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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塵緣在線閱讀 - 第64節

第64節

    兩劍雖未交擊,空中卻響起一記久久不散的金鐵交擊之音。余音未盡,云風已轉過身來,上身后仰,幾乎與地面平行,手中長劍也彎成一個極大的弧形,劍尖顫動鳴叫不休,似已不堪承受巨大的壓力。他一劍帶起的黃氣瞬間被冥河水濤淹沒,但云舞華也攜著濤濤冥水自兩人頭頂掠過。這威勢無疇的一劍還是被云風給卸開了。

    云舞華這一劍自起劍時尙在百丈之外。她如電而來,至十丈外劍上威力已攀至頂峰,且她全然不顧已身安危,劍勢有去無回,勢要將紀若塵一劍斬殺!而云風突遇襲擊,雖有時間準備,但真元至多也只能提至七成,只能倉促間迎上她這絕殺一擊。云風此劍以弱當強,旁敲側引,雖幾乎被云舞華一劍擊倒,但終還是將她劍上威力引向一邊,實已極盡精妙之能事。

    云舞華顯然未曾料到自己會一劍無功,但絕不肯就此罷休。此時紀若塵真元耗盡,云風又用不出全力,這等大好時機今后還要到哪里找去?單止看云風剛剛那一劍,若讓他全力出擊,自己雖仗有天權之利,也沒有多少把握能夠勝得過他。

    云舞華手中天權古劍嗡的一聲鳴叫,一個回旋,又挾著萬鈞之勢斬向紀若塵!她是個極聰明的女子,一劍被云風死力檔開,已知他定要護得紀若塵周全,于是她既不攻云風,也不護自身,只是一劍劍向紀若塵斬去。

    云舞華身形如風,繞著小小的山頂不住飛旋往復,頃刻間已不知飛了多少圈,古劍天權與云風手中長劍不住虛擊,道道冥河波浪撲天蓋地般向兩人壓下,前浪未盡,后浪已生。偶爾她還會自行馭劍下擊,意圖以天權劍將紀若塵生生釘在地上!

    在這怒海狂潮之中,云風手中劍如一根弱不禁風的柳枝,在幾乎無法相杭的巨力壓迫下搖擺不定,但無論如何就是不斷,將兩人身周三尺之地守得滴水不漏。就算云舞華舍身來攻,他也絕不肯向她遞出一劍,只是死守不出。

    盡管云風體內真元如沸,隨時有可能不支而倒,但面上微笑如昔,見不到一點焦燥之色,就好象他非是在進行生死之戰,而只是與一老友閑話下棋一般。

    見云風如此從容,云舞華心中倒是急燥隱生。她忽然棄了冥河劍氣,雙足落上了山頂,直接仗著兇兵天權之利貼身狂攻!

    她如此攻勢雖然兇厲狠絕,但仍是被云風一一檔下,而且這等戰法,實則給云風的壓力尚不及剛才那冥河壓頂的狂攻。且她心中一急,天權古劍上附著的威力就有些些上下波動起伏,結果這些微的失誤一個也沒逃過了云風雙眼。云風得此喘息之機,真元終一分一分地提將上來。

    再斗片刻,偶爾間云風已能反擊一劍。他并不是想要云舞華性命,而只是斷指截臂,要她不能再戰。且他出劍時機恰到好處,云舞華就算不顧自己生死,也傷不得紀若塵,是以對云風每一劍都不能不守。她每守一次,云風的真元就又恢復一分。云舞華越攻越是氣餒,她本以為自己多年在外歷煉,交戰經驗之豐遠過于尋常名門大派弟子,是以才選擇貼身纏斗。哪料得云風一副樸實忠厚模樣,實戰經驗竟似還超過了她。

    且那紀若塵雖然無力應戰,只能盤膝坐地不動,但他也沒閑著,一雙眼睛在云舞華身上看來看去,全無避忌。如此赤裸無禮的目光,也令她怒意暗生,心存浮燥。

    又斗片時,云風精神更長,長劍上鳴叫不已,光芒漸顯。

    云舞華終知今日事不可成,當下怒極一聲長嘯,狂攻三劍,逼得云風全力守御,然后就一飛沖天,眨眼間去得遠了。

    遙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云風凝思片刻,才向紀若塵道:“這女子應是月下五仙之一,出自無垢山莊的云舞華,只是沒料到她道行如此之強。看她一心想要殺你,甚至不惜兩敗俱傷,你們之間近來可有什么過節嗎?”

