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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塵緣在線閱讀 - 第13節

第13節

    此時玉玄真人并未在丹元宮,而是在太上道德宮希夷殿與諸脈真人議事。

    希夷殿中仙氣蕩漾,煙云隱隱,也不知是否是因為八脈真人齊聚的緣故。此時紫云真人正撫須道:“若塵的傷并無大礙,這幾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其中有一樁不明處,我始終參詳不透?!?/br>
    紫云真人即精于丹鼎,那醫理藥學于他不過是細枝末節而已。能令紫云真人也參詳不透的地方,實是十分罕有。

    紫云真人先向景霄真人望了一眼,才不急不徐地道:“若塵右胸為千年鐵木劍所穿,但不過是皮rou之傷,并無大礙。據若塵所言以及諸位真人親自查探鑄劍臺所見,下手之人用的似乎是重樓派的太極天罡箭訣。但若塵周身經脈盡傷,真元反見強盛,這即是令我參詳不透之處。太極天罡箭雖然兇厲霸道,可失之粗糙,還到不了能夠傷盡周身經脈的地步?!?/br>
    幾位真人議來議去,但既然紫云真人也不知紀若塵經脈之傷來自何處,他們平素里少研丹鼎,議了自然也是白議。

    紫陽真人咳嗽一聲,撫須道:“太極天罡箭訣不過是門運使真元的心訣,以我宗三清真經修為驅動這門箭訣并非難事。我們遍查無果,顯然此人乃是妖邪自幼安插在我道德宗的jian細。近年來我宗收徒太廣,往往只問天資,不察人品來歷,的確是大有問題。”

    諸真人們互視一眼,都默然不語。紫陽真人言下之意非常明顯,收徒廣而不察,自然良莠不齊,混幾個jian細進來再是容易不過??墒鞘胀讲徊煲皇?,說起來根源還在于各脈相爭,都要爭搶有天資的年輕弟子所致。

    此時北極宮太隱真人忽然哼了一聲,道:“你爭我奪的,收徒怎么能察?此事不提也罷,提也白提。”

    他此言一出,幾位真人面色都有些尷尬,只因北極宮素來不大與諸脈爭鋒,此番太隱真人戳了痛處,他們也無話可說。

    紫陽真人點了點頭,又向紫清真人問道:“那個jian細之事,有什么進展沒有?”

    原來當日紀若塵重傷倒地后,即被巡查的道長們發現,立刻報給了諸脈真人。八位真人何等神通?在鑄劍臺走上一圈后就已知當日情形,當下立刻安排親信在全宗內明察暗訪,凌晨時分就發現了一個身懷太極天罡箭訣的女弟子。她極為機警,一覺不對立刻服藥自盡,等諸真人趕到時,早已魂消魄散。

    她道行不高,斷然發不出如此威力的太極天罡箭訣,真正的jian細定是另有其人,因此紫清真人立刻將她的尸身帶回修羅殿,親自設壇作法,要從九幽十地中將她消散的魂魄重行拘回,以施質詢。

    此時見紫陽真人問起,紫清真人只是搖了搖頭。那女弟子的魂魄既然拘不到,此事的線索就全然斷了。

    諸真人們皆沉默不語,面若寒霜。道德宗勢力雄強,諸真人皆是泰山北斗類的人物,此刻吃了如此一個悶虧,心中不悅已極。

    玉虛真人冷然道:“下手之人既然用的是重樓派的太極天罡訣,那就讓重樓派把兇手交出來就是。如果他們敢不交人,哼,我宗的仙器飛劍,難道斬的只是妖魔嗎?”

