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屋子里面有很多人,段秋寒、山鬼、貍貓、還有其余的手下和保姆。 人這么多,卻很靜。 只能聽到女生委屈的哭訴。 趙姨偷偷在角落都跟著抹眼淚,聽下來真的太難了。 但是唐先生,每晚坐在客廳發呆的時候,看著也不容易。 唐斯年猩紅的眸子看著她的臉,仔仔細細每一幀都不想錯過。 他眼角的淚水滑落下來時,他說:“阿川。我累了。 我想你也累了,對不對? 我唐斯年承認,我輸給你了,你贏了。 好了嗎? 能收手了嗎? 能把你的小心思放下了嗎? 可以嗎?” 阿川在他面前愣了,連哭聲都暫停了。 他說,他累了。 他說,他輸了。 他說,收手吧。 他說,可以嗎。 他哭了,而她卻笑了。 阿川想了想從唐斯年的身上下來,輕輕點了點頭,“好,可以。 我不纏著你了,嗯,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幾乎落荒而逃,一刻都不想停留。 他對著她的背影喊了聲: “阿川。” 她還是聽話的站住了腳,但沒有回頭。 她微低著頭,眼淚控制不住的大顆大顆掉落。 落在地面上,碎成好幾瓣。 段秋寒就站在她的對面,如數收入了眼中。 “喜歡現在的工作嗎?” 他問。 她沒有回答。 “留我身邊吧,跟貍貓一樣,偶爾回伽仕看看,位置一直給你留著呢。” 她依舊沒回答,抬著步子離開了房間。 這時山鬼從沙發上起身,道:“我去看看她去,別再出什么事。” 唐斯年點了點頭。 段秋寒等他們走后,才找地方坐下,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你喜歡她對不?” “你在這別扭什么呢? 你瞧哭的稀里嘩啦的,我真的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女生的眼淚能是這么掉下來的,看著太揪心了。” “大哥,別再浪費時間了,你要是不喜歡她,你不會留下她的。” 唐斯年沒有說話,起身上了二樓。 段秋寒自己孤獨的坐在一樓,與AK對視。 AK歪了一下頭好像在說:發生了什么? 段秋寒沖著他說:你爸比真的是個怪物。 唐斯年在臥室坐在床邊。 他拉開床頭的抽屜,里面是一沓相片。 都是那個女人的。 也都是偷拍的。 風情萬種 千嬌百媚 清純秀氣 調皮搞怪 還有,陰險狡詐。 唯獨沒見過她今日的模樣, 像個孩子一樣純凈的模樣。 這些照片他看過無數次,每一次都在想什么時候阿川能將自己完全放心的交給他時,他一定不負她。 但她仿佛從來都沒有過。 哪怕一次。 唐斯年說他自己輸了,不實在反諷或是刺激阿川。 他真的覺得自己輸了。 當日阿川出獄,所有人起哄叫她大嫂的時候,她瞬間淚目。 她低頭吻他,他心里也是高興的。 她明明看到了后面的情況,只要她當時說出來, 便有時間處理后面的突襲,阿川用自己的身體向他證明,她不怕。 她這種不要命的性格,他怕了。 她為自己擋槍,替自己死,他比誰都疼。 不是故意這么想她,是事實本就如此。 唐斯年輸了,輸在他沒有她狠。 他也真的累了,累在這個女人永遠用最極端的辦法來面對他。 在她最危難的時候,她求自己找余修。 余修可以救她,一次一次。 而不是自己。 阿川在路上走,一直走一直走,山鬼在她身后一路路的跟。 她不知道去哪兒。 山鬼不知道她要去哪兒。 山鬼喊她:“覓姐,走,鬼哥請你喝酒,怎么樣?” 阿川站住了腳回頭,“我很能喝。” 山鬼無奈的笑了,“你怕我請不起?” 阿川搖頭,“我怕我沒怎么地呢,你喝多了。” 山鬼點了點頭,“好,走,去伽仕,夢醒時分老三都叫著,我們五個陪你,行不行?” 阿川委屈的癟著嘴,點了點頭。 段秋寒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夢醒哥倆已經倒下了。 阿川這回也不用藏了,吃飯前在休息室洗了個澡把假發摘了下來。 他們吃完飯去四樓KTV的時候才叫段秋寒過來。 段秋寒看著呆在角落里的人笑的有些虛,阿川多能喝他又不是不知道。 一個人能放倒一屋子男人。 但是那么能喝的她, 今天卻醉了。 沒裝。 真的醉了。 她一邊拿著酒杯一邊說: 唐斯年這個萬年老王八精, 老娘才他媽不喜歡你呢! 段秋寒,你知道我為什么接觸唐斯年嗎? 你知道嗎? 段秋寒搖了搖頭。 為什么啊? 因為那時候我以為我愛的人是余修。 說了你們也不懂,來,喝酒。 段秋寒心想,cao。 又惹禍了。 他進門便給唐斯年打了電話,心思能讓他聽點感人肺腑之言。 這他媽哪跟哪兒啊! 阿川你他媽在這說什么呢? 他現在掛來不來得及了? 啊? 怎么辦啊!? 酒剛喝了兩杯,唐斯年踢門便進來了。 段秋寒扶額,承認自己是豬隊友。 阿川看著唐斯年, 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又探著頭向門口的地方看了看, 誒?好像真的是啊! 她眼睛一亮, 揮手喊道:唐斯年。 唐斯年微笑著上前,手剛要從風衣的口袋抻出來,段秋寒一下子撲了上去。 “大哥,大哥,別的,別的。” “滾。” 他眸子里沒有任何溫度。 連平時的彬彬有禮都不愿意再裝一絲一毫。 他走近阿川,拽著衣領將人直接提了起來。 阿川瞬間醒了酒,還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就被人帶走了。 她問了一路:你干嘛呀! 唐斯年也不說話,只不過表情異常的可怕。 唐斯年帶她回了雅頌大院,將人直接關到了他的臥室,有下一樓取了很多很多的酒。 他再次進來時,阿川害怕了。 她從來沒見過唐斯年這樣的表情,比地獄的鬼嚇人一萬倍。 不,十萬倍。 阿川坐在地上,唐斯年向前走一步,她向后退一步。 她拼命的搖頭,她仿佛感覺自己今晚可能就要栽這的錯覺。 “阿川,喝了酒才能說實話,對嗎?” 她繼續搖頭,害怕到根本忘了哭。 “來吧,我今晚只想聽實話。” 唐斯年挑的都是烈酒,比白酒還烈。 他一手卡住她的下巴讓她張嘴,一手將酒成瓶的往她嘴里灌。 沒有一絲留情。 她往出嘔,他在灌。 反反復復。 屋子里面充斥著酒精的味道,和干嘔的聲音。 她沒求饒。 她該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