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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塵緣在線閱讀 - 第95節(jié)

第95節(jié)

    三尺鐵箭自虛無心口透入,又自后背飛出,沿途撒下一滴滴的血珠,筆直成線,瞬間消失在遠(yuǎn)方。

    虛無早已不在原地!

    他迎著幾乎是必殺的一箭而上,任它穿心而過,終將十五丈距離縮短,拉近,與她擦身而過!

    啪的一聲輕響,巨弓弓身現(xiàn)出一道裂紋,中分兩半。那名洪荒衛(wèi)輕飄飄地飛起,身上黑甲不住一塊塊地脫落,右手中一只鐵箭也滑脫在地。在她摔倒在境海上時,虛無已帶著一道濃裂灼熱的焰尾遠(yuǎn)去。那蒼焰,濃烈得可以熔化萬物。

    洪荒衛(wèi)甫一摔倒,又翻身而起,向虛無離去的方向追了幾步,又一頭栽倒在地。她頭盔裂開半邊,露出半邊凝脂如雪的側(cè)面,面色忽白忽紅,體內(nèi)真元幾已沸騰。她其實(shí)受傷不重,至少比虛無輕得多,可是短短片刻的無力行動,已使得她失了虛無的行蹤。

    蒼焰如龍,呼嘯著卷過茫茫無盡海。

    虛無一路飛奔,一邊將一只三尺鐵箭從后腰中一寸一寸地拔出來。他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只知心中烈焰滔天。

    無盡海不是險地,而是絕地。在他剛進(jìn)入無盡海的剎那,不必見過洪荒衛(wèi)的悍勇,已知此行必是有去而無回。無盡海天不見光,海水無波,并非是什么人有意而為,又或是設(shè)下了秘法禁制。這只是因?yàn)闊o盡海深處隱著一個深不可測的人物,凡他所在之處,天地必然為之變色。

    但虛無已感覺到了她的氣息!或許再多看她一眼,自己數(shù)十年來苦苦追尋的大道就會在面前豁然開朗。所以他一往無前。

    朝聞道,夕死可矣,古人誠不我欺。

    轉(zhuǎn)眼間,虛無已看到了立在海心的青衣。她背向這邊,遙向著茫茫大海深處,左右各立著兩名洪荒衛(wèi)。

    虛無掌中蒼焰迅速伸長,化成兩把炎劍,周身烈焰回收,凝結(jié)得有若實(shí)質(zhì),護(hù)住了全身上下。他一躍沖天,向青衣?lián)淙ィ∷虢兴挼娇谶厱r才想起還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

    如要沖到青衣身邊,勢必要越過四名洪荒衛(wèi)的聯(lián)手封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然而虛無心中早已不再考慮可行不可行,滿心想著的只是他與大道之間,只剩下了百丈距離!

    青衣似乎聽見了虛無那沒有出口的吶喊,盈盈轉(zhuǎn)過身來,望向了空中的虛無。

    兩人視線一觸,虛無立時覺得神識中一聲轟鳴,無數(shù)意識碎片洶涌而出。他凝定心神,速度更增,疾向青衣沖去!

    青衣寧定望著虛無,幾令他從空中墜地。四名洪荒衛(wèi)根本就沒有動,只是看著虛無凌空蹈虛而來,完全沒有攔截的意思。

    十丈,五丈……

    在虛無和青衣間忽然現(xiàn)出一個淡淡的男子身影。他著一身黑袍,身材頗為高大,但與周圍高大威猛的四名洪荒衛(wèi)一比,立刻就顯出三分纖弱。他戴著一幅雕著猙獰鬼面的青銅面具,將真面目掩藏了起來。

    他看似隨意的一站,恰好擋在了虛無前進(jìn)的必經(jīng)之路上。盡管虛無無邊的殺氣夾在濤濤蒼焰中撲面而來,他依然立得穩(wěn)如山岳。

    虛無更不多言,盡出全身道行,一雙蒼焰長刀交叉前出,以剪山斷岳之勢封向那人咽喉!

