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出了一點事兒，不過我也是受人之托，特意來打聽你影師哥的背景，他是什么身世？何時進的戲班子？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嗎？”赫連素心清澈澄凈的水眸，對視上紅玉的眼睛，沒有回避她眸底的懷疑。

    “蘇心jiejie……你之所以救我，其實就是為了打探影師哥的消息，對不對？如果是這樣，你走吧，影師哥和我同門師兄妹十余載，我是絕不會出賣他的。”紅玉的臉色倏地沉了下來。

    赫連素心靜靜地凝視著紅玉臉上的表情，沉默了很久，才低沉出聲：“紅玉，我只能告訴你，醫者父母心，當初就算你不告訴影師哥的背景身世，我也不忍看著你被病痛折磨至死。現在，不管你是否堅持，我是必然會堅持下去的。”

    紅玉小臉的表情微微一僵，眸底的神色顯得異樣復雜，赫連素心眸底的那一份堅持，讓她感覺到一股莫名壓力，剛才還說今生今世要做牛做馬來報答赫連素心，可是現在她便陷入了兩難境地。

    “蘇心jiejie，我……不想欠你的人情，你走吧，不用管我！”紅玉突然張嘴，輕輕的吐出這句，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多了幾分愧疚之意。

    赫連素心只是安靜的睨了她一眼，緩緩的起身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沒有回頭，淡淡的丟下一句：“我已經說過了，我是大夫，不會看著自己的病人被病痛折磨而不置之不理。”

    望著赫連素心的背影，紅玉眼底的眸光變得越來越暗，心情也越來越糾結。吃正個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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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素心走出紅玉的屋子，佇立在院子的大槐樹下陷入沉思，或許她的心里還抱著一絲絲的幻想，希望紅玉能夠改變心意，告訴她一點有價值的信息。

    就在女人冥想之際，一道醇厚的磁性嗓音突然從身后響起，透著滿滿的戾氣：“素兒，你到底鬧夠了沒？你擅自離宮，兩天兩夜連個人影子也沒有，你的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本王這位夫君？到底還有沒有規矩？”

    赫連素心猛地回頭，四目交織，男人幽深冷漠的瞳仁，令她呼吸瞬間一窒。

    “王爺，你……你怎么也來了？”赫連素心順著往后，看見隨后跟進來的莫逍，還有抱著一籃草藥的紅鸞，紅鸞急急的用手比劃著對她示意，她是想攔住王爺先進來通報了，可是王爺沒給她這樣的機會。

    “本王的愛妃一聲不吭的離宮兩日，本王能不親自出來尋人嗎？”龍千絕低沉的嗓音透著nongnong不悅，同時環望一圈這座破小的院落，眸光越來越暗沉，突然倏地轉身，冷冷丟下一個字：“走——”

    “不！”赫連素心脫口而出，她的這一聲也讓男人邁出的腳步又收回，高大欣長的背影從骨子里透出一股冷冽森寒，只見他緩緩的回過頭，凝視上女人的眼睛，那是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眸，深邃如潭，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女人的小臉。

    “你剛才說什么？”龍千絕幾乎是低吼出聲，這女人去鳳鸞宮給白狐治病，結果卻擅自出了宮，讓他派人馬不停蹄的尋了兩天，結果卻在這個鬼破地方找到她，她倒還有心在這里行醫治人，卻不知他為了找她，幾乎將京城翻了個遍，直至尋到梨桃園才有了線索，便尋到這里來了。

    “王爺，臣妾就算是要走，也得有個交待才是，這里還有我的病人。”赫連素心淡淡應道，完全無視男人鐫刻俊顏上的疏冷氣質，雖然那股冰冷的危險氣息令人不敢正視，可是她依然面色平靜如水，毫無懼意的對視上他的鷹眸。

