無奈地說,其實g處的存在對于他們煙家這樣的家族并非是一件完全的好事,當時g處正式成立,大部分的原因自然是國家確實有需要,但另一方面,卻也不是沒有借g處對他們加以控制和監督乃至打壓的因素在內。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的存在,實在是太敏感太敏感了。 說到這里,煙老頭又止住不再說,打哈哈笑道,這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過多言傳。 只是煙老頭自己顯得有些無奈,葉秋乃至葉夏卻是聽得半知半解,并沒怎么在意,不說煙老頭講得實在含蓄,另外他們對于這樣錯綜復雜的事情,沒有親身經歷過,也很難有深刻的體會。 煙老頭見葉夏和葉三好奇甚至有些向往的樣子,便又問葉夏是否真的有興趣加入g處。 葉夏沒想到煙老頭突然會這么問,不由一愣,卻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就像當初小李那次一樣,雖然他也確實很有些心動,但還是有著不少顧慮。 并不是說他畏懼可能的危險,害怕刺激,畢竟像前面說得那樣,對于絕大多數年輕人乃至所有人來說,都是有著或者說曾經有過英雄夢,當真的有這樣的機會擺在面前,怎么可能會不心動,否則也不會每年都有那么多的大學生或者年輕人四處打聽怎么加入國安部了,想像著加入后自己怎么批風衣戴墨鏡,怎么拋頭顱灑熱血,怎么鋤jian除惡,怎么007008。(當然,如果真的加入,說不定會很失望,因為大部分的人所做的工作便是坐在冰冷的機器前處理海量的信息和文件,稍微不那么乏味一點的,便是在一些重大節日,被派去給外國友人做翻譯,順便悄悄紀錄下外國友人的行程。這是題外話,就不多說了。) 第五十一章 抉擇(四) 聽煙老頭突然問葉夏是否真的有興趣加入g處,又見葉夏遲遲不回答,葉秋卻早已忍不住了,替葉夏回說當然想了。 煙老頭卻看了看葉夏,又看了看葉秋,而后笑了起來。 他說他也只不過是問問而已,現在他早已退休離開g處,自然做不了主。不過不管怎么說,他在g處到現在還是能說得上些話,如果葉夏真的有興趣加入g處,說不定倒會幫葉夏推薦一下。 只是煙老頭又刻意強調了自己就只是推薦一下,其它的便實在無法幫得上什么忙了,葉夏能不能被g處看得上,自身素質和政治背景等方面過不過得了關,也要看葉夏自己了。 不等葉夏和葉秋他們表示什么,煙老頭突然嚴肅下來,說他還得提醒葉夏一下。 說著,他抬起左手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右袖,說自己這只右手便是當年諒山戰役時不小心被敵人養的一條頭上長著紅色雞冠,腹下還有兩只雞爪一樣的腳的怪蛇給咬了,后來被迫齊肩截去的。 聽煙老頭這么一說,葉夏他們又不由感覺有些悚然,葉秋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咂舌不已,心里頭想讓葉夏快點加入g處的想法似乎也不再那么熱切了。 葉夏卻是忍不住問道:“那你臉上變成現在這樣,也是因為被那什么怪蛇咬了的緣故嗎?” 煙老頭愣了一下,隨后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這時,他的眼里竟露出一絲怨毒,身子也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不過他這些反應也是轉瞬即逝,等他轉回頭,臉上表情也回復了原來的樣子。 他搖了搖頭,說自己臉上變成這樣,倒不是被那怪蛇咬了的緣故,而是后來的事情。 說著這些話的同時,他忍不住看了看葉夏,盯著葉夏雙眼看了一會。 在與葉夏目光交匯的一剎那,他竟有些失神,之后卻是突然嘆了口氣,有些艱難地把頭轉了過去。 房間里也一時變得有些寂靜,氣氛甚至也有些尷尬,大家都沉默不語,想著各自的心事。 只有那小瞳卻一直撲在電視前,專注地看著電視劇,吃著爆米花,似乎對于葉夏和煙老頭他們的談話根本沒什么興趣,時不時自得其樂地憨笑幾聲。 當然,還有戒戒和久久,自然對于葉夏他們之間的談話也不感什么興趣,或者說其實也不怎么聽得明白,所以也是在忙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別誤會,它們現在并沒在做什么太少兒不宜的事。 