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并肩作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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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尸一樣的惡臭從洞xue深處飄來,牙齒切割咀嚼鮮rou的咯吱聲讓人不寒而栗。 傅延小心翼翼的退出,從洞口攀住繩索躍過溪流。 “東西就在里面,省了我們繼續(xù)尋找的功夫。小硯啊,你這能力幫了大忙,等任務(wù)完成一定要陳老大好好嘉獎你” 俞硯自動過濾傅延對他的稱呼,檢查腰間的彈藥就要往上沖。 傅延喝道:“你干什么去!” 俞硯滿臉無辜,不解說:“把東西拿回來啊” “單槍匹馬,敵暗我明,對方實力都不清楚就一股腦往前沖。俞硯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非得折騰才甘心” 傅延黑著臉,“給我老實呆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擅自行動,發(fā)現(xiàn)一次扣零食一次!” 他打開對講機(jī),“這里是傅延專屬頻道,各小隊收到請回答” 張明浩大嗓門一嚎:“延哥你一定是有消息了!皮糙rou厚都不夠喂蟲子,我要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他用樹枝將一條鉆進(jìn)自己褲腿,趴在小腿上吸血的螞蝗挑開,然后一腳踩死,繼續(xù)鬼哭狼嚎,“我要回家找媽……爸爸,好吃的才能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傅延甚無誠意:“張明浩同志,你mama老早就死了,下次號喪的時候請注意先打好腹稿。每次都來這一招,我都替你丟人!” “我不管!延哥你必須補(bǔ)償我!” “下一個!” 羅靳東平板的語氣跟死人有得一拼,“收到” “收到” “很好”,傅延緊盯著洞口,“各小隊請注意,目標(biāo)已經(jīng)出現(xiàn)請做好流血不流淚的準(zhǔn)備。我已經(jīng)給你們發(fā)送定位,馬上!集合!” “是!” 傅延拉著俞硯坐在一塊大石頭后面,靠近溪流的地方植被稀少,毒日頭毫無遮攔曬下來,能剝掉一層皮。 “趁有空吃點東西”,傅延從背包里拿出紅紅的蘋果遞給俞硯。 水果在末世是一個稀少的物種,畢竟現(xiàn)在飯都開始吃不上了。果園無人打理很快被荒草覆蓋,吃一個少一個。 “從哪來的?” “陳萍給的,說是獎賞我思想覺悟高” 俞硯接過雙手掰住,輕輕松松就弄成兩瓣,一半給傅延。 “不用,我啃餅干就好了”,傅延就著水壺眼下嗓子眼的食物,“你呀,身體瘦還不愛吃飯,補(bǔ)充補(bǔ)充維生素。我老想要是把你喂胖點就好,轉(zhuǎn)頭一思索,災(zāi)難不發(fā)生我遇不上你,就算遇上估計也沒我啥事?,F(xiàn)在有心無力,想胖都沒得吃的” 俞硯不愛聽這種話,他皺眉說:“延哥從不欠我什么,你一直照顧我也是情分并不是義務(wù)。