    “宮里的事情你都還沒有交待清楚，卻有閑心在宮外行醫治人，赫連素心，你聰明一世，卻在關鍵時刻犯起了糊涂。好！既然你要留下來交待清楚，那就留下來交待好了，別忘了你的三日之限，本王在宮里等著你的答復。”龍千絕鐫刻的俊顏瞬間蒙上一層陰霾暗色，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的低吼出聲，緊接著一拂衣袖，頭也不回的離去，只留下一陣令人顫栗的寒風。

    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紅鸞急得是暗暗跺腳，放下手中的竹籃一路小跑的到了赫連素心身邊，拽了一把她的衣袖：“三公主，王爺生氣了，咱們跟他一塊兒回去吧！”

    “三日之限，不是還有一天嗎？等向葉大夫交待清楚了紅玉的病情和治療方法，咱們再走也不遲。”赫連素心唇角微勾，輕輕一笑，如同暗夜芳華盛開，輕柔的話音如同滾落朱盤的珍珠從她唇齒間滑落。

    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赫連素心是一臉淡然自若，可是紅鸞卻是秀眉緊蹙，隱隱覺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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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龍千絕到醫館這么一鬧，醫館上上下下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赫連素心的王妃身份，明顯的多了幾分恭敬疏遠之意。

    紅玉雖然呆在屋子里看不見外面發生了什么，可是她也是有耳朵的，外面的風言風語傳得可快了，她很快便知道這兩日守在自己身邊，悉心照顧治療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朝攝政王臨王爺的正妃，眸底先是一閃而過的驚詫，緊接著便漾滿了濃郁的復雜。

    赫連素心和葉大夫談了很久，針對紅玉目前的治療和恢復情況，制定了三套可行方案，確保她一旦離開這里后，紅玉的傷勢依然能夠得到有效的治療。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赫連素心再一次回到了紅玉的屋子，看不出任何異常，依然如昔的端著藥膏，準備替她換藥，緊隨其后的紅鸞則端著一碗藥汁。

    “紅玉姑娘，該喝藥了，喝完藥我來替你換藥膏。”赫連素心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對視上紅玉打量的眸光。

    紅玉對視上赫連素心清澈的眸，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佯裝淡定的點點頭，避開了赫連素心的眼神，在紅鸞的幫助下，順從的將赤乎乎的苦澀藥汁飲了個干凈。

    赫連素心和紅鸞一起，幫助紅玉翻趴過身子，紅鸞端過油燈照亮，赫連素心先是細細的一番檢查，接著才開始換藥，很長時間里，屋子內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說話。

    紅玉靜靜的感覺著那只溫柔的手，在自己的腰脊和脊椎上動作著，雖然還是有點兒痛，可是她卻知道，赫連素心已經盡量的放輕動作了。

    “蘇心jiejie，我不能幫到你什么，你……會不會怪我？”紅玉突然輕柔出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赫連素心手里的動作依然很輕很緩，眸底一閃而過的失落，不過唇角卻是微勾，揚起一抹淡淡笑意：“每個人的立場不同，如果我是你，或許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紅玉和藍影畢竟是相處十載的師兄妹，赫連素心與她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就算她做出這樣的選擇，她也不會怪她。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如同清晨枝頭輕顫的露珠般惹人憐惜，令紅玉的心也不由跟著微微一顫，她抿著嘴，不再出聲，因為她怕自己再繼續說下去，會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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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赫連素心和紅鸞一起離開了醫館，直至最后一刻，紅玉還是什么也沒有說，雖然心底有幾分失落，可是赫連素心也不想再強求，這一切就算是天意吧。

    買了兩匹馬，和紅鸞快馬加鞭的朝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赫連素心壓根兒猜不到，前面將會有什么等著她，昨日龍千絕的態度很漠然，在鐵證面前，老佛爺還會相信她的無辜嗎？赫連素心不能確定，畢竟這件事情她是百口莫辯。

    紅鸞更是心情忐忑，不由喃喃自語道：“紅玉那丫頭還真是沒良心，三公主你這樣幫她，她也不懂得知恩圖報。哼！像她那樣……公主你就不該救她。”