戒戒是又找來了一大堆吃的東西,賣力的辛苦的不嫌麻煩的將那些吃的,包括大米啊,面條啊,面包啊,火腿腸啊什么的,移到了床上,朝著久久推去,還時不時地停下來,討好似地朝著久久叫上幾聲。 久久則仍是默默地趴在床頭,不過這一次,卻沒因為戒戒太過靠近而做出什么過激的反應,只是那么靜靜地看著前方。 雖然這次對于戒戒的無故殷勤它沒了以前那樣的戒惕,不過仍是把頭偏向一邊,帶著幾分高傲的味道。 戒戒把諸多食物一一推到久久面前后,便又小心翼翼地靠到久久身邊,順便叼了根生面條,放到久久夠得著的地方,然后帶著幾分期盼似地叫了起來。 大概是被戒戒叫得有些不耐煩了,或者說終于有些承不住戒戒的熱情,久久總算將頭轉了過來,看著跟前的那根面條,然后帶著疑惑似地把頭低了下去,好像是在聞那面條似的。 戒戒則馬上停止了叫,盯看著久久的一舉一動。它把脖子伸得老長,身子也輕輕顫,好像忍不住地有些興奮,嘴里發出幾不可聞的咿聲。 只是久久聞了聞那面條后,卻馬上將頭抬了上來,而后又快速把腦袋轉了過去,不再理會戒戒。 戒戒嘴里發出的咿聲也嘎然而止,整個愣在那里,小眼里帶著茫然,似乎有些驚訝,也有些疑惑。 之后它甩了甩腦袋,叼起面條丟了出去,然后又叼了幾粒米放在久久跟前。 接著,它朝著久久叫了一聲,便又跟先前那樣,伸長了脖子,緊張地盯看著久久的反應。 只是久久這次的反應卻更讓它失望,久久不過轉頭看了看跟前的那幾粒大米,很快就又把頭轉了過去。 戒戒又是發了一陣傻,不過很快,它就叼走了那幾粒大米,又拖了條火腿腸過來。 只是,接下來,它試遍了移到床上所有的食物,久久至多就是聞上一聞,卻根本不吃一口,好像沒有一樣東西合它的胃口。 戒戒也徹底傻在那里。 過了好一會,它突然激動地叫了一聲,跳了起來,然后朝著那些大米啊面條啊什么的又咬又踩,一陣踐踏,嘴里不停地生氣似地哼哼著,似乎在拿那些面條大米等東西撒氣。 直到將床上那些吃的東西通通都丟下床,它才停了下來,卻仍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扭頭傻在床邊上。 只是過了一會,它又朝著久久叫了一聲,然后麻利地跳下床,又從床下推出了罐啤酒。 把啤酒推到床頭跟前后,它便殷切地朝著久久叫了起來,好像在叫久久快下來喝酒。 無奈久久卻轉頭看了一眼,便很快就將頭轉了回去,不再理會戒戒。 見久久沒什么反應,戒戒又愣了一會,之后卻開始努力地推著那罐啤酒,想將那罐啤酒給推上.床去。 可惜啤酒不是大米和面條等東西,不說重了許多,更是讓戒戒無從下嘴叼起。 它剛剛將啤酒頂上去一點,那罐啤酒便又滾了下來。 如此反復了好幾次,戒戒轉頭看了看葉夏那邊,卻見葉夏他們正忙著聊天,又轉回頭看了看久久,久久卻仍是扭著頭后,它終是失去了鬧心,大叫了一聲,在那罐啤酒上大咬大啃起來。 它整個身子也盤著那罐啤酒,翻來覆去,滾來滾去,一副兇狠或者說氣急敗壞的樣子。 委屈啊! 沒過多久,它竟然在那啤酒罐上硬生生撕出了道口子,里面的啤酒也因為它剛才一陣翻滾而脹足了氣,立馬成條細線噴了出來。 它愣了一下后,馬上放脫了啤酒罐,爬到罐子破口前,將嘴湊在上面,貪婪地吸了起來。 一邊喝著,它還一邊哼哼著,身子一會趴著,一會又躺著,一副愜意和迷醉的樣子,也似乎全忘了上頭的久久。如果不是它喝酒時一直都是這個德行,倒真有幾分自暴自棄借酒消愁的意味。 葉夏他們以及小瞳,卻是或者想著心事,或者忙著看電視,誰也沒注意到戒戒那邊發生的事情。 沉默了一會后,葉三先開了口,問煙老頭說葉夏這里三番兩次被人盯上,那些人到底是何目的,難道真是因為戒戒值什么百萬美金,所以想奪走戒戒。 煙老頭說也不全是這樣,其一,雖然戒戒確實很珍貴,不過也沒像那小李說的在東南亞黑市上值什么百萬美金,那所謂的東南亞黑市也是子虛烏有的事情,當然了,像小李他們,確實就是為搶戒戒而來的,因為像戒戒這樣,可以說是一只野生成蠱,卻正是許多養蠱人拼命想要據為己有的。 其二,煙老頭頓了頓后,又看了一眼葉夏,說照他的分析,除了小李他們這樣的,應該也有人看上了葉夏。 他說葉夏竟能隨便將戒戒養成如今這個樣子,就算確實有大部分的原因要歸于戒戒本身的特殊之處,不過也肯定有葉夏的原因,如今蠱門中人才凋零,葉夏也絕對是許多人尤其是幾個家族非常想要得到的對象。 說到這里,煙老頭又看向葉夏,笑了笑道:“小夏,老朽冒昧地問問你,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學蠱,或者說學蠱術?” 