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救人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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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傷的很重,幸虧俞硯出門的時候又去醫療室順了一點退燒和消炎的藥。他將傅延換上吳遂的衣服,然后扛起來。 傅延中途醒來,氣若游絲道:“你f情期過去沒有?” “過了,不過怎么出來救你” “不對啊,課本上不是說omegaf情的時候沒有伴侶的陪護是不可能度過的嗎?” 俞硯經過被血液染成黑色的廊道,神色難明,“張明浩在哪里?” “你是不是做了傷害自己身體的事情?” 俞硯深吸一口氣,好像壓抑著什么,“傅延,你他媽提起褲子就不見人,知不知道我……我” 傅延不明所以:“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傷害自個?” “我打抑制劑了” 傅延眼眶瞬間就紅了,“都是我的錯,當初就不該一時腦子進水把你給永久標記了” 俞硯越聽越頭大,“你不標記我等著別人來嗎?!如果這樣,我寧愿是你”,他將人懟到墻角,“男子漢敢作敢當,我都沒抱怨后悔,你一個alpha在這里哭哭啼啼不覺得丟人嗎?” “我那是關心你身體” “我自己的我自己知道分寸” “你知道個屁!”,傅延低吼一句。 俞硯心中酸澀,踮起腳尖吻在傅延嘴上,“我這輩子所有的運氣都用來遇上你,所以,悲歡喜樂痛苦都是我樂意的,你管不著” 被猝然表白的傅延呆如木雞。 俞硯給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繼續扶著傅延走,問道:“張明浩在哪里?” “前邊第三個” 俞硯在刑訊室里面呆了十分鐘左右,他把門打開一條縫隙觀望,“刑訊的地方建在東區最里面,從這里出發需要經過兩片居民小區。出這里倒不是問題,關鍵是我們怎么逃出他們的追擊范圍?” “按照咱們最初的計劃,南下尋找政府或者軍方庇佑吧”,傅延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張明浩倒是沒受什么傷,贊同說:“這避難所雖然看起來堅固牢實,但是容不下咱幾個,再耽擱下去延哥皮都得被他們剝下來!” 一盞盞燈火熄滅,直到整個居民區暗下去,俞硯他們才從門里邊出來,貓著腰貼著墻逐步靠近飛機車輛停放的地方。 俞硯走在最前面折回來:“要不要抱你?” 傅延表情有些微妙,呵笑說:“我底子好,況且還有浩子扶著沒到路都走不了的地步。你攢些力氣,延哥還得靠你帶我躺贏” “也是”,俞硯點頭。 一連幾人腳步聲從旁邊經過,俞硯伸頭從墻邊探過來。那是輪值的守衛,每人配備一把烏茲沖鋒槍。 等人消失在巷子拐角處,俞硯朝身后打手勢,潛伏進夜色深處。 由舊城區改造出來的避難所如同巨獸蟄伏在暗色中保護成千上萬的流離百姓,架在高壓電網之上的大炮和埋在地底深處的導彈構成最堅固的防線。 這幾乎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除非內部失控才能毀滅這座城區。 俞硯接近飛機場正要動手的時候,北邊城區陡然亮起燈光。 張明浩以為是自己暴露了,揪著近處來回晃悠的守衛目露兇光,“我先?” “不用”,俞硯一個箭步沖出去手起刀落。 人聲逐漸喧鬧起來,褪去高溫的大地被寒霜覆蓋,俞靜山沿著梯子一路走下,最后坐進車廂。 他披著黑色的大衣,里面是同色調西服,放在末世之前就是權利在握的精英打扮。年逾四十,時光好像以往遺忘這么個人,俞靜山眼角連都一絲褶皺都沒有。 車輪轉動,俞靜山靠坐著。一棟棟房子從窗外飛馳而過,不稍一會便到了居所。 “吳遂去哪了?” 手下道:“刑訊室,說是要提前跟人家溝通幾句” “他上次沒有完成任務,這次情況如何?” “東西已經到手”,手下抬起頭看見俞靜山脫下大衣交給一個女人,跟上去幾步,“要不要現在叫過來?” 吳遂是被冷水給潑醒的,他被俞硯這么一磕足足躺了半個小時。睜開眼睛的時候正要張口爆粗,冷不防一截西裝褲映入眼簾。 在這個避難所里面,只有一個人穿的這么整齊,就是他那個臉冷得跟機器人有得一拼的養父。 “父親,俞硯他跑了!” 警報聲響徹天空,驚起無數居民,大家都戰戰兢兢的以為是喪尸入侵。 