    聽著紅鸞的抱怨，赫連素心只是莞爾一笑，什么話也沒說。

    皇宮就在前面，赫連素心一甩馬韁，馬兒跑得更快了，紅鸞也只好氣喘吁吁的追了上去，小嘴兒倒是閑下來了。

    宮門的侍衛見到赫連素心，趕緊恭敬上前行了禮：“臨王妃，老佛爺懿旨，請臨王妃入宮后直接去乾坤宮。”

    乾坤宮！這個消息聽起來似乎不怎么好，老佛爺這是要親自審她嗎？

    紅鸞的眸底也閃過一抹驚慌，不由脫口而出：“王爺在哪兒？”

    侍衛看了她一眼，稍稍頓了一下，倒也答了：“王爺也在乾坤宮，還有刑部尚書大人都在那兒。”

    看來還真是一場鴻門宴，赫連素心深吸一口氣，如果老佛爺肯相信她，事情倒也還有緩和的余地，如果老佛爺不肯相信她，那事情……就不可預料了！

    雖然心中萬分忐忑，可是赫連素心還是騎著馬，閃電疾馳般來到了乾坤宮，在殿門口停下來，瀟灑利落的一記翻身，從馬背上躍下。。

    門口的宮人趕緊上前牽走了馬，赫連素心在前，紅鸞緊隨其后，進了乾坤宮的殿門。

    一腳邁進前殿的門，令赫連素心意外的是里面的排場，今日乾坤殿內重量級的人物還真不少，老佛爺的身側那身著明黃色龍袍的少年，不是龍炎麛又是誰？竟然連他也來了，明黃色的龍袍上繡著紫金龍嘯九天圖，暗花祥云為邊，白色綢緞為襯，一頭如墨的發絲披在腦后，頭戴紫金冠，俊美絕倫的臉頰更加俊逸。

    而坐在左手邊那把雕花沉香木椅上，那張冷魅凌寒俊顏的主人，正是龍千絕，從赫連素心進來的那一瞬間，他犀利冷冽的眸光倏地一沉，更顯冷魅。

    赫連素心上前恭敬的行了禮：“臣妾參見老佛爺、皇上，老佛爺吉祥，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哀家一點兒也不吉祥！”老佛爺凌厲的嗓音從座椅上方傳來，經過這些日子的調理，她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少許，明顯的中氣十足。”

    赫連素心面色平靜如水，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了老佛爺的不悅，雖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可是當佇在面前時，還是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她和老佛爺的感情向來不錯，可是在關鍵時刻，還是脫離不了被懷疑的命運。

    “皇嬸，朕問你，那個戲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龍炎麛淡淡的出聲了，相較于老佛爺凌厲的口吻，他的語氣明顯要柔軟許多。

    “回稟皇上，臣妾只能說……這件事情是被人陷害的，不過臣妾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赫連素心平靜的回答，同時眸光淡淡的從刑部尚書臉上一掃而過：“莫大人，說好三日之限，看來本宮是沒有辦法拿出證據來了，真是很抱歉！”

    莫大人臉色顯得極不自然，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字，泛著精光的眸子，卻是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其余三人臉上的表情，老佛爺是黑沉著臉，皇上則是面無表情，而臨王爺的臉色，從頭到尾用一個字便可以形容，那就是——冰！

    “絕兒，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吧，她是你的王妃，哀家輕重不宜，所以這件案子還是交由你來斷好了。”老佛爺顯得有些疲倦，一只手揉了揉太陽xue，一旁的丫鬟香云趕緊的上前，會意的攙扶著老人家，微微顫顫的下去了。

    龍炎麛眸底閃過一抹復雜，卻只是靜靜的凝視著赫連素心好一會子，才緩緩開口：“莫大人，你也下去吧，至于這個案子就交給皇叔來處理。”

    “是，是，微臣告退。”莫大人正是求之不得，礙于赫連素心的特殊身份，他哪里愿意接這個燙手山芋，若是能夠丟給龍千絕，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直至莫大人退下去后，龍炎麛突然再次出聲了：“皇嬸，朕問你……瑤貴妃究竟去了哪兒？”

