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我要指認江雅安和伊正業他們，我要你幫我出庭作證。”

    “出庭作證？”華子石咽了口唾沫，他藏在桌子底下的雙手搓了搓，第一次大起膽子看向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極涼，全然不似他記憶中的樣子。

    她沒被他們折辱的時候，眼睛是明亮的，他在學校的時候見過她幾次，那時候的白墨，眼神里帶著少女的嬌憨和驕傲。

    至于后來，她被關在黑屋子里，他透過屏幕看到時，她的眼睛里只剩了恐懼和空洞。

    而在他的夢里，那雙眼睛里全然是憤怒和怨恨，那濃烈的恨意叫他看都不敢看一眼。

    他一直都不敢看她，就像當初在屏幕前，他都不敢多看她一眼。

    華子石是個自私虛榮的人，不然他當初也不會為了討好伊正業而低三下四，他也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不然他早在他們將手伸向白墨的時候就該站出來阻止。

    但他又是個殘存一絲人性的人，他覺得自己應該為之前的錯誤承擔后果。

    他看到了網上對他的謾罵，他躲在屏幕后面，生怕哪一天就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他每天過得惶惶而不可終日，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心驚膽戰。

    但是在白墨找上他的時候，他忽然松了一口氣。

    白墨離開的時候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她對他說：“知錯能改，你起碼還是個人。”

    他攥著白墨丟給他的一串鑰匙，去辭掉了剛剛穩定下來的工作，他跟同事開玩笑的說他要去自首的時候，陽光正好落在他的手上。

    ……

    白墨從商務大廈離開之后，給劉業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端鬧鬧哄哄的，劉業喊了兩嗓子，白墨卻沒回話，大約過了兩分鐘，聲音漸消，白墨才張嘴說話。

    白墨：“你今天下午叫我出來干什么？”

    劉業：“給你介紹兩個人，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接你。”

    白墨舉著手機沉吟兩秒，報出一個地址。

    劉業聽到電話里傳來的忙音，輕嘖一聲，有些可惜的丟掉手里的籌碼，又看一眼身后的賭場，輕嘆一口氣，果然，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

    半個小時后，白墨坐上了車，被劉業拉去打扮一番，又吃了頓相當豪華的晚餐。

    然后在霓虹閃爍之際，來到了一座高檔的私人會館。

    白墨被劉業帶著左拐右拐，拐進一間隱蔽的包廂里，一推門就看見里面坐了七八個人，正交談著。

    他們這邊的推門聲也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緊接著幾個人起身，將兩人迎進門。

    白墨看著這場景，忽然有些怪異的感覺。

    她瞅一眼劉業，又將周圍人的神情看入眼中，心里的怪異感便越來越強烈。

    這種霸道總裁與小嬌妻的既視感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劉業見她不說話，關心道。

    “沒什么，有點冷。”

    她就穿了一條裙子，晚上確實不算暖和。

    劉業把自己的西裝外套往她身上一搭。

    白墨頓時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