    玉虛真人此言一出,登時有數位真人附和。

    紫陽真人見了,即撫須道:“我道德宗素來以德服人,但也要以雷霆手段除妖伏魔。玉虛真人所言甚是,這樣吧,明日我即差人赴重樓派,限他們一月之內交人。不然的話,我等就去拜拜重樓派的山門好了。”

    此事即已議定,諸真人即一一散去。只是太極天罡訣既然能以三清真經驅動,自然也有可能以別派真元施為。這一層曲折,就被略過不提了。

    轉眼間,已到了正月初十。這一天西玄山普降大雪,莫干峰以及環繞十二峰中建有九宮的峰頂,仍是綠意昂然,宛然一派南國風光。

    這日清晨時分,太上道德宮清音閣大鐘長鳴十二記,以表歲時流轉,轉眼間又是一年過去。

    此時天色初明,晨霧未散,太上道德宮中,一隊隊的年輕弟子就在當值道長的引領下分赴各處考苑,靜立守候。待紫陽等八位真人焚香設壇,祝告天地之后,這道德宗一年一度的歲考就要開始了。

    道德宗歲考之制僅是針對尚未修出太清九境的年輕弟子而言。說是年輕弟子,但三清真經神通無窮,每一個境界修煉難度都要遠超上一個境界,故此雖然道德宗所收傳人皆是資質上佳、有緣修道之人,但五六歲起始修道,至五十多歲還得參加歲考的也是大有人在。

    歲考依弟子境界不同,分在太上道德宮九座院落之中設考,各脈弟子分著不同服色,靜候著主考道長叫名。

    初入門的太清至圣境其實十分容易,愚魯一點的弟子有個兩三年也就修成了。紀若塵生得高大,看上去比一般十八歲少年還要高一些,因此立在一群最多十一二歲的小道士小孩子中間異常的顯眼。

    不過這種事他早已習慣,在龍門客棧當伙計的時候,又有什么樣的委屈沒受過?掌柜的曾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咱們雖然不是大丈夫,但一樣得能屈能伸。

    在無數目光注視下,紀若塵泰然自若,檢視著木劍咒符,就如身旁一個人都沒有一樣。此時云風道長從院門外步入,徑直走到紀若塵面前,含笑問道:“若塵,你初入太清靈圣之境,歲考對手道行都比你深厚,會不會感覺緊張?”

    紀若塵搖了搖頭,道:“不會。修行全在自己,旁人修得快些慢些,與我又有何關系?”

    云風道長點了點頭,贊許道:“難得你這樣沒有勝負之心,正合了修道的要詣。”說著,他又四下一望,見院落中立著的都是些孩子,于是放低了些聲音,拍了拍紀若塵的肩,道:“你專心歲考,別要顧慮太多。師兄我天資魯鈍,六歲求道,四十九歲才最終過了歲考,你雖然入道晚,但進境可比一般弟子要快得太多了,只要今后繼續勤力,成就自然不可限量?!?/br>
    若塵應了后,云風道長看看時辰將到,又叮囑了他一番,就自行離去了。

    這一間院落名為潮音苑,前后三進,主樓四層,位于太上道德宮一隅,闊大而偏僻,正適合作為年輕弟子歲考之所。那些境界高的弟子都已能自制威能不弱的咒符,是以他們的歲考或是在設有重重陣法禁制的場所,或是直接搬到后山。此時三位主考道長正坐在主樓二樓,最后核對著手中名冊,清點弟子人數。

    主考道長正要高唱歲考開始之際,身后殿門一開,紫陽真人緩步走了進來。他慌忙放下手中朱筆名冊,沖上前去行起大禮,道:“不知紫陽真人到來,未能迎接,請真人降罪?!?/br>
    紫陽真人一揮手,微笑道:“無妨,你去主持歲考吧,我自行上樓觀瞧好了?!?/br>
    主考道長立時大吃一驚。歲考乃是宗內真人長輩考察年輕弟子的機會,是以真人們并不一定要觀看道行深厚弟子的歲考,經常只是選取自己感興趣的歲考觀陣。道德宗香火雖盛,但往往也要十年左右才會出現一二個驚才絕艷的人物。姬冰仙、李玄真、尚秋水和明云皆是在九年前同入道德宗,一年之中接連出現了四個將有大成就的弟子,這等盛況,卻又是不多見的。是以往年真人們大多都在觀看這四人的歲考。未出太清訣筑基三境的弟子道行修為太低,看也看不出什么來。

    象今日紫陽真人以代掌山門之尊,這般突然前來觀看靈圣境弟子的歲考,那主考道長雖活了五十五歲,卻也從未見過。

    然則他驚訝之色尚未自臉上褪去,殿門外又走進一人。主考道長剛剛從地上爬起來,撲通一聲又跪倒下去行起大禮,伏地道:“不知太微師祖駕到,弟子真觀失了遠迎,請師祖降罪!”