    礙于剛才有外人在場，所以龍炎麛一直沒有發問，這會兒莫大人退下去后，他俊美的小臉也變得凝重肅然起來，而坐在一旁的龍千絕，鐫刻的俊顏這一刻更冷了。

    他這一句，讓赫連素心整個人當場怔愣，腦子瞬間懵了。

    赫連云瑤不見了嗎？這讓她不禁聯想到了前兩天在宮外看見她的事兒，難道那丫頭沒有回宮？死丫頭，竟然在她面前玩起了花招，都告訴過她現在是非常時期，她卻偏偏任性妄為。

    “臣妾剛從宮外回來，聽皇上的意思，是七妹又闖禍了嗎？”赫連素心深吸一口氣，淡淡的反問道。

    “至從這位大漠七公主入宮以來，便是禍事連連，這會兒倒好，偷了皇上賜給皇后的白狐，不知道溜到哪兒去了。”龍千絕不疾不緩的低沉出聲，鼻間逸出一聲冷哼。

    赫連素心清冷的眸光淡淡從男人臉上掃過，淡淡道：“王爺，任何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看起來是壞事，卻未必真的是壞事。這一切還是等云瑤回宮后，再問清楚也不遲。”

    “事情做錯了就是做錯，沒有任何的借口。人都說大漠女子野烈，看來還真是一點兒也沒有說錯，哼！本王算是見識了……”龍千絕的語氣十分不悅，大漠國的兩位公主，一前一后的嫁來遼旦，這皇宮里就沒有太平過。

    赫連素心也惱了，冷沉下臉不再說話，卻也就在這時，有宮人匆促的腳步聲傳來：“稟皇上，大事不好，鳳鸞宮的丫鬟來報，皇后她……她……”

    “皇后怎么了？快說……”龍炎麛緊張的倏地站起身來，南宮洛舞是他表妹，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多少感情還是深厚些。

    “皇后她不見了。”那宮人應話的同時，嚇得身子瑟瑟發抖。

    “啪”的一聲巨響，龍炎麛和龍千絕幾乎同時拍案，讓大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緊張起來，赫連云瑤眸光也微微一怔，南宮洛舞也失蹤了，她那般柔弱的性子，按照常理說應該不敢做出格之事才對，她會去哪兒呢？

    “傳令下去，皇宮上下仔仔細細的找，封鎖城門，每一個出城的人都要仔細檢查。”龍炎麛低沉下令，接著冷冷道：“傳鳳鸞宮的丫鬟進殿，朕要問個仔細。”

    “是。”宮人退了下去，很快便傳了鳳鸞宮的丫鬟進殿，正是南宮洛舞平日里的貼身婢女綠萍，只見她兩只杏眸哭得紅腫，微微顫顫的嗵的一聲跪到地上。

    “皇上饒命——”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原原本本的說給朕聽。”

    “自從白玉兒丟了后，皇后娘娘天天都以淚洗面，她說那是皇上賜給她的禮物，說什么也得找回來，今兒個不知怎的，皇后突然心情好了點兒，她讓奴婢去御膳房看看有沒有什么小食，奴婢自然是不敢怠慢，皇后娘娘都有兩日沒有進食了，可沒想到奴婢這一趟回來，皇后娘娘就不見了……”綠萍輕泣出聲。

    赫連素心聽著，眸底閃過一抹精光，南宮洛舞不會真的出宮去尋白狐了吧？如果她真溜出宮去，那事情就變得愈來愈復雜了。

    “皇上，臣妾有話說……”赫連素心低垂眸斂稍作沉思，還是開了口，思前想后覺得還是應該成全大局，雖然不想暴露了赫連云瑤，可如果南宮洛舞真的是去了驪山，現在追去應該還來得及。

    她一張口，龍炎麛和龍千絕兩雙犀利的眸幾乎同時落到她的身上，眸底的敏銳是她所熟悉的，看來這兩個男人早就等著她開口了。

    “臣妾以為，皇上可以追循著往驪山的路尋去，或許能夠有線索。”赫連素心面色平靜如初，淡淡出聲，無視于兩名男子異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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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章 緣滅（4）