我以前就飲食不規(guī)律,身體也沒出毛病” 傅延雙手捂住臉頰,“我現(xiàn)在是隊長,有義務(wù)關(guān)心每一個隊員的身體狀況” “真……沒必要”,俞硯一出口就覺得不妥,挽救道:“張明浩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感動的,延哥真的做得很好了” 傅延使勁搓臉,黯然傷神,“你不用勉強(qiáng)安慰我,瞧瞧這瘦的咯手的骨頭,延哥看一次心疼一次” “沒——”,俞硯詞窮,搜刮腸肚才憋出一句,“要不你摸摸,真的有rou!” “浩子他媽死的時候,也是沒飯吃沒錢花,我把自己僅有的積蓄貢獻(xiàn)出去,到現(xiàn)在還沒有還”,傅延摸著俞硯伸過來的手腕,字字血淚。 他粗糙的指腹擦在俞硯蒼白的皮膚上,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情緒垂頭。 “我也沒打算讓他還,更何況現(xiàn)在錢不值錢,就想你吃好點” 俞硯內(nèi)心好像堵了一塊磚頭,不上不下有些難受,他主動抱住傅延的肩膀,笨拙的安慰:“沒關(guān)系,我以后照顧自己也照顧好延哥” 傅延回?fù)н^去,感動得稀里嘩啦,就差流兩滴眼淚,深情并茂:“俞硯同志你真是太暖心了!” 兩個大男人在樹下緊緊相擁,這場面詭異中透著曖昧。傅延揭掉眼角不存在的淚水,松開雙臂,抽抽鼻子,站起來理好衣服。 俞硯輕舒一口氣,單手放在膝蓋上,心想男人年紀(jì)到了都喜歡多愁善感嗎? 不一會兒,張明浩就火燒火燎的趕過來。 “延哥!我可想死你了”,張明浩直接一個熊抱扒住傅延的肩膀。 傅延嫌棄的一腳踢開他,簡單介紹情況:“手提箱就在那個洞里面”,他手指著,“有東西看守,我的計劃是找人把它引出來,然后將箱子取出” “誰引?”,羅靳東雙手抱胸。 俞硯自告奮勇:“我去” “我和俞硯進(jìn)洞把東西引出來,羅靳東和浩子找機(jī)會潛進(jìn)去拿箱子,其他人埋伏。一旦我們出來,立刻轟死它”,傅延雷厲風(fēng)行,“有問題沒有?!” “沒有” “很好,開始行動” 兩道人影順著繩索攀上洞口,傅延看向從邊緣落下的石塊,說:“難不成是只大猴子?” “不知道” 傅延帶上夜視儀前進(jìn),陰冷的洞xue與外面高溫形成極大的反差,水珠細(xì)密的粘附在石壁上。軍靴落地時的聲音被放大傳入俞硯耳朵中,最讓他作嘔的還是那股濃郁的腐rou味。 俞硯五感發(fā)達(dá),傅延尚且能聞到,對他來說更是一種折磨。 很快,兩人便來到洞xue最深處,食物被咀嚼的音量還在繼續(xù)。俞硯放緩呼吸盡量和周圍氣流的頻率一致,他朝傅延比了個ok的手勢。 下一秒,火舌從槍口洶涌而出,彈殼四濺。 忽然的槍聲如炸雷一般在洞xue里回蕩,那雙綠眼睛的主人發(fā)出暴怒哀嚎,它一巴掌拍在地上,腳一跺,竟有碎石從頭頂簌簌掉落! “跑!”,傅延大喊一聲。 俞硯飛奔在長長的通道中,他能夠聽見越來越重的呼吸聲,那是追上來的怪物! 洞xue在震顫,俞硯自問逃跑速度一絕,沒想到這玩意居然比他還快,轉(zhuǎn)眼間就到了身后。 洞xue有兩三米高,俞硯背脊一寒,巨大的爪子帶著嘯戾風(fēng)聲重重拍來。 一聲悶哼,俞硯半邊肩膀跟撞在堅硬的水泥鋼筋上一樣,在半空中被揮了出去。 轟—— “嘔!”,俞硯口吐鮮血被拍飛在地上,他撐著膝蓋站起來,心中翻起驚濤駭浪。剛才那只爪子的運動軌跡雖然能夠捕捉得到,但是身體躲避的速度明顯吃力。 “缺胳膊少腿沒?”,傅延一把擋在俞硯身前,“去他姥姥的!” 足有兩米多高的怪物速度跟風(fēng)一樣,以rou眼捕捉不到的動作沖來。 傅延換彈匣的速度驚人,半秒時間不到新一輪的火力全部射擊在怪物身上。 吼! “這樣都不死?” 