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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焚天在線閱讀 - 第106節

第106節

    陳七哈哈一笑,大叫道:“那還等什么?就讓我們來做過這一場,生者繼續蹉跎在這人世間,亡者去那西天極樂境罷!”

    米辛娘眼神忽然一緊,喃喃自語里兩句,卻沒讓陳七挺真。這女子眼光中幽怨之意一閃而逝,低聲呢喃道:“若是真個身死,還是讓我下十八重地域,就在陰河中永不得翻身罷。雖然我對不起你,但我將來總有還報給你的一天……”

    陳七若是能聽清米辛娘的話,就會知道,這個女子低聲的自言自語,說給聽的那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不在這里的顧龜靈。不過陳七現在可沒心思,去聽米辛娘在說什么,他把雙手輕輕一點,妖龍黃泉就張口一吐,吐出來一艘小小的星辰梭,然后身子縮小,化為一縷金光,藏入了星辰梭之中。五眼神也全身收束,和至穢黑蓮合體為一,讓這朵黑蓮,綻放無量奇光,奇光中不知多少五色光圈飛舞旋繞。

    陳七把手一推,匯合了五眼神全部法力的至穢黑蓮,和得了妖龍黃泉駕馭的星辰梭,就化為一道夾雜五彩光圈的黑光和一道佛力浩瀚的星光,直撲米辛娘。陳七法力大進,駕馭這兩件法器,亦是更加得心應手。

    米辛娘心頭一震,隨身的佩劍化為一朵天心劍蓮飛出,和至穢黑蓮,星辰梭狠狠撞在一起,這一次米辛娘的天心劍蓮,就再也占不到這兩件法器的上風。煉劍成絲的絕世劍術被陳七壓制,米辛娘最少要減去一半的威風。這女子心底也明白這一點,何況剛才她為了絞殺妖龍黃泉,憑了本身法力和罡氣硬扛紅蓮劍陣,幽冥火鴉大陣和陳七的所有法術轟擊,也受了不輕的傷,以她現在的狀態,想要再擊殺陳七,已經從剛才的十成把握,跌落到了六七成的模樣。

    即便在這等情況下,米辛娘仍舊堅信,自己肯定可以斬殺了這小賊。

    天心劍蓮和陳七的兩件法器硬拼了百十下,怒蓮米辛娘輕輕把披散下來的秀發,用從衣袖上扯下來的布帶輕輕束住,縱然是在兇險萬分的斗法之中,米辛娘仍舊有著說不出的從容。一舉一動,宛如在自家閨房中一般,嫻靜雍容,眼眸中仍舊透出無比自信。

    “好叫你得知,我為何當初被人送了一個怒蓮的綽號。這綽號除了說我的天心劍蓮絕技之外,還說我米辛娘激怒不得,一旦被人激怒,便要承受那不可想象的后果。陳七小賊,你本來只是讓我厭惡,但是現在,你可是已經把我徹底激怒了。”

    米辛娘把秀發隨意挽起,登時多了幾分英姿颯爽,這女子一手挽住秀發,另外一只手五根玉指輕輕一提,劍光所化的天心劍蓮,就猛然暴漲起來。

    米辛娘已經動了真怒,要不惜一切代價,就算事后要重傷,還要覓地潛修數年,也要把陳七擊殺在當場。這個結果,對小賊頭來說,卻是最好的一種,陳七眼中全是笑意,可也全是殺意,米辛娘是動了真怒,陳七是動了——絕兇殺心!

    ps:第三更

    三百二十八、劍中奇女子,一笑若怒蓮!

    陳七磨練道心初境的時候,就是經歷了無數廝殺,他道心中最根本一股意念,就是無匹殺意。只是這股殺意經過了無數磨礪之后,不但更加鋒銳,而且在尋常時候,更能收入囊中,藏鋒不露。肅殺之心,若不是能放能收,當殺則殺,當止則止,有絕對的cao控之權,跟小乘魔法這種流毒天下的玩意,也就差不多了。

    故而陳七在道心連破三境,出神入化之后,不但沒有變成殺人盈野,兇殘暴躁的人物,反而顯得更為謙和,舉止有理,道氣盈然,比多年修持玄門正*法之輩,更顯得從容自若,道心通徹。

    但是當陳七犯了無邊殺心,這一股兇厲之念,亦是徹底連天,兇威無邊。

    就連徹底動了震怒,起了絕殺陳七之心的米辛娘,被陳七體內爆發的這一股殺念逼迫,從容的舉止也為之輕輕一滯,眼神亮了起來。米辛娘輕輕撫摸腮邊碎發,輕輕說道:“顧郎,若是你知道,我殺了青城派這么一位,大有前途師弟,想必心底會恨我更深一點罷!不過,我也是迫不得已,絕不能讓你入魔的道路上,再多前行一步,陳七受死!”