    原來進來的乃是太微真人,這主考的真觀道長正是太微真人一脈,乃是真人的再傳弟子。太微真人一揮手,只道了聲‘起來吧’,就走過去與紫陽真人打了個招呼,一同把臂登樓。

    直到兩位真人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真觀道長這才站起身來,心中驚疑不定。他剛還在想為何這入門弟子的歲考竟然會引來兩位真人觀看時,身后殿門又是一聲輕響。

    真觀一驚,如旋風般轉身,剛一看清來人,立刻又跪倒在地,叫道:“未能遠迎景霄真人,請真人降罪!”

    “無妨!”張景霄略一揮手,就自行上樓了。真觀驚魂未定,暗忖道:“今日明云和張殷殷也要參加歲考,景霄真人不去為高徒或愛女助陣,怎么也跑到這里來了?”

    真觀心下越來越是驚疑不定,慢慢站起身來,看著樓梯只是在發呆。

    此時殿門又是一聲輕響。

    真觀渾身一顫,也不抬頭,直接回身飛跪而下,口稱:“恭迎真人!”

    這一次輪到顧守真真人大吃一驚!他愕然呆了一刻,才向身后的紫云真人道:“紫云道兄,我……剛剛道基有不穩之象嗎?”

    紫云撫須道:“守真真人通體凝潤,寶光含而不顯,仙氣斂而不發,道基何止穩固,依我看不出十年,守真真人又要有所進境了?!?/br>
    此時二位真人身后又有一人道:“這真觀看起來道行不厚,難得的是靈覺如此敏銳,居然能察知守真真人氣機,嗯,看來他是宿慧未顯,當屬大器晚成之輩?!?/br>
    真觀伏在地上不敢抬頭,聽聞這一句夸獎,一時間心中即驚且喜,連聲音都顫了:“多謝玉玄真人夸獎!”

    三位真人就在眼前,真觀完全不敢抬頭,忽然又聽一人道:“難得三位真人都在此處,我們這就上樓吧!”聽那聲音,正是玉虛真人。

    遠處悠悠鐘聲傳來,這才驚醒了真觀,知道別處的歲考已然開始。他站起身來,一時間只覺得腦中迷迷糊糊,還有些想不清究竟發生了什么,再回首一望時,見另兩位師弟仍跪地不動,不敢站起身來。

    真觀只覺渾身真元洶涌如潮,時高時低,拍得他心旌動蕩,意馳神搖。要知道德宗門戶龐大,規矩森嚴,他入宗已近五十年,還從未同時與七位真人如此接近過。諸脈真人皆有不世之能,此時齊集樓上,與他如此接近,幾個時辰歲考下來,真觀說不定也能沾染得一點靈氣,修為進上那么一小步。

    他胡思亂想了一番,又扳起指頭數了半天,才擦了擦額頭冷汗,喃喃地道:“八脈真人竟然到了七位!還好,還好,太隱真人可沒有來……”

    真觀話音未落,身后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我就不能來嗎?”

    真觀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地,連聲道:“弟子不是這個意思!請太隱真人恕罪!恕罪!”

    慌急之中,驚嚇之下,真觀跪的方向都錯了,把一個屁股沖向了太隱真人。太隱真人重重地哼了一聲,一拂袍袖,自行登樓去了。

    四樓上七位真人早已坐好,此時見太隱真人也上來了,紫陽真人當即含笑道:“我就說太隱真人也會來的,守真真人,這一次你可輸了?!?/br>
    太隱哼了一聲,道:“七位真人都已到了,我又怎能不來?不來的話,怎么知道這當中有沒有什么玄虛古怪?”

