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老婆是妖精、至尊仙體、罪惡之城(作者:煙雨江南)、抗日之橫掃天下、近戰(zhàn)法師、骨神、瘋狂奧術(shù)師、亂宋、龍血奇兵、野蠻金剛
不過轉(zhuǎn)眼時間,那些飛蟻就越變越多,而他的左手手肘處很快就被飛蟻啃光了一圈血rou,啃穿了筋骨,齊肘而斷。 經(jīng)過幾秒鐘痛極而生的暈眩后,左手齊斷的焦二爺靈臺一清,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他咬牙站了起來,又向前跑去。 烏三爺驚訝與焦二爺竟然還能站起,愣了一下后,趕緊加快了腳步,呼喚著身邊的金色竹片,一塊追了上去。 他剛跑了幾步,前面的焦二爺卻突然朝后甩出了一件東西。 烏三爺心中一緊,停了下來,身邊幾片竹片也馬上跳起迎了上去,刺在了焦二爺丟過來的那件東西上。 只聽撲哧幾聲,那幾支竹片紛紛釘在了那件東西上,那件東西也也勢頹掉在了地上。 烏三爺也終于看清楚,那東西竟然是一只齊肘而斷的手臂,小臂皮膚里還有幾條小蛇一般在扭動著。 卻正是焦二爺自己讓飛蟻硬生生咬下來的左小臂。 烏三爺也忍不住詫異,詫異于焦二爺竟然會這么做。 等他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前邊,焦二爺已是徹底隱沒于黑暗和大雨之中。 “烏三,今日之仇,來日必定十倍奉還……我大哥……” 焦二爺?shù)穆曇敉蝗贿h遠傳來。 烏三爺渾身一顫,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愣了一會后,他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喃了一聲:“焦大……” 幾秒鐘后,他一聲呼哨,收回了那些竹片,走進了樹林,消失在黑夜之中。 …… 葉夏這邊,他帶著戒戒和久久,埋頭狂跑著,肩上的戒戒則不停地一聲接一聲‘唧——啊——’地叫著,樂此不疲,忙著跟久久炫耀似的。 沒跑出多久,前面忽然傳來的警笛聲。 葉夏先是一怔,隨后欣喜萬分,拼命朝著警笛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幾秒鐘后,他又聽到了摩托車和汽車的轟鳴聲,前面又有幾道燈光朝著這邊照來。 不過一會,一輛警用摩托車在他跟前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后面還跟著一輛警車。 開著摩托車的正是葉三,他就穿著一件背心,也沒戴頭盔,腰里別著條皮帶和手槍,襯著那張毫無表情的馬臉,倒讓他看去更像是什么飛車黨或者說武裝暴徒。 他的身后還坐著葉秋,雙手緊緊拽著葉三的背心,一張臉慘白,又帶著焦急。 見到葉夏后,他欣喜地叫了一聲,忙從摩托車上跳了下來,迎向葉夏。 到了葉夏跟前,看到葉夏身上血跡斑斑,葉秋又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驚呼,急切問道:“阿夏,你怎么了,沒事吧?” 葉夏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沒事。” 可剛說完,他便緩緩倒了下去。 第四十七章 焦大 等葉夏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住處,躺在床上。 床邊還圍著葉三和葉秋,以及小瞳,就連戒戒和久久也靜靜地蹲在他的床頭。 見到他醒來后,葉三他們都不由露出欣喜,戒戒也是激動地爬到他的身上,唧唧叫個不停。 葉夏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肩上還有胸口等被怪蜥蜴抓傷的地方都已經(jīng)包扎起來了,聽葉秋說,是葉三叫了鎮(zhèn)上醫(yī)療所的醫(yī)生過來幫葉夏處理的。 幸運的是葉夏這幾處傷都是皮外傷,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縫合處理。葉夏先前之所以突然暈倒過去,不過是因為力疲而已,并沒有其它大礙。 當(dāng)時他和游老三以及怪蜥蜴一番劇斗,早已是精疲力盡,也流了不少血,全靠他意志堅韌,才強撐著逃了出來。 不過他醒來時,天已將黑,也就是說他睡了整整一個白天。 聽葉秋說,當(dāng)時他突然暈倒,差點把他們都給嚇?biāo)懒耍~三急得連摩托車都推翻,直接跳了下來。 這一天,葉三連著這趟,已是第四次跑來看葉夏了。 聽葉秋這么說,葉三臉上竟有些不自然起來,咳了幾聲,帶著尷尬,又瞪了葉秋一眼,似乎在嫌葉秋多嘴。 葉秋呵呵笑了笑,又說當(dāng)時葉三急著去抱葉夏,卻沒想到戒戒竟是怎么都不肯,爬在葉夏胸膛上,對著葉三張牙舞爪的,尖叫個不停,大概對葉三不是很熟,還以為葉三要對葉夏不利。 