    這句話的前面,米辛娘仍是低聲呢喃,但是最后一句,卻是這位邪道金丹高手,運足了煉就的罡煞之氣,奮力喝出,比天上的雷霆還要震耀,就算陳七的天龍禪唱也未必有如此高聲。米辛娘借著這一喝的力氣,把天心劍蓮催開,晃眼就化為二十畝大小,把至穢黑蓮和星辰梭都生生震退。

    不過這般拼命的谷催功力,盈不可久,陳七扣指輕彈,便有三千幽冥碧火鴉化為火羽箭,三千火羽箭齊發,便是陳七也修煉火鴉陣的法力,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能見識到這么恢宏的場面。火羽箭一支就相當與同級數修士的全力一擊。三千火羽箭,縱然因為化身火羽箭的幽冥碧火鴉法力參差不齊,仍舊是讓人不敢輕易小覷的驚世法術。

    陳七把三千火羽箭催動,鋪天蓋地之勢,讓拼盡全力逼開至穢黑蓮和星辰梭,想要給他一招狠手的米辛娘,也不得不回劍自守。

    噗噗噗噗噗噗噗!

    火羽箭和天心劍蓮交拼之聲不絕于耳,就連米辛娘對自己的劍法深信不疑,也不禁被如此浩大排場的法術驚嘆。就在米辛娘想要破開三千火羽箭,重新反擊的當,陳七真正的兩招殺手,星辰梭和至穢黑蓮,化為一道星光和一道黑光,硬生生撞在了米辛娘的天心劍蓮上。

    陳七的這一招不可謂不狠,煉氣士之間斗法,總有卸勁化勁之法,不會如此強打硬拼,就算這樣蠻干傷了對手,自己承受的反擊亦自不輕。陳七就是仗著五眼神和妖龍黃泉,跟自己本體毫無干系,拼了這兩頭妖物受傷,甚是受到不能恢復的重創,也要給米辛娘一個狠的。

    被三千火羽箭齊射,擋住了耳目的米辛娘,也沒有料到陳七居然兇橫到了這步田地。天心劍蓮雖然是她隨身配兵,經過不知多少苦功,才修成劍絲,鋒銳無雙,但星辰梭和至穢黑蓮也都不是凡品,每件法器中,還都藏了一頭煉就金丹的妖物。星辰梭和至穢黑蓮和天心劍蓮一撞,登時生出驚天巨震,天地元氣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崩塌,虛空都似乎要被破開,一道狼煙般的精光,直沖霄漢,星辰梭打著旋子,不知被反震的巨力,崩飛去了哪里。至穢黑蓮一下子就爆散了開來,化為一團濃密的黑氣,就連里面的五眼神,和剛被祭煉到其中的萬鬼陰池都被震散了出來。

    米辛娘亦好過不去哪里,她的天心劍蓮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般蠻橫的手段,生生震碎。就連里面的米辛娘都櫻唇一鼓,噴出了一口夾雜了半塊肺臟的鮮血,原本如星星般閃亮的雙眸,也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只是這女子眼中的信念,仍舊不曾有半分崩潰。就在這種時候,米辛娘忽然笑了起來,原來冷若冰霜的俏臉,在這一笑中,猶如冰山融化,萬千異花,一同綻放,似乎就連天上的行星,也因為米辛娘這一笑,變得更為迷離起來。

    劍中奇女子,一笑若怒蓮!

