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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開個方子,朗哥你讓他按時吃。平時忌口的,還有適合吃的我一會兒都寫下來。”藥忘憂說著,轉(zhuǎn)頭看向駱子瑜,不咸不淡地來了一句,“記得乖乖吃飯,這么大人了。” 駱子瑜嘴角抽了抽:“哦……” “那個湯應(yīng)該熱好了。”藥忘憂伸手從何朗手里接過筆和紙,拔開筆帽,就見是支鋼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用。 軒明城抽抽鼻子,從大衣口袋里抽了支黑管的筆出來,塞到藥忘憂手里:“喏。” 藥忘憂眨眨眼,瞧他。 軒明城努努嘴——自己打開來看啊。 藥忘憂打開一看,就見那支筆外觀上和別的筆都一樣,可筆尖卻是軟的材質(zhì),也有一定的厚度,就好像平日里用的小楷狼毫似的,他簡單寫了幾筆,就覺得相當(dāng)?shù)捻樖郑洹み涞睾蛙幟鞒堑懒寺曋x。 軒明城搔著腮幫子嘀咕:“算你還有良心。” 藥忘憂將方子開好后,把筆蓋好還給軒明城,可那人卻擋了回來:“你自己拿著,我用不慣才給你的。” 還挺矯情……藥忘憂瞧他一眼,將筆收了,站起來。 “那我們就先走了,朗哥一會兒讓他把湯喝了。”藥忘憂警告了駱子瑜一眼,見那人跟個鵪鶉似的坐在沙發(fā)上,一點(diǎn)反抗之意都沒有,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軒明城也盯著駱子瑜,站起來往外走,兩人目光對上時,都有些暗中較勁的意思。駱子瑜勾了勾嘴角,顯得很是淡然。 “小瑜……”等把人送走后,何朗回到屋子里剛喊了一句,就見駱子瑜突然“噌”一下從沙發(fā)上蹦了起來,踩著拖鞋往里頭跑,跑到半路又倒了回來,伸手將茶幾上放著的藥忘憂寫的單子抽走,認(rèn)真地一字一句看起來。 那字體秀氣又工整,看的人賞心悅目,連胃口都好了不少。 當(dāng)天晚上,駱子瑜破天荒喝了兩碗湯,還讓煮飯的阿姨把雞rou撈了出來,蘸醬油吃了一整碗飯,何朗在旁邊看得暗暗鼓掌,軒明城請來的這營養(yǎng)師還真不是吹得啊。 …… 回到家里后,軒明城第一件事就是拉著藥忘憂去廚房,把人按到案板跟前,從冰箱里提了一整只雞出來,嚷嚷:“我要喝湯!” 藥忘憂哭笑不得:“一整只雞你吃得完嗎?” “吃不完就丟掉,我不管,你快燉!”軒明城瞪他,伸手從架子上抽出一把刀塞進(jìn)藥忘憂手里。 藥忘憂:“……這是水果刀。” 軒明城一愣,把水果刀拿走,換了一把塞過去。 “這是削皮刀……” “這是斬骨刀……” “這是磨刀石,連刃面兒都沒有……” 軒明城急眼了,腦門兒上青筋爆起,一甩袖子往外走:“你自己拿!” 藥忘憂歪著腦袋,看他怒氣沖沖的背影,嘴角彎彎,轉(zhuǎn)身開始處理食材。 他想著想著,思維就飄到軒明城身上了,回憶著他剛剛氣鼓鼓的表情,藥忘憂忍不住挑起了嘴角。 簡單地弄好本就處理過的雞rou后,藥忘憂轉(zhuǎn)身走到廚房角落一個新添的小柜子前,翻找著上面的藥材。這柜子是軒明城特地找了木工到家里定制的,不論是高度還是放藥的格子數(shù)量,全都按著藥忘憂的意思來,因此他用的很順手。 這家伙,就是嘴巴硬了點(diǎn)兒,其他都還挺不錯的……藥忘憂想著想著,就覺得耳朵有些熱。 自己怎么會覺得一個男人好?還是那家伙…… 他想著心思,卻沒有發(fā)現(xiàn)門口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探頭探腦地往廚房里瞧。 家里的廚房太大,可軒明城隔著老遠(yuǎn)都看得情藥忘憂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 他狠狠地咬著牙,心說這藥罐子心都飛到廚房外頭去了,看他臉紅的,肯定是在想姓駱的那臭小子!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這天晚上,軒明城斗氣似的喝了三碗湯,連飯都沒吃,藥忘憂讓他多少吃點(diǎn)米墊下肚子,雞湯比較油,這么喝法也不怕鬧胃疼。 軒明城惡狠狠地咬斷了一塊軟骨,嚼得賊響,腦袋里都是藥忘憂摸駱子瑜手腕子的畫面。 這臭藥罐子,明明對自己有意還到處和別人勾三搭四的,雖然自己不喜歡他吧,但他也不能這么花心不是?!軒明城顧著發(fā)脾氣,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腦袋里想的全是歪理。 晚飯后,因?yàn)橘€氣而喝了一肚子水的軒大總裁不得不仰躺在床上揉肚子消食。 想著今晚的糟心事兒,軒明城伸手將腦袋底下的枕頭抽了出來蒙住臉,含含糊糊罵了句,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臭藥罐子,以后不準(zhǔn)你老給別人燉湯喝……” 夜幕下的星星一眨一眨的,透過窗戶看屋里的人。 哎呀,好大股酸味兒啊~ 第二天,藥忘憂口袋里插·著支筆去了劇組。 昨天晚上他拿軒明城給他的那支筆練了好久,如今寫出來的字和用毛筆寫的基本別無二致了。他不管怎么練,都用不慣中性筆和鋼筆,于是干脆自己隨身帶著,面得到時候需要的時候用不上。 “藥先生早。”何朗站在休息間里,對推門進(jìn)來的藥忘憂打了個招呼。昨天的話,他對藥忘憂最多也只能說是出于善良的照顧,但今天則是帶著幾分恭敬在里面了。不管是藥忘憂幫章哲顏及時處理好了傷口,還是他給駱子瑜開方子,都值得何朗對他尊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