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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她手上拿回來對牌和在紀鄒氏手里拿回來,那可不是一碼事兒。 只是宋氏怎么突然頭疼病犯得來勢洶洶……她不由思及段禹山的給她的消息。 汪家動手了? 紀容笑著答應了,回了棠華苑就讓段禹山著手調查。 消息回來的比她想的還快,晚上紀容正在看賬本,段禹山的信回來了。 汪如是竟然使出了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第087章 登聞鼓 江云院,紀沅眉頭緊鎖,背著手在小書房里來回走動,宋氏強撐著給他沏了一壺茶過去,扶著采薇的手,她如同風中的一片薄紙片,顫顫巍巍的隨時都可能倒下。 紀沅平日里有事都是個宋氏商量的,如今宋氏生了病,他本不愿打攪她,此時見她過來了,他忙親自拉了張凳子示意宋氏坐下。 “你這樣子,過來做什么,別把身子骨耽誤了!” 宋氏柔柔的笑,面如紙色。 “三郎往日有什么事都要同我商量,我怎能不來,這心里總放不下的。” 聽的這一聲“三郎”,紀沅心氣微平,不由在心里嘆道,娶妻娶賢,能娶了宋氏,那真是他的福氣。 等把事情給宋氏一說,宋氏的一張臉更蒼白了。 “他們竟然去敲了登聞鼓?” 汪如是知道自己不管怎樣都洗不干凈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去敲了登聞鼓!還揚言自己是別人腳下的升官梯子,老淚縱橫的哭訴,還說薛家若是世代為官清廉,又哪兒拿得出難么多銀子來,這把火一下子就在群眾心里愈燃愈烈。 這下好了,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汪如是叫冤,把四姑父拖下水,反咬一口說是紀家和薛家聯手起來陷害他,還誣陷薛家為官不正?! 紀容一把把信拍在桌上,忍不住啐道:“汪如是這個老匹夫!” 他若不是貪墨,又怎么能給四姑父立功的機會,且百年世家,哪家沒個自己的買賣,只是士農工商,有些事不能擺到明面上來,汪如是就是利用這一點,真是可惡! 她蹭的轉身就要往外去,一邊吩咐秋葵和冬霜跟她走,紅暖和沈mama就在府里守著,如今對牌在她這里管著,屋里還是要留個可靠的人。 她先去了薛府。 薛府大門緊閉,卻能看到大門外有人朝著薛府的門匾指指點點,馬車駛過,隱約聽見什么“原本以為是個清官,沒想到也是個衣冠禽獸……” 紀容氣得緊緊攥著拳頭這才沒有沖出去和這些人理論。 冬霜一直在她面前把她守著,紀容忍不住問她:“冬霜你守著我做什么,去坐吧。” 冬霜搖搖頭,“我擔心小姐聽見什么就沖出去了。” 紀容失笑,“我什么時候這么沖動過。” 冬霜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紀容:“所謂關心則亂,四小姐平日里是老成持重,但就是護短。” 秋葵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就是,小姐就是這點好。” 紀容滿頭黑線,原本忿忿不平的心情也稍稍舒解,秋葵的活潑真的沖淡了她很多的戾氣。 有時候看秋葵,她會有種看女兒的錯覺,她走的時候,女兒和秋葵差不多大了,只是女兒身子骨弱,也不知道如何在伯府里活下去。 她們從薛府后門進了府,紀清媛正在屋里坐著,滿屋子人凝神靜氣,誰也不敢放肆。 紀容的到來,讓氣氛緩和了很多。 紀清媛見著紀容,眼淚就出來了,紀容站在四姑姑面前,第一次有種自己是大樹,能給四姑姑遮風擋雨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微妙。 她抱了抱紀清媛,聲音溫和如水:“四姑姑您別急,我心里已經有了一個辦法,別的不說,把四姑父摘出來應該是可以的。” 紀清媛聞聲神情一震,“什么法子?” 紀容故作神秘,“我去見了四姑父就說。” 紀清媛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點頭,喊著季芳:“快,帶四小姐去官人書房。” 季芳點頭,紀容又安撫了四姑姑幾句,這才轉身去了四姑父的書房。 薛正泰在書桌前面正襟危坐,四姑父薛文杰負手站在窗邊,紀容進來的時候,薛文杰這才轉身。 “容丫頭,這時候怎么找四姑父有什么事嗎?” 紀容脆生生的“嗯”了一聲,然后笑道:“不過先在四姑父這兒討杯茶喝。” 薛正泰漫不經心的抬手給她斟了一杯茶,紀容“嘻嘻”的笑,俏聲道謝。 喝了茶,紀容這才把自己過來的目的給薛文杰說了。 薛正泰心下驚駭,沒有想到他這位四表妹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這份謀略……還真是讓他大為佩服! 薛文杰沉默著,似在思考剛才紀容所說的話。 紀容也不急,坐在薛正泰對面,看雞翅木書案上面擺著的一盤死棋。 她隨手撥弄著棋盤上的棋子打發時間,薛正泰也思緒游離,良久,薛文杰道:“容丫頭,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紀容覺得四姑父這是太小看她了,佯裝生氣,“四姑父,上次那件事可也是我自己想到的!” 薛文杰朗然大笑,“是是是,是我多慮了,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委屈你了。” 紀容毫不在意,“四姑父,我幫自己家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若是以后沒了娘家,我才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