    米辛娘忽然想起了,當初自己初遇顧龜靈,這個瀟灑的少年郎,當即就贊嘆不已,送了自己這一句詩。當時米辛娘還以為顧龜靈識破了自己的身份,知道后來,她才知道,那不過是顧龜靈脫口而出,有感而發。

    米辛娘也是從遇到了顧龜靈之后,才知道,自己笑起來其實也很好看,很好看。至少有那么一個少年,曾大聲夸贊,她笑的猶如蓮花,綻放人間,滾滾萬丈紅塵,也不能污染。

    笑意之中,米辛娘更有了一分決絕,她櫻唇輕輕一張,便是一團似夢如幻,似假若真的五彩光暈,從嘴中吐了出來。此物正是煉就金丹之輩,千辛萬苦淬煉的一粒丹元,是此輩修士持之長壽數百載,期望能有朝一日,丹裂道成,鑄就道基的根本之物。對煉氣丹成之輩來說,此物比自家的性命還要珍貴,古來丹成無悔,便是說金丹一成,道基便定,再也沒有辦法悔改。金丹破碎,那是再也沒有辦法修復的,一身道行便會被直接打落到最底層的境界。

    米辛娘此一刻,已經是豁出去了所有的顧忌。

    陳七在傾盡了全力,催動了五眼神和妖龍黃泉,駕馭了兩件法器一拼之后,就再也不去管那兩件法器,而是足下輕輕一動,便有一朵蓮花飛揚,身外更有天龍環繞。白象咆哮。

    當初陳七和許鯉,應鷹閑談的時候曾說過,若是能煉就步步生蓮神足通,再配合上龍象大力,金剛真身,便是無上rou搏術,只要給修成此三種小神通之輩近身,就算道行高出兩三個境界,也要被一下子打扁。

    陳七剛巧,突破佛門身識的時候,參悟了龍象大力,之前他早就精熟步步生蓮神足通和金剛真身。這小賊頭便是想要,憑了強橫rou身,把米辛娘生生捏死。

    三百二十九、魔威劍意·恍若一夢

    天地風云變色,米辛娘是煉氣丹成之輩,陳七修成的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亦最善cao縱天地元氣。經了這一場大戰,方圓千里之內的所有天地元氣,都已經被牽扯到了凌家莊的原址,當兩人各自運使法力神通,想要做最后一搏的時候,天地間似再也承受不住這等威壓,忽然見就昏暗了下來,雷光大作,暴雨瓢潑,似乎世上所有的肅殺之氣,都集中到了,米辛娘和陳七之間,那必定是決死一擊誕生的方寸之間。

    陳七才自動念,就感應到了一股無匹兇威,深邃魔意,從遙遠的天邊覆壓過來。下一刻,就有一道劍光如電,劍氣森森,橫絕天地,和那道魔威生生相抗。

    他所存身的所在,天不辨東南,地不知西北,竟然在一瞬間,就被人用某種玄奇法術,給封了起來,讓陳七也尋找不到米辛娘的所在。

    這一驚非同小可,陳七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把紅蓮劍陣和幽冥火鴉大陣傾盡全力蕩開,同時把佛門五識一起提到了最精微深邃的妙境,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亦催動到了最高段,下一個瞬間,不知誰人設下的法術,就被陳七用最蠻橫,最強力的法子給破了去,所有的迷霧,水氣,黑云,雷光,亦被陳七用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吞納個干干凈凈。

    但就是在這么短短一瞬,剛才的一切異象全數消失。

    不拘是那一道驚天魔威,還是那一道絕世劍意,又或者正要自碎金丹,跟他生死一決的米辛娘,還是那個暗中出手,封禁了他跟米辛娘決斗之地的人,全部都似不曾存在過一般,消失的干干凈凈。

    妖龍黃泉和五眼神,在得了陳七的召喚之后,倏忽就出現在這小賊頭身邊。陳七游目四顧,只見得滿目瘡痍,附近數百里的地面,就好似被天神用一把巨犁給狠狠的割劃了千百遍一樣,沒有一寸土地不是被翻蕩過。也沒有一塊完整的石頭,一株完好的樹木,什么村落建筑,山峰丘陵,更是就如從不曾存在過。

    天地萬物俱寂,因為再沒有一種生靈,能夠在這樣的慘烈戰場中活下來,所有也就沒有了任何聲音。

    陳七一瞬間似乎有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再也忍不住,哈哈哈狂笑起來。

    這小賊頭氣運丹田,仰頭長吼,是極!還能有什么事情,比活在這個世上,更值得欣喜,值得歡笑,值得愉悅?能在怒蓮米辛娘的手下逃了一命,能在正面擊傷,乃至逼的米辛娘拼命,陳七還有什么不可高興的?