當(dāng)時,戒戒比起任何人都急,除了驅(qū)趕葉三不讓他靠近外,也爬到葉夏耳朵邊上朝著葉夏叫個不停,焦急萬分的樣子,又不停地用腦袋蹭著葉夏的耳朵,叫聲中甚至帶著哀傷,還有憤怒。 結(jié)合它先前的樣子,還真有些樂極生悲的味道,也不知道當(dāng)時它那小腦殼里有沒有后悔先前將葉夏當(dāng)作馬,‘驅(qū)趕’得那么的開心。 直到葉秋安慰了一番,它才稍稍平靜了些,也終于允許葉三靠近,抱著葉夏到了車上。 想起昨晚戒戒在他肩上那個得意勁,葉夏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抓著戒戒又捏又搓,像個面團一般。 戒戒這次竟是難得好脾氣,竟任由葉夏捏搓著,不見任何生氣,只討好似地柔聲叫著。直到后來見葉夏沒停手的意思,它也實在有點吃不消了,怕自己真被葉夏搓成了面團,又見久久默默地看著這邊,大概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在葉夏的懷里鉆了一陣,便趁機逃了下去,又小心翼翼爬去了久久旁邊。 昨晚,久久突然跑出了門后,葉秋趕緊去叫仍在呼呼大睡的小瞳,叫了半天,才將小瞳叫醒。 醒來的小瞳仍是睡意蒙朧,直到聽說久久跑出去了,才有點緊張,清醒了過來,便拿了拐杖和葉秋一起追了出來。 葉秋擔(dān)心,忍不住提前給葉三打了個電話。 葉三聽了葉秋說后,卻叫葉秋在樓下等著自己。 過了一會,他便開著摩托車,帶著幾個同事,一起趕了過來。 而后大家便在小瞳的指引下,一路向西追了過來,終于在半路上碰到了葉夏。 分說了些瑣事后,葉三向葉夏問起他昨晚在外面遭遇的情況。 葉夏也一五一十跟葉三說了。 聽葉夏說著當(dāng)時自己和游老三以及怪蜥蜴之間的搏斗,還有烏三爺和焦二爺?shù)耐蝗怀霈F(xiàn),跟游老三之間更加驚心動魄的相斗,葉三他們也是驚得一愣一愣,如不是相信葉夏不會說謊也不會夸大其詞,真要以為葉夏是在說什么虛幻的傳奇故事。 等葉夏說完了,葉三又是忍不住鎖緊了眉頭,半天沒有做聲。過了一會,他告訴葉夏,他們送葉夏回來,并叫來醫(yī)療所的醫(yī)生為葉夏治傷后,也又跑去現(xiàn)場看過,沿著葉夏當(dāng)時跑回的腳印一直找到了樹林那邊,結(jié)果除了許多雜亂的腳印外卻是幾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就連那些腳印,也因突至的暴雨被沖得模糊不清,根本難以辨別。 說到這里,他們又看向小瞳,問小瞳認不認得什么叫游老三并且還帶著一只怪蜥蜴的人物。 結(jié)果小瞳卻正忙著看電視,根本沒怎么留意他們所說的,聽到葉三問后,小瞳便是一臉迷茫,直接葉夏又稍稍解釋了一遍,才哦了一聲,說不認得。 葉夏和葉三他們也是無奈至極。 葉三一想到自己先前還剛剛安慰過葉夏,說不會發(fā)生什么大事,叫葉夏不要太擔(dān)心,結(jié)果轉(zhuǎn)眼葉夏便遇到了這樣的危險,除了暗自埋怨葉夏太過沖動,實不該為了一條蠶這么不顧一切和拼命,又覺得有些慚愧。 他也對小瞳越來越懷疑,甚至猜想小瞳是不是故意在裝,于是便盯著小瞳看了半天。 小瞳卻對葉三懷疑的目光視而不見,仍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手里捧著盆剛從街上買來的爆米花,一把接一把地往嘴里塞著,一副樂不思蜀的樣子。 葉三咳了好幾聲,終于吸引了小瞳的注意,在小瞳疑惑地看向他時,他開口問小瞳能不能跟自己去趟派出所,協(xié)助調(diào)查一下。 小瞳愣在那里,臉上的疑惑更濃,嘴巴張著,嘴里塞滿了的爆米花也撲簌簌掉了些下來。 她啊啊了幾聲,卻突然站了起來,跑了開去。 葉三心中一緊,跨步追了上去,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小瞳竟然跑去了廁所,就著水龍頭大灌了一通水,才抹了抹嘴拍著肚子走了出來。 葉三卻是傻在了那里。 重新坐到電視機前,看了幾秒鐘后,小瞳才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葉三,問道:“你剛才跟我說什么了?” 葉三皺了皺眉,覺得小瞳如果不是如不是葉夏所說真的很遲鈍或者說神經(jīng)大條,那就更有裝傻的嫌疑,他正準(zhǔn)備開口再說,卻沒想小瞳居然又跳了起來,一臉慌張地跑進了廁所。 葉三再也忍不住了,更確信小瞳是在假裝,故意回避自己的問題,好像是在拖延一般,他便不顧忌諱跟了上去。 就在這時,門邊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葉所長見諒,我這小孫女從來就是這么個大大咧咧的粗心性子,她也什么都不知道的,你有什么問題,還是跟老頭我問吧。” 葉三一驚,看向門處,卻見到門邊上站著那天半夜來找過他的老乞丐。 