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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塵緣在線閱讀 - 第101節

第101節

    青衣跪坐在何世方的尸身旁,雙目微閉,左手覆在他的額頭上,潔白如玉的纖上泛著一層蒙蒙的光暈,看樣子正在試圖施救何世方。她長長的睫毛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心緒不寧,手上的光華也隨之忽明忽暗,大大影響了施術效果。

    紀若塵只向何世方看了一眼,就在青衣身邊蹲下,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他早己死得透了。”

    “啊?!是吧……可是我……可是我……”青衣的手冰涼,猶自不敢張開眼睛。

    紀若塵輕嘆一聲,將青衣抱入懷中,把她帶到另一邊,這才回身立在何世方尸身前,仔細打量著。

    何世方神態安詳,若不是肌膚下透著隱隱的藍色,就如同睡著了一般。回想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雖然相處短暫,但紀若塵隱隱覺得他不象能夠千出殺人懸尸這種惡行的人。何世方道行深厚不提,更難得的是修養也高,縱是盛怒之時也不顯殺氣。他的錦袋中另有玄機,但與紀若塵斗法時明顯只是想擒住他而己,并未真下殺手。

    此時何世方早己魂消魄散,一身道果付之東流,就連轉世輪回也成奢望。不過何世方護身道法十分高明,按說就是任由青衣下手,也不會有大恙,此刻怎會死得如此徹底?看來多半是龍象與白虎天君下的手。想來也不奇怪,無盡海洪荒衛他是見過的,以二天君當日的實力尚不足以護翼青衣,多半在無盡海又學了什么道法。可是看何世方身上痕跡,又似是被混沌鞭所傷。混沌鞭可是惟有青衣能夠使用的。

    紀若塵喟然輕嘆,不再去理會這件事,念了一個厚土咒,四面土石如浪而來。他又一招手,將那道德宗弟子的尸身也招了過來,與何世方并列,然后以土石埋葬。至于其它死者的尸體,形狀則是千奇百怪,死得慘不忍睹。這些臟活累活都被龍象白虎二天君給接了過去。

    是夜月色如鉤。

    紀若塵與青衣并肩坐在一塊憑崖臨江的巨巖上,眺望著眼前萬傾遴遴水波,此時才有機會安靜的聊上一會。

    “青衣,你怎么會在這里?”

    “當然是來找公子的。”

    “可是你怎么會找到我的?”青衣淺淺一笑,道:“公子難道忘了青衣是妖?妖的鼻子一向是很靈的。”

    紀若塵無言,抬起衣袖嗅了嗅,難道自己真的很有味道?衣袖上傳來陣陣松桕清香,正是他修煉有成,內華外溢的標志。

    青衣淡淡的笑容一閃而過,她似有些累了,靠在紀若塵的肩頭,問:“這一路走來,青衣遇到了許多叫嚷著要殺上道德宗的人,怎么突然會這樣了?”

    紀若塵淡淡一笑,道:“還不是本朝皇帝干的好事?他一道圣旨下來,還是有些人會當真的。但這些跳梁小丑叫得雖響,又見哪一個真敢踏進西玄山了?眼前這道關口過了之后,少不得要和他們好生清算一番。”

    青衣沉默片刻,方輕輕一嘆,道:“公子覺得不要緊就好,青衣隨公子回山吧。”

    紀若塵點了點頭,隨后看看青衣,皺眉問道:“你哪里不舒服嗎?”青衣搖了搖頭,柔聲道:“沒有。只是……我好象殺錯了人……”

    紀若塵素知青衣性情柔順,不通世事,當下好生安慰起來,怕她心頭積下了什么心事。如水月色下,這一幕看上去是如此的靜謐溫馨。

    龍象與白虎二天君站得遠遠的,也在臨江望月。不過這么風雅的事,他們做起來總有些覺得渾身不自在。況且距離也有些遠,靈覺又非二天君所長,因此測度起那邊的情形來己耗去了二天君全副心神,哪還有心思看銀波如鱗,皓月當空?