    反而是修為突破,妖龍黃泉煉就金丹,已經是無足輕重的末節。那些事情,只要有的命在,都可以重新再來,甚至有了命在,再多來十次八次,都不稀奇。

    雖然最終,陳七還是沒有能留下米辛娘,但是那有如何?至少這一場狠拼,這一場硬斗,陳七最后還是活了下來。這種活下來的滋味,讓小賊頭生出百感交集,無邊歡悅。

    長笑之后,陳七漸漸把激烈的情緒,化為一縷微笑,他輕輕的,可是卻自信無比的說道:“米辛娘,沒有下一次了,希望你下一次是撞在顧龜靈師兄劍上,不是撞在我陳七的手里。至于我修煉小乘魔法的事兒,車到山前,總有出路,現在煩惱作甚。”

    陳七大戰之后,心情又自不同,輕輕一抖袖袍,把所有的法器法術一起收了,若有所思的望著,方才出現了那一道魔威和劍意的方向,緩緩搖了搖頭,最終卻仍舊只是一笑,這小賊頭就再也不回首,施施然去了。

    方才一場大戰,陳七的全部衣物都被各種氣勁崩碎,只剩下了那一襲火鴉道袍。這件道袍乃是上等法器,但經了這一場大戰之后,亦顯得有些殘破。只有上面的那七十二頭火鴉,仍舊栩栩如生。似乎隨時能夠跳躍出來,為陳七跟任何敵人狠斗一場。

    雖然有火鴉道袍阻隔,但是陳七的內衣,中衣,發帶,鞋襪等物,還是盡皆被米辛娘的劍光粉碎。穿了這一領火鴉道袍,陳七的里面空空如也,赤足踏在泥土上,細軟的泥土,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陳七也不記得,自己上次赤足走路,是什么時候了。他只記得自己小時候頑皮,母親總是因為他不愛穿鞋就亂跑喝罵他,但是每次喝罵之后,總會細心的幫他把鞋襪穿上,整理衣物。

    此時想起,那些景象就如在目睹,陳七一面前行,一面放淚狂歌,他通徹剔透的道心中,亦生出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這一場大戰,陳七所得的不光是突破了佛門第五識,還有許多靠苦修得不來的東西,只有生死一發的時候,才能領悟。只是絕大多數人,有機會領悟,卻沒機會活下來,承受這份難得的財富。陳七算是大有機緣的人,能在跟天下有數的高手,斗法一場,還能活下來,這樣的一份寶貴經驗,對這這個小賊頭來說,價值寶貴的無與倫比。

    陳七就那么一路前行,等他走到天明,眼神放亮,漸漸恢復了清明,道心重又穩固,把所有的混亂和雜念,盡情斬滅驅除,這個時候,陳七才驀然發現,自己走了一夜,居然已經走回了他最為熟悉的地方。前方不遠,就是他從小生活在那里,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無數次的天馬山大寨。

    “好好好!竟然走回了這里,那是天要我去瞧一眼,這座大寨了。”

    陳七也不更換衣物,就那么只著一領火鴉道袍,赤了雙足,偶然清風微微拂動,把道袍吹起,還能看到兩條精赤的大腿。至于想要再往上看,陳七畢竟也開了佛門第五識,雖然還不夠純熟,未能如別的煉氣成罡的高手,凝練一身法袍出來,但聚起一團金光在下面,讓那物不至于晃蕩來去,卻是不難。

    陳七一路前行,把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放了開來,方圓近千里之內的一切天地元氣變化,都變得如在心間。同時他把幾個念頭擴張,感應到了天馬山大寨,讓陳七分外欣喜的是,他走了這么久,天馬山大寨不但沒有絲毫破敗,反而愈加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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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三十、七郎廟內壘高臺(一)

    陳七得全了七十二道地煞陰脈,凝煞的功夫步入了無上正軌,對他來說去哪里修煉已經不再重要,是在云海青城,還是在什么荒山野嶺,只要心念純凈,便是修行的無上凈土。雖然新得的地煞陰脈也還是要重新凝練,功夫仍得一步一步的修煉,但是陳七現在的修為,已經超出了大云九州絕大多數的煉氣士,僅僅比那幾個最頂尖的稍差罷了。

