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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我們可以一起去!”徐嘉樹按捺激動,立馬改變主意,“一鳴在閉關寫稿,明天沒有時間,我正愁沒人陪我去,你能答應再好不過?!?/br> “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中午我們在會場門口碰頭。”年峪悄悄松了口氣,又像是不怎么在意似的,隨口問道,“對了,徐總,你在收到邀請時,百川的人有沒有跟你說秦總的訂婚對象是什么人?” 徐嘉樹努力回想:“好像沒有,秘書只說是一場訂婚宴?!?/br> 年峪哦了一聲,客氣地對他表示答謝后,就麻溜地掛上了電話。 “這么神秘,難道這個訂婚對象是個很有來頭的人?”年峪倒在床上,把枕頭摟進懷里,捏著枕頭的一只角,就仿佛在捏秦大川的耳