    “嗨!注意了,小姐已經靠在紀少仙身上了!”龍象天君傳音道。

    “這算啥!方才可是要摸手就摸手,要摟抱就摟抱呢!”白虎天君不屑道。

    “這個……我知道男女有別,人妖呢?”龍象天君沉思起來。

    “管他什么男女人妖,總之他們二人關系非比尋常!這等舉動可是我們以前未曾見過的。”白虎天君有些怒其不爭。

    龍象天君想明白了這層關節,一時間又在新地方卡住:“一個是無盡海的小姐,一個是道德宗的高徒,兩人關系又非比尋常,我們究竟要拍好哪一個的馬屁呢?”

    白虎天君已是忍無可忍:“當然一個都不能少!”

    卷二 逐鹿 章七 歸處 下

    日落月升,披星被霜,直至西玄,一路無話。

    莫干峰下一片肅殺,朔風寒意刺骨。風中沒有一絲濕氣,呼嘯而過時,隱透著如針般的殺意。偶爾會有一隊道士馭風在云端掠過,人人殺氣凜凜。

    四人在西玄山麓駐足,紀若塵仰首望去,目力所及處但見一片茫茫云霧,西玄山群峰大半隱在云霧深處。望得久了,他只覺得如獄群山似要當頭壓下一般,那無以形容的沉重壓力登時令他胸口微微一甜。

    紀若塵微一凝神,已將壓力排解在外。他轉頭一望,見龍象與白虎二天君面色都有些發白,身軀微微顫抖,顯然正在竭力抵抗著那無形的壓力。紀若塵心下微覺奇怪,按理說二天君道行境界遠勝于已,怎么會如此不濟,反而有些抵不住壓力的樣子?

    他又向側一望,見青衣也在仰望著茫茫罡風云霧,若有所思。紀若塵立時吃了一驚,有些不明白何以青衣能夠如此從容面對濤濤壓力。此次重聚,青衣與以往并無不同,或許惟一的區別就是少了點如水空靈,多了些活潑生氣。

    西玄山上茫茫壓力并非憑空而來,紀若塵上次下山時就還不曾有。這如岳威壓蒼茫無形,巧奪天地造化之功,正含著道德宗示警之意。

    紀若塵于是攜著青衣,當先向山中行去。龍象白虎二天君卻磨磨蹭蹭的不肯前行,遠遠地落在了后面,直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彌散的自霧中,二天君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龍象天君道:“總算可以不用看著紀……少仙了,奶奶的,真是怎么看怎么別扭!”白虎天君苦笑道:“我看多半還是他背后那塊神鐵的功用,只是實在看不出來歷。”“我看多半就是那塊什么定海神針鐵了!”

    白虎天君搖頭道:“胡說!當日我們聽得明明白白,那定海神針鐵凈重一萬零八百斤,他背上神鐵不過二千余斤重,哪里會是定海神針鐵?只不過玄異之處多半不下于定海神針鐵而己。”

    龍象天君立刻問道:“此鐵玄異處在哪里?”

    二天君眼力見識其實不差。道法中雖有騰挪搬運之術,修道者甚而可藉此使動重逾千斤的法寶,但定海神針鐵可非同一般,哪是尋常道法駕馭得了的?若非有道德宗遺下的古訣,此鐵至今該仍沉睡于東海之底。紀若塵負著這等重物,身法行動自然大受影響,稍有些眼力的修道者都會據此判斷他的行動軌跡,并用神識引導法寶進行攻擊。然則紀若塵集玄心扳指、道德秘法、甲庚遺訣于一體,終能駕馭得這根寶貝。玄心扳指內自成一個世界,再重的東西置于其中都不會顯現,因此在,臨敵剎那,只消將神針鐵收入玄心扳指內,憑著二千余斤重量變化,紀若塵身法自然變得神鬼難測。此法用得多了,自然而然地與他打悶棍時所用步法相融,變成了如今的樣子。以至于二天君連看得多了,也會覺得有些頭疼。

    西玄山外張而內馳,太上道德宮中依然是一派自在從容,山外的世事變化似乎分毫沒有影響到群道修仙求道。碧樹銀華間繚繞著裊裊清霧,空靈仙意較之紀若塵此次下山前更添了三分。一將青衣等人安置好,紀若塵即刻前去晉見紫陽真人。

    剛一進書房,紀若塵登時全身一震,目光落在了紫陽真人書案上立著的一株火紅珊瑚上。這株珊瑚高不過半尺,通體晶瑩剔透,內中如有熊熊火焰燃動不休。紫陽真人居所本來四季清涼如秋,有了這株火珊瑚后,室內多了一份融融暖意。