    如今陳七的除了四部道訣的修為,佛門神通,亦練通了五識,踏入身識之境,精擅九種小神通。這小賊頭如今的佛門神通法力,自佛門三大高僧之下,已經算的有數的人物。就算是降龍,伏虎,伏妖這幾個大和尚,也在佛法修為上,也未必就能強過陳七多少。

    佛道兩家的修為,都如此強橫,陳七的本我意識,已經能夠分出百余念頭,一起分化開來,足可以籠罩千里地界,當真稱得上千里之內,風吹草動,天象變化,生人耳語,禽獸遷徙,無不了然于胸。似他這等修為,若是擺開掛攤,算人命數,一算一個準,蓋因為千里之內,所有的事情,他盡皆能知,只要挑揀人家說過的復述,便是無上鐵口。

    陳七把念頭放開,把整座天馬山大寨都籠罩了進去,微微探查一番,立時微微一笑,對大寨內的事情變化,雖然說不上巨細無遺,但卻至少有了個大概知道。天馬山如今已經換了大寨主,原來的大寨主黑旋風已經被人火拼了,現在的這位大寨主,卻是陳七的老熟人,原來的二寨主陸浩之。

    陳七和陸浩之半路分手,曾把一隊尸兵留給了陸浩之,事后陳七早就把這件事兒忘記的干干凈凈,但是陸海之卻因為得了這番機緣,率領了這隊尸兵回來后,找了個借口,把大寨主黑旋風殺死。那黑旋風雖然武藝不錯,但是如何抵擋的住這些不懼生死,力大無窮兼刀槍不入的尸兵?所以輕易便被陸浩之殺死,占了他的所有基業。

    陳七對天馬山大寨,自是熟悉無比,他緩步登山,不多久便遇到了第一道關口。把手關口的仍舊是原來的天馬山舊人,眼見陳七施施然上得山來,便跳出來惡狠狠的叫道:“哪里來的小賊,居然敢闖我天馬山大寨?莫不是知道我們大寨主好吃小兒心肝,所以自家送上門來?”

    陳七聽得此人說的兇惡,不由得輕輕笑道:“什么小兒心肝,我此來乃是為了托親,你們快些去報給陸浩之知道,就說故人來訪。若是給我推三阻四,不肯通報,這里就是下場!”陳七捏了法訣一指,就是一道火羽箭飛出,登時把一塊大石頭炸成了碎塊,那個天馬山的頭目驚的一跳,他雖然沒眼力,但是也知道這一手法力的厲害。暗暗忖道:“這等會法術的大敵,還是讓大寨主的尸兵來對敵罷,我們都是凡夫俗子,哪里能抵擋的住?”

    這個小頭目拔腳就跑,陳七也不理會他,只是輕輕一笑,仍舊往山上走去。

    陳七走了沒有多遠,便見到陸浩之帶了一隊人馬,急匆匆的趕了下來。待得這位信任大寨主見得陳七模樣,不禁微微有些疑惑,陳七呵呵一笑,叫道:“陸浩之兄,你不認得我了么?怎么說,我也是在天馬山做過七寨主的,大家也算是同袍一場。”

    陳七下山時還是少年,如今過了幾年,他又因為修煉道術,體型變化甚大,氣質更是迥異,就連相貌也因為道心淬煉,心境不同,顯得跟原來不類。陸浩之雖然瞧得面熟,卻也不敢相認,等得陳七自己開口,陸浩之這才又驚又喜的叫道:“原來是陳七老弟么?你回來就回來,怎么忽然做出這等模樣?”

    陸浩之撲下來,一把拉住陳七,他是知道一些陳七的底細,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就把小賊頭迎入了大廳之中。陸浩之吩咐了一聲,讓手下群賊去準備酒宴,自家卻拉這陳七問道:“你怎么一去就無影蹤,什么消息也沒有了。如今天馬山已經不是當年可比,都梁郡內除了原來的三股勢力之外,也要算我天馬山一份,你可要回來繼續做這個寨主?”