    那人右手輕抬,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普普通通的烏鋼長劍,揮擊而上,擊在了虛無蒼焰雙刀上。

    似乎,有砰的一聲輕響,好似什么東西碎了。

    虛無周身蒼焰炸開,如一樹最絢爛的煙花。煙火頃刻散盡,虛無蒼焰雙刀早已不知去向,兩手垂在體側(cè),已然抬不起來。虛無仍傲然立著,距離青衣不過二丈,然而就算沒有那人的阻擋,他也已無力再多邁出一步。

    那戴著鬼面之人安然踏上一步,手中烏鋼長劍發(fā)出嗡的一聲輕響,就要將虛無頭顱斬下。

    “你就是無盡海主人?”虛無問到一半,聲音就啞了下去。

    青銅鬼面展顏一笑,道:“不,我是一。”

    卷二 逐鹿 章四 行尸(上)

    時近寒冬,就是在氣候炎熱的南方,午后的風(fēng)中也多了些涼意。

    午后,在頗顯破敗的官道盡頭出現(xiàn)了一個年輕的小道士。他身上的道袍破爛不堪,似是從哪個深山老林中鉆出來的一樣,袍袖邊緣還有大片燒焦的痕跡。

    這小道士膚色如玉,面帶春風(fēng),那豐潤凝華的神采完全不受破爛道袍的影響。他步履矯健如飛,沿大道疾行而來。不過他步速不過比常人略快,該是因?yàn)槟贻p力壯的緣故。

    路邊有一座規(guī)模不小的酒館,再過去數(shù)里就是一個村落。小道士想是行得渴了,快步走進(jìn)酒館,連叫了幾聲店家,然后點(diǎn)了一壺酒和數(shù)色菜肴,大吃起來。

    旁邊傳來一聲輕笑,有人道了聲:“看他賣相不錯,沒想到居然是個酒色道士。”

    另一個粗豪聲音嘆道:“凡人能有幾個不為身軀之欲所惑?這也不能怪他!看他根骨資質(zhì)不錯,若有機(jī)緣修道,應(yīng)該能有些成就的,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錯過修煉時機(jī),唉,可惜,可惜!”

    又一人笑道,“大師兄總是這么悲天憫人的。就因?yàn)檫@副胸懷,師兄道行才遠(yuǎn)勝我等啊!”

    小道士聽到有人談?wù)撍μь^望去,見一張大桌旁圍坐著六名客人,五男一女,最先說話的該就是那青年女子,她望向小道士的眼神中既有惋惜,也有些輕蔑之意。大桌上只有數(shù)壺茶水和幾碟果蔬,還不如小道士一人桌上豐盛。這六人中有四人身作道裝打扮,中間正位上坐著一個面相粗豪的中年道士,就是眾人口中的大師兄了。這批人面相非同尋常,顯然都是身有道行的修士。

    小道士看到眾人的道裝裝束以及桌旁放著的寶劍法寶,不由得吃了一驚,連忙將桌上一碟牛rou藏了起來。他這個舉動登時引起了一陣笑聲。

    眾人笑了一陣,也就不再理會小道士,那女子道:“有大師兄親自帶隊,我們回春門此次定是會旗開得勝!”只聽她語氣,也可聽出些對大師兄的仰慕之意。

    大師兄?jǐn)[手道:“話不能這么說,妖道道法厲害,你們切不可掉以輕心!”

    另一名青年道人笑道:“就算有一二漏網(wǎng)之魚,能夠跑到這里來想必已是強(qiáng)弩之末,還不是手到擒來?這可是送上門的功勞啊!”

    六個人談笑風(fēng)生之際,忽然間一齊靜了下來,十分突兀。酒館中還有一些客人依然在無各無覺的放聲談笑吃喝。

    酒館外的風(fēng)忽然大了些,冷得徹骨,令酒館中的客人都打了個寒戰(zhàn)。眾人抬頭,才發(fā)現(xiàn)那一桌的六名修士都已不知去向。

    遠(yuǎn)方的山林中忽然群鳥驚起,兩個淡如去煙的身影從林中穿出,足不點(diǎn)地般向酒館這邊沖來。只消過了官道,對面就是起伏不定的山丘秘林。看這二人有張皇之意,多半是想借助地形之便逃脫身后的追兵。

    二人速度迅快,眨眼間就過了官道,沖向茫茫山林。堪堪沖到林邊時,密林中忽然一道虹光沖出,在二人面劃過,將他們攔了下來,然后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我回春門已在此等候多時!”

