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
海叔被孟燦突然叫住,愣住了神,以為他要反悔,回頭謹慎問道:“咋了?” 孟燦沒理他,而是抓起一旁的衣服開始穿,隨便套了兩件,就往外走,上半身更是只穿了一個寬松上衣,鄭嘉琪見狀連忙拿上羽絨服外套,追出去,然后給他穿上,心疼的責備:“怎么不穿衣服啊,小心感冒!” 他輕笑一聲沒說話。 海叔卻看到了他滿身的紋身和傷疤,醒目駭人,心里直犯嘀咕,也做出了判斷,以后可千萬別惹到他,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兒。 孟燦從車里的后備箱中拿出一個黑色的大箱子,看樣子很重,不知道裝的是什么東西,拿下箱子后,又把鑰匙給了海叔,轉身提著箱子回屋。 回到屋里,鄭嘉琪用毛巾把他身上的雪沫給擦干凈,又去把屋里的爐子點上,以前自己住的時候,只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會點上爐火,白天生火太浪費了,現在他在這,自然不會吝嗇這些炭火。 爐火再一次點燃后,屋子里漸漸暖和起來,孟燦用從家里拿來的剃須刀,把臉又休整一番,洗完臉,鍋里飯也熱了,鄭嘉琪叫他吃飯。 吃完早飯,二人清理院子里的積雪,中間留出一條可以行走的小路。起初,孟燦不讓她做這些,讓她在屋里休息,但是她不聽話非要干,最后孟燦也由她去了。 二人就像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妻,做著最平常夫妻做的事,男耕女織,平淡又溫馨。 清理完積雪,鄭嘉琪好奇的看孟燦擺弄那個從車上拿下來的箱子,箱子大概一米長,三十厘米寬,二十厘米高,通體黑色,上面什么文字標識也沒有,給人一種肅穆,威嚴的感覺。 孟燦打開盒子后,里面竟然是一把槍,好像是狙擊槍,因為帶有瞄準鏡,以前她和段晨洋在網吧玩游戲,看過游戲里的狙擊槍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她第一反應,這應該是玩具槍,不過看著材質全是金屬的,滿滿的厚重感,不像是玩具,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真槍,頓時驚得瞪大眼睛,被嚇了一跳,他這是要干什么?槍可是違禁物品,他怎么會有槍的? 滿腦子的問題,讓她繃緊了神經線,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真實的槍,心臟跳得很快,下意識的把大鐵門和屋里的門關的嚴嚴實實,生怕有人會看到。 孟燦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一邊組裝著槍支哼笑一聲說:“害怕啊?” 他組裝的速度很快,動作行云流水,猶如吃飯喝水般熟練。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說:“當然怕啊,這可是違禁物品,別人看到會坐牢的。”又小聲嘟囔一句:“連槍都有,還說不是黑社會!” 組裝完槍,孟燦對著外面瞄準了一下,暗自評價,嗯,東西不錯,值這個價錢,然后又用盒子里面的一個布袋給裝上。 “那你怕不怕我?” 沒想到他聽到了她的小聲嘀咕,想了一會兒,露出一個堅定天真的笑臉:“不怕!” 因為她知道,他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走,去山上玩玩!” 孟燦拿這把槍回老家的目的就是為了上山打打野兔,打打鳥休閑玩的,外面還下了雪,那些小動物的足跡更容易找了。 山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積雪很厚,山路更加寸步難行,鄭嘉琪沒在這種天氣下出來過,走了一段,就累的氣喘吁吁,總擔心會摔倒,每一腳都是顫顫巍巍,小心翼翼,有幾次差點摔倒,被孟燦扶住。 孟燦卻是無所謂的樣子,什么樣的路他都能適應,而且他的槍法極準,可以說是百步穿楊。 下了大雪,許多小動物都出來覓食,尤其是野兔和野豬頗多,還有一些叫不上來名字的鳥,有的大樹被積雪壓斷了枝,捎帶著其他樹枝上的積雪也被帶落,偶爾能夠看到小松鼠在枝頭,上躥下跳。 孟燦打了兩只野兔,還抓了一只貍貓又給放了,鄭嘉琪說這是保護動物【村里大隊宣傳過】,不讓吃,他們又陸續遇到很多各種動物,有很多孟燦都不認識,鄭嘉琪卻說得頭頭是道,不愧是從小就生活在這里的人。 一直到了中午,兩個人走累了,打算找個地方把這兔子給解決掉,然后再下山回家。 他們發現前面有一個山洞,在半路上就撿了一些枯樹枝,打算去洞里休整一下,順便解決一下溫飽問題。 因為他們來之前就已經做好要在山上吃午飯的打算,所以有些東西帶的很齊全。 當他們走到山洞口的時候,發現有一串長長的腳印,看方向,是從他們對面來的,進入了山洞。 按理說,應該沒有人能像他倆這么閑會跑山上來玩,尤其還下了大雪,路又不好走,外面還這么冷,誰不在躲在家,烤火爐聊家常啊,今天還就看見兩個奇葩。 孟燦本打算要走的,因為他不喜歡和陌生人待在一起,鄭嘉琪說山洞很大,里面還有很多岔路,他們可以在別的洞口烤rou,這才同意進了山洞。 里面果然空間很大,應該是天然的,破碎石頭隨處可見,還有一些早已經枯死的野草。 山洞里面沒有任何雜聲,只有兩個人走路的聲音,被山洞無限放大,形成回音,循環在二人的耳畔周圍。 往洞里走了一段,并沒有發現有其他人,于是二人找了一個比較平攤的地方,把撿來的樹枝和隨手拔的一些干枯野草,做成一個火堆。 孟燦把野兔給扒皮開膛處理好,又用外面的雪裝在拿來的一個盆里,放在火上化成水,把兔子給洗干凈,然后穿在樹枝上,抹上鹽,架在火堆上烤。 看他動作嫻熟,鄭嘉琪有些好奇,他不是大老板嗎?不應該是整天坐辦公室開會,然后整天穿梭在各大宴會,酒店等高檔場所的嗎?他連飯都不會做,怎么會這些野外生存技能? 她帶著問題問孟燦:“孟叔,你怎么什么都會啊,以前在野外生存過?” 孟燦轉動著火堆前的烤野兔,淡淡說道:“以前什么都不會,現在什么都會了!”想不會都不行。 他的話聽得她云里霧里,感覺很深奧,讓她不知道該從哪思考,又繼續問道:“什么意思?” 孟燦哼笑一聲,沒說話。 他不說話,鄭嘉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們好像又陷入以前,動不動就沉默的尷尬狀況,她都有點習慣了。 山洞很空曠,忽然傳來一聲異響,好像是說話的聲音,二人皆為一愣,后來想到,應該是之前進來的那兩個人,好像離他們不是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