    紀若塵也不隱瞞,大致說了事情經過,最后言道為耗無垢山莊實力,才將極樂針用在了她身上。

    云風點點頭,道:“無垢山莊乃是我宗夙敵,你所作所為并不能算錯,計謀也足夠深遠。只是有一點你卻是不知,以后當牢記在心。我宗立派三千年,開派祖師除道行深湛外,又皆是雄才大略之人,不光傳下許多經濟度世之道,且都給后人留下不少遺澤。是以我宗所藏之豐,實甲于天下。你說的那幾樣可以破解極樂針之物,俱是天地間極罕見的靈物藥材,我看那無垢山莊多半一件也沒有。縱是有,以忘塵先生心性,也該不會用在她身上。”

    這一節紀若塵倒是沒有料到,當下愕然道:“若是這樣,那極樂針時間早過她怎還能平安無事?”

    云風皺眉道:“這事我也不知。不過我們今后須得小心提防了。”

    二人回到洛陽時,已近天明。遙遙望見府第時,云風忽然叫一聲不好,攜著紀若塵加速向府中飛去。

    紀若塵甚至已經先一刻感應到了府中升騰而起那一縷血腥氣。這絲血氣中夾著絲絲檀香,非是普通人血,而是修道之士流的血。

    項刻間二人已沖入府中,直沖后院廂房。府第中樹倒樓塌,一片狼藉,看那慘狀,就似是被洪水沖過一般。可是這附近哪來的水?且四面院墻還好好的立著。

    廂房丹室中,兩名道德宗弟于已倒在血泊之中,胸前各有一個劍創,前后通透,創口微黑,已被蝕成焦炭狀。紀若塵一見,即知這兩名弟子已被人一劍穿了氣海,再無幸理。

    云風眉頭緊皺,雖然心中早有答案,但仍遁例檢視過兩名弟子尸身,方沉聲道:“是云舞華。”

    紀若塵默然二這兩名道德宗弟子道行不弱,競也被那云舞華一擊而殺,看死時情形,這兩名弟子連反擊都來不及。其余八名道德宗弟子和龍象、白虎二天君此時均在城南大營,府中空虛,不想卻被云舞華趁虛而入。

    紀若塵忽然想起濟天下也在府中,叫一聲不好,立刻向他居處飛奔而去。

    一路上,府中家丁仆役丫環人人帶傷,號哭呻吟不已,倒還沒看到有死的。想是那云舞華雖在激憤之中,也不屑于對這等下人動手。

    濟天下所居廂房別院墻壁盡毀,房子也倒了一面山墻。紀若塵心下焦急,直接撞開房門,沖進屋去。他舉目四顧,但見屋中桌塌持毀,筆墨書本散了一地,哪有濟天下的影子?正當他心中稍寬時,忽然房屋一角的衣櫥得得得地抖了起來。

    紀若塵先是一驚,一轉念間已經明白,上前一把拉開了櫥門,果然濟天下正躲在其中瑟瑟發抖。他文房四寶,經史子集一樣不帶,懷中只牢牢地抱定了一包沉甸甸的銀子。濟天下見是紀若塵,這才顫顫從櫥中爬出,只是問道:“強人可是走了嗎?”

    紀若塵見他身上無傷,這才放下心來,忙扶他坐下,喜道:“先生無事就好!可急死我了。”

    濟天下驚魂甫定,登時又挺胸昂首,做起君子浩浩之氣,不為強梁所折的模樣,朗聲道:“堂堂千年東都,光天化日之下競是強人橫行,還有天理王法嗎?”

