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只是很快,戒戒就開始給他惹來了大麻煩,也終于讓他發現事情真沒他所想像的那么簡單。 第五章 臭主意 (大伙兒覺得這封面怎樣,是不是很有點后現代的味道?) 說來這場麻煩其實還是因葉夏自己而起,或者說其實并不應該算是戒戒的過錯。 葉夏和葉秋差不多是葉宅鎮孤兒院里最早的幾個孤兒,而與他們同個時期的孤兒還有兩個,是一對兄妹,分別叫葉冬和葉春。 葉冬和葉春比葉夏和葉秋兩個要早幾個月到孤兒院,不同于葉夏和葉秋,他們兩兄妹的父母是葉宅鎮里的村民,只是在葉春出生后沒幾天,就發生了一場車禍,車禍中,葉冬他們父母雙雙逝世。 葉冬兄妹沒有其他親人,便被送到了孤兒院。 葉冬和葉春的名字是自己的父母取的,而晚幾個月來到孤兒院的葉夏和葉秋的名字則是葉奶奶根據他們兄妹倆的名字,剛好按照一年四季取了起來。 從小葉冬四個的感情也非常的好,跟親兄弟一樣。葉冬比葉夏他們要大了幾歲,是四個人里面的大哥哥,一直對葉夏他們照顧有加。 只是三年前,葉冬打架重傷了人,到現在都還關在監獄里,而葉冬當時之所以打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葉夏他們,葉夏和葉秋也一直牢記著這件事情,而且本他們來就把葉春當自己的親meimei看待,在葉冬進了監獄后,便代替葉冬承擔起了對葉春的照顧責任。 葉夏和葉秋平常撰的錢,也有很大一部分都用來給葉春供學和花銷。 而葉夏三個雖是同歲,不過當時葉奶奶有些難以照顧過來,便讓葉夏和葉秋早了一年上學,因此也是早了一年高中畢業,而葉春卻還在上高三,很快也就要高考了。 葉春的成績很不錯,非常有希望上重點大學。葉夏和葉秋也是非常希望她能夠考上大學,所謂出人頭地。 可是眼看臨近高考,已經長成了大姑娘的葉春卻遇到校外兩個小混混的糾纏。 每天放學,這兩個混混就會等在學校外。等葉春出來,便會纏著葉春和他們交朋友,跟他們出去玩,甚至于還會偷偷溜進學校,到教室里來sao擾葉春,學校里的同學也不敢惹他們,是敢怒不敢言。 葉春不勝煩擾,便鼓足勇氣與葉夏他們說了這件事,于是葉夏和葉秋每天放學時就會到學校門口等葉春,送她回孤兒院。 那兩個混混見到葉夏和葉秋去學校接葉春,剛開始還有所收斂,但是在見到葉夏和葉秋一連幾天每天都去接葉春后,卻是不由氣憤,覺得葉夏和葉秋礙了他倆的好事,于是竟然不顧一切在半路上堵住了葉夏他們,當場挑釁,還文縐縐似地說了些什么近水樓臺先得月的話來諷刺葉夏他們。 葉夏卻始終一臉笑意,似乎并沒怎么樣的生氣,也始終不肯答應他們所謂單挑的要求,甚至和顏悅色地請求他們現在不要來打攪正專心準備高考的葉春。 那兩個混混見葉夏他們似乎生怯,卻是得寸進尺,警告了一番葉夏和葉秋,說下次不想在學校旁邊見到他們,否則對葉夏和葉秋絕對不客氣,而后揚長而去。 回孤兒院的路上,氣氛有些沉重,葉春幾乎都要哭起來,連葉夏勸她都是沒用,甚至還有點埋怨葉夏和葉秋為什么要這么忍著那兩個混混。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當晚,葉夏孤身一人找到了在鎮上一家電子游戲廳里正在大叫大嚷玩游戲的那兩個混混,用一條白色塑料水管對他們兩個當頭一頓狠抽,之后還攆著哭爹喊娘的兩個混混從鎮子西頭跑到了鎮子東頭,又從鎮子東頭攆到西頭,一直追了近一個小時,直到那兩個混混跪下來跟他求饒才罷休。 那兩個混混本來就跟葉夏差不多的年紀,初中畢業后便混跡于市,過著小偷小摸和敲詐學生的日子。 雖然葉夏和葉秋說來也是混混,沒有什么正當職業,但在鎮子上的名聲,比起他們兩個是好了太多。 其實葉宅鎮這么個小鎮子,人口萬余,大多數人都是認識的,這兩個混混也認識葉夏,不過并沒打過交道。 