    陳七哈哈一笑道:“我如今已經是道門羽士,哪里還有做賊的心思。我是另外有事兒路過,起了思鄉之念,這才回來看一眼,呆得幾日,我就要走了,今后只怕沒得機會回來。”陸浩之也是有心相試,聽得陳七果然沒有搶他權柄的意思,待這小賊頭更是殷勤。

    陳七同陸浩之說了一陣子話,用過了酒菜之后,便要去后山閑行,陸浩之也是個聰明人,也不挽留陳七,只是孤身一人陪著。陳七信步而行,走到了后山,按照記憶中的路徑,走了半個時辰,便尋到另一座孤墳。

    這座孤墳連個墓碑也無,若不是陳七對此地熟悉萬分,根本想要尋到都難。

    他在墳前拜倒,磕了八個響頭,默默祈禱一番,陸浩之在旁看了,輕輕嘆息道:“陳兄夫婦若是地下有知,曉得陳七你如今已經成仙了道,必然欣喜萬分。這里我雖然沒有立個碑文,卻時常來打掃,我們做山賊的,也不好留甚記認。”

    陳七微微點了點頭,大袖一揮,這座孤墳便被連根拔起,他對陸浩之笑道:“我父母的尸骨,也不好總在天馬山留著,今日我就將之遷走。你幫我父母墳前清掃,這份情誼我就承了你,陸浩之你有什么念想,不如這就跟我提出,說不定我可以滿足你!”

    陳七也是眼尖的人,早就瞧過這座孤墳周圍,果然是有人來鋤過草,清掃過黃土的模樣。所以就開口給陸浩之一個好處。陸浩之聽得大喜,想也不想就說道:“我資質魯鈍,也不求學仙問道了,只求一部能夠傳承后代的仙法,讓我陸家也能做一個散修世家。”

    陸浩之可比尋常武夫的見識廣多了,當下就提了這么一個要求。

    陳七微微沉吟,呵呵笑道:“也罷也罷,就傳你一部符本,憑了此物長生不能,卻可子子孫孫,都憑了這卷符本,養家糊口,豐衣足食。”

    陳七聽的陸浩之之語,便猜出這位大寨主,也不耐煩做賊了,但是他除了一身武藝,也沒什么了得的本事,不做大寨主,去混別的生活,只怕要過的甚慘。所以才跟陳七求這一點法術,為日后子孫謀。

    陳七隨手一捏,便把火鴉陣中的幾種火系法術,凝成了一本火鴉經,只是把道訣中最根基的部分去掉。憑此修煉,最多也就能僥幸度過煉氣感應,就如禾山道,馭獸齋之流的宗門一般。陳七把這部隨手弄出來的火鴉經遞給了陸浩之,便一聲長笑,化為紅光而走。

    陸浩之眼見陳七化為飛虹,心頭感慨萬千,把一部火鴉經珍重萬千的收了,回去了大寨之中。

    陳七遷了父母的墳頭,心中便思忖道:“若是我將之移在五氣山,那里有我照顧,倒是不妨事,可日后未免就難說,畢竟煉氣士也不是長生不了。若是我選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了數百年,說不定就有盜墓賊頭,前去挖掘。古來最長久的莫過于名勝,我若是給父母添上一個故事,埋在什么風光清幽,又是人來人往之地,人人都知里面沒什么陪葬之物,又指為風雅,方能數千年不絕。”

    陳七想到此處,心頭便盤算了幾個主意,把遁光一撥,仍舊直奔揚州地界而去。他如今開了佛門五識,在陸浩之的眼里,身化虹光,其實只是佛門的一種小神通乘龍念法罷了。陳七的乘龍念法是新近參悟,倒也并不會比步步生蓮神足通更快,只是駕馭虹光,足踏自成龍形,比步步生蓮神足通要美觀優雅的多。

    陳七用這路法術,趕路了十余日,終于想到了一個絕好的主意。

    這一日陳七在福陽府按落遁光,搖身一變,化為一個潑皮浪漢,搖搖擺擺走入了福陽府城。見人便問,福陽府城中,何處有便宜的空地,可以賣我一塊。別人問他,買地何用?他就說:“我父母生前喜歡熱鬧,所以讓我把他們二老尸骨,埋在一個熱鬧的地方。我思忖咱們揚州,再熱鬧的地方,也不過這福陽府城,所以才來問哪里有空地。”