    這株火珊瑚在太上道德宮中也算不得什么異寶,但紀若塵目光再也離不開它。他清清楚楚地記得,這株珊瑚原本應是在璇龜甲庚的水宮之中,于是問道:“師父,這株珊瑚……”

    紫陽真人依然臨著貼,頭也不抬地道:“不錯,這株珊瑚正是來自東海。”

    “那么璇龜甲庚……”

    紫陽真人此時方抬頭望了望紀若塵,目光溫潤如水,道:“我宗五位真人聯手,送他羽化登仙去了。”

    紀若塵默然片刻,方道:“甲庚曾在東海救過徒兒一命,此事我秉明過師父,何以我宗不能放它一條生路?”

    紫陽真人略一沉吟,道:“若塵,你聰明絕頂,該己猜到為何五位真人會同去東海。我們所為的正是東海海底的天地靈氣之源。甲庚乃是秉承天氣地脈而生的神獸,鎮壓地火、守護靈氣之源乃是它與生俱來的本能。既然我們去取靈氣之源,這一節的沖突就必不可免。我宗對靈力之源志在必得,它則寧可舍卻性命也要護得靈氣之源的安全。如此一來,這等結局也就不可避免。甲庚對此事倒也看得透徹,知道這即是今生的歸處,于是徑去布置了守護定海神針鐵的陣法,再來與我等斗法,一擊而分勝負。為師等感佩甲庚襟懷,也未毀其內丹法體,任其自消自散了。”

    紀若塵面色和緩了一些。璇龜這等靈獸與尋常修道者不同,它們自天地中來,歸天地中去,只要身死時法體靈丹不毀,能夠自然化散于天地之間,就等于消去了這一世的劫難因果,輪回去了。他日機緣得遇,便當轉世重生,相當于修道者的兵解。若從長計,說不定還能由此得到不少好處。只不過璇龜壽元悠長,體內靈丹往往需千年方能大成,遍數天下,能夠襲殺它們的實己不多,而無論是誰,又有幾個忍得住不下手去奪它內丹?

    與璇龜的內丹相比,水宮中一切法寶藥材都若糞土。紫陽真人等既然不取甲庚靈丹,為何又要搜刮水宮財物法寶呢?

    似是知道紀若塵心中疑問,紫陽真人一揚眉,鄭重道:“當前世將大亂,宵小四起,我宗為萬全計,當取一切可用之物為己用,尋常禮法綱常皆可拋在一旁。俗語有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一節你須得明白。甲庚收藏甚豐,于我道德宗大業有莫大的助益,自當取之。

    紀若塵黑店出身,原本于禮法綱常也不放在心上,惟獨念著甲庚的情分而己。不過他也知道甲庚這等靈獸泰半生有宿命,少有能夠善始善終的。甲庚就是不遇上道德宗真人,遲早也要遇上其它宗派的人,能夠兵解歸天,己可說是相當不錯的歸宿。甲庚在大限之前,還不忘記封印定海神針鐵,以待自己重回。以甲庚的靈性,當不會不知是自己引來的道德宗眾真人。

    一念及此,紀若塵惟有暗嘆一聲,慢慢將甲庚的身影自心中揮去。他向紫陽真人行了一禮,就待回房休息,待得精神飽滿,再行下山尋覓第三個靈氣之源。

    紫陽真人向他望了一眼,沉吟道:“若塵,能得到這塊定海神針鐵是你的福緣。但此鐵在東海地炎中浸yin日久,乃是九地兇戾之氣所化。此刻它氣候不足,又受了我宗遺訣所制,真心本性未顯。日后隨著你道行深厚,神鐵兇性會慢慢顯現出來。因此在你能夠完全駕馭神鐵之前,切勿多開殺戒,免得這塊定海神針鐵沾染太多血腥,將來兇厲過甚,難以駕馭。”

    紀若塵立定,輕道一聲‘弟子知道了’。

    他己將定海神針鐵收入玄心扳指之中,按理說以紫陽真人的道行該當看不透玄心扳指。不過紫陽真人道行雖然不若其它幾位真人,但氣度胸襟實是難有人及,且紀若塵總覺得紫陽真人實有些玄異難測,不若其它幾位真人比較容易看得清楚。