他們也聽說過葉夏以前跟著葉冬與別人打架的時候是個狠角色,別看他看去瘦瘦弱弱,卻是打架的好手,跟葉冬一起在鎮子上尤其西邊一帶混混里面頗有一點名氣。 不過他們見到了葉夏的樣子,卻是被葉夏斯文外表所迷惑,覺得葉夏什么打架狠辣的名氣只怕是沾了那葉冬的光,尤其在上次見到葉夏居然對他們委曲求全,更是覺得葉夏根本是個不成氣候的軟骨頭,再加葉夏只不過是個孤兒,他們想著是更好欺負了。 他們甚至想了,只怕當時他們攔住葉夏,恐嚇了一番后,只怕葉夏是再也不敢做這護花的差事了。 他們哪里想得到葉夏竟然晚上主動尋著了他們,沒說一句話就痛下打手,頓時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被狂風暴雨一般的棍子抽懵了的他們一時間根本忘了反抗。 他們哪里知道葉夏之所以沒有當場翻臉并拒絕他們提出的所謂的單挑并非是出于害怕,而晚上突然找到他們,對他們痛下打手也并非是受了葉春的激將。 他當時之所以沒動手只不過是怕當時打起架來讓葉春看到后感到害怕,也影響學習,也擔心葉秋身體不好,被無辜牽累,所以才一直隱忍到了晚上。 葉夏雖然是個孤兒,但在他的心中,卻一直認為自己有著無比重要的親人,這些人便是葉春、葉秋和葉冬,還有葉奶奶,以及葉三夫婦他們,誰敢對葉春他們不利,他就算崩掉一嘴牙齒,也要將對方咬下一大塊rou來。 而葉春眼看就要參加高考,也是他現在最重要的保護對象,他也絕對不容許有誰來影響葉春的學習,影響葉春完全不同于自己的光明未來。 別看葉夏外表斯斯文文瘦瘦弱弱,尤其是五官的秀氣以及臉上的酒窩,甚至讓他看去還有點像女孩子,但他絕對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做起事來絕對夠堅決果斷,甚至在有些人,比如葉三眼里看來,很是有些魯莽和無法無天。雖然葉三和葉夏在葉宅鎮上被很多人稱為大瘋狗和小瘋狗。 作為派出所所長的葉三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對于村子里人的任何犯法事情從來沒有不會徇私枉法,就算對方是他的兄弟乃至父母也是不行。 甚至有許多人都懷疑葉夏是否是葉三的私生子,所以葉三才會對葉夏這么照顧,他對于村里人的犯法行為從來不會容忍,但對葉夏打架以及小賭等事情睜只眼閉只眼,甚至縱容得有些過分。 當年葉冬打架傷人的事情其實也有葉夏的份,按理來說,葉夏就算不用判刑,也要被拘留,卻是葉三動用了所有的關系將其保了下來。 扯遠了,回到前面。 話說那兩個混混在葉夏突襲之下措手不及,被葉夏揍得嗷嗷直叫,求情都來不及。可是過后,回想起晚上的事情,他們越來越有些不服氣。 雖然他們也確實見識到了葉夏出手的狠辣,揍人的利索,但是他們更多的還是認為葉夏是靠著他們沒有提防才得手,要換做光明正大的干架,他們絕對不會有那么難堪的境地。 想到這些,他們斗志重起,千方百計想著要找回點場子,全然忘了當初幾乎是跪下來跟葉夏保證下次再也不惹葉夏和葉春他們了。 真真是閻王好送,小鬼難纏。 他們覺得當時那么多人看到他們被葉夏追攆棒打,不找回點面子,出口氣,他們也不用在葉宅鎮上‘混’了。 不過說來說去,一想起晚上葉夏出手的狠辣,他們又有些心虛了,懷疑面對面是否真打得過葉夏。 于是到了最后他們想了個陰招,準備晚上摸去葉夏住的地方,趁著葉夏熟睡的時候狠狠地揍葉夏一頓,既可推托責任,省得葉夏到時候報復,也可出口惡氣,看著葉夏被鎮子上的人笑話。 只是,這是一個讓他們后悔終生的決定。 在兩天后的深夜,趁著月細夜黑,他們摸到了葉夏所住的房間前,嫻熟地用細鐵絲打開了門上的彈子鎖。 