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發(fā)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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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浩旋風一般從外面沖進來,他正了正頭上的帽子,道:“延哥,陳老大叫你過去” 傅延安頓好傷員,擦肩而過之時忽然道:“浩子,你頭發(fā)被鳥啄了?” 張明浩大叫一聲,摘下捂得嚴嚴實實的草帽,指著禿嚕了一塊指頭大小的頭皮厲聲怒罵,“那幾頭牲畜趁小爺不注意偷襲,腦袋差點就被鉆洞!辛虧我動作敏捷,不然就見過到延哥了”,他輕輕撫摸頭皮,“看見沒?血絲都出來了!待會非得剝皮抽筋架烤架上,才能對得起我這一撮寶貴的亮發(fā)” “哎,這誰啊”,張明浩指著床上死沉的傷員道。 “花臂兄”,傅延扛著重機槍大步而出。 俞硯把孩子放下時,忽然被張明浩扯住胳膊,“花臂兄是哪個?” “一個討嫌鬼” 不配擁有姓名的羅靳東不省人事暈死在床板上,暫時褪去殺戮的避難所一片狼藉,滿目瘡痍的建筑物搗毀成堆。硝煙彌漫的空地躺滿死相慘烈的尸體,傅延彎腰將一個十**歲姑娘的眼睛合上。 他脫下上衣蓋在姑娘被鳥爪洞穿的腹部上,遮住破體而出的內臟。 微光穿過千瘡百孔的城市郊區(qū),將硝煙映得如同林間晨霧,那灰白的煙霧下是傅延陰霾的面龐。 從避難所西邊從東邊,犧牲了上百號人。傅延哀悼一分鐘,大步流星而去。 陳萍包著手臂掉在脖子上,指揮人將尸體全部集中在一起進行燒毀,他朝傅延伸出完好的右手,聲音透著疲憊,“有煙沒?” 傅延將皺巴巴的煙盒拿出來,上面還有機油的刺鼻味,“別嫌棄,就一根” “知道”,陳萍低頭湊近傅延手里的火源,吐出煙圈,“我就提提神,別搞得要搶你東西一樣” 煙火星子在遇著枯枝燃起的烈烈大火面前仿若熒光,濃重的黑煙呼嘯著升上廣袤天空,尸體被燒得霹靂啪啦作響。 陳萍叫人看住火勢,跟著傅延往受驚民眾的安置地走,“這槍可以還我了吧?” “方正放倉庫也是放著,還不如借我使使,寶槍得配英雄,不能蒙塵積灰是不?” 陳萍苦笑一聲:“就你老是惦記,這樣吧,你要是能為我效力,我再多送幾樣東西給你” 傅延看見遠處空地上,方輝和那個叫做張玉的omega在照顧安慰幸存者。他搭住陳萍肩膀,“這有什么區(qū)別嗎?現(xiàn)在我就是在為你做事,我這人啊……”,他瞳孔微縮,淡淡道:“不喜歡束縛,保不齊哪天就走了” “延哥你來啦”,那是方輝在喊他。 傅延隨意點點頭,他蹲身安慰失去親人的小姑娘,還是個鮮有的omega。傅延拿出珍藏的糖果,攤在手心里面遞過去。 小姑娘不哭了,方輝眼尖的瞥到,說:“延哥,你這招怎么這么眼熟?” 傅延摸著糖紙,笑罵回去。 “你身手槍法了得,舉止做派也受過訓練,以前當過兵吧” 傅延嗯一聲,陳萍還要再說什么,前方忽然傳來一片混亂。 “啊……!” 傅延分辨出是那個張玉在叫喚,剛經受過襲擊的人群瞬間爆發(fā)恐慌,生怕從那個角落里再冒出要人性命的家伙。 傅延率先沖過去,他撥開人群,目光如炬鎖定跌倒在地上的張玉,厲聲道:“怎么回事!” 張玉哆哆嗦嗦不說話,他手指著對面雙目發(fā)紅死死盯著自己的年輕女性。 傅延眸光深沉,一步步靠近,注意著女人的情緒,試圖安撫對方,道:“放輕松,沒人要害你,看我這邊” 女人似乎在承受劇烈的痛楚,她牙齒在打顫全身肌rou崩到極致,仿佛下一秒就會背過氣去。 “放緩呼吸,這里很安全……”,傅延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謀害的意圖。 他指尖微微向后晃動,得到示意的陳萍帶人退后幾步。 “告訴我,看著我的眼睛,你怎么了?”,傅延輕聲道,那雙深邃銳利的黑瞳淪為深潭般幽靜,像是能吸進人的目光。 “我疼,好、好疼,跟火燒……一樣”,女人如是說,“全身都要炸掉了……” 傅延手掌輕輕探過去,誘哄一般,“閉上眼睛很快就不疼了” 女人汗?jié)竦慕廾潉樱壑槌拾腴]合狀態(tài)。