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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一把奪過龐mama手上的碗。 話剛出口,紀姝就尖厲的叫了起來,碗被她摔在地上,手上糊了一層白糊糊,還冒著熱氣。 龐mama“哎喲”一聲,立刻去拿盆子打水,“七小姐,那還沒有凝呢,這guntang的,您的敢上手!哎喲喲,都是我的錯!” 衛氏聞聲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冷汗都出來了,紀姝嚇傻了,拿些帕子就要去擦,被衛氏一把抓住。 紀容也幫著去抓她的手,這才把掙扎的紀姝控制住了,“你若是不想要這雙手了就別動,這東西還guntang,你這會兒擦,只能擦下一層皮來。” 龐mama打了一盆水進來,紀容這才放開她。 衛氏連忙把女兒的手按進冰冷的水里。 頓時,那雙手就成了白色。 紀姝這才嘴一癟,哭了起來。 龐mama知道自己犯了錯,心里過不去,“七小姐,都是老奴不好,早知道就再等等,也要等到拿東西凝了再端過來,老奴真是!”她抬手就往自己臉上招呼,抽得臉上頓時就是兩個巴掌印。 衛氏把紀姝的手拉了出來,慢慢的把上面凝了一層的白膜撕下來。 這一撕開,就看見了通紅的手背,燙出了密密麻麻的水泡,紀姝自己看著都犯惡心,別過臉去。 “去端盆雪水進來。” 衛氏吩咐龐mama,然后讓紀姝先坐下,她很想訓斥女兒幾句,可看著她這委屈的樣子,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她轉頭給紀容道謝:“剛才多虧了四小姐,不然姝姐兒的手只怕見不得人的。” 紀容并不是想幫紀姝,只是覺得她不管如何是自己的meimei,她做錯了事,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教訓她,但現在她并沒有犯錯,自己的沒有必要毫無原則的就對她心生惡念。 最重要的是,紀姝不是衛氏,她不過是被衛氏帶偏了而已。 面對衛氏的感謝,紀容只是笑笑,紀子羨跑了進來,“jiejie燙著了嗎?快讓我看看!” 衛氏轉身瞪了兒子一眼,“你又不是大夫,逞什么能啊?” 接著望了一眼紀容,訓斥紀子羨:“有客人在,沒個正形,快去洗手,等會兒就開席了。” 看到紀容,紀子羨下意識的露出了一臉驚恐,“怎么是你!” 上次紀容讓人把他丟到祠堂,他到現在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他不喜歡紀容,甚至特別厭惡。 不過吃了苦頭,也長了些記性,紀子羨干脆懶得去看紀容,對衛氏道:“父親過來了。” 說著,外面就出來聲音:“二爺來了。” 紀宏穿著一身寶藍色厚絨大氅,從門外進來,在暖爐旁烤了烤手,聽說紀姝被燙著了,他連忙幾步進了屋,“怎么燙得,燙的厲害不?” 聽見紀宏的聲音,紀姝哭著喊了一聲爹爹,滿腹委屈還沒有來得及說,門外簾子一掀,榮生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二爺,大喜事!” 紀宏皺眉回頭,榮生湊上去道:“齊輝堂那邊,有喜了!” 屋子里頓時安靜的針落可聞,紀宏露出狂喜的神色,“可是真的?” 榮生道:“千真萬確,假不了!” 紀宏下意識的就往外走了兩步,這才想起紀姝,他停下腳步,轉頭有些歉意的看著衛氏母女,“郎中請了沒有?” 衛氏心口發疼,點了點頭,“郎中已經讓人去請了,姝姐兒見了你就不怕了……二爺要去哪兒?” 第122章 妻妾爭寵 紀子羨也撲了上前,抱住紀宏的胳膊不撒手:“爹爹,今日是孩兒的生日,爹爹不陪孩兒一起過嗎?” 紀宏放緩了語氣:“福哥兒,爹爹知道今兒是你的生辰,可是你也聽見了,你母親給你懷了小弟弟,爹爹要去看看,爹爹哪次沒有陪你過生辰啊?你乖一點。” 你母親給你懷了小弟弟!? 衛氏心里頓時波濤翻涌,朱氏在紀宏心里就這么重要了嗎?那她們母子算什么?笑話嗎! “二爺,姝姐兒的手燙傷……” 話沒有說完,紀宏已經走了。 紀容面色平靜,嘴角微翹。 從來沒有得到,所以也就不存在失去的痛苦。 她的生辰,父親可從來沒有記起過,她也怨懟過,覺得衛氏母子在他心里才是最重要,也對紀宏寵妾滅妻的行為控訴過,到現在,她更多的事看淡。 父親對衛姨娘的愛,已經維持了這么多年,衛氏比起母親來,她幸運了太多,至少沒有聽見過父親說出的那些誅心之語,至少她落一滴眼淚,父親還會放在心上,只是沒有從前那樣緊張了而已。 她擁有的,她們母子擁有的,都是本應該屬于她和母親的。 紀姝心痛難忍,她撲到衛氏的懷里,“爹爹……他這是不要我們了嗎?” 紀容不想待下去了,她離開春平院,周遭的紛亂這才避退了。 朱氏躺在床上,聽見韓嬤嬤的暗號,連忙把抹額戴上,躺在了墨綠色的杭綢軟枕上。 “夫人呢?” 韓嬤嬤連忙引了人進屋,朱氏難受的撐著床沿支起半邊身體:“二爺,二爺怎么過來了,福哥兒的生辰,你該陪他吃頓飯的,我這兒沒有事兒。” 沒有事兒? 紀宏一臉緊張的在床沿坐下,將朱氏圈在懷里,“怎么會沒事,你的臉色毫無血色,請郎中先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