    紀若塵哭笑不得,只好道:“先生說得是。”

    接下來府中要清理廢墟、救治傷患,云風還要以道術制冰,封存兩位同門尸身,以運回西玄山去。于是一片忙碌,待塵埃落定,已是掌燈時分。此時有門丁來報,道李安有請,請紀若塵速至王府一行。

    原來這段時間紀若塵忙于以道術合兵陣,李安也沒有閑著,他于諸王中勢力算是雄強的,于朝中多方活動,終于輾轉找到了高力士的門路上去。當年孫果曾向明皇進獻功能延年益壽的冰蟾朱玉丹三顆,明皇服后有神效,方拜孫果為半師,賜國師之號。高力士見了,也曾私下向孫果求過冰蟾朱玉丹,孫果卻稱此丹難得,不能輕易與人,就此一口回絕。李安素知高力士氣量狹小,最是受不得閑氣,定要尋機報復。因此他千方百計試探之下,高力士終松動了口風,說可為李安在明皇面前進幾句言。

    李安一得到這一消息,立時就來找紀若塵。道德宗之敵刻下只一個真武觀而已,楊國忠看似附合孫果,實際心思計較則是誰也不知。此番若能得高力士之助,至少可在廟堂之爭上扳回一局,不似先前那樣在明皇前沒有一個肯為道德宗說句話的人。且以道德宗實力,取真武觀代之而成為國教實非什么難事,但目前關健一在于道德宗諸真人是否愿意為此調配更多人手,否則單以紀若塵等幾人想要壓倒真武觀,實是不太可能。二來則是以什么方式讓明皇知道道德宗道法的強橫。廟堂畢竟有一定之規,也不能肆意胡來。

    紀若塵時朝庭之規只略知一二,從洛陽王府出來后就立刻回府,要尋人商議些對策。

    “這等事又有何難?”

    濟天下冷笑一聲,劇的一聲打開折扇,作足了姿態,方道:“只消來上幾場殿前斗法,不就大局可定?”

    紀若塵與云風面面相覷,均覺有些不可思議。修道為的只是羽化飛升,與人爭強斗狠已落了下乘,何況還要在殿前相斗,那豈不是與戲子無異?但細細想來。此舉又實是非常可行。明皇素喜熱鬧,又一心慕道,聽得有兩大道派肯在殿前斗法,必不肯錯過了,那時孫果再怎樣尋借口也是推托不掉的。

    至于斗法勝負倒是不放在紀若塵與云風身上。洛陽一役,孫果的道行已顯示得清清楚楚,任一位真人都能穩穩地制伏他,論弟子門人,真武觀也絕非是人才濟濟的道德宗對手。似真武觀這等二流門派,若非攀上了朝廷,哪有與道德宗叫陣的余地?

    若在殿前斗法中慘敗,孫果又還有何顏面掛這國師一職?那時自當由大展神威的道德宗門人接任,順帶將真武觀的產業收了也有可能,可謂勝得兵不血刃。

    殿前斗法這四字一出,立刻輕飄飄地繞過真武觀的所有長處,使得雙方不得不憑真本事互斗一番,實是一針見血。

    那孫果也非笨人,想也要千方百計的推托。是以這當中的關健,就又著落在了高力士身上。

    云風與紀若塵皆非愚鈍之人,略一思索已想明白了當中的關節。要高力士幫忙說來簡單,無非是投其所好、供其所需而已,可是兩人時高力士幾乎一無所知,更不必說知曉他好什么,需什么了。看來若非去找李安,就是得請教這自稱通曉天下時務的濟天下。

    還不等紀若塵開口相詢,濟天下就折扇一張,說起高力士的諸般逸事傳聞來。這一開了頭,他可就有些收不住了。從高力士每日的起休時辰,日常愛好習慣,直說到他如何幫助哪宮繽紀爭寵,助哪位皇子邀功,甚而他喜好什么顏色,背地里愛用哪種花樣折磨宮女都一一道來。

    說到興起處,濟天下聲色并茂,口沫橫飛。那種種匪夷所思之事,直聽得紀若塵面紅耳赤,目瞪口呆。濟天下所說如此荒涎不經,可是細細想來,好像也不能完全否認這些事就不存在。只是不知這些逸事,濟天下又是如何知曉的?