    別人聽得這話,都把陳七當作傻兒看待,根本也無人理會他。陳七這小賊頭,搖搖擺擺,就一路直奔了福陽府內的七郎廟。說來也巧,曾被陳七點化,打入了一道真火種子能夠變化火鴉的那個潑皮浪子,這日正在七郎廟外,赤了上山,躺著曬懶。忽然見得一個跟他相似的人物,往七郎廟里闖,不由得動心,叫道:“莫要來,莫要來,這七郎廟不是閑雜人能亂走的地方。”這個潑皮浪子,受了陳七恩德,對七郎廟便有許多看顧,所以不容別人來褻瀆。

    陳七抬頭見得是他,不由得暗暗好笑,正容說道:“我是來尋地葬了父母,你攔我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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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三十一、七郎廟內壘高臺(二)

    那個潑皮浪子,別的優點沒有,但是卻示親至孝,聽得陳七這般說,不由得笑道:“你要尋一處地方安葬怎么來廟里?”陳七又把父母喜歡熱鬧之語說了一遍,這個潑皮浪子登時撓頭,思忖了好一陣,這才一笑道:“七郎廟里倒是熱鬧,空地也有,但這里供奉的是七郎神真身,如何能做得你父母墳頭?”

    陳七聽得哈哈一笑,說道:“正好我小名也叫小七,這七郎廟里正好,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如何?我瞧這里也頗破敗,愿意出資修建起來一座三十三層高臺,以此交換,讓我供奉父母在此如何?”那個潑皮浪子聽得此語,當下就豪爽的說道:“你真有這本事,我就做主,讓你在七郎廟后面空地安葬父母。”

    陳七哈哈一笑,便答應了下來,便在七郎廟中暫時存身。

    陳七雖然在揚州地界有許多名聲,各郡百姓自發的給他建造了數十間七郎廟,但卻非僧非道,所以廟里沒有什么和尚,只有附近的耆老主動前來擔任廟祝,還有幾個受了恩德的閑漢,每日過來打掃。大多數七郎廟房舍雖多,但平時除了有人來上香祭拜之外,卻少有人住,陳七在這座七郎廟中存身,也無人前來管他。只有那個潑皮浪子,每日來看陳七一個人伐木運石,建造高臺。

    在陳七有意把這件事傳揚的情況下,漸漸福陽府城中百姓,人人都知道了有個孝子,要把父母尸骨遷入七郎廟。這件事傳揚開來,不但無人責怪,反而有許多人前來七郎廟中,瞧一眼陳七,鼓勵頗多,甚至還有人愿意幫忙,或者有富賈愿意贈送他一塊上好的土地,雖然人人都稱頌他孝心,卻沒人相信,他能獨立建造起一座三十三層的高臺。陳七每次都是笑著謝絕了所有人的好意,似乎也不甚著急。

    漸漸的,福陽府城不說,就連揚州其他的地方,也都把陳七的事跡傳揚了開來,這小賊頭估計造勢已經足夠,這才使了個法術,與半夜去附近尋了一座山峰來,就著山勢,雕鑿建筑了三十三層高臺,把自己父母的尸骨在山峰的最高處,叱開山壁,藏入其中,還運用法力,寫了“天地嚴慈,七郎恭謹”把個大字,然后又把五氣山中的小蝙蝠精都召喚了來,化為無數童子,在揚州各郡府縣亂唱歌謠,不過一日,就把這件事傳揚開了。

    本來便也不信陳七能獨力建造起三十三層高臺者,聽得這種傳聞,無不蜂擁前來,有好事者沿著這座高臺臺階,層層爬上最高之處,看到了“天地嚴慈,七郎恭謹”八個字,都心中了然,不旋踵,就傳出了七郎神現身,遷移父母尸骨來此的軼聞。

    人人都傳七郎神顯化真跡,福陽府這座七郎廟,因此香火驟盛,比原來更繁盛十倍,連帶的讓揚州各地傳來的祈愿之力,也暴漲了三四倍有余,七郎廟中傳說更多,除了上香之外,墨客sao人,也愿意來此游玩,竟然成了福陽府一處景致,蔚為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