第五十二章 抉擇(五) 煙老頭突然問起葉夏愿不愿意跟他學蠱,葉夏他們包括葉三也是都是面露詫異,愣在那里,一時反應不過來。 煙老頭卻是好像不不急著要葉夏回答,只笑吟吟地看著葉夏,不過以他那張臉,笑起來看去卻比哭還要難看,甚至都有點像是在不懷好意的笑。 過了好一會,又是葉三先開了口,小心翼翼地問煙老頭,他是想收葉夏為徒還是跟前面那些人一樣,想籠絡葉夏,為他們煙家做事。 雖然葉三問時極盡委婉和小心,也十分的客氣,但還是掩飾不住眼里的那幾絲懷疑。 雖然他對于煙老頭也是敬畏三分,但是照煙老頭自己說的,他除了g處創始人的身份外,卻也是蠱門中煙家的老當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跟烏三爺焦二爺他們并沒什么區別。剛才他自己也說過,像焦二爺他們也是看上了葉夏,現在他又突然問起葉夏愿不愿意跟他學蠱,也很容易讓人懷疑他跟焦二爺他們是一樣的心思。 而一直將葉夏當作自己親身兒子的葉三也不得不多有顧慮,不想葉夏像前面的胖子和黑鬼,以及小李和老張那樣,成為別人的走狗,走上奴仆一般的命運之路。 只是聽了葉三的問,煙老頭卻是搖了搖頭,說兩者都不是,他既沒收葉夏為徒的意思,也沒有要葉夏為他煙家效力和做事的意思。 見葉三他們疑惑萬分,他又解釋說在蠱門中,向來沒有什么收徒拜師的說法。 蠱門中的人大多不成什么門派,很多人都是單獨行事,習慣上不結婚不生子,也從不會收什么徒弟,一旦生老病死,他所會的蠱術一般便會失傳,這也是蠱門中人才日益凋零的原因之一。 而像他們煙家這樣的家族雖然能將蠱術傳承下來,卻也有諸多戒律或者說不成文的規矩,所謂傳女不傳男,傳內不傳外等等。雖然就連他們這樣的家族也因為世事變遷,面臨著以前從未遇到的危機,這些規矩也不得不做些更改,比如相對于傳女不傳男這個規矩來說,如今可以說已經算是基本上不存在了,但是就算如此,蠱術也只是在家族里傳承,一般絕不能隨便傳給家族外面的人。 所以煙老頭說自己也不是要收葉夏為徒,只是覺得葉夏是個好苗子,如今處境困難,卻又幾乎一無所知,不想葉夏的前途早早夭折和斷送,便有意教授葉夏一些關于蠱以及蠱術的知識,好讓葉夏以后有更多的能力自保。 他說以他在煙家的身份,稍稍破例還是沒什么大的問題,當然,他也說了,他不可能把所有的知識尤其是那些關于家族機密和生死存亡的蠱術教給葉夏,更多時候,還是需要葉夏自己去領悟和體會。 而至于葉三說的第二個方面,煙老頭也是否認了自己有這么個意思,他說如果真想要葉夏為他煙家做事和效力,只怕也不用他親自來這里。他要葉夏跟他學蠱術,也不會要葉夏為他煙家做任何事情,葉夏想學就學,不想學就不學,或者說什么時候不想學了便可以不學,有絕對的自由,他也絕不會勉強。 不過接著他又開玩笑似地說,當然從某方面說,他確實存有些私心,因為他非??春萌~夏的潛質以及前途和未來,假如到時候葉夏真能加入了g處,以后真飛黃騰達了,或許能看在他如今對葉夏的情分上,也多照顧照顧煙家。 聽了煙老頭這么說,后面的話雖看似在開玩笑,卻也帶著實誠,不像那種夸夸其談和過分掩飾,葉三也是大松了口氣,而后看向葉夏,眼神里帶著詢問的味道,自然是想問葉夏是不是真的愿意。 葉夏雖然不能完全明白煙老頭的意思,尤其關于那些什么蠱門中的情況,仍是聽得一知半解,不過漸漸回味了過來后,他還是不由有些心動。 說實話,自從上次戒戒救了葉奶奶被電視臺報導出來后,麻煩接踵而至,各式人物紛紛登場,但葉夏最初卻是連緣由不清楚,一直像被蒙在鼓里一般,只能被動地迎接這些接二連三的麻煩。 雖然他天性樂觀,但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他有的時候也徒生一種無力之感,好像小的時候還不會游泳,卻掉入了河流漩渦里面那樣。甚至有的時候也十分的郁悶和憤懣,甚至想索性拿著把刀去街上叫這些人拼命,無奈他是對方到底是什么人,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又怎么個拼命法。 為了不讓葉秋擔心,他也不得不強做鎮定,始終是樂觀和自信滿滿的樣子,而他心中的憋屈也只有他自己才最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