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唐斯年見到肩膀的血又染了出來,眉頭蹙的更深了。 他朝門口喊道:“貍貓!” 病房門開。 貍貓探頭進入,“先生您說。” 他指著阿川,“找莊卿鸞過來在包一下。” 貍貓點了點頭,立刻消失在門前。 剛才在外面已經聽到了唐斯年罵人,他可好久沒見過唐先生的音量上過這個分貝了。 能躲遠點自然要躲遠點。 莊卿鸞雖然是外科大夫,但是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喊莊卿鸞啊? 她一聽貍貓說叫自己去換藥,頓時臉就黑了下來。 “換紗布護士也可以,你去叫護士,我這忙著呢!” 貍貓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道:“卿鸞姐,小的求你了。唐先生發了好大的脾氣,我真的不敢讓護士去,你救救我,拜托。” 莊卿鸞一聽,要是這樣的話,自己不去貍貓會有麻煩,自己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那還是親自過去吧! 莊卿鸞端著無菌盤進入的時候,氣氛依舊很低沉。 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安靜的讓人想立刻逃離。 她忍不住輕咳了兩聲,“那個…我換藥,這個肩膀、嗯,你們,出去等等。” 唐斯年率先離開了病房,段秋寒和傅禮初給阿川投去安慰的眼神,隨后一起走了出去。 莊卿鸞見門關上了,閉著眼睛舒了一口氣。 面前的女孩子倒是沒有任何反應。 莊卿鸞幫她把肩上的紗布拆了下來,跟她閑聊著:“你叫阿川?” 阿川點了點頭,“嗯。麻煩你了。” 她的語氣客氣又疏離。 莊卿鸞的動作很溫柔,“不麻煩,他那樣子你不怕嗎?感覺你好像很平靜似的?” 阿川無奈的挑了下眉,“我都習慣了,他也沒怎么給過我好臉色。” “唐先生滿關心你的,你幾次出事我都有在,第一次在公寓、第二次在醫院那兩次可比現在嚴重多了。能看得出他很著急。” 阿川聽后眸子里閃亮亮的,自己出事他真的會擔心? 那…多出幾次也無妨。 莊卿鸞見她抿著嘴傻笑,這哪里是受傷的表情? 哎。 莊卿鸞離開前囑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項,阿川笑著與她道謝。 她剛掀開被子準備下穿,三個黑面神便再次進來。 阿川一愣,不知道是該下去,還是該上來。 唐斯年的眼眸緊盯著她,問道:“還想再換一次是吧?” 她搖頭如撥浪鼓,將已經買下去的腿心虛的收了回來。 段秋寒想著剛才的一幕,有些忍不住笑了起來,對傅禮初說道:“我剛坐在座位上,突然感覺一個龐大的物體砸了進來,現在想想阿川你哪來的這么大力氣?” 他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咯咯笑著,無論如何這個女人替唐斯年擋了一槍,他心里對她的情份便又深了一層。 唐斯年眼神飛過,段秋寒立刻止住了笑聲,用咳嗽來緩解尷尬。 唐斯年對她問道:“你怎么在那的?” 阿川頓時心虛了,她能怎么解釋? “哎呦,我真沒事了,我得回家了。 你說你在這看著我也沒有什么用對吧? 您也甭審我,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找找誰想要你的命,跟我浪費時間犯不上,畢竟開槍的又不是我。” 阿川從床上起身,扔下一堆所問非所答的話便要穿鞋。 段秋寒扶著她的胳膊勸道:“你傷成這樣怎么回家啊?你家在哪兒,我送你?” 阿川搖頭:“不用,太麻煩了,我能回去。” 傅禮初建議道:“還是別來回折騰了,要是在醫院住不習慣,先去你以前住的公寓吧? 你這樣走我們也都不放心,況且現在外面什么情況還未知,偷襲斯年不成,也許還會有下一步計劃呢?” 阿川想了想說道:“那我……” 話還沒說完,唐斯年俯身抱著雙膝將她扛在了肩上,怕碰到她的肩膀,所以沒用抱的。 cao。 唐斯年。 你真爺們兒。 醫院的走廊里還有許多來來往往的患者和醫護人員,看到一個身材健碩長相雋美的男人,扛著一個女人大步行走。 “唐斯年,你精神病吧?你放我下去!” “你不是要回家么?帶你回家!” 【50】 阿川被關在屋子里的第三天。 她是回了家,是回了唐斯年的家。 一日三餐有人送進來,定時有醫生換藥。 門口有人候著,只要她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滿足。 當然,除了離開。 唐斯年從那晚將她丟進來后,便沒再露過面。 阿川猜測著他應該是去處理自己被偷襲的事情。 畢竟總有人在暗中想搞自己這事兒,挺讓人后怕的,免得夜長夢多。 阿川無聊的時候便看書,后來書也看不進去,便蹲在門口與門外的人聊天。 “喂,你站在這兒三天了,也挺累的吧? 不如你去休息休息,我不跑。 門鎖著呢我往哪里跑?對吧?” 她說了半天也沒人理她,緊接利誘道: “你倒是給我個回音啊? 你多大了?成家沒呢? 想找個什么樣的老婆啊? 我有合適的也可以幫你介紹的嘛!” 威脅道: “哎,你去根唐先生商量一下。 他這么做是違法的,我有權利告他的。 只要他現在放了我,我可以保證我不追究他一切責任。” 試探道: “門口的帥哥靚女,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她正納悶兒門口到底有沒有人的時候,突然聽到,“咔嚓。” 阿川見門鎖被打開,連忙笑著站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 唐斯年雙手環在胸前,眼神玩味十足,嘴角淡笑的看著她。 她頓時覺得后背一片涼爽,毛骨悚然。 “唐先生回來了哈,我那個也沒什么事兒,您忙您的。” 她剛想要關門,唐斯年伸手便攔在了前面。 “不是要告我嗎?要不要把盧亦禾請來給你當律師?” 阿川婉笑:“開玩笑的話,還真當了真。” 唐斯年進入屋內,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十分脆耳,襯衫卷在小臂處露著有型的肌rou線條。 上臂的枚金色臂環閃著光,上面好像鑲嵌了一顆鉆石。 他隨手一揮把門合上。 阿川站在原地看他收起了笑容,面目有些冷漠,一步步的朝著自己走來。 她緊張的快不能呼吸了。 他不能是來打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