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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沅氣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只好連聲道:“好好好,既然咱們兄弟緣分盡了,你瞧不起我,也不想我管著你,這樣,咱們明兒就把家分了,家產一分為二,以后少來往了,也免得徒增不快!” 敢情這是要鬧著分家啊?紀宏是醉了,可他又沒傻,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要還聽不出來,就真是個傻子! “分家?還一…一分為二?三弟啊,你說你什么都好,怎么總是說些不合時宜的話啊,這些年,我掙的銀子,拿出來給你們三房開銷,難道不是銀子?不如咱們清算一下?啊?” 他拔高聲音,拍著紀沅的肩膀,上半身都的力氣都壓在了上面。 “三弟,你不提還好,你知不知道,我那會兒多信你啊,你說要銀子,我從來沒有第二句話,結果呢,你讓我屋里亂七八糟,周氏早死……嗨,不說別的,你就說齊輝堂,那屋子能住人嗎?讓我朱氏和我兒子住在里面,結果我兒子都要死了,死了!你知不知道!” 紀宏說著咬牙切齒的對紀沅道:“你們安的是什么心啊?” 紀沅心口一跳,難道紀宏把這些錯都歸咎在他們三房的頭上? 他瞪大眼睛,推開紀宏,道:“二哥,周氏怎么死的,我們倆當時都在場,你比誰都清楚,到底是誰害死了她,至于齊輝堂…呵呵,你別忘了,當初也是因為你執意把春平院給衛姨娘住,顛倒嫡庶,這才買了齊輝堂做二房正院,難道這些你還要怪在我們三房身上?” 紀宏一時語凝,卻擺了擺手,一幅什么也別說了的樣子。 好像在說,你不要狡辯了,我心里清楚。 紀沅生出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真是孔夫子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紀宏卻一把躲過酒壺,把紀沅推了出去。 紀沅現在漱玉齋的門口,仰頭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重新恢復步伐。 紀家,再不分家,就都要被二房拖累了,他心里已經打定主意,這次不管如何,都要分家了。 紀宏第二天醒來,一夜的宿醉讓他頭疼欲裂,榮生安排了醒酒湯,他“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碗,這才舒服了些。 紀沅身邊的常隨杜凡送了一疊紙過來,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分家的同意書,這個要他們兩兄弟簽字按了手印,然后送去衙門備案,留個底兒,就算是成了。 分就分,紀宏早就有這個意思了。 他進了書房去拿自己的印泥,卻聽榮生說,章娘子過來了。 他不禁蹙眉,大白天的,她來做什么! 不過他還是在書房見了章姨娘。 “你來做什么,這大白天的,讓人知道了怎么是好!” 他呵斥的話還沒有說完,章姨娘已經哭了起來。 第235章 點茶 章姨娘是紀沅的良妾,說實話,生的不如衛氏朱氏好看,可勝在聲音嬌媚,眼神含春,這一哭,更是如雨打梨花,我見猶憐。 “你好端端的哭什么啊?” 章姨娘不管,只低頭抹眼淚,紀宏沒法,只好抱著她哄:“別哭了別哭了,回頭我讓榮生去銀樓給你打一套最新的首飾,好不好?” 章姨娘聞言,這才抹了眼淚,問他:“真的嗎?” 紀宏笑道:“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章姨娘這才止了哭聲,人卻貼在了紀宏的身上:“聽說爺要分家了?” 紀宏心情正煩著,哪兒有心情和她膩膩歪歪的,順手揩了一把油,把她推開了。 “你聽誰說的,別無中生有,聽風是浪的。” 章姨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說什么,卻又沒有說出口。 “你若是沒有什么事,就先回去,記住以后千萬不能大白天的來這兒了,叫人看見了,當心把你拉去沉塘!” 章姨娘嬌笑:“那也要看爺舍不舍得。” 她一記媚眼,酥的紀宏身子一麻,差點沒把持住。 “那妾晚上來拿自己的東西~”章姨娘笑著,側身出門,卻忍不住回頭道:“爺若是要分家,可別忘了把妾一同帶走。” 與其跟著紀沅守活寡,不如跟著紀宏走,畢竟他對自己好,那就夠了。 紀宏沒有應聲,像是什么也沒有聽見似的,轉身去了書桌旁。 衛氏看著眼前的大把銀票,有種置身夢中的錯覺。 她看著面前的青衣文士,不可置信的道:“這些銀子都是給我的嗎?” “是給你的。” 青衣文士笑著點頭。 而此時詹右省和段禹山則對立而坐,端茶品茗。 魏琮來的有些遲了,他對著兩人拱了拱手,從容的在主位上坐了。 他剛從西郊別苑回來,送紀容回了正房,這才趕過來。 段禹山看了一眼詹右省,詹右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段禹山也不客氣,對魏琮說起自己處理的事情進展:“果然如我們所料,那衛氏把芙蓉街的宅子弄到手就盤了出去,我們讓人使了點兒手段,只用了一半的銀子就買了下來,為了以防衛氏收手,我們又去找了那梁舉人的母親。” 事情的經過如何,魏琮并不是很關心,他只要知道結果就是,只要紀宏被衛氏算計,最后人財兩空,他們再出手,就很完美了。 轉眼到了小年,掃了塵,祭了灶,家家戶戶都開始置辦年貨,張燈結彩,處處洋溢著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