葉夏和葉秋一愣后,也是認出了對方就是那天大清早躺在小店門前,任葉國慶怎么驅(qū)趕都不肯走,引來了無數(shù)人圍觀的那個老乞丐。 …… 在離葉宅鎮(zhèn)兩百多公里外的省城,一家叫南國大酒店的五星級賓館里,十六樓的一個房間,焦二爺站在房間中央,齊肘而斷的左手上纏滿了白色繃帶,上面甚至還有血漬沁出。 低頭站立的焦二爺臉色蒼白無血色,額頭掛著汗珠,臉上帶著緊張,全沒有了以前那份鎮(zhèn)定和冷肅。 而在他前面一張大沙發(fā)上,則坐著一個中年男子,男子臉型瘦削,輪廓和五官等跟焦二爺十分相似,只是臉色卻比焦二爺本來微黑的臉色更要白皙一些,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黑框眼睛,讓他多了一些文氣;而他的臉頰比焦二爺更瘦一些,臉上不見任何表情,卻又平添一分陰鷙,再加雙鬢有些花白的頭發(fā),總給人一種矛盾的感覺,難以猜測到這人究竟是多大的年齡和怎樣一種性格。 他身子陷在柔軟的沙發(fā)里,身子看去似乎很瘦弱,甚至有些傴僂,好像生了什么病似的。 只是他閉著一雙眼,坐在那里默不吭聲,而對面站著的焦二爺也是低著頭,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聲也刻意壓低了些,似在擔(dān)心驚擾了沙發(fā)上坐著的中年男子。 過了許久,閉著眼的中年男子終于開口,輕聲問道:“你說,是烏三趁你不備先偷襲你的?” “是、是的,大哥。”焦二爺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回道,聲音有點嘶啞和干澀。 “你說,你其實也知道烏三并不可能會真心跟你一直合作下去,始終在找機會對付你?”男子又慢吞吞地輕聲問道。 “是的,大哥。”焦二爺回道,頭卻更低了下去,額頭上的汗也滴了下去。 他剛回答完,男子卻突然張開了雙眼,眼神銳利無比,比起焦二爺更露鋒芒。他突然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閃電般一腳踢在了焦二爺?shù)男靥派希瑢⒔苟斕叩玫雇肆撕脦撞剑榈囊宦曌苍诹藟Ρ谏希螅麄€人都跪了下去。 “你這懦夫,既然你什么都知道,為何還會被烏三搶先對你下手?” 男子冷冷地道,一雙眼盯著焦二爺?shù)溃駜砂唁h利而又冰冷的刀子。 第四十八章 抉擇 若是讓有的人聽到素以行事果敢出手狠辣為名的焦二爺竟被人罵做懦夫,只怕大多數(shù)的人都不會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是焦二爺被男子狠狠踢了一腳后,除了悶哼一聲外,卻是不敢表露出任何的不滿,甚至都不敢露出痛苦的樣子,緊咬著牙忍在那里。 站起來后,他依舊低著頭,緊張得不敢隨便說話,額頭上的汗珠卻是更密集了。 本來坐在沙發(fā)里的男子看去弱不禁風(fēng)一般,好像還生著病,一副未老先衰的樣子,只是此時站在焦二爺?shù)拿媲埃m然人還是有些傴僂,卻是氣勢陡變,變得鋒銳無比,整個人就好像一把刀直指著焦二爺,也讓焦二爺感到一種無法言說的壓力。 他心里因為剛才被男子踢了一腳并罵他懦夫時不由自主產(chǎn)生的那點不滿也徹底煙消云散,只留下了惶恐和緊張,甚至都有主動跪下去的沖動。 不過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跪下去的話,不但不會得到眼前這個他叫大哥的男子的原諒和同情,相反還會再聽到一聲懦夫,再被狠狠地踢上一腳。 只怕大多數(shù)的人都不知道,從小到大,他就一直生活在男子的陰影下,只像是對方的一個影子。只要站在他這大哥的面前,他總有一種無力、惶惑乃至恐懼的感覺,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不知道該做什么事,好像是從來沒有長大一般,一直就是生活在他的羽翼保護下,同時也是壓迫下的弟弟。 而在他這大哥的眼里,就算他再努力,就算他再怎么辛苦學(xué)著他的說話,他的做事,卻一直是那樣的不成器,做事懦弱,膽小,總是讓他失望,就像一直扶不起的阿斗。 就像跟烏三爺合作的事,或許換做他這大哥,早也輪不到烏三爺搶先偷襲。當(dāng)然,換做是他這大哥,只怕也絕無跟烏三爺合作的可能。 在焦二爺胡思亂想之際,男子又看了一眼焦二爺,然后坐回了沙發(fā),重新閉上了眼。 男子這一坐回去,焦二爺也頓時感覺全身一輕,好像本來被捆滿了鎖鏈的身體突然得到了解放一般,他也忍不住暗自松了口氣,抬手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珠。 許久后,沙發(fā)上的男子卻又突然開口,慢吞吞地問道:“你說,那姓葉的小子很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