    話音方落,回春門六人就從林內(nèi)走出,攔在二人之間。逃跑的二人是一對青年男女,男的俊朗女的柔美,也是宛如神仙般的一對。此時他們已奔得氣機(jī)虛浮,面色蒼白,看來真元損耗不輕。眼見回春門六人從林中走出,二人面色更是慘淡。那青年男子向回春門大師兄抱拳道:“江道兄,貴我兩門素來有些情誼,今日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

    那大師兄大手一揮,道:“我們過往是有些情誼,可是現(xiàn)在道德宗妖道人人得以誅之,你們歸羽觀幾百年來一直以道德宗外圍支派自詡,此番自然脫不了干系!大節(jié)當(dāng)前,那些小小私交說不得只能放到一邊了。”

    回春門另一人大笑道:“少觀主,過去靠著有道德宗撐腰,歸羽觀可沒少在韶州城耍威風(fēng)啊!那時可沒想到會有今天這人人喊打的境遇吧?這樣吧,只要你們束手就縛,至少這位大名鼎鼎的陸姑娘我們會幫你好好照料的!”

    歸羽觀少觀主面上怒色一閃而逝,轉(zhuǎn)而向那陸姓女子望去,見她神色堅定,于是緩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向回春門眾人道:“既是如此,那言某無話可說,惟有死戰(zhàn)到底!”

    他話未說完,掌心猛然一亮,一道彩光直撲回春門那說輕薄話的男子。彩光去勢如電,那男子只能略側(cè)側(cè)身子,根本不及運(yùn)使法寶抵御,就已被彩光轟中了肩頭。

    只聽轟的一聲,那男子一聲慘叫,右肩上升騰起一團(tuán)火光,然后整個右臂離體而落!不光是右臂被毀,就連他身上一件護(hù)體玉墜以及回春門眾人為他擋劫的三件法寶也一齊爆成青煙,徹底毀卻。看來歸羽觀少觀主所發(fā)彩光是一件頗為厲害的法寶,是他用來護(hù)身保命的最后手段。

    彩光一過,歸羽觀少觀主抽出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霓光隨即染上劍身,顯得絢麗非常,他木劍一引,縱身向回春門眾人攻去,一邊叫道:“你快跑!”

    然而那陸姓女子并未借機(jī)逃跑,反而抽出法劍,與他并肩攻上。

    青年男子豪氣大增,朗聲笑道:“也罷,今日我們同生共死!”叱喝聲中,他劍上彩光漣漣,威力更增。

    不過有豪氣是一回事,實(shí)力又是另一回事。一輪狂風(fēng)暴雨式的猛攻悉數(shù)被回春門眾人攔下后,氣勢一弱,二人就陷入苦戰(zhàn),慢慢的被分隔開來,陷入各自為戰(zhàn)的險境。若不是回春門有意要生擒二人,并未動用大威力的法寶咒符,他們早該隕命身亡了。

    那失了一臂的道士匆匆處理了一下傷口,服下丹藥,拔出寶劍,惡狠狠地加入戰(zhàn)團(tuán)。這道士對歸羽觀少主恨之入骨,但并沒有加入圍攻他的戰(zhàn)圈,一劍劍只是向陸姓女子胸腿臂等處削去,還時不時祭出真火符。回春門真火符威力弱得可以,也就能傷點(diǎn)皮rou,但燒衣服卻是足夠了。陸姓女子自顧不瑕,哪還有余力護(hù)得周身衣服周全,轉(zhuǎn)眼間身上已處處帶火,衣衫破損不堪。

    她雖咬緊牙關(guān)一言不發(fā),但回春門那道人一句句污言穢語都傳入歸羽觀少主耳中,他只回首一望,立時氣哇哇大叫,分神之際,險些讓人一劍將小腿給削了去。

    這一群人在林邊狠斗,那邊酒館中客人遠(yuǎn)遠(yuǎn)的只能看見一團(tuán)團(tuán)煙火虹光閃煥不定,間中還隱隱傳來聲聲雷鳴,于是唬得紛紛離座,叫著:“神仙打架了!神仙打架了!”一個個奪門而去,四散而逃。