    直至半個時辰后,濟天下已說得口中生煙,方不得不道:“大致就是這么多了。”

    看他那意猶未盡的樣子,紀若塵生怕他再說上半個時辰,忙謝過了他,與云風離了房間。

    一出房門,紀若塵登時覺得神清氣爽,耳中轟鳴盡去。隨著一陣清涼夜風吹過,他渾身骨頭都似輕了幾分。紀若塵再側望云風時,見他也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不禁莞爾。

    “云風師兄,你覺得這濟天下怎樣?”紀若塵問道。

    云風沉吟良久,方道:“此人雖看似荒涎不羈,但實有大才。你能得此人相助,倒是幸事。只是不知道他本心如何,按說以他如此之才,封相入將均非難事何以如此落魄?”

    紀若塵道:“我也是疑惑不解。云風師兄,你看這人會否是深藏不寡的修道之人?”

    云風搖了搖頭,道:“我從他身上看不出分毫真元靈氣,應該非是修道之人。不過想來這等有才之士多半個性猖狂,大約是不屑為官吧……”

    說到此處,云風停頓一下總隱隱感覺這濟天下身上有些不對,可究竟哪里不時,卻又完全說不上來。他索性將這些放在一邊,向紀若塵道:“若塵,殿前斗法一事,待我秉過真人們再說。你今日真元損耗太多,先回房修煉補足真元吧。本命法器一事你先不必放在心上,真人們有通天之能,定能為你解決此事。”

    紀若塵應了,自行回房去了。

    子夜時分,靜室之中,盤膝靜坐中的紀若塵忽然雙眼一開,張口吐出一尊青銅鼎。這尊不過寸許見方的小鼎精致異常,小雖小了,可是細細望去,鼎身上的花紋以及那些似符似篆的文字都一一在目。青銅鼎浮于空中,散放著淡淡青光,映得紀若塵臉上也是青幽幽的一片。

    紀若塵心念微動,青銅鼎果然緩緩地轉了一圈。

    紀若塵本是心中猜想,但這一刻已證實了幾分。難道這就是他的本命之器?正因有了它,自己才不能再煉化其它法器?

    可是這分明是太上道德宮中一尊棄置已久的銅鼎啊!雖然鼎氣出乎意料的豐沛,但那多半是因為年深日久,吸收了太上道德宮內的靈氣所致。若這口鼎真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寶,又哪會胡亂扔在一個荒僻的小巷中蒙塵落灰?再者說以他當時微末道行,這口鼎哪怕是稍稍看得過去些,還不就得當場逼得他爆體而亡?

    所以紀若塵才一直沒把這剩余鼎氣化成的青銅小鼎當一回事,只覺得它大小合適,cao控如意,拿來煮藥煉丹都是再好不過。

    然而紀若塵忽然想起當日在洛陽之時面時三位南山寺大和尚時,萬般無奈之下噴出此鼎,沒想到競然一舉擊破對方聞名天下的護體禪功。念及此處,不由得又時這口青銅鼎有些利目相看。且他越想那混沌雷龍的下場就越是疑惑,難道那雷龍之魄是被這口銅鼎給消了不成?若真是如此,此鼎實是非同小可。

    但此鼎來歷殊不光彩,一旦解說起來多半還會牽出解離訣,是以紀若塵當時猶像再三,終還是沒向云風吐露此鼎的秘密。

    紀若塵反復觀瞧這口銅鼎,越看越覺得鼎身上那些花紋似是一個個的文字,望上去與構成解離仙訣的文字倒有七八分相似。鼎身上還鐫有五個大一些的文字,看位置應是這口鼎的名字。只不過解離仙訣文中之意是自行浮現在他的神識之中,這銅鼎鼎身上的字可就識不得了。紀若塵忽然靈機一動,取過紙筆,將那五個字抄在紙上,又隨意摘抄了十幾字下來,打亂了次序,準備去問問那無所不知的濟天下,說不定能問出些什么來。

    第二日清晨時分,紀若塵就將濟天下從被窩中拖將出來,含笑說要向他請教文字。濟天下初時面色不善,待見了紀若塵遞上的一錠大銀,登時眉花眼笑,言道你這小子孺子可教,也不是整天埋頭修那些仙仙鬼鬼、怪力亂神的東西,還能知道向往圣人之道。