俞硯看著人潮往這邊涌來,攀住飛機邊緣的手被幾梭子彈逼得挪開。 艙體被毫不留情的打出孔洞,玻璃全碎。 大炮調轉方向對準俞硯三人,人群為俞靜山讓開道路。 生死攸關的那一刻,俞硯放在身側的手倏地收緊,他像是受到什么驚嚇瞪大眼睛。 傅延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在他眼中就算是面對滿城的喪尸,俞硯都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他搖晃對方肩膀。 俞硯如初夢醒,將兩人不動聲色的擋在后面。 冷冰冰的嗓音就像惡魔在耳邊彈奏,俞靜山說:“過來” 俞硯后退一步,薄唇緊抿。 “父子多年不見,沒想到是這樣的場面”,俞靜山手指輕輕動一下,槍口就紛紛抬起。 傅延恍然大悟,原來眼前人就是岳父,那個欠削的傻蛋alpha是小舅子。他撥開俞硯往前一步,視威脅為無物,神情洋溢道:“初次見面,先自我介紹下,鄙人傅延,是您的新晉女婿” 周遭人士有一瞬間的錯愕,也是沒想到這位傅延居然不怕死往槍口上撞。 俞硯從后面拉住傅延袖子,小聲道:“你別說了,這老東西沒有七情六欲完全不能溝通” “老東西?”。 傅延哂笑,“岳父大人的見面禮確實讓我畢生難忘,不知道怎么樣的回禮才能讓你滿意?” “樣貌身高過關”,俞靜山就像在評論商品,“信息素強勢說明其他方面發展不錯,可惜你當不了我的女婿” 俞靜山對傅延的好奇到此為止。 俞硯在俞靜山身邊待了十多年,當初黏人也不是沒有用處。就像現在,他能夠從對方細微的動作中感知到危險。 “俞靜山!”,俞硯從胸腔中吼出一句,“你到底想怎么樣?” 吳遂心中驚訝俞硯對俞靜山直呼其名,沒想到這對親父子的矛盾仇恨居然上升到這種地步了。他眸光掃到傅延身上的時候,福至心靈,覺得這怎么這么像萬惡老爺棒打鴛鴦。 “是不是我跟你回去,就放過他們兩個?” “可以”,俞靜山點頭,“你過來” 俞硯腳仿佛有千斤重,他掙開傅延握住的手,步步往前,最后跟俞靜山面對面站著。 “吳遂……” “俞硯你干什么?!” 變故突如其來,只見俞硯趁著放松警惕之時,用手臂勒住俞靜山的脖子,從袖口滑出一柄鋼刀抵在大動脈上。 青年挾持自己的父親,喝道:“我們之間沒有信任,讓他們放下槍” 俞靜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自家兒子威脅,沒有一點當事人的慌張,“都放下” 俞硯扯著人大步后退,等傅延進到機艙里面飛機開始升空之后,他心情復雜的看著俞靜山,說:“我們早就不是父子了,你以后不要再找我” 飛機即將飛出避難所大炮的射程。 “很可惜,你說的不算” 話音落地 ,俞硯感受到哪里不對勁。長久以來形成的反射弧讓他在這一刻遠離俞靜山,但還是慢了一步。 被接觸過的地方好像停滯,俞硯手臂一陣巨疼,緊接著是傅延跟張明浩聲嘶力竭的呼喊。 他還沒來的及回頭,便轉瞬出現在俞靜山最開始待的地方。出膛的炮火轟隆巨響擊中飛機,四分五裂。 火球幾乎灼燒眼球,在落下的火光中俞硯聽到了什么東西碎掉的聲音,“傅延!” 青年竭盡心力,聲音大得讓人懷疑下一秒就能啼血。 俞硯仇恨的看著俞靜山,雙手一把掐住對方脖子,“去死!你去死……啊!” 吳遂看到這父子相殺的場面,剛想要搭把手,俞靜山就詭異般的反制。 他手刀砍在俞硯的手臂上,令其痛呼軟趴趴垂下。 俞靜山單手大力扣住俞硯頸項,“這次是給你的教訓,弱者的反抗只會讓自己和身邊人遭殃” 俞硯被一把甩在吳遂身上。 吳遂剛想把人推地上,就聽見俞靜山說:“去把張淮找過來” 俞硯胳膊被這么一砍跟廢了一樣,但他不甘心。 “父親小心!” 雪白的牙齒陷進皮rou,俞硯一嘴咬在俞靜山脖子上。他學過這方面的知識,在失去武器的情況下,逮住一個地方不松口并大力搖晃腦袋,施加的力道能夠活生生撕下血rou甚至傷及動脈。 俞靜山頸間冒出大量血液,他抬膝頂在俞硯肚子上,用手肘沉擊背部,然后五指迅速捏住俞硯下巴,嘎擦一響卸掉。 俞靜山動作利索得讓吳遂汗毛倒豎,他把人打暈之后再次丟給吳遂。 “讓張淮好好治治” 寒風中,吳遂全身哆嗦了一下,心想對親生兒子都能下這種狠手,真不虧是俞靜山。 吳遂把人抗肩膀上,大步跟上。 途中,有什么東西擦著吳遂的臉頰往下滴。他側眼一看才知道是俞硯嘴里流出的鮮血,估計是被傷到內臟了。 “太狠了!太沒人情味了!幸虧以前自己犯事不是俞靜山親自動手”吳遂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