    酒家掌柜的雖也害怕,仍東攔西阻,試圖將這些未付酒飯錢的客人攔下,可大家一擁而出,他又哪里攔得住,只急得不停地跳腳。

    好在店中那點(diǎn)了不少酒菜的小道士長得雖然光鮮,可看起來頭腦不大靈光,未能趁此良機(jī)奪路而去。等他打掃干凈桌上飯菜站起時,店中客人早已逃得干干凈凈,那掌柜的站在桌邊,正虎視眈眈盯著他。

    小道士苦笑了一下,從懷中摸出一塊碎銀,老老實(shí)實(shí)的付了飯菜錢,才得以脫身離去。出了酒店后,他耳朵微微動了一下,似是在傾聽遠(yuǎn)處激戰(zhàn)的聲音,然后就沿著官道向北行去,未向林邊的戰(zhàn)場看上一眼。

    其實(shí)林邊的戰(zhàn)斗早可結(jié)束。

    回春門大師兄道行遠(yuǎn)過同輩,他右手持劍,左手祭符,只領(lǐng)著門中師妹就將歸羽觀少觀主

    困得死死的。少觀主早已渾身帶傷,雖都不重,但均傷在肩頭,關(guān)節(jié)等處,行動艱難,真元也將耗盡,此刻還未倒地,那是因?yàn)榛卮洪T諸人還想多戲耍他一會的緣故。就在十余丈外,回春門四名男弟子將那陸姓女子團(tuán)團(tuán)圍住,正自戲弄不休。她周身衣衫早已破爛不堪,身上淺傷處處,但無一處致命,雖然仍在咬牙揮劍死斗,可木劍上彩光早已消失,顯然真元早已損耗殆盡,此刻實(shí)與常人無異。若不附真元,那木劍就是

    剌在回春門眾人身上都難以入rou。

    她也知道大勢己去,一劍劍只是向回春門門眾眼睛、咽喉、下陰處刺去,不求殺敵,只求能夠傷人。可她這點(diǎn)愿望也注定無法實(shí)現(xiàn)。見回春門門眾己有人趁空隙開始動手在她身上摸弄,再斗下去受辱不可避免,那陸姓女子性情剛烈,當(dāng)下高叫一聲:“言郎,今生不能相伴,惟愿來生重聚,生生世世,永為夫妻!”

    她叫聲未落,項中項鏈上一顆珍珠忽然化成三寸尖刺,深深刺入自己咽喉!尖刺上含有劇毒,入rou摧魂,回春門眾人措手不及間,她己香消玉隕。

    歸羽觀少主一聲咆哮,聲音己然沙啞,哽咽道:“惟愿來生……重聚……”

    他猛然轉(zhuǎn)身,嘶吼著合身向回春門大師兄撲區(qū),完全不顧自己防護(hù),木劍驟亮,劍法如虹!

    然而他沖到半途,心口忽然冒出一截劍尖,就此失了速,頹然摔倒在地。再他身后,那回春門女子雙手持劍,顫抖不己,看來似從未殺過人。

    “唉,這下沒有活口了!”大師兄長嘆一聲。

    那師妹仍未從驚嚇中恢復(fù),道:“我……我怕他會傷著師兄。”

    少觀主仰躺于地,艱難轉(zhuǎn)頭向另一處戰(zhàn)場望去,希冀能夠最后看到愛侶一眼。他們二人己是歸羽觀最后的血脈,自己這一死,歸羽觀道統(tǒng)將從此斷絕。他并未看到愛侶,視線中只有一個小道士的背影,道袍頗顯破爛。

    彌留之際,他只覺得有些疑惑,似乎回春門眾中并無這個小道士的存在。

    “可惜,就這么死了。”。名回春門門眾道。

    “是啊,不然的話說不定還能樂上一樂。”另一名回春門眾望著氣絕身亡的陸姓女子尸身,不無惋惜地道。

    “想什么呢你,色戒可是門中大戒!”