傅延揚起手臂,一個手刀正要砍下去! 張玉忽然爆發(fā)出驚叫之聲,他被方輝扶著退到十米遠的地方,捂著嘴巴道:“她,她眼睛流血了……” 本就神經脆弱的女人倏地睜開眼瞳,股股紅色從眼眶中滴出,就像身體里灌滿了液體內臟被壓迫到極致,完好的皮囊卻還緊緊包裹著。 一陣牙酸的聲音傳入傅延耳中,他如獵豹一般沖過去制止女人自殘的行為。 “啊啊啊!” 女人爆發(fā)出痛喊,肝膽俱裂。她十指摳挖撕抓著手臂,將白皙的皮rou撓出道道血痕,皮rou盡開,指甲縫里勾著新鮮的碎rou。 傅延按住女人的手在微微抖動,內心翻起驚濤駭浪,女人擁有無窮的大力,雙臂一震,傅延竟然被甩出來后退三步! 人群快速往周圍散去,生怕波及自身安危。方輝剛要往這里過來,就被傅延喝住了。 血液從女人的毛孔中滲出,逐漸覆蓋至全身,她就像移動的血人。有什么東西在蒸干融化,剛才還青春靚麗的皮囊形同惡鬼羅剎。 她尋著聲音一路跟過來,那單薄的手臂揪住樹干,蠻力嘶吼,將大樹連同根部一起撥出,橫飛扔來! 傅延擋在前面,勁瘦的身形撥地而起,锃光漆黑的軍靴隨著后掃的腿部,宛如堅不可摧的屏障,分毫不差踢在樹干上。力道的碰撞讓骨骼咯咯作響,傅延以血rou之軀截住砸向人群的大樹,他蹬住即將落地的樹干,進行第二次空中躍動! 雪亮的刀鋒撕開空氣,緊緊抵在對方脖頸大動脈上,傅延怒喝一句:“清醒點!” 女人的“眼睛”轉過來,那血洞洞的地方直視他。 一股危機感從腳底板竄上頭發(fā)絲,傅延手腕一抖,刀刃死死抵住揮過來的拳頭。刀身在蜂鳴,利器隔開女人皮rou手骨,傅延被恐怖的力氣逼撤數(shù)十步,轟隆一聲撞在墻壁上。 他揉揉發(fā)疼的胸口,呸出血絲,“這么牛!” 陳萍拿著槍瞄不準,生怕一顆子彈要了傅延小命。這個突然發(fā)狂的女性不僅力量極大提高,就連速度也加快。 傅延貼墻滾開,剛勁的腥風刮來,血rou模糊的拳頭狠狠洞穿堅硬墻面! “再這么拼命,我要下死手了啊?”,傅延狼狽跑出攻擊范圍。 咻! 子彈呼嘯緊著傅延的面皮爆向后邊發(fā)狂的女人。 傅延擦掉面頰上血跡,沖著陳萍臭罵:“你丫眼神不好別添亂!” “救你還有錯?”,陳萍雖然武力值沒傅延高,但好歹是正規(guī)訓練出來的,他丟掉槍支,抽出腰間長刀縱然橫劈! “還是不是人?!”,傅延彎腰橫掃,將接住陳萍長刀的人抽出三米遠。他動作迅猛,當空罩下,“給老子一邊去!” 傅延長腿絞著發(fā)狂者脖子,后腰下倒,大喝一聲,鎖住女人四肢。他禁錮對方喉骨的手被生生逼停,發(fā)狂者五指陷進傅延胳膊。 “我……干!”,傅延松手被甩出十米遠,他在空中翻轉,在地上滾了一圈才止卸掉沖力。 “陳老大,別貼身戰(zhàn)!”,傅延算是知道這姑娘的可怕了,兩個大男人都制不住,胳膊還光榮負傷,留著明晃晃五個血洞。 “這邊跑,往沒人的地方引!”,陳萍大聲道。 傅延殿后,他高高躍起,單手撐在墻頭,傷勢讓他動作慢了一秒。就在這一秒的時間里,腳踝被一股大力扯住! 傅延咒罵一句,暗道以后再也不憐香惜玉了,砰噠一聲跟烙餅似得,被擊在鐵門上。 他眼冒金星站起,變成血葫蘆的姑娘拖著殘軀一拳揍過來。這一下要是實了,傅延覺得自己半邊腦袋都要飛掉。 電光火石之間,傅延突然覺得自己視力前所未有的空曠,就好像蒙住眼睛的污垢被清洗,掀掉了遮布的雙眼能看清一百米開外的蚊子。 發(fā)狂者揮舞的拳頭以及陳萍折返的身姿一目了然,在傅延瞳孔中,將磚頭拍爛在這姑娘頭頂?shù)年惼几δú家粯樱Z隆一聲飛出跌在水泥地上,瘋狂吐血。 傅延搖晃起身,咬住舌尖清醒神志,離地的腳跟好像有風在托著一樣,連成殘影驟然擊向女人后脖子! 絕對的速度提升讓他一擊必中,發(fā)狂者雙膝跪地,尖利的女聲滿是痛苦。 撲哧! 在她爆體而亡的前一刻,一枚12.7毫米的大口徑狙擊步槍子彈呼嘯而至,結束了她年輕的生命。 傅延抹掉臉上的紅白腦漿,他跛著腿扶起同病相憐的陳萍,氣沉丹田,大吼:“俞硯!” 幾百米遠處的宿舍樓頂,折射微光的瞄準鏡后面移出俞硯整張臉。他思索了一會,端起狙擊槍踹開焦黃斑駁的鐵門,沿著陰森暗黑的樓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