刺鼻的臭味仿佛貼著鼻尖刮過,傅延剛才那一彈匣彈藥只是讓怪物被沖擊力震后幾步,它反而以更加咆哮。爭分多秒間,蒲扇一樣的爪子狠狠揮來! 俞硯瞳孔驟然放大,那跟山一樣的重量猝不及防的壓倒。 “你先走!”,傅延踩在地上的腳慢慢彎曲,腳踝陷入石頭堆里面,要不是有軍靴的保護(hù),只怕皮rou鮮血淋漓。 同時怪物厲聲嘶吼,傅延手持軍刀,準(zhǔn)確的刺進(jìn)那只爪子。力量的懸殊讓傅延幾乎咬碎牙齦才生生扛住這一擊,手臂在巨力之下顫抖,關(guān)節(jié)爆發(fā)出咯吱,似乎下一秒就會壞掉。 傅延只拖住了一秒,下一刻另一只爪子便帶著排山倒海之勢狠厲出擊! 俞硯臉色深沉得可怕,他以最快的速度上膛,五感發(fā)揮到極致,一秒……足夠了。 彈頭跟長眼睛一樣,在怪物即將觸碰到傅延的時候先行一步洞穿它的眼睛。 砰!吼! 跟爆漿一樣,怪物的眼珠整個炸掉。 頭頂?shù)氖粮灰X一樣瘋狂砸下。 “不要戀戰(zhàn),等會這畜生把洞弄塌了,咱哭都沒地方哭!”,傅延抽出尖刀,帶出腥臭的液體。 “*!”,傅延挨了半臉的臭液。 光亮越來越近,兩人拔腿狂奔。 俞硯縱身一躍,從高高的洞口飛撲而下! 怪物的牙齒貼著后腳跟緊隨而至,巨大的咬合力讓俞硯能清晰聽見那恐怖的牙齒碰撞聲。 撕拉! 俞硯小腿處的布料被叼住,因為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而脫離,氣流攪動帶起的風(fēng)聲從小腿肚劃擦。 噗通,兩人雙雙跌進(jìn)溪流中。 驚天動地的槍炮聲從頭頂飛過,無數(shù)子彈手雷在半空中鉆進(jìn)怪物身體。 野鳥撲棱著翅膀從山林中亂竄進(jìn)天幕,空氣帶著硝煙。 俞硯一頭從水中冒出來,才看清那個追了他們一路的怪物類似猩猩。為什么說類似猩猩,是因為它全身被黑色毛發(fā)覆蓋,身足兩米多,四肢異常粗大,全然畸形。 “我去!這什么東西,怎么打不死?”,六蠻子的槍管還熱氣騰騰,驚訝道。 傅延:“趕緊上岸” 齊腰深的溪流開始渾濁,黑猩猩從中撲騰出來。 俞硯雙掌撐地勁腰一提,如拔蔥般躍出水面。他抹掉眼睫毛上的水珠,成排的水跡沿著一撮撮頭發(fā)流進(jìn)脖子。 黑猩猩完全被俞硯等人惹怒,他銅墻鐵骨一般,那些槍炮只造成了皮rou傷,雙手捶胸怒聲嘯天。 不遠(yuǎn)處,羅靳東和張明浩從一邊山壁閃進(jìn)洞xue,俞硯邊打便退,時不時回身放一槍。 突突的槍聲將山谷嘈成一片,黑猩猩瘋狂追趕,所過之處草木盡折。 傅延剛才所靠的大樹被黑猩猩攔腰打斷,他貼地一滾,跟俞硯躲進(jìn)一個半米深長滿野草的凹地。 吼——吼! 俞硯跟傅延同時屏氣,見不到人影聞不到氣味的大猩猩失去目標(biāo),將范圍內(nèi)的一切動植物嗜殺。 巨大的重量讓土地震顫,不斷有泥土滾到腦袋上。 傅延朝俞硯比劃一個手勢,然后飛速換彈匣。 一個朝左一個朝右,兩邊的火力讓黑猩猩倒退數(shù)步。 傅延大吼:“這樣不行!得上火箭炮!” “這東西原本是羅靳東扛著現(xiàn)在在六蠻子那里” “先拖一會兒” 六蠻子是個普通人,自然沒有傅延跟俞硯一樣的腳力,正扛著火箭炮哼哧哼哧往這邊趕。 這邊熱火朝天,羅靳東那廂確是順風(fēng)順?biāo)鷱埫骱埔宦访蕉磝ue最里邊。黑色手提箱正安安靜靜放著。 羅靳東手指剛碰到手提箱提柄,常年游走在黑色地帶的第六感突然發(fā)作,一股森寒的涼意如陰冷蛇信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