    “怕什么,只要大師兄不說,還能有誰知道……”

    四名回春門眾議論紛紛之際,旁邊一人忽也嘆道:“生得不錯,的確是可惜了……唉!”

    回春門四人一齊抬頭,見四人間不知何時多了一名年紀(jì)輕輕的小道士,正出神望著陸姓女子的尸身,感嘆不己。

    四人這一驚非小,紛紛后躍,各取法寶在手,喝問道:“你是何人!”

    “咦’這不是那酒店中的小道士嗎?”

    “好啊!原來是扮豬吃虎萊著!我回春門在此辦事,朋友報上門派道號來!”

    那小道士反應(yīng)顯然有些遲鈍,這時才被眾人的喝問驚得抬起頭來,撓了撓頭,道:“道德宗。”

    回春門眾驚得又退了一步,有一人喝道:“你是道德宗山外哪一個支派的?”

    “本山。”

    小道士此言一出,回春門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大笑起來,紛紛道:“看他那狼狽樣子,一點(diǎn)道行也沒有,更無一件法寶,也敢冒充道德宗本山弟子?哈哈,想騙吃騙喝也得象點(diǎn)樣子啊!”

    另一人取出一張真火符,在掌中燃起,笑道:“想騙吃喝嗎’我先烤熟他半條腿,看看夠不夠香!”

    真火符燃盡之后,在余燼中亮起一點(diǎn)紅芒,眼看著就要化成一團(tuán)炙烈火焰。就在此時,那大笑著的回春門弟子忽然看到小道士不知怎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四只眼睛相距竟不到一尺!

    他大笑未止,小道士己在他手上輕輕一托,把那將發(fā)未發(fā)的真火符塞入他自己口中,然后又在他下巴上一扶,把大張的嘴合了起來。

    只聽轟的一聲,煙火過后,那回春門眾整個頭顱都己不見蹤影!

    回春門真火符威力再弱,在口內(nèi)爆開的話,也不是尋常血rou之軀能夠擋得住的。

    余下三名回春門眾驚駭之余,紛紛運(yùn)法寶兵器撲上,然而其中兩人只感覺小道士身影似乎在面前閃過,緊接著手腕一麻,掌中法寶就轉(zhuǎn)了個向,轉(zhuǎn)而插入自己腹中。那少了一臂的回春門眾更是覺得左臂一痛,整條手臂己被那小道士輕輕摘下,然后腹上一道大得異乎尋常的大力襲來,身不由己地向后飛出,重重撞在一棵古樹上。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臂破空飛至,穿胸破腹,將自己釘死在樹上。

    回春門大師兄正忙著為歸羽觀少主吊命,等發(fā)覺另一邊有了變故抬頭觀望時,只看到一個表情木訥的小道士正向自己行來。他斗法破敵經(jīng)驗(yàn)遠(yuǎn)過同門,根本不開口喝問,立刻起身運(yùn)符,兩道黃光一先一后閃過,先行護(hù)住自己周身上下,以占先機(jī)。

    果然那小道士手上一翻,己多了一張符咒,瞬間燃盡。看那符咒圖紋,該是一張修道之士幾乎人人能用的真火符。

    大師兄心神一定,又起始催運(yùn)一張怒電疾雷符。

    然而小道士手上紅芒一閃,一團(tuán)暖意融融的真火己在他身上燃起。這點(diǎn)小火看上去還不如回春門的真火符聲威大,然而一燃起來,威力何止高了十倍-真火一起,立時將大師兄兩道護(hù)體咒法破得千干凈凈!

    也不見小道士有何動作,手上又多了一張真火符,以攻對攻,硬生生破去了原本比真火符強(qiáng)力得多的怒電疾雷符。

    大師兄剛伸手入懷中取符時,突然發(fā)覺小道士手中居然又拿好了一張真火符!他分明記得小道士根本沒有過取符的動作,手上符咒怎會如無中生有般根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他一聲驚叫還未出口,胸口處己亮起一團(tuán)火焰,瞬間熔出一個前后通透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