    龍千絕親自帶精兵出宮，朝著驪山的方向追循而去，赫連素心被留在皇宮，準備的說應該是被軟禁在仙瑤宮內，在藍影和南宮洛舞這兩件事情沒有完全搞清楚之前，她再也沒有機會跨出宮門半步，門外都有重兵把守。

    一天過去，兩天過去，轉眼四天過去了，紅鸞忐忑不安的在院子里來回踱步，赫連素心斜倚在紫檀木椅上，輕閉著眸，感受著微風拂面的舒適。

    “紅鸞，你能不能坐下來，稍稍安靜些。”赫連素心幾乎連眼睛也未睜，云淡風輕的淡淡道。

    “三公主，你怎么還能靜得下來？王爺出宮都四天了，皇后還沒有回宮，七公主也不知現在怎么樣？”紅鸞秀眉緊蹙，撅著櫻桃小嘴走到赫連素心身側的位置坐下。

    “擔心也沒有用，一切都順其自然吧。”赫連素心淡淡應道，突然閉著的眼睛倏地睜開，望向長廊的另一頭，因為她聽見有腳步聲傳來。

    “皇上駕到——”公公尖銳的嗓音傳來，紅鸞趕緊起身站了起來，赫連素心斜倚的身子緩緩直立起身。

    龍炎麛的身影出現在赫連素心和紅鸞的視線里，這幾日仙瑤宮內出奇的安靜，好不容易來了個人，有了一點生氣，不過看起來卻不像是好事兒，因為少年的臉色看起來實在是不怎么好！

    “臣妾參見皇上——”赫連素心行了禮，紅鸞恭敬的跟著行了禮。

    龍炎麛一臉肅然，緩緩點點頭，算是應了禮，卻是一言不發，看著他臉上的嚴肅表情，赫連素心眸光流轉，劃過一抹異色，只好先開口了：“敢問皇上，皇后她……還是沒有消息嗎？”

    “這幾日朕已經派人宮內上上下下尋遍了，京城里也找了個底朝天，看來洛舞已經出了城。”龍炎麛說到這兒，眸光不禁一暗，倏地落在赫連素心的臉頰上：“按照皇嬸的提示，皇叔已經率兵出了城，直朝驪山的方向追去，果真還有了發現……”

    “找到皇后了？”赫連素心的心跳也跟著加速，清澈的眸底迸出一抹光亮。她的話一出，卻清晰的看見龍炎麛的眸光變得更暗了，看來是她猜錯了。

    “皇叔飛鴿傳叔回來，皇后沒有尋到，卻是遇見了瑤貴妃，聽皇叔的意思，瑤貴妃這些日子倒是在宮外過得有滋有味。”龍炎麛的聲音低沉得如同沙石劃過，也帶給了赫連素心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赫連素心和紅鸞眼底同時閃過一抹異色，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赫連云瑤那丫頭應該是拉著楚肅遙陪她一起去了驪山，那丫頭鬼靈精怪似的，絕不可能一個人孤身前往，再加上那天她曾看見云瑤出現在楚肅遙的錢莊，想必她那時就有此打算了。

    “皇上不要誤會，云瑤之所以會去驪山，是因為不忍看見白狐死去，她是想去驪山放生……”赫連素心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也是枉然，可還是忍不住想替赫連云瑤解釋幾句。

    “洛舞失蹤的事情，朕還一直瞞著母后那邊，若是讓母后知道，事態恐怕會變得更加復雜，這一點不用朕說，皇嬸應該明白。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件事情肯定也瞞不了幾日了，瑤貴妃任性妄為，這次別說朕不給皇嬸面子，此事必須嚴懲不怠。”龍炎麛的聲音透著戾色，也含藏著幾分無奈，此時瞞著南宮雨嫣那么久，眼看著也瞞不下去了，一想到南宮雨嫣若是知道了此事，必然會受到極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