    當下濟天下披衣來到書房,紀若塵早就將數張絹紙鋪在桌上。面對首張絹紙上三個大宇,濟天下不去認宇,先點評了半天紀若塵的書法。

    紀若塵雖未怎么練過書法,不過隨著真元修為漸長,筆下之字也逐漸有所不同。那幾字望去殺伐中透著一絲仙氣,確是有些與眾不同之處。但濟天下只點評書法卻不辨宇,慢慢地紀若塵就發覺不對了。

    濟對面上一紅,知道無法蒙混過關,終于咬牙道:“這三宇不識。”

    紀若塵笑了笑,揭過這一張絹紙。濟天下這一次不再考慮書法問題,只是盯著紙上兩字猛瞧,看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這些字乃是前朝姜尚姜子牙召喚仙兵天將時,那篇祭天禱文所用的文字!只可惜那老鬼私心太重,從不肯將這些文字授人。他死之后,這些上古文字泰半流失其意。幸好我對前朝歷史了如指掌,考據詳實,這兩字倒還是識得的。一個是文字,另一個……另一個該是山字。”

    接下來數張絹紙翻過,濟天下認出了河,王,日,月,玄,清六宇,倒有十一字不識。他盯著最后一宇,憋得滿面通紅,方咬牙道:“這是……這是鍋……不對,是鼎……錯!是盆!”

    書房中忽然不知從哪里響起一聲若有還無的金石鳴音,濟天下登時兩道鼻血就滴了下來,將那張絹紙污了。

    紀若塵吃了一驚,一邊扶濟天下坐下休息,一邊在心中自行整理過順序,暗想道:“文王山河鼎?倒是一個好名字。”

    濟天下竟能夠認出這許多字,倒是一件意外之喜。紀若塵有心將鼎身上所鐫文字一一問來,就算十中只知三四,也是不小的收獲.只是今日看來濟天下已累得狠了,不好再問。反正時候還長,日后自會慢慢的問出來。

    剛出得濟天下院落,云風忽然匆匆而來,一見紀若塵即道:“若塵,真人們有吩咐。”

    原來云風剛剛得到消息,紫陽真人他與紀若塵即刻起行,趕赴長安游說高力士,好與那真武觀在明皇殿前一決雌雄。

    正文 章三十三 長安

    丁當聲中,一片銀片被打成銀環,套在了一根三尺長的細銅管上。銅管上鐫滿了咒文,大多是增強御火、韌性的咒文。緊接著兩根吹彈得破的纖指輕輕一捏,那銀環就生生地嵌進了銅管當中。

    “你這婆娘干些什么!我的陽火御鬼笛啊!就這么被你給毀了!”旁邊傳來一聲哀嚎。

    云舞華分毫不去理會那漢子的鬼哭狼嚎,右手掌心中亮著一朵淡青色的真火,火中一塊赤銅,已被溶成一團銅水,飄浮在真火正中。她右手微微一傾、銅汁就此滴下,將那只三尺長的陽火御鬼笛的笛孔一一封死。

    在她身旁一株大樹上,正縛著一個面皮白凈、書生模樣的人物,他面有青色,身有鬼氣,顯然是常年與尸道鬼畜打交道的修道者。他顯然對這支御鬼笛極是心痛,哀號不已。

    此人本是湘西萬鬼宗門人,乃是御鬼喚尸的高手,只是今日時連不濟,剛用陽火御鬼笛召了些符鬼行尸出來,就不知因何惹到了從旁路過的云舞華,被她驟然發難,一擊而倒,奪了陽火御鬼笛去。

    云舞華名頭不小,這人倒也是認得的。只是他連問數遍何處得罪了云舞華,她不予理睬,只是開始動手改造這支銅笛。那人愛笛如命,一身道法倒有大半需靠此笛施展,一見之下簡直心痛得如欲昏去。他本非什么善類,急火攻心之下也就口不擇言,罵道:“你這千人騎的sao貨,憑什么如此強兇霸道……”

    他尚未罵完,忽然倒吸一口涼氣!云舞華已轉過頭來,冷冷地看著他,雙眼中透出的寒意殺機,幾乎可以將他的魂魄凍僵!

