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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鄒氏用力的吸著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表姑你是知道的,她如今有難,你也不能袖手旁觀啊,一家人,唇亡齒寒,還有你四姑姑,對你有多好你也是清楚的,這種時候,你既然有銀子,就先拿出來,算是借你的銀子了,到時候風波過來,再還給你。” 還給她?開什么玩笑,是她看起來太傻,還是這位伯祖母自認為自己太聰明? 她這銀子只要拿出去了,那絕對是是rou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她裝作聽不明白的樣子,點頭應是,卻又一言不發。 這讓紀鄒氏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你出去,在天井里跪著,什么時候想明白了嗎什么時候起來。” 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這是脅迫啊! 卓mama更是暗道不妙,畢竟老太太又不是四小姐的嫡祖母,這么做……未免太不顧情面了。 不過紀容卻什么也沒有說,靜靜的掀了簾子走到外面,直接在天井里跪了下來。 一副她就是跪死在這兒,也不會拿出一分銀子的氣勢。 紅暖急的不行,要去拉紀容。 “四小姐,您不能跪啊,這一地的雨水,四小姐您哪里吃得了這個苦!” 紀容笑著跪了下去,消息傳到紀宏耳朵里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紀沅當著他的面問過來報信的婆子:“她可是沖撞了老太太?” “好像是,四小姐這會兒還跪著呢。” 紀沅沉吟著,道:“那是老太太在管教小輩,你不要到處亂傳。” 紀宏聞言,跟著點了點頭,他也覺得長女有些過分了,這件事紀鄒氏做的沒錯。 紀容跪了兩個時辰,眼看著又要下雨了,紅暖眼淚汪汪的扶著她,她卻一臉無所謂的揉了揉膝蓋。 “唔~真的有點疼。”紀容忍不住齜牙咧嘴的痛呼一聲,然后大搖大擺的回了棠華苑。 紀鄒氏在屋里,聽說紀容什么都沒有說就走了,一張老臉氣的青筋直跳。 紀姝躲在門口看熱鬧,撞見紀容,嚇得兔子似的跑開,幾步后又停了下來,直愣愣的盯著紀容瞧,紀容卻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扶著紅暖的手揚長而去。 “嘚瑟什么?還不是被三伯祖母罰跪,她不是挺有能耐的嗎?!”紀姝忍不住的小聲咒罵道。 這件事情之后的兩天,紀宏忍不住再次找到了紀容。 “我知道這件事讓你也跟為難,可和家族興亡相比,別的都無足輕重了,爹爹也沒有求過你什么,這件事……” 紀宏的聲音滿是誠懇,紀容卻冷冷的打斷。 “家族興亡?父親,汪家和咱們什么關系?莫非咱們紀家都要改姓了?” 紀宏一愣,隨即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容姐兒,你怎么這么說話!” “那父親想讓我怎么說?三伯父明知道你也需要銀子周轉,還為了這事兒來求你,這邊三伯祖母威逼利誘讓我拿銀子出來,讓我在雨水里跪得幾乎暈倒,這就是你所謂的家族?” 紀容挑了挑眉,“父親,女兒說句不中聽的時候三房的蛇狼虎豹,您斗不過,這件事就是說破了天,周家也不會出一分錢,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就要周家拿出一半的家業來,恕女兒難從命!” 紀宏指著紀容,眉頭緊皺,“我看你三伯祖母做的對,你是沾了周家的銅臭味,數典忘祖,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太諷刺了!紀容冷眼看著父親一副狗急跳墻的模樣,心里拔涼拔涼的。 “父親說得對,是啊,咱們紀家這樣的清貴人家,怎么能拿周家這樣俗不可耐,讓人唾棄的銀子,所以女兒也很不支持。” 紀宏下不來臺,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撞翻了身后的花架子,屋子里響起一陣“噼里啪啦”的碎瓷聲。 外面的人聽到動靜趕了進來,被嚇得不輕。 郎中很快請了過來,說是怒火攻心,筋脈阻塞,導致四肢麻木,暫時不能下床走路,要按時服藥,靜心養上一段日子才能好,又叮囑切忌再動怒了。 紀容讓人打發了郎中出府,又讓人找了個架子,趁紀宏還沒有醒,把他送去了春平院。 平日里衛姨娘得了不少的好處,父親病了,她就該鞍前馬后的伺候著。 沈mama想到紀宏是被紀容氣病的,不免有些忐忑:“四小姐的老爺醒了會不會……” “他想找我算賬?”紀容滿不在乎,她這個父親,從來都是好面子的人,他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他有個忤逆不孝的女兒,更別說被人知道他伸手問周家要銀子了。 這件事,他不僅不會和他秋后算賬,反而還要替她遮掩。 “沈mama不必擔心,如今咱們有人,又有銀子,還怕什么,大不了我出去單立女/戶。” 沈mama大驚失色,“四小姐胡說些什么,可別再提了,這說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以后小姐還怎么做人?” 紀容抿了唇笑,她自然是說笑的,否則早就單獨出去住了,就是因為這個不太現實,所以現在盡管在紀家過得不如意,她也不能搬出去。 “沈mama我說笑的時候,我都省得,對了,我帶回來的兩個小姑娘規矩學得如何了?” 沈mama心下稍安,說起紀容前些日子帶回來的兩個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