    諸位真人素知太隱脾氣古怪,當下都微笑不語。太隱也不多說,自行找了個座位,閉目凝神,靜候歲考開始。

    此時二樓處,真觀已將輔考的兩位師弟叫了起來,三人在臺前坐下。真觀揮退了樓上隨侍的小道士,將聲音壓得極低,悄聲道:“兩位師弟,八位真人可都在樓上了,你們說,這么大的陣仗,所為何來?”

    一左一右兩個道長都是一身冷汗未消,此時一個機靈一點的悄悄向下方院落中一指。真觀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正見到紀若塵立在廂廳廊下,在一群小孩子中,宛如鶴立雞群一般。

    “這個人……是叫做紀若塵吧?”真觀翻了翻手中名冊,低聲問道:“聽說他天資不錯,才四五個月時光就修成了太清至圣境,但這可還比不上李玄真幾人,更難與姬冰仙和當年的伯陽師侄相提并論。他何以能當得真人們如此看重?”

    那師弟冷笑一聲,道:“真觀師兄真是糊涂了,真人們神通廣大,他們的心思我們哪里揣摩得出來?再說我等微末道行,鼠目寸光,又看得出來紀若塵有沒有天資?我聽說八位真人都有為紀若塵授業,這等殊榮,又有哪一個弟子有過?現在八位真人連姬冰仙的歲考都不去看,突然在這里聚齊,除非為了紀若塵,又能為了哪個?”

    真觀恍然大悟,慚愧道:“還是師弟有遠見,唉,現在八位真人都在樓上看著,我也是怕弄錯了人,不好交待。既然如此,那我就有了計較了。紀若塵剛入太清靈圣境,道行上較旁的弟子是差了的。下場較技乃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們無能為力,但解經、圖符、講道、雜術四項上,我等盡管往高了點評,好歹讓他拿了這個太清靈圣境歲考第一回去?!?/br>
    見兩位師弟均點了頭,真觀又叮囑道此事事關重大,事后萬萬不可泄露出去云云。隨后真觀招過一個胖大道人,吩咐一句后,那道人即走到二樓露臺前,微運真元,悠然高聲唱道:“歲考……開始!”

    胖大道士聲若鐘謦,在潮音院中回蕩不已,倒真有如潮生潮落般起伏不定。

    四樓上,太隱真人忽然張開了眼睛,冷笑一聲,道:“這個真觀果有宿慧啊,玉玄真人法眼無差,看人的功夫倒真可說是道德宗真人第一?!?/br>
    饒是玉玄真人道行深厚,一聽之下,玉面上也立刻微生紅意,道袍袖角無風自動。她如釘在了椅子上,動也不動,只是抬眼望著天空,似是忽然變成了一尊石雕。過了片刻,玉玄真人才徐徐地道:“太隱真人此話就不對了,真觀乃是太微真人再傳弟子,所以若說目光如炬,還要推許太微真人才是。

    太微真人端坐不動,過了許久,才慢慢哼了一聲。聲音倒是不大,但隱有風雷之意。

    紀若塵沒等多久,就聽到道長點喊名字,于是隨著十余個孩子一同來到一側廂房。

    道德宗歲考之制有文考武考之分,文考分解經、圖符、講道、雜術四項,武考簡單得多,那就是場中較技。解經是主考道長指定一段經文,由弟子解釋其義,圖符包括靈圖寶錄制符繪咒等等,講道則是由主考道長出個題目,由弟子發表見解,雜術包含最廣,丹鼎卦象風水等皆在其中。

    這一次真觀道長親自來主試紀若塵,他思忖著紀若塵出身紫陽真人太常宮一脈,于是出的題目都與太常宮多少有些關聯。紀若塵受齊了八脈真人指點,求道上是較尋常弟子少了一年時間,但回答起來中規中矩,雖未能讓真觀道長有何驚艷之感,可也在廣博一項上遠勝過其它弟子。