輕松打開彈子鎖的兩人緊張之余更感得意,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爬窗摸門的本領是越來越熟練了,也終于又一次派上了大用場。 可是他們剛用力托起房門,盡量無聲地推開門后,耳朵里忽然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尖利的叫聲。 那聲音就像切割機在切割鋁形材那樣的刺耳。 聽到尖利叫聲的他們,耳膜幾乎像要炸開一般,腦袋也是嗡地一聲,似乎突然變大了無數倍,而后便感覺渾身無力,軟軟地倒了下去。 他們感覺身上一陣冰冷,似乎隨著那長長的尖叫聲正在慢慢地墜入地獄,甚至于眼前也似乎真出現了地獄里各種各樣慘烈殘酷的場景…… 葉夏和葉秋也馬上醒了過來,卻并非是被那兩個混混所聽到的尖叫聲所吵醒。 他們睡得正熟,突然聽到門邊傳來撲通有人摔倒的聲音,接著便是有人好像在呻吟一樣。 葉夏還以為葉秋又像上次那樣上了廁所后突然心臟.病發作,轉頭一看,卻發現葉秋明明剛從床上坐起來。 進小偷了! 葉夏趕緊拉開了日光燈,看向聲音傳來的房門處。 他卻看到了那兩個混混正半躺在地上,張大了雙眼睛,眼里盡是驚恐,臉上表情扭曲,嘴里則發著呼嚕模糊的聲音,像似想要叫喊卻又被痰給噎住了一樣。 其中一個屁股下的地板濕了一片,竟像是坐在地上撒了尿了。 而在兩個混混的前面一米處,戒戒正像條蛇一樣,上半身翹著,還不停地擺動著。 它搖頭晃腦,像在跳舞一般。 更讓葉夏他們驚異的是,似在跳舞一樣的戒戒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整個身子似乎突然脹了一圈,而且不再是潔白如玉,而是緋紅如血。 第六章 鬧事 葉夏一見戒戒的異樣,還以為戒戒被那兩個混混給弄傷了,趕緊跳下床去,將戒戒用雙手捧了起來。 他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發現戒戒身上并沒有什么傷痕,才稍稍放下了心來。 不過戒戒仍是非常的激動,似乎還想跳下去,沖向倒在地上的那兩個混混,身子紅得像要滴出血來,看去竟有幾分猙獰。 葉夏自然不肯放它下去,緊緊地抱住它,溫言相慰,就像是在安慰一個情緒激動的小孩子。 聽到葉夏說話安慰,戒戒也還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而隨著它情緒一點點平靜,它的身子也一點點縮小,身體上的紅色也一點點的減退,慢慢地變回原來的白色。 見戒戒終于恢復了正常,阿誠也終于松了口氣。 只是現在還不是完全放心的時候,因為門邊上還躺著那兩個混混呢。 坐在地上撒尿的那個仍是跟先前那樣,臉上表情扭曲,一雙無神的眼里帶著驚恐,雙手在身前不停地擺動著,似乎在抗拒著一種無形的東西,嘴里則含混不清地叫著,完全變成了個瘋子或者傻子一樣;而另一個混混則是早就暈死了過去,臉色煞白,雙目禁閉,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連那葉秋都被兩個混混怪異的樣子給嚇著了,一直靠在葉夏旁邊不敢過去,心中也疑惑萬分,想不清楚這兩個混混為什么會半夜暈到在這房門前。 葉夏將戒戒放回玻璃罐后,走過去查看那兩個混混,可是任他怎么問,甚至還扇了那瘋了一般的混混幾個耳刮子,他們兩個仍是一暈一傻,沒有清醒過來。 葉夏自然可以猜出這兩個混混應該是來報復自己,想半夜摸進他的房間來打他的悶棍,因為他們手上的木棒便是很好的證明。 只是這兩個混混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連葉夏也是有些搞不清楚了。 回頭看了看玻璃罐里已經睡著了一般的戒戒,他有一種直覺,這一切或許正是戒戒的杰作。 