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傅禮初對她與別的女人例外,可能正是因為她和自己有著許多相同的地方。 將生活比作下棋,每一顆棋子落下前,仔細斟酌。 落下后,永無悔。 輸贏成敗,暫且未知。 但密密麻麻的圍攻纏繞,這個過程讓人興奮。 尤其看到對手恍然大悟滿目悔恨時,只會優雅著輕笑帶過。 那時你會發現,她早已在你周邊布下天羅地網,其實早已勝券在握。 他有時也會暗自揣測她的想法。 要說阿川喜歡斯年的話,在這半年來她沒有任何出手的動作。 安安靜靜、本本分分的做事,倆人見面的次數少得可憐,而且都是正常的社交場合。 要說阿川不喜歡斯年的話,以她的聰明和手腕,想離開這個牢籠太簡單了,為何還要驅尊留下來呢? 老謀深算的傅禮初竟然也有想不透的事情,這若傳出去別人還不得夸阿川一句,高啊! “還沒回答我,24號,當我女伴?” 傅禮初看著她如繁星般明亮的眸子,表情認真的問道。 阿川從抽屜里拿出筆記本,打開后平鋪在傅禮初面前。 白皙纖細的手指涂著如血的紅甲油,在紙張上輕輕點了點,道:“瞧瞧,這些都是我要親自監督的環節,我因當了你的女伴沒人看著出了什么事,到時候又得被罰。” 傅禮初輕輕別過臉,臉色有些蒼白,“我和王波說,那日他來接手,你覺得如何?” “你應該不缺女伴吧?干嘛非找我?” 阿川勾著唇角好奇的著問道。 傅禮初問:“你沒聽過傳聞嗎?” “什么傳聞啊?關于你的嗎? 那可多了去了,有說二當家的家世顯赫。 有說喜歡二當家的女人不少于唐先生。 還有說二當家是對手下懲罰最手軟的,脾氣最好。 您問的是哪一條啊?” 阿川笑意盈盈的舉著手指一邊說一邊數著將手指落下,眼底是難得的歡愉清明。 傅禮初眉眼間蘊開一絲笑意,“哪條都不是,不過你確實了解的還不少。 我說的是:這輩子只討厭兩樣東西,女人和血。” 甚至連看到她紅色甲油,都會想要窒息。 “噗,真的假的?我怎么沒聽說過呢? 二當家,你這就不對了啊! 怎么感覺你告訴我這個消息,在暗面的嘲諷我不是個女人一樣呢?” 她自然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瞧,這便是她的聰明之處。 傅禮初不喜歡女人卻和她接觸甚密,她不會當成對方是在暗表喜歡她,反而責怪他沒拿自己當個女人。 “阿川,沒和你開玩笑,真的需要你。” 他的眼神真摯,嘴角升起難得能看見的笑意。 “好,可以。” 她輕輕點頭,沒再拒絕。 聰明人一點便透,傅禮初在心里這樣說。 他對阿川并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和愛意。 只不過她是自己唯一不討厭且欣賞的異性。 認識的這一年來,見過她所有的狼狽不堪,卻能向陽而生,這勾起了自己很多過往的回憶。 他對她特殊的照顧,不是出于同情,更像是彌補心里的遺憾。 【25】 24號,當晚。 伽仕六樓的宴會廳算是整棟大樓中規模最大的一間。 能夠將晚宴定在這里,那一定會是貴賓云集。 王波接到上頭的電話,這次晚宴的所有相關事宜全部轉交到他手里時,他樂得一夜沒怎么睡。 以為唐覓定是得罪了上頭,又或者自己重新被重用。 總之,翻身的機會指日可待。 他穿著名牌的西裝,打扮的人摸狗樣。 每件事情事無巨細的親自安排和檢查,這要是以前他從不屑做。 這是屬于本部的活動,自己家里的事情,哪怕出了一點點差錯,后果都不堪設想。 嘉賓名單他提前看過一遍,上面的人非富即貴,全余市也只有唐斯年能有這么大的面子了吧? 唐斯年攜女伴謝紫瑤的身影相伴出現在宴會廳的門前,身后依舊是傅禮初和段秋寒。 他今日一身黑色西服,剪裁得體質感高級,渾身上下帶著禁欲系的味道。 雋美的顏仿佛瘦了些,棱角更加分明,高貴優雅的氣質在眾人中脫穎而出。 阿川常說:能把一身黑穿得如此性感,怕也只有唐斯年那個幺蛾子了吧? 段秋寒身邊的女人是一位辣模,moyo。 最近挺火的新人,知名度還在一路飆升。 渾身上下故意曬得黝黑的皮膚抹著亮油,看著健美又性感。 辣模的身材便不用多說了,總之一句話,男人見了都想撲倒。 段秋寒這人的眼光便是,女人的臉看得過去就可以,但身材必須得辣,這是他極其重視的條件。 傅禮初依舊是一個人,他從來不帶女伴,這個基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要進入前,傅禮初卻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先進去吧,我等個人。” 段秋寒臉上頓時眉飛色舞的陰笑,質問道:“外面傳的不是真的吧?” 唐斯年近幾個月沒在國內,所以很多事情沒來得及了解。 他身邊的謝紫瑤笑著插話給他解釋道:“外面傳,妏婷也許要把禮初順利拿下,可能好事將近了。” 唐斯年聽后別有深意的看了眼他,沒說什么便帶著謝紫瑤離開,段秋寒緊隨其后。 謝紫瑤,謝家最小的女兒,現在在唐斯年的本部給他做秘書。 謝家從上幾代數都是上面的大領導,家族可謂是功勛卓著。 全家人除了謝紫瑤以外,全部是政界有名有號的人物。 而她剛才口中的妏婷,便是唐妏婷。 同唐妏儀一樣,是唐斯年同父異母的親人。 她喜歡傅禮初是在小時候便已經暗生情愫,長大后便也不在掖著藏著,窮追猛打了好些年。 傅禮初避之不及,而且她是唐妏儀派,與唐斯年關系并不交好。 所以,他就更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了。 阿川出現在他身邊時,他正在想事情,并沒有感受到有人悄悄的靠近。 當一只雪白的手臂挽上他的胳膊時,這才忽然反應過來。 她身上穿著他送的禮服,白色的亮片魚尾長裙將身體勾勒出最完美動人的曲線。 后背開叉直到腰間的皮膚全部暴露與空氣中,背部性感的蝴蝶骨大方的展現出來,美的出塵。 傅禮初一套白色西服剛好與她相配,要說是一對璧人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