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
書迷正在閱讀:男配拯救偏執(zhí)男主后、校草男友大有問題、不想和你談戀愛[快穿]、穿書后發(fā)現(xiàn)原來女主是我、討你歡心、暴君的治愈指南[重生]、韓信寵妻日常、你是人間星河、[文野]背完書的我超強的、星際萌寵日常
快了,快了…… 很快,這里就將剩下滿目光明。 所有黑暗都會被燃燒殆盡。 他抬起手,松開了始終握緊的拳頭,一張泛黃的紙條安靜地躺在他掌心,邊緣處有撕裂的痕跡。 那紙條上只有短短一句話,二十字不到。 是那個雨夜里,謝昑說的最后一句話。 短短數(shù)年間,他們都變了太多。 他守著“梁庸平”這個名字,從泥濘之下艱難地爬上來,從一個卑微低賤的小太監(jiān),一路升成內(nèi)侍之首,終于如愿以償?shù)卣驹诹怂男〉钕律磉叀?/br> 得以為謝昑燃香續(xù)茶、撥亮燈花。 然后又看著他的小殿下君臨天下。 看著他的小殿下將曾害過他的人都清掃干凈。 看著他的小殿下袖手而立,再無人能欺。 也看著……如今的陛下,和相爺舉案齊眉。 如今還剩最后兩個愿望了。 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將梁庸平掌心里的紙條卷進了火光之中。 梁庸平收回手,指尖微微蜷起,望著火光將那曾布滿黑暗的舊屋吞噬,終于轉(zhuǎn)身離開。 梁州……他顫抖著唇,將這兩個字無聲咽下。 …… 沉硯匆匆解決城外的蘇秉之回到宮里時,這場大火已經(jīng)接近尾聲。 侍衛(wèi)給他打了幾個手勢,他略略一看,便知曉了大概,放緩了腳步,走到謝容身邊,輕聲喚:“容容。” 謝容身體繃得很緊,一直一瞬不瞬地看著冷宮那邊,聽見沉硯聲音,才轉(zhuǎn)過頭來。 不知道是因為看了太久的明亮火光,還是被那些飄過來的煙霧刺激到,他眼底水潤潤的。 “硯之,我沒讓他們救火。”他只讓人注意控著別燒去了別的地方,沒讓人撲滅冷宮的火。 謝容眨了眨眼,將眼底一點兒脆弱的水光眨碎了,他喃喃道:“梁庸平給我留了這個。” 他將那張紙塞到了沉硯手里。 紙張被謝容捏得太久了,都有些皺巴巴的了,沉硯接過,幾眼掃完,是梁庸平在交代他的所作所為。 不管是一年前的紅線蠱,還是近日假意哄騙蘇秉之造反的事。 樁樁件件,都簡潔明了地寫了出來。 和沉硯收到各種訊息一致,都是真的。 唯獨最后一句話…… 他看著那句和前面字跡截然不同的話,眉梢一動,這字跡他曾見過,在原身謝昑批過的折子里。 不過這顯然不是謝昑寫的,多半是梁庸平模仿的,細微處還是有些不同。 他輕巧幾折,將那紙條折好收了起來。 “硯之……”謝容又轉(zhuǎn)頭去看火光了,聲音悶悶的:“這場火,是梁庸平為謝昑放的。” 他難過道:“我有點難受。” 沉硯無聲嘆口氣,他將謝容拉到懷里,抬手掩住了謝容的眼,溫聲道:“沒關(guān)系,都結(jié)束了。” …… 梁庸平的這把火將冷宮徹底燒成了灰燼。 不過好在后來宮人去清理時,稟告說并未發(fā)現(xiàn)人的骸骨。 也沒再在宮里發(fā)現(xiàn)梁庸平的蹤跡。 謝容松了口氣,在沉硯問他要不要派人去宮外搜尋的時候搖了搖頭:“算了。” “梁庸平以前曾不經(jīng)意提過梁州風(fēng)光,現(xiàn)在想想,可能是因為謝昑吧。”他道,“這事就到此結(jié)束吧。” 就算意識到原身已不在,梁庸平也沒傷害他。 那今后……他也不必要再干擾梁庸平的后半生了。 沉硯應(yīng)好,揭過此事,轉(zhuǎn)而又提起了蘇秉之。 蘇秉之的這場造反,簡直就是過家家。 沉硯早有準備,蘇秉之偷來的兵符是假的,答應(yīng)與他聯(lián)手一里一外攻破皇宮的梁庸平是騙他的,甚至他的枕邊人小宛兒,也提早和沉硯通過氣。 謝容:“……” 他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心頭郁郁總算是散了些,心說枉他以前還將蘇秉之當(dāng)做大反派,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許久,到頭來蘇秉之原來是個喜劇演員。 沉硯道:“蘇秉之眼下還在獄中關(guān)著。小宛兒之前投誠,條件是留蘇秉之一命。” 他當(dāng)時答應(yīng)了,不過留一命簡單,至于怎么留,那門道可多了。 只看謝容怎么決定。 謝容現(xiàn)在對蘇秉之已經(jīng)怕不起來了,他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被心上人綠了,被梁庸平騙了,被小宛兒賣了……哎。” 他同情又寬容道:“既然我們都沒事,那要不……也算了吧,蘇秉之看著怪可憐的。” 沉硯也覺得忍俊不禁。 他想起當(dāng)時知道真相后,蘇秉之綠了又黑黑了又紅的臉,失笑:“那便徹底革了他職,將他遠遠流放去別處,不許再入京吧。” 謝容于心不忍要放蘇秉之一馬,沉硯也不想讓鮮血臟污了謝容的眼,所以干脆將蘇秉之革職流放,丟得遠遠的,再不能來礙眼。 沉硯處理事情很迅速,短短幾日,就將后續(xù)各種事都處理好了。 抹除了梁庸平放火燒冷宮的痕跡,又將蘇秉之流放到遠遠的地方,眼不見為凈。 蘇秉之一走,宮里缺月兩兄弟沒了靠山,也跟著安分了不少,以前總暗中偷偷搞小動作的缺月也跟著寂靜了下來。 總之一切算是塵埃落定。 再無甚隱患之憂。 這天,謝容正和沉硯在御書房處理政事,宮人忽然來稟告,說南疆圣子與他的祭司師父一同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