不過這也只不過是直覺罷了,葉夏也不能完全肯定這兩個混混變成如今樣子是戒戒的‘功勞’,而且就算這些真是戒戒所導致的,葉夏也是想不明白戒戒是用了何種手段將他們搞成這樣,雖然他覺得這兩個混混的膽量不見得有多大,但也絕對不會小到被戒戒變化了后的外表以及搖頭晃腦跳舞一般就給嚇成這個樣子的地步。 雖然戒戒好像很多時候能夠聽懂葉夏的話,但葉夏對戒戒的唧唧叫聲并不怎么理解,很多時候都跟它無法交流,因此也無法從戒戒那里得知它對兩個混混到底做了什么。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倒不是弄清楚這兩個混混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甚至也不是追究他們半夜摸進葉夏他們房間里到底想干什么,而是具體該怎么處置他們。 葉夏和葉秋商量了一下后,便給葉三打了個電話。 沒過十分鐘,葉三便趕來了,見到兩個混混的樣子后,也是一臉的訝異,隨后也是跟葉夏當前那樣,叫了半天,甚至還掐了他們的人中和虎口,只是兩個混混仍是原先那樣或暈或瘋的樣子。 葉三忙打了120,隨后便問起葉夏他們事情的經過。 在葉夏的嘴里,事情自然是再簡單不過,他們晚上睡得正熟,忽然被異響驚醒,打開電燈一看,就發現了兩個混混已經倒在了房門邊上。 對于戒戒在兩個混混面前變色跳舞的事情,葉夏和葉秋卻是瞞過了不說。這也是葉夏的主意,省得多惹麻煩。 葉三卻馬上抓到了蛛絲馬跡,嚴肅甚至有點嚴厲地問起葉夏這兩個混混為什么會半夜摸來他們的房間,手里還拿著棍棒。 這個葉夏倒是沒瞞,將兩個混混糾纏葉春以及自己在前天晚上痛打兩個混混的事情如實告訴了葉三。 聽了事情的經過,葉三的臉色反倒緩和了一些。隨后又轉身去檢查那兩個混混的情況。 不過一會,鎮上派出所的兩個民警接到葉三的通知后也趕了過來,而后便拉著葉夏和葉秋去派出所做了筆錄。 葉夏為免意外,還將放著戒戒的玻璃罐帶在了身上,那兩個民警知道所長葉三平常對葉夏不同于一般人的照顧,再加聽葉夏說怕養的蠶餓著,所以想帶身邊后,也是以為葉夏擔心自己養的寵物,所以沒有過多懷疑,至多只是私下腹誹葉夏這個孩子因為太閑了才會養條蠶做寵物。 民警帶著葉夏和葉秋到了派出所做了一番筆錄后,馬上就將他們放了回來,一直客客氣氣,并沒將葉夏和葉秋當什么犯罪嫌疑人看待。 說來他們也全非看在葉三的面子上才對葉夏和葉秋如此,只因他們也看到了兩個混混的樣子,雖然那樣子有些詭異也有些悲慘,但他們一眼就能看出那兩個混混并沒受到什么人為的傷害,所以很快就排除了葉夏和葉秋的嫌疑。 等葉夏和葉秋回到住處,那兩個混混已被之后來到的醫院的救護車送去了醫院急救。 之后,葉三又來了幾趟,也提起了那兩個混混的情況。 據說那兩個混混被送到醫院后,一直都沒什么好轉,那個暈過去的人到現在一直都還沒醒過來,醫院檢測到他的大腦皮層受到了損傷,情況很不樂觀,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個植物人。 但讓醫生疑惑不解的是,那混混的腦袋上并沒有什么外傷,這個人大腦皮層受到損傷也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而另外那個人則真的成了瘋子一般,情緒一直都非常的激動,嘴里發出的卻始終是簡單含糊有如野獸一般的呻吟聲或者說低嚎聲。 他的人看去雖然是醒著的,但比起他那同伴也沒好上多少,沒有清醒的意識,無法與人交流,因此醫院也無法從他嘴里得知具體的情形。 醫院檢查后發現他也是腦內受了損傷,類似器質性精神障礙,但他腦袋上卻也是沒有發現任何外傷,一樣的讓醫院感到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