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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隘自以為萬無一失,可他萬沒想到,他談判的樣子早就被直播下來了,而警方已經追蹤到了年峪的信號。 氣急敗壞的鄔隘再一次掛斷了故意拖延時間的電話,這次他終于聯系上了秦爺爺,聽口氣就覺得不對勁,這一家人對秦侑川的態度也太差了吧?! 他憤怒地來回踱步,不多時又走到了年峪的面前,一把扯掉粘在他的嘴上的膠帶:“你提供的消息準確嗎,為什么連秦邁也開始跟我打太極了?!” 也是鄔隘急著離開華國,心心念念的全是贖金,沒有考慮到這件事已經鬧得全國網友都在幫忙的地步,他叮囑秦家人不要報警,也沒覺得秦家人敢冒這個險。 秦家人表達的意思很模糊,表示他們當然不希望秦侑川死,可鄔總要的價碼太高了,一時湊不出這么多現金來,能不能便宜一點? 鄔隘也是頭一回跟人談贖金還問能不能砍價的,氣都給他氣笑了。 “輕一點,疼……”年峪的手也被重新綁起來了,不過這次是在身前,沒綁在身后,他還能抬起胳膊在嘴上抹兩抹,“我嘴巴都要被你弄出血了……” “快說!”鄔隘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威脅道。 “咳咳……我說,我說。”年峪假裝被捏得喘不過氣,拼命蹬腿掙扎,鄔隘不得已松開手,他又清了半天嗓子,才慢吞吞開口說,“大哥,人秦老爺子是老狐貍了,能被你唬住嗎?他知道你急著用錢,所以故意吊著你的,這樣,你隔半小時一小時的再聯系他,把他逼急了,不就露出破綻來了……” 鄔隘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 雖然他跟蛇頭約定的時間確實也著急,但他堅定地認為,秦家人應該會比他更著急。 只不過半小時后,鄔隘還沒來得及打給秦老爺子,就先被便衣警察找上門了。 第66章 便衣警察剛開口說話時,年峪都沒能認出那是便衣,因為對方一說話就跟痞子似的,把當地的流氓混混形象模仿得非常肖似,就算是“專業人士”來了,也聽不出有什么問題。 “你們幾個,到了我們老大的地盤來,給過孝敬了嗎?”說話的這名警察語氣還很是不懷好意。 這幾人穿的襯衣也都是豹紋、花孔雀款式的,不但涼快,還很流里流氣,腿上的長褲也是一邊半卷一邊耷拉,還沾到了泥土,看上去就更不講究了,露出來的腿毛還特別粗長。 大概是選人的時候故意選的長相粗獷的類型,看上去比鄔隘的那群手下還要“專業”。 年峪是個業余的,沒認出來,但就連鄔隘也沒認出,一身囂張的匪氣收斂了不少,搓著手道:“我們一來這里就第一時間給何老大孝敬了,何老大也答應罩著我們了。這位大兄弟給個方便,這幾天我有一點私人事情想要處理,處理完了還會給大家包個大紅包。” 說著又搓了搓手指,比劃了個大紅包的樣子,心照不宣地朝對面的人一笑。 剛才開口要孝敬的大兄弟漫不經心地朝年峪這邊看了過來,目光在年峪、方秘書身上一晃而過,隨即在秦侑川的身上多看了一秒,又若無其事地轉過頭來:“你說的私事,就是這幾個人?” 鄔隘訕笑兩聲,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就是啊,只是一點小事,絕不會影響何老大的,馬上就能處理完。” 大兄弟呵呵笑了笑:“既然你都說老大會罩著你了,那兄弟們不如也來幫把手,這幾個人不如叫給我來幫你處理,怎么樣啊?” 鄔隘心里大罵了幾句,他直到現在還沒看出來這幾個大兄弟的來頭,還以為他們是想要再拿一份“孝敬”的,他自己就是混社會的出身,慢慢洗白了的,當然知道這些人有多貪婪。 雖然rou疼,鄔隘還是從皮夾子里拿出一沓紅紅的鈔票,賠著笑遞過去:“大哥,這點小事就不勞煩你們動手了,免得臟了你們的手,不如拿這點零花去吃點海鮮什么的……” “喲呵。”大兄弟戲癮上來了,那錢重新甩在鄔隘的臉上,一臉兇神惡煞地說,“你這是想趕我們走了?” 鄔隘的幾個手下頓時也跟著怒了:“你們幾個不過是何老大手下的走狗罷了,鄔總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還敢不領情?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 “你們幾個在我們老大地盤上想干什么事,你還以為老大不知道嗎?”幾個大兄弟趁勢又往倉庫里懟了懟,原本只是站在門口的一幫人,不知何時已經變成分據在倉庫中間的兩側,有點勢同水火的感覺。 年峪這下終于看出一點異樣來了,尤其是站在比較靠后的大兄弟,正好在別人的遮擋之下,還給年峪比劃了個手語。 “……要不是我以前拍戲學過一點手語,可能我都看不出來這是‘原地待命’的意思了。”年峪喃喃地說,他這聲音沒有被看守的綁匪聽見,卻被直播間的觀眾們聽得一清二楚。 明明是劍拔弩張千鈞一發的局面,但是經過年峪的說法,怎么總好像帶著股喜感呢? 而且事實上看守的那幾個綁匪也去給鄔隘那伙人壯大聲勢了,沒顧得上年峪這邊。 便衣們一面佯裝成仗勢欺人的混混,一面不著痕跡地朝年峪他們這邊靠近,秦侑川因為被綁在倉庫的另外一角,幾乎跟年峪成了對角線,而他這邊是兩個人質,警察也不看重身份地位,優先選擇人質多的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