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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完了,裴元寶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這下完了,真把十四王爺點著了。 看著裴元寶在他眼前消失,魏琮的臉色這才好了些,他吩咐白笙:“去給陸掌柜打個招呼,以后裴元寶來咱們酒樓,不許安排靠著大街的包廂。” 白笙嘴角狂抽,一溜煙的跑了。 衛(wèi)氏百思不得其解,看那鄒鵬程的樣子也不像是這么容易罷休的啊,昨晚怎么會沒有來呢? 她吩咐桑枝:“你這些日子一定要看緊了門,萬萬不能讓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進了院子。” 姚姨娘聽紀柔說那天晚上她是被兩個婆子架著回來的,不禁疑惑,她怎么會在正房那邊睡著了。 七月初三,蟬鳴聲嘶啞刺耳,此起彼伏。 紀家的后花園里,一池子荷花映天接霞,清風吹,薄煙動,荷塘微風裊裊,晨露圓滾滾的從碧青荷葉上滾入葉子中間。 一道凄厲的尖叫聲從后花園延散開,紀家的寧靜被打破了。 “死人了死人了……”從后花園里跑出來的小丫鬟渾渾噩噩,七魂丟了三魄,目光呆滯的念著重復的話。 隨即婆子領(lǐng)人去看,發(fā)現(xiàn)裙子般層層疊疊的荷葉間,浮著一具泡漲了的女尸! 一時之間,紀家炸開了鍋。 閑花院那邊哭聲一陣,發(fā)現(xiàn)女尸的就是在后花園和姚姨娘收集朝露的碧如,她著實被嚇壞了,一路跑回了春平院,直接奔向了西裙房。 姚姨娘坐在臨窗的妝臺前,看著眼角的細紋嘆息,忽略得自己身世可憐,人家都說有花堪折直須折,她倒好,空費了青春十余載,如今遲暮…… 聽見腳步聲,姚姨娘轉(zhuǎn)頭來看,見是碧如回來了,有些意外:“你怎的今兒回來這么快?” 說著自己帶上了耳環(huán),卻發(fā)現(xiàn)碧如像是什么也沒有聽見,呆呆傻傻的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姚姨娘心頭一跳,又叫了她幾聲,碧如依舊不應(yīng)聲,她狐疑著起身,拉了拉碧如的手臂:“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碧如望著姚姨娘,眼睛一眨也不眨,冷不丁的抓著姚姨娘的肩膀,一臉驚恐:“死人了,后花園死人了!” 姚姨娘如遭雷擊,蹭的連連往后退了兩步,那年冬天,后花園里發(fā)生的事仿佛再次浮現(xiàn)在了眼前…… 第099章 田莊再遇 “你…你說……你說誰死了?” 碧如目光呆滯,像是被勾了魂兒似的,“不知道,死了誰…死了誰啊?!” 姚姨娘第一次見到碧如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的,只覺得腳底寒氣直往上冒。 婆子來稟,說后花園出了事的時候,紀容正在江云院,宋氏的病好了,府里的事情要重新交還給她,聞言兩個人都不由一頓。 宋氏起身就往往后花園去,出了這樣的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紀容想了想,也跟了過去。 人已經(jīng)撈了出來,都泡的腫脹發(fā)白了,看著活像個河豚,水嘩啦啦的從她身上倒了出來。 宋氏“哇”的一聲趴在亭子的美人靠上狂吐了起來。 紀容微微側(cè)臉,胃里也翻滾的厲害,但也不至于惡心得要吐。 “是…是喬姨娘!” 確認了是誰之后,紀容不由咬緊了牙關(guān),喬姨娘當初拿紀瓊的死,來污蔑母親虐待她兒子,還不等她來收拾,喬姨娘就已經(jīng)瘋了。 瘋了,喪失心智,這樣或者,生不如死吧? 紀容巴不得她多活一天才好,沒有想到…… 八年前紀瓊死在了這里的八年后,喬姨娘也死在了這里?會是巧合……還是陰謀? 她做伯府當家二夫人的那些年,手段見識了不少,從來不相信所謂的巧合,在她看來,巧合?那就是陰謀。 勤事處的已經(jīng)來了人,蓋了白布,把喬姨娘挪到了閑花院。 宋氏不想再看,扶著紀容的肩膀,“走吧,別看了。” 紀容頷首,跟著去了江云院。 宋氏卻只是吩咐勤事處的盡快把事情辦了,人拉出去,“放在府里也太晦氣了,對了,卿哥兒也挪到外院吧,閑花院的人該散了就散了,多年的老仆就多給些遣散費。” 竟然完全沒有要追究此中原委的意思? 紀容愕然,難道死了人,在三伯母眼里竟然如此的無足輕重? 這好歹也該問問人是怎么死的吧?她不是可憐喬姨娘,而是覺得若喬姨娘死因是有別的人為因素,那府里就不太平了! 不過她什么也沒有說,槍打出頭鳥,這件事不能由她來提。 紀宏正在書房,衛(wèi)氏忽然提了點心過來,紀宏已經(jīng)有些日子不見她了,衛(wèi)氏進了屋,一言不發(fā)的放了糕點攢盒就欠身要出去。 紀宏見她一身柳青色素面裙子,頭上帶著珍珠珠花,耳邊也只一對珍珠耳鐺,瞧著比往日素凈許多,略施脂粉,仿佛回到了當初在柳葉巷胡同的時候。 “站住。”紀宏甕聲甕氣的喊住她,聲音軟了下來:“既然過來了,就坐一會兒吧。” 衛(wèi)氏垂著眼皮,微微欠身,坐了。 紀宏看了她一眼,打開攢盒一看,是藕花酥,還有豌豆黃,都是他喜歡的。 “費心了。” 衛(wèi)氏垂頭不答話,紀宏拿了點心放在嘴里,余光瞟著衛(wèi)氏,見她悶悶的不說話,像個置氣的小姑娘似的,忽然心底一軟。 “怎么過來了又不說話,莫非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