    行將出門前,紀若塵忽然停步,望向屋角,咦了一聲。屋角處放著一口琉璃缸,缸中有一尾錦鱗,正在清波中恰然閑游。

    紫陽真人露出一絲贊許之意,微笑道:“這尾錦鱗乃是云中居清閑真人專程送給為師的禮物。慚愧的是為師這些年來耽于俗務,誤了修行,這尾錦鱗中有何深意完全看不出來,只能擺在這里作個裝飾,倒是可惜了清閑真人的一番美意。道法中也講究有緣和頓悟,你現在玲瓏心己現端倪,以后可以常到這里來看看,說不定會有所得。”

    聽得云中居三字,紀若塵雙目忽然一暗,旋即又恢復如常,答應后徑行出房去了。

    已是中夜,月色滿山。紀若塵被著月色,一片片向自己的居處行去。

    寒月之夜,萬物蕭蕭,甲庚己得了歸宿,他呢,他的歸處又在何方?

    卷二 逐鹿 章八 寒夜 上

    月下,樹影婆娑。

    紀若塵整理好了再次下山需用的物事,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雙手在銀盆中洗得干干凈凈。他煉氣有成,雙手十指纖長有力,瑩瑩如玉。無論是銀盆,清水,還是這雙手,都是一塵不染,但他仍是洗了又洗。說來也怪,竟真有一抹紅暈在水中慢慢化開,如同落日后的霞,紅得奪目。

    他終將雙手自水盆中提出,取過一方白巾,將手拭凈,然后又將方巾放回原處,推門而去。

    片刻之后,里間的房門無聲打開,青衣足下無聲,如一片云,飄到了書房一角的盆架前。

    銀盆中一泓清水,清得令人有些心痛。她伸出手,掬起了一捧水,看著它從指間灑落。她又望向了盆架上那方白巾,于是取過,展開。

    白巾中央,赫然印著一個血紅的手印!

    青衣怔怔地看著血手印,半晌才嘆息一聲,雙手一合,一縷陰炎將方巾化成了青煙。方巾原本潔白如雪,惟有在她的雙瞳中,才會看出這么一個血浸的手印來。

    望著紀若塵離去的那一扇門,青衣咬著下唇,一時不知是不是該跟著出去。若是跟去了,又該做些什么?青衣本是個極簡單的女子,想不明白這許多事,她只是知道這次既然重聚,那么,就這樣一路跟著他走下去吧。

    月下,紀若塵無聲無息地在花間樹叢中穿行。太上道德宮寬廣浩渺,以他眼前的速度,就是走上數日也休想橫越過整個宮殿。不過他也不是要去哪里,只是在再一次下山前夕,忽然心動如潮,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惟有月下獨行,以求以莫干峰頂的冰霧一洗心中燥火。

    他就這樣憑本能穿行著,忽然身形一頓,然后側跨兩步,這才繼續向前。圍繞著他的淡霧看似沒有什么不同,但其中有幾縷霧絲靈動飛舞。它們是有知覺,有生命的。

    紀若塵立定,向右方望去。花樹之下、靈石之畔,立著一個婷婷身影,涌動的水煙將她襯得如踏月西來的仙子。就在不太遠的過去,紀若塵曾為耳鬂廝摩的每一次相處心動,然而數年過去,就在不經意的重逢間,他的心已如冰石。

    就在他身影在冰霧中消失的瞬間,她忽然回頭,低呼了一聲:“若塵?”

    但她目力所及處,只有月下一片淡淡水霧,哪有只身片影?她怔怔地看了半天,身后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含煙,還是忘不了他嗎?”

    含煙轉身,望向踏月而來的俊朗男子,面上又恢復了往昔淡漠如水的表情,道:“師叔,已經這么晚了,怎么還有如此雅興?”

    那男子朗笑一聲,立在她的身邊,指月道:“你的雅興不也不錯嗎?看今晚的月色,東清而西凝,內冷而蘊火,正是大亂將起之兆!真是好月!”

    說罷,他若有意若無意地看了含煙一眼,笑道:“含煙,你此刻心境,怕也如這蝕月吧!”

