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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正陽卻在她這兒賴著不走,在那兒長吁短嘆的道:“怎么會嫁給那個十四王爺,你說這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還真是硬生生的把兩個人湊在了一起,要我說,就是他趁人之危。” 紀清媛見兒子說話不著邊際,抬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一天天凈胡說,小心被你爹聽見了,罰你!我要去看你四meimei,你可去?” 紀家三太太,宋氏心下著急,由著女兒攙扶著去了漱玉齋。 丈夫和二哥紀宏都在,宋氏上前,也不拐彎抹角,問:“容姐兒,咱們還是快些接回來吧,否則咱們家的姑娘姑奶奶們還怎么做人啊!” 紀安聽著,也跟著抹起眼淚來,跪在了紀沅面前,宋氏指著紀安道:“安姐兒婆婆指著咱們家的姑娘罵,說是家風不正,還沒有出閣就跟著男人跑了,還指桑罵槐,說咱們安姐兒指不定也是……” 她沒有說完,紀沅已經(jīng)冷了臉,平日里妻子也不是這么拎不清的人啊,“你有什么話等會兒我回來你再說,容姐兒那兒我們肯定是要去接回來的,你也別跟著瞎摻和,管著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他說著看向女兒:“你婆婆若是再鬧,你就問她,是不是對圣上的安排有什么不滿。” 這……紀安頓時呆滯,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點頭:“是,女兒知道了。” 宋氏母女走了之后,紀沅才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問紀宏:“如今圣上的意思是支持這樁婚事了。說到底,這還是帝王的制衡之策啊!” 明眼人都知道,這紀家是新貴清流,紀家朝堂有人,經(jīng)商有人,有權有錢,又有得力的子弟,將來紀家,只要沒有什么大的變故,勢必會成為大魏的新晉世家。 皇帝豈能是個糊涂蟲? 傅貴妃的心思和二王爺?shù)膭幼鳎慌率ド鲜窃缬忻鲾啵啾茸尲o家和傅貴妃一族綁在一起,成為太子的勁敵,讓沒有得力母族的十四王爺?shù)昧诉@樁婚事才是明智之舉。 這樣,十四王爺就暫且有了和二王爺魏禛分庭抗禮的實力,就可以暫時緩和一下太子的壓力。 紀宏對于素來不喜朝政之事,聽了紀沅的分析之后,也只是“嗯”了一聲,反正這些事都有紀沅處理,他若是需要銀子,自己還能幫上忙,至于別的,他就是有心也無力。 冬霜和秋葵現(xiàn)在還沉浸在巨大得到震驚和喜悅之中,紀容臉色還有些慘白,看不出有什么大喜大悲。 賜婚雖然來得突然,卻也并不意外,畢竟選擇魏琮本就在她的打算之內(nèi),如今算是真的和他綁在一條船上了。 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紀家的人遲遲未來,她背上上已經(jīng)開始結痂了,冬霜和秋葵給她換了藥,段禹山的信遞了進來。 朝堂上發(fā)生的事情,段禹山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 看到魏琮混淆是非,顛倒黑白的借傅國公府給他打掩護的時候,紀容忍俊不禁。 這天下還能找出幾個這樣厚顏無恥的人來? 想了想,她叫了冬霜:“你替我去辦幾件事。” 周俊生等人在十四王府門口站著,引了不少人圍觀。 百姓都喜歡看熱鬧,人越聚越多,議論聲越來越大。 “聽說準王妃才十三,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竟然嫁了十四王爺。” “呀!年紀竟然這么小,那豈不是還要讓王爺?shù)壬蟽赡辏俊?/br> 就有另一道聲音酸溜溜的道:“十三歲就敢跟著男人跑了,這樣的人也能配得上王爺?” 紀容被冬霜和秋葵姐妹倆一左一右的護著往外去,這段日子住在廂房的魏琮聽見動靜走了出來。 他看著紀容,見她臉色慘白,表情就變得僵硬起來,氣息不平,他捂著嘴就咳嗽了起來,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公子如玉的臉上透出幾分不自然的潮紅來。 紀容止步,站在那里,不知道是應該上前去關心一下呢,還是就站在這兒等著他平復了在說。 魏琮拿出手絹擦了擦嘴角,這舉手抬足間都是翩翩逸然,讓人賞心悅目。 紀容腦子里不僅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魏琮好像比莊明浩生的更好看,更高,更……迷人。 她的臉陡然一紅,魏琮磁性而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要走?” 紀容身子一酥,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懷孕了。 “我……我要回去了,不然滿京城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了。” 她難得的露出了小女兒神態(tài),視線匆忙的從他臉上挪開。 魏琮自幼就擅察言觀色,卻佯裝懵懂的問紀容:“你以前看見我都不會如此,怎么成了我的……” 他忽然止住話頭,有些困惑的道:“莫非是害羞了?” 馬車轱轆壓過石板路,微微有些搖晃,秋葵忍不住的去瞧紀容:“誒,四小姐,您臉紅的時候真的好漂亮!” 她一臉感嘆,紀容抬頭,就看見冬霜也盯著她一個勁兒的瞧,“別打趣四小姐了,四小姐的耳垂都紅了。” 紀容赧然,嗔道:“你們兩個再胡說,小心我把你們也許了人!” 馬車里一陣的歡聲笑語,好不喜慶。 第119章 你想救贖誰 剛回到紀家,紀容就被紀家上下異樣的目光洗禮了。 朱氏作為她的繼母,自然是要親自去看看她,紀清媛聽說紀容回了紀家,也跟著趕了回來。 兩人在棠華苑碰了面,朱氏雖然年紀小,可到底還是紀宏現(xiàn)在名正言順的嫡妻,紀清媛笑著對她點了點頭,“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