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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學習能像這樣上心, 也不會次次都擦及格線。” 星河涼涼的嘲笑, 再次打掉了他的手。 “你看看嘛,我脖子上的印記都沒了。” 周文彬又靠在星河的背后, 拿鼻子蹭星河的后頸。 “不親, 不碰, 不咬。” 星河想把頭縮到被子里, 躲開周文彬的碰觸。 “可你都答應我的。” 周文彬也跟著星河縮進窩里,去搶他的被子。 “答應是一回事,我現在反悔了不行嗎?” “給我老實點!” 周文彬又胡鬧了一會, 可星河已經困倦地沒了反應。 “又騙我。” 抱住裹成團背對著他的星河,周文彬小心地將頭靠著星河的后腦殼。 回想起來, 這還是周文彬第一次意識清醒的與星河共枕而眠。 上一次,還是“大/嘰/嘰”事件。 時間過得真快啊。 星河在均勻的呼吸, 被抱的緊了, 無意識地翻了身, 又追尋暖源, 鉆進了周文彬的懷里。 周文彬抱著懷里的人,聽著山區傳來的風聲與偶爾鳥獸的鳴叫。 周文彬就像是曾存在地球上無主的暴龍, 和這片山區里生活的無數野生動物一樣,無拘無束,天高任鳥飛, 海闊任魚游。 只是有一天,它在自己的脖子上主動套上了枷鎖,收起駭人的利齒和尖爪,會小心地俯趴在地上,去蹭一只小小的,軟乎乎又脆弱的小兔子。 “晚安。” 親了親星河的額頭,周文彬閉上了眼睛。 它被馴養了。 畫地為牢,心甘情愿,絕不后悔。 . 山區探索的學習之旅開始。 地中海帶著擴音器,一個一個檢查學生。 “同學們都展開自己的裝備,等候導游的檢查。” “兩人一組,最好一男一女,男生照顧一下女孩子。” “山區的地形比較復雜,路況也不好,服裝要輕便,易于活動,必須穿運動鞋。不符合條件的同學,現在立刻去換一下。” 挑出了幾個有所疏漏的同學,老師示意他們快去換合格的物品。 “快一點,大家都在等著呢。” “同學們,今天我們要爬到一處比較高的地方,適宜野生菌類的生長,導游會教大家如何尋找、采集菌類。” “中午我們吃自帶的干糧,晚上一起煲菌湯喝。” “但是大家要注意,不是所有的菌類都可以食用,所以采集的一切菌菇,都要經過導游的篩選。” “大家記住了嗎!” 老師抵著喇叭,不斷重復注意事項。 “記—住—啦!” 同學們懶懶散散地拖著長音。 周文彬還在咬著發繩給星河扎辮子,背包放在地上。 “編麻花還是扎丸子?” 他有些含糊地問。 星河無所謂,只想快點跟上大部隊。 周文彬最終編了個麻花,又盤了個丸子。 “好了,我們走。” 捏了捏星河的丸子包,周文彬一把撈起背包。 星河注意到了身后萎靡的鹿悠悠。 “怎么了?這么憔悴?” “沒什么。” 鹿悠悠眨了眨酸澀的眼睛。 “你是沒睡嗎?眼睛又紅又腫的。” 周文彬也跟了過來,皺著眉頭。 “要跟我們一組嗎?” 雖然不喜歡鹿悠悠,但周文彬到底還是擔心她會出事。 “跟我們一組吧。” 星河上前,摸了摸鹿悠悠的頭,拿過她手里的包。 “要是不開心的事,就不要想了。” 星河笑了笑。 “人生總是要繼續的。” 鹿悠悠難以抑制地低聲啜泣,拉住了星河的手臂。 “謝謝。” 謝謝你讓我在漫長時光里,給予我力量。 也謝謝你帶給我疼痛和憂愁,讓我悲傷。 無論如何,鹿悠悠都感謝星河。 以及。 謝謝系統25的陪伴。 鹿悠悠終于釋懷它的離開。 . 上山的路果真泥濘不平,同學們只得攙扶著拉扯著枝干。 “好累啊。” 部分同學體力不支,還不到兩小時,就有些疲倦腿疼。 “老師,可以休息一下嗎?” 星河上前與老師交談。 “同學們有點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征得老師的同意,星河將消息傳達下去。 “我們原地休息十五分鐘,大家喝點水。” 周文彬拿著紙張將樹墩擦干凈。 “星河來坐這里。” 他又擰開礦泉水瓶蓋,“喝點水。” 星河推了推鹿悠悠,示意她坐下。 “你休息吧,我不累。” 眼看著鹿悠悠占了星河的位置。 “我擦了好久呢。” 周文彬委屈巴巴,“你都不問我坐不坐。” “這時候吃什么醋?” 捏了捏周文彬的臉頰,星河抵住周文彬遞過來的水瓶。 “你渴不渴,自己先喝。” 可是周文彬還是固執地舉著水。 “好了,我先喝。” 無奈,星河只得接過水瓶,象征性地喝了幾口。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