    含煙面色不動,周身水霧卻略有收放,只是道:“師叔說話太過高深,含煙不懂。”

    男子笑了笑,道:“不懂也無妨。”

    他向紀若塵離去的地方望了望,又道:“許久不見,倒沒想到若塵道行已進展如斯,實是可嘆可畏!”

    含煙淡淡地道:“他乃是掌教欽點,三位真人共同提攜上山,是生有宿慧的,自然與我們不同。”

    那男子失笑道:“自青墟出了個吟風之后,天下有道之士怕已都知曉了若塵不是謫仙。然而我觀他氣相步法,那身道行也就罷了,較之姬冰仙還要略差一籌。最難得的還是那顆道心,神妙莫測,功用無窮,究竟是何境界,就連我也揣摩不透!這可遠非有相的道行可比。”

    含煙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

    那男子沉思片刻,搖頭道:“說來也奇怪,若塵道心境界似乎并非是三清真訣所載,難道他另有奇遇,又或是真能無中生有,進入前所未有的道境?唉,看到這非是謫仙的若塵,才知紫微掌教功參造化,非只是空口說說而已。真不知三百年后,我能不能有他此刻境界十中一二?”

    含煙黛眉輕皺,道:“師叔中夜出游,難道就是為了夸獎紀師叔的嗎?”

    那男子回望含煙一眼,灑然一笑,道:“若塵命有桃花,無論是云中居顧清,此刻相攜回山的青衣,還是屢遭大變的殷殷,皆是萬中無一的女子,又各有強援撐腰。你若要與她們相爭,只是這樣怎么可以?”

    含煙冷道:“我可從未想爭過什么,師叔恐怕是誤會了。”

    他哈哈一笑,也不為意,輕握了握含煙的手,道:“你若想要什么,只管憑本心去作就是。玉玄真人的種種宏圖大計,不過是空中樓閣、鏡花水月,早晚是要煙消云散的。何必讓這種負擔拖累了你?她們三個背后之人,隨便哪一個出來,恐怕都不是幾個玉玄擋得住的。你也是心中有大計的,放眼全宗,的確若塵是最適合的人選,放手去做吧。”

    含煙身軀輕輕一顫,垂首道:“師叔,你……”

    那男子踏霧而去,長吟道:“流水無情,落英有意。往昔紛蕓,未必如煙……”

    太璇峰頂,此時正有一泓秋水回旋飛舞。仙劍光輝隱隱,又反著寒月月華,在夜空中留下無數蕩漾散去的漣漪。

    舞劍之人趨退若仙,變幻莫測。只是劍意大開大闔,充斥著殺伐之氣,又透著些許焦灼與迷茫,與她殊與仙人無異的身姿頗不相稱。

    仙劍輕吟著,分開重重水波漣渏,破浪而行,劍氣越來越盛,劍尖上一點光芒驟亮,映得方圓數丈皆有如白晝!

    當的一聲輕響,仙劍似承受不住劍上涌來無窮無盡的真元,忽然斷成數截!

    張殷殷一時怔住,呆呆地看著手中半截斷劍。

    她只是持劍立著,已如風中夜曇,令人不自禁的心生憐意。

    此次中夜練劍,已接連斷了三把仙劍,每次都是到了這式“莫問歸處”時,她就不能自已,真元澎湃如潮,將劍震碎,不能使盡了這一式,如今連這把自幼與已相伴的仙劍‘歸溟’也斷了。

    “這是怎么了?”張殷殷心中砰砰亂跳,隱隱覺得內中必有原因,然而記憶中相關處只是一片空白,無論她如何努力,也不知空白處原本是些什么東西。

    紀若塵足下無聲,身形忽隱忽現,速度也不知增快了幾倍,剎那間已來到太上道德宮一角的偏僻所在,道了聲:“出來吧!”

    空中忽如水生漣漪,一個青面獠牙、周身被鱗的小鬼探出頭來,四下張望一番,剛叫了聲“不對,怎么是這種地方”,然后就哎喲一聲,被另一只塊頭大得多的青鬼撞了出來。

    它在空中接連翻了幾個跟頭,這才穩住身體,不禁向新出來的青鬼怒道:“死了!死了!都是你行事莽撞,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就急著出來!這下可好,沖到修道人的老巢來了,這可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