    他這才從怒火中醒來,剛想求饒,云舞華右手一揮,那一團用剩的銅汁已脫手飛出,盡數澆在了那人胯間!他連叫都叫不出來,只吸了一口氣,就已暈死過去。

    云舞華不再理會那人死活,只是凝神制出一枝長二尺的細長銅箭。然而是在箭身上刻螺旋紋還是刻直紋上,她終于猶豫起來。

    她自幼性情剛烈,素喜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殺伐果決。因此學藝之時即選了無垢山莊中從未有女子練過的冥河劍錄。她雖然也習過暗殺潛行之道,但當時只是匆匆掠過幾眼而已。云舞華嫌這等背后下刀,暗中動手的伎倆上不得臺面,是以她雖然真元、劍氣、劍術、道法俱是無垢山莊弟子之冠,惟獨暗殺處于末流。

    可是現在算算已沒有多少時間,紀若全自己就很是滑不留手,云風更加難以對付。當日在洛陽城外,云舞華一陣傾力狂攻尚攻不破只能運起七八成真元的云風守御,如今他們有了防備,要靠正面突擊堂堂正正地擊殺紀若塵,幾乎是全無可能。無可奈何之下,云舞華只得選擇暗殺。無垢山莊精擅暗殺之道,云舞華雖只知一二皮毛,白忖應也遠遠強過了云風、紀若塵二人。

    她努力在記憶中思索,銅箭刻成螺旋紋又或是直紋有何區別,最后終是選了螺旋紋。記憶之中,這等刻法飛箭去勢即疾且穩,只是似平她還忘記了些什么。

    清晨。

    看到山那一端逐漸浮現的兩個身影,已在山頂守候數個時辰的云舞華雙瞳中終閃現了一絲生氣。她默默運起無垢山莊心訣,小心翼翼地將周身氣息都收回體內,與周圍石頭無異。然而她氣海中升起一道黑色的龍卷。引得周身真元逐漸攀升,又將這些真元都吸附在龍卷周圍,不使一絲外泄。

    徐徐行來的兩人正是紀若塵與云風。他們并不急于趕路,沒有馭氣飛行,只是足尖不住點在樹梢巖石上,每一次落足,即可騰空而行十余丈,方慢慢落下。這等行法速度其實并不慢,又能持久,乃是道行修為未能到達與天地渾然一體之人長途趕路的首選。

    云舞華已完全停了呼吸,只有一雙星瞳和那支改造過的銅笛跟著紀若塵的身影慢慢移動著。

    三百丈巨離,正是她這一支夕隱箭的最佳距離。她已收斂了全身氣息,在這個距離上,除非是有忘塵先生那般道行,否則無論如何也難以發現她的行蹤。

    轉眼間紀若塵與云風已從她面前的山谷中穿過,一路遠去。云舞華盯著紀若塵的背影,徐徐將體內洶涌澎湃的真元進過雙唇傾注入改造過的銅笛之中。銅笛突然微微一顫,笛心中銅箭如電穿出,在空中一個轉折,掉頭向下,幾乎是貼著林梢向紀若塵后心刺去。

    此箭飛動時全無聲息,且離笛后越飛越快,rou眼幾已不可辨識,若一道極淡的灰線,剎那間飛過三百丈,已到了紀若塵身后!

    云舞華忽然暗叫一聲糟糕!

    原來那少隱箭一直極速飛旋;越飛越快,但飛到后半途時,箭身上忽發出一陣幾乎分辨不出的尖嘯!

    若是靈覺稍差,對于夕隱箭所發的尖嘯是決計分辨不出的。就算聽到了尖嘯,也多半來不及對其疾如電的夕隱箭做出反應。只是云舞華已然看到紀若塵和云風都轉過身來,面有訝色,望向了來襲之箭。

    那他們會不會來不及反應呢?

    與云風一戰后,云舞華已不再對此有任何奢望。似乎是為了驗證她的想法,云風反手抽劍,斬落,停劍,收劍,回鞘,直如行云流水,說不出的揮灑自如,他長劍回路之時。夕隱箭方才居中分開,掉落地上。

    “若是沒有這個該死的雜毛……”云舞華咬牙,恨極。可是她旋即看到紀若塵手中早已多了一柄艷紅短劍,橫劍當胸,已作好了萬全準備,就是沒有云風,這一箭也要不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