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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她自己倒下去的,我meimei沒有推她!”周安文氣呼呼的走過來,指著紀容道:“沒想到你……”他紅著臉,話哽在喉嚨里,好一會兒才說了句,“你這是栽贓陷害!” 桂姐兒在周家順風順水慣了,哪里碰上過這樣的陣仗,當下嘴一癟就要哭。 紅煙見狀不對,早去稟了周氏。 文氏聽說是女兒闖的禍,急得不行,周氏面色不大好,林氏想著自己的女兒也在暖杏閣,也焦急起來。 三個大人急急忙忙的趕去了暖杏閣。 屋子里哭聲,埋怨的尖叫聲,丫鬟婆子的勸慰聲交織不斷,暖杏閣真是熱鬧! 文氏不等門口的丫鬟反應,已經提著裙子急急的進了屋。 女兒哭的小花貓似的,兒子文哥兒在一旁安慰她:“哎呀,你別哭了,母親會為我們做主的。” 桂姐兒道:“做主,她讓我們要巴結周家母女,哪里會管我們的死活!” 心里更委屈了,眼淚像是決了堤的大壩,泅濕了寶藍色的四合如意滾邊云肩,她全然沒有注意到母親已經過來了。 可文氏更擔心這話被周氏聽見,她忙上前去抱住女兒:“噯,好端端的這是怎么了?”一邊壓低聲音道:“你別給我胡說八道,不然回去就去跪祠堂去!” 一想到那黑漆漆,陰森森的祠堂,桂姐兒就像是被人點了xue似的,哭聲驟然而止,巴巴的看了一眼母親,可旋即卻爆發出了更大的哭聲。 文哥兒聽得明白,驚訝于母親竟然是這樣的態度,他不解:“可明明就是這位紀家的大小姐故意欺負人,她就仗著她紀家勢大,娘你怎么還幫著她說話!” 這句話就讓慢文氏一步的周氏和林氏撿了一耳朵。 文氏起身一巴掌拍在兒子的背上,罵道:“你都多大的人了,和meimei爭口舌長短,你好出息!先生就是這樣教你的?啊?” 文哥兒滿腹委屈,看見周氏進來,睜大了眼睛狠狠的瞪著周氏。 “就是你,你不來我們家,就沒有這些事!你就是……” 天哪! 周氏驚愕,這就是大表哥對兒子的教養? 在周家的門第,怎么會養出這樣這樣的孩子! 林氏并沒有多驚訝,大房的孩子嬌寵慣了,更過分的事她也見過。 文氏臉都憋紅了,恨不得把這個兒子回爐重造,真是糟心的東西! “堂妹,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同他計較,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又不大熟悉,相處起來難免有些摩擦,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紀容等著母親說話,周氏卻遲遲不語,一臉震驚。 “周家怎會有這樣目無尊卑,不知長幼的孩子?!” 紀容幾乎氣的倒仰,感情母親心里驚訝的就是這個? 文氏沒有想到周氏會這樣不給她面子就數落她兒子,咬緊了后牙槽,深吸了兩口氣:“堂妹,孩子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咱們都是做娘的人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外面丫鬟聲音有些急切的道:“大爺,夫人們在屋里呢!” 那腳步聲卻絲毫也沒有停頓,一直進了屋:“那逆子呢?” 是周盛昌。 這時候出現的這么及時,只怕也是得了信兒,怕得罪了長房吧! 紀容冷笑,這夫妻兩個,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就想把這事兒糊弄過去,哪兒有那么容易。 文氏見了丈夫,有些心虛,“大爺,文哥兒只是和姊妹間有點摩擦,不是什么大事。” 只聽周盛昌的鼻孔里冷冷一哼:“還不是什么大事,文哥兒都是被你慣壞了,他若是哪天犯下不可彌補的大錯,你還是這樣包庇他?慈母多敗兒!” 紀容小跑著走過去,跑的太急險些跌倒,文氏離得最近,伸手就去扶她。 “小心些,別摔著了。”話音剛落,就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雪白的緞面袖子上,幾道殷紅血跡刺目非常。 眾人尋聲看去,周氏見了忙去看紀容的手,剛才扶著文氏的手掌上,三道血跡讓她的心口疼得一抽一抽的。 這是她的娘家,她是這周家正兒八經的姑奶奶,她帶著女兒回來一次,竟然還受到了這樣的不公,她心口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半晌都吸不上一口氣。 文哥兒的那句責怪她不該來周家的話在她的腦海里發酵,周氏冷聲吩咐沈mama:“快去請郎中啊!” 周盛昌也沒有料到本只是孩子間口舌的事情會發展為受傷流血事件。 原本想好的計策顯然沒有辦法應對這樣的變故,他轉頭去示意妻子,文氏也慌了神,責怪的看了一眼女兒。 不管怎樣,也不能動手啊,這動的手,怎么都是一個理虧。 桂姐兒看見母親的神色,心神都亂了,母親這是相信紀容手上的傷是她弄的了? 委屈,憤恨,不甘,惱怒齊齊涌上心頭,她拉住紀容就道:“你告訴他們,我沒有打你!我沒有!” 第022章 寒心 周云桂年紀雖小,力氣卻不小,紀容被她拉拽著一個踉蹌,俯身摔倒在了地上。 手腕處火辣辣的疼,文氏正對周氏說著好話,見狀心里是一陣的悔意,正要親自上前去扶紀容,紅暖已經先一步上前,一臉心疼的問紀容:“四小姐,你沒事吧,這手腕都磨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