    轉眼間四項考錄已畢,就到了下場較技之時。

    考場就設在庭院之中,若大的庭院被一面面黃絹小旗隔成了二十塊試場。直到紀若塵下場時,才見眼前的對手竟然是一個看起來才八九歲的孩子。道德宗弟子修至靈圣境時,已可開始將真元化為外力,是以這些孩子看似纖弱,一旦運起真元時力道可都不小,快修至圓滿時,力量甚至不比一個成年壯漢差到哪去。

    但這孩子道行比紀若塵也高不了多少,更沒有紀若塵的實戰經驗,因此三招兩式之后就被紀若塵使了個詐,一把推出了試場。

    接下來他的對手是丹元宮的一位女弟子,看上去十二、三歲年紀。她的道行可就高得多了,身影翩翩若仙,足下若踏波而行,手中木劍振蕩不已,揮動間即幻化出重重劍影,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與她比起來,紀若塵無論是道行還是身法都要差上許多,被她在身周反復繞了幾圈,就有些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應付漫天襲來的劍影。

    樓上八位真人都睜開雙目,注視著場中的比試。庭院中的年輕弟子場中的激烈比斗,場外的緊張準備,渾然不知八位真人都在樓上。

    紀若塵斗著斗著,腳下忽然一滯,手中掐訣,開始頌咒。那女孩子如何肯給他這種機會?她如一溜煙般繞到了紀若塵背后,木劍迅若劍電般點在紀若塵的后背上。只是劍尖落處發出撲的一聲悶響,全不似是刺上了血rou之軀,倒如同刺到了一株腐木上一樣!

    紀若塵不去閃躲,反而腰一挺,以后背反向木劍一頂。木劍吃不住這般力道,啪的一聲斷成兩截。那女孩啊的一聲驚呼,萬沒想到會是這般結果。她正手足無措之時,紀若塵已轉過身來,抬手向她一指,于是一股惡風披頭蓋臉地向她砸來,風中又夾帶著無數炙熱無形的細砂!

    她驚叫一聲,被無數丹砂擊得倒退數步,跌坐場外,這一陣已是輸了。

    主樓上玉玄真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轉頭向紫云真人道:“恭喜真人再創新訣!只是不知此訣是何名字?”

    紫云撫著長須,笑道:“這是我自《上皇金錄》中偶然悟得,取名為丹砂訣。游戲之作,玉玄真人不必當真。”

    玉玄哼了一聲,道:“我看這丹砂訣運力斷而不續,功用偏而不全,恐怕是專門用來克制某些道法的吧?”

    紫云真人呵呵一笑,并不回答,給玉玄真人來了一個默認。玉玄真人面若寒霜,正不知說什么時,庭院中忽然雷光一閃,伴隨著無數孩子的驚呼聲,一道淡藍雷電當空而降。

    “一氣驚雷符?他怎么可能繪得出這天心正符來?”紫云真人面露訝色。他隨即醒悟過來,轉頭向太微真人怒視一眼,道:“你倒是當真舍得!”

    此時紀若塵面前躺著一個年輕弟子,滿面焦黑,正是紫云真人的天關宮弟子。這弟子本是道行深厚,已近于將靈圣境修圓滿了,可是萬沒想到紀若塵揮手間居然祭出一張一氣驚雷符。他又哪里抵得住天心正符的落雷之威?當下一擊而倒。

    既然見到紀若塵以自己所授手段勝了紫云真人的天關宮,太微真人只是正襟危坐,全當沒聽見紫云真人在說些什么。他心中還有一樣擔心處,看來真人們為了壓制別派,已經私下里授了紀若塵不少手段,此時還不能得意,萬一自己司空宮的弟子也如此栽在紀若塵手里怎么辦?

