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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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吳遂扶起護士,發現對方就是那個被俞硯偷了衣服的女性。 他撿起地上的紙張,看到白紙黑字標注的“化驗單”幾個字,眼睛在往下邊一挪,赫然是俞硯的名字。 吳遂起身,閑話家常一般:“這些單子是要送去給張淮?” 護士小姐扶正帽子,“是的” “正好我要去找他,幫你送過去” “二少爺,不用” 吳遂哪會聽她的,抓著化驗單就一路風風火火的闖進張淮的辦公室,那氣勢還以為是要去殺人。 “二少爺,這是第三次了,進來敲門”,張淮把白大褂脫了,著一件灰色的高領毛衣,配上金邊眼鏡那就是年輕有為的大學教授氣質。 可惜吳遂只看到了對方腦門上無形的“衣冠禽獸”四個大字,他冷嗤一聲,反手把化驗單拍在張淮眼底下,“東西給你送過來了,你剛才給我使眼色是怎么回事?” “嘖,這態度”,張淮搖搖頭,“沒去跟你叔叔相親相愛?” “埋汰我呢?有屁快放”,吳遂欲起身道。 張淮把筆帽給蓋上,食指曲起點在桌面上,“你不是想知道跟你哥匹配度還行的有哪些人嗎?” 吳遂不吊兒郎當了。 張淮滿意了,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名單,兩指推到對方面前,“看看,這是從避難所所有登記在冊的alpha中,根據信息素濃度、身高、體重、相貌、戰斗力、智力挑選出來的前十” 吳遂瞇著眼睛仔細查看,那樣子還以為是給自己選妃呢。 “搜集匹配這些無用的東西花了我一天一夜,二少是不是要給我補償?” 吳遂眼皮一掀:“這么簡單的東西,我要你親自動手了嗎?下面的人是擺著看的?” 被倒打一把的張淮唇線拉直,也不笑了,冷冷說:“門在那邊” “等會再走”,吳遂指著名單上幾個彩色頭像,萬分嫌棄:“alpha下巴那么尖干嘛,以后一定出軌。鼻子太高,克夫像。嘴巴太薄,薄情寡性,跟我哥一點都不合適。眼角有痣,娘氣!” 吳遂一路數落過去,全然不顧張淮發沉的臉色,砸吧嘴巴:“怎么也得跟我一樣帥,有我那么高,信息素濃度跟我一樣高的alpha才行” “呵,那你娶你哥算了,反正你們不是親兄弟” “不成,他太暴力了,我喜歡小鳥依人的”,吳遂滿嘴跑火車道。 不知道為什么,吳遂總覺得既然傅延那個崽不能跟俞硯在一起,那他就得早點給他哥找對象定下來。這次并不是針對傅延,而是俞靜山給他的怪異感作祟。 他放下名單,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身子前傾,黑沉沉的眼珠看著張淮,“人全在這里了?” 吳遂快要一米九的身高相對beta而言壓迫很大,特別是當他釋放出信息素的時候,張淮胸口跟石塊壓住似的。來源于基因方面的威脅讓張淮心率不穩,但面上不顯,頗有風度道:“濃度不錯,就是刺鼻,下次別到處顯擺” 吳遂:“……” 他以為品茶喝咖啡呢?還濃度不錯! 等那種侵略消失了,張淮取下眼鏡,用紙巾洗洗擦拭鏡片,頭也不抬道:“根據標準選出來的就這些,二少要是愿意看些歪瓜裂棗委屈自己的眼睛,我也不攔著” 吳遂暫且相信,他想俞靜山都催婚了,他哥也得加快速度。 于是,次日,吳遂一身正兒八經的相親打扮,來到omega經常散步的場所,隔著玻璃桌打量一名男性omega。 omega細聲細氣的:“二少您真威武” 吳遂一拍胳膊,顯擺完美的肌rou線條:“有眼光” omega一哆嗦:“二少您聲音真大” 吳遂:“我其他地方也大” omega臉一紅:“那個,您結婚的目的是什么?” “生孩子” “沒有其他的了?” 吳遂認真思考:“哦,還有洗衣做飯” omega委屈巴巴的看著吳遂,“我要是不會生孩不會洗衣做飯呢?” 吳遂:“那你又怎么是omega呢?” 感情這廝是把omega當做生孩子洗衣做飯的工具!于是,omega怒了,茶杯子一跺,蹬蹬跑掉了。 吳遂宣布戰敗,他摸著鼻子向俞靜山匯報戰況,再順手把從張淮哪里的名單遞過來。 俞靜山就看了一眼,“俞硯答應就沒問題” 被惦記的俞硯悠悠轉醒,他身體很虛弱,腺體突突的疼。面對吳遂不懷好意的殷勤,只恨不得一拳揍爛對方的臉。 “滾開”,俞硯躺床上道。 “別呀”,吳遂自以為做了好事的把洗出來的照片一張張從俞硯眼前晃悠過去, “看看,中意哪個?我去給你做媒” 俞硯都沒搭理他。 吳.紅娘.遂翹著二郎腿,將照片全部收回來,支著下巴思索:“看假人看不出好感來,這樣吧,我明天讓他們過來站一排” 俞硯眼皮一掀,把被子拉高將半張臉遮住,臉一側窩進了枕頭里面。 “哎”,吳遂垂頭喪氣,“咱兄弟倆要成仇人了,我知道你還惦記那個姓傅的,但是咱爹不允許啊。這下都知道你是omega了,不缺人上門提親,那些個歪瓜裂棗被我亂棍打出去。你身上這標記還會清洗的,張淮已經在制定手術方案了” 吳遂撓撓頭:“聽他說,父親的意思是要把以往的腺體缺陷一并解決了” 俞硯小幅度動了一下。 吳遂:“這下聽明白了吧,手術修復之后,你一旦發 情周圍三公里的alpha就會喪失心智爭著要標記你”,他把照片留在桌上,將被角捏好就離開了。 在俞夫人的精心打理之下,消毒水味從病房徹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奪目鮮艷的幾株花卉,它們**在玻璃瓶中,氣味清香。 值得一提的是,俞硯那位只在小時候見過幾面的叔叔每日都會過來探望。大多數時候,都是俞靜峰在說,俞硯聽著,敘述的內容從歷史趣事到兒童故事,偶爾夾雜著俞靜峰自己以前的經歷。 對方那不高不低宛如大提琴般的嗓音,真的很適合講睡前故事,至少俞硯不抵觸他的聲音。俞靜峰不像他大哥那樣冰冷無情,對待俞硯是看真正小輩的眼神,有時候眸光柔和的都讓俞硯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吳遂來過的第二天,張淮就帶著他的助手趕來了,因為俞硯是在發 情期被迫進行的手術,且險些喪命。吸取了經驗教訓的張淮花費幾個日夜終于想出了辦法,腺體是個極其敏感的地方,就算打了麻藥還是有一定的風險,所以需要術前對它進行休眠。 將一個活躍的東西回歸成待在母體里的狀態,對于它的主人來說是非常難受的。幾日來的藥物注射,讓俞硯惡心頭暈,即使是躺在床上也常常失眠。 甚少吃下去東西的身體仿佛在透支俞硯的生命力,他扎了營養針的手背削骨嶙峋,黑長的睫毛耷拉下來的時候讓面龐氤氳一股淡淡的死氣。 這時,俞硯在這位叔叔的睡前故事下有了睡意,他睫毛輕顫幾下,眼皮愈來愈重。 俞靜峰的嗓音跟著俞硯而調整,變化成更低沉的調子。當俞硯終于闔上眼睛并且發出舒服的鼾聲之后,俞靜峰這個故事的最后一句也結束了。 他坐在暖色調沙發上,手邊擺著一盤珍貴的水果。俞靜峰起身過去,伸手欲要摸摸俞硯的頭發,但是一想到對方對外界的警惕程度,還是放棄了。 “好夢”,俞靜峰小聲道。 他關門出去的時候,遇上了來送食物的俞夫人。 俞夫人圍著藕粉色的披肩,手中是一份溫熱的菌湯,把湯給護士后,跟著俞靜峰一起離開。 “這些天真是謝謝你,小硯終于能睡個好覺” 俞靜峰笑笑,他眼角有皺紋,帶出幾分溫和說:“都是一家人,客氣什么。倒是我哥,還堅持己見呢?” “是啊”,俞夫人長嘆。 這份憂傷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了,等到俞硯被推進手術室的那天登上了新的高點。 藍白條的病號服套在俞硯身上有些寬大,由于病房所在的位置,他們需要經過一條透明玻璃的廊橋,去到手術室。 廊橋下面是被風吹落了一地的枯枝樹葉,新的一天,環衛工還沒來得及處理。俞硯睜著眼睛看著那些綠色逐漸被墻壁擋住,嘩嘩的輪子聲讓他蹙眉。 依舊是張淮主刀,這次他感受不到一點痛意,或許是因為腺體徹底休眠的緣故。 漫長的等待之后,指示燈終于變了顏色,俞夫人捂著嘴巴看著俞硯被推出來, 與之同時,張淮對俞靜山點頭,代表手術成功結束。 失去標記的俞硯就像一個移動的木偶,從外表來看跟其他omega沒有任何區別。他有著所有alpha趨之若鶩的甜美信息素 ,干凈的告訴這些虎視眈眈的alpha們他還沒有被采擷。 俞硯醒來的那一刻,俞夫人眼睛紅彤彤的。他睡了很久的大腦有數秒的懵懂,慢慢才反應過來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來自那里,傅延在他這里形成的標記被徹底抹去了。 “mama,別哭了”,俞硯安慰道。 他無悲無喜,即使生理上的連接斷掉了,但是俞硯相信,他跟傅延有著誰都不能阻擋的精神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