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她走到窗邊撥通了傅禮初的電話,他接起后似乎還有些驚訝,“阿川?怎么了?” “禮初哥哥,你是在搞我不?” 阿川學著保潔阿姨的川普對傅禮初直接問道。 傅禮初的笑聲傳來,“說普通話,我搞你什么了?你給我說的有些懵?!?/br> 阿川恢復自己的口音,“我辦公室的花草綠植是你叫人搬進來的?” “綠植?什么綠植? 傅禮初比他還要一頭霧水。 “就是好多好多花盆,里面有花有草的,我現在屋子里和花市一樣,特別恐怖。 可心說是你叫人搬來的,我還納悶兒,沒事拿這些東西干嘛?我又不會養花,還占地方?!?/br> 阿川嘆了口氣,心里立即猜測是段秋寒再拿傅禮初的名義搞惡作劇。 除了他會怎么無聊以外,別人也不敢用傅禮初的名義。 他輕聲笑了笑:“拍個照片我看看,昨天余市有場拍賣,物品確實是名花異草,今天你這么一說我倒是好奇是不是都搬去了你那里?” “快別逗了,我沒瞧出哪特別來,不過有一株黑玫瑰還是蠻漂亮的?!?/br> “黑玫瑰?” 阿川走到那盆花旁邊,仔細看了看說道:“長得有些像綻放的玫瑰,邊是黑色的,好像要枯萎了一般,沒什么味道?!?/br> 傅禮初瞬間了然于心,“你說的應該是原始劍斯諾娃,昨天聽說可是賣出了六百萬的高價哦!” 阿川驚呼:“多少錢?六百萬?” “嗯,估計你那屋子里現在的價值可以過億了?!?/br> “段秋寒瘋了吧?他是被錢燒的嗎?有那錢干嘛不好,買這些植物?” 阿川震驚的看著面前這些植物,就算知道了它們的價值,依舊喜歡不起來。 “你怎么肯定是秋寒送的?” 阿川干笑道:“我覺得只有他才會這么無聊?!?/br> 傅禮初無奈的在電話那邊搖頭,平時看著挺聰明的人,一到關鍵時候就犯傻。 “明天要回老家過年嗎?” 他開口詢問道。 “不,我明天在伽仕坐鎮,陳述回家了,這邊不能沒有人。”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伽仕,你就不能休息一下?過年總要回去看看家人的?!?/br> 阿川沉默了一下,對著電話說道:“我沒有家人?!?/br> 傅禮初聽后心里一顫,“家人呢?” “嗯,孤兒,無父無母,不知道家人是誰?!?/br> 阿川只能選擇撒謊,總不能說自己從忘川河里蹦出來的吧? “對不起,以前不知道,所以……” 傅禮初的語氣帶著一絲歉疚。 “哎,沒事兒啊。我又不介意,不用道歉。” 她笑著的打哈哈,極力的想讓對方相信自己真的不在意。 誰知傅禮初的聲音更加沉了。 “阿川,其實一直欠你一句抱歉。 上次叫你幫我,其實不是為了氣唐妏婷。 家里的老爺子要給我介紹一個姑娘相親,當日她也在,只不過想讓她死心而已。 沒想到唐妏婷會一直找你麻煩,做了那么傷害你的事,總歸是因為我,不然那些陷害和報復也不會輪到你頭上。” 確實,她當了傅禮初女伴的第二日,便沒在有過消停日子。 樁樁件件有備而來,沒少耗神耗力的去對付。 “瞧瞧,我們傅先生什么時候能說出這么多話來了?都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干嘛?我又沒怪你的意思,你這么一說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傅禮初輕聲笑了笑:“這些話想說很久了,只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 現在說了出來,我心里也輕松不少。” “成,那能讓你輕松的話,這道歉我就收下了。” 【68】 除夕夜。 阿川身著一條紅色絲絨連衣裙,頭發盤在腦后,露出白皙纖長的天鵝頸美艷動人,即應節的喜慶又不失貴氣。 她手里拿著鉆石盒子的手包,踩著高跟鞋行走在伽仕的每一個樓層。 員工們看到她時都會雙手抱拳說著吉利話兒。 阿川的敬業精神在全伽仕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除了剛從監獄出來時消失過一段時間,幾乎每日都在伽仕,連家都不曾回過。 大家私下里也十分敬佩她,既然能站上高位,而且坐的穩如泰山,必然有她付出辛苦的努力和異于別人的能力。 阿川之前有問過余修,過年的時候在哪兒? 余修對于新年沒有什么傳統的概念,他回:若是需要他,他可以回來陪她。 阿川苦笑,我要加班。 余修便回了族落,以前阿川剛變成人時到是一起過了幾個年。 后來阿川直呼無聊,便也沒再特意的過過。 節氣永遠不屬于內心孤單的人。 每一日都如昨日一樣,感受不到任何特別。 阿川的手機信息音從早晨開始就沒有斷過,這些員工們的祝福短信長度堪比小作文,她看起來十分費神。 當然也有些新認識的朋友,比如唐妏瓊和莊卿鸞。 阿川拿著手機想了很久,要不要拍老板馬屁發一條祝福短信呢? 她反復的編輯又刪除,最后隨便找了一個別人發給她的信息復制粘貼過去,敷衍了事了一下。 可心對阿川問道:“覓姐,金先生他們在四樓,剛才叫服務生來喊你,要打發了嗎?” 阿川聽到他的名字立刻皺眉。 這個金先生叫金喜財! 光聽名字就夠暴發戶的了。 可以這么說,光頭、胖子、大金鏈子、大金表、滿身奢侈品的logo、好像也有幾顆大金牙。 最近這段時間,每天九百九十九多玫瑰往她這送,好像時離婚的單身人士。 阿川礙于情面依然不好得罪他,但是要說和他發生點什么,她也是不愿的。 她嘆了口氣對可心說道:“你幫我去告訴一聲,我去餐廳忙完便過去?!?/br> 可心立刻點頭,出去傳達。 她也走出辦公室去餐廳部送禮物。 今日的熟客不少,每一個訂了年夜飯的包廂她都親自過去送禮品和名酒,說不少吉祥寓意的話。 阿川走了兩個樓層下來,已經是渾身酒氣,可是有些不對勁的是她的體質越喝酒越蒼白。 今天怎么這么熱呢? 她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