    此時庭院中突然騰起一團黑霧,過不多時,又有一道火光升起,原來紀若塵以余下兩張玄都鎖魂符和陽炎符分別勝了太極宮和陽明宮的兩位弟子。直至這時太微真人才撫須微笑,略有得色。

    紀若塵道行雖處最末,但法器咒符實在厲害,又有克制諸宮道法的手段,頃刻間連勝數仗,可謂勢如破竹。略事休息后,立在他面前的是出自北極宮的一位弟子。

    北極宮太隱真人精研道藏原典,一心直指大道根本,是以他宮下弟子精于各樣學問的皆有,不象別宮那樣各有所長。如此一來,紀若塵反而不知該如何克制北極宮弟子,眼見這孩子氣度沉穩,道行頗厚,顯然不好對付。

    紀若塵略一沉吟,心中已有計較,他掐訣看看天色,又計算了一下方位,方才向那弟子施了一禮,示意可以開始比試了。主持道長一聲令下后,紀若塵將木劍送回背上,轉而取出一面黑鐵鑄成的八卦盤,足踏卦位,繞著那弟子逐漸游走起來。

    這一場比試出奇的冗長,紀若塵只守不攻,八卦盤上火光流動,他足下踩到哪里,卦盤上哪一個卦象就會相應亮起。那北極宮弟子只覺紀若塵周圍三尺之地象是忽然變了一個世界,忽而有風,忽而凝滯,剛有波濤洶涌,又見暗流無數,可說是變幻不定。他木劍只要刺入紀若塵身周三尺,就得相應加力,方能保持劍勢不變。如此一來,他每一劍刺出,都得多耗上三分真元。而紀若塵以玄鐵八卦盤借助天地之氣,甚至連他的靈力也借了一分過來,就要省力得多。偏那紀若塵打定了主意只守不攻,無論北極宮弟子如何引誘,他就是縮在八卦牌后不肯出頭,顯然是打算對耗到底。

    轉眼間已經是一刻過去,兩人都已渾身大汗淋漓,可沉悶戰局依然未有任何變化。那北極宮弟子出劍越來越是虛浮無力,心中早已暗罵了無數次紀若塵卑鄙無恥,竟然使這種無賴招數。

    主樓上太隱真人的臉色已有些難看了,終于忍不住道:“原來守真真人的先天卦象是這么用的。”

    顧守真為人隨和,可不似其它真人一樣講究風度排場,他笑道:“若塵能另出機杼,將先天卦象如此運用,連我都未能想到,這份才智可是不多見啊!說起來這玄鐵八卦盤水火不傷,又方方正正的,拿來當盾牌用其實也不錯?!?/br>
    此時庭院中北極宮弟子勉力一劍刺出,又是落了個空后,終于支撐不住,木劍拄地,這才支持著沒有倒下。他道袍已為汗水濕透,若被拋上了岸的魚一般急劇喘氣,連認輸的話都說不出來。反觀紀若塵雖然也疲累不堪,但好好立著,顯然還能一戰。紀若塵畢竟年紀大了許多,體力上實在是占便宜。

    再休息一刻后,隨著真觀一聲喝令,十余道士將場中分隔試場的黃絹小旗都撤了下去。紀若塵緩步走入場中,在他對面立著的,正是明心。

    這陣已是今年歲考最后一場,雙方都每戰皆勝,因此此役勝者即是靈圣境較技第一。雖然休息過一刻時光,又服下補氣的丹藥,但紀若塵面色仍顯得有些蒼白。而他對面的明心看上去也好不到哪里去。

    兩人相互施禮之際,明心忽然咬牙低聲道:“紀若塵,你這無恥小人,居然誣陷我偷你東西!可害得我好!你等著,等我打贏了你,三個月后我自然會來找你算帳!”

    紀若塵一怔,低聲道:“我是丟了東西不假,但可沒說是你拿的,何來誣陷一說?你犯了門規,受罰乃是理所應當,又有何不服之處?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要找我麻煩,到時想來就來,別說得這么道貌岸然的。下一次再來惹我,可就不是關你數月這樣簡單了?!?/br>
    明心尚是孩子心性,又受了委屈,此時被紀若塵一激,立時心頭火起,當下挺劍就刺。這一劍突如其來,雖然是含憤出手,但也與偷襲無異。紀若塵一驚之際,木劍劍尖已經點到了眼前!他側身一個翻滾,這才堪堪避過了這一劍。

    真觀忙喊停了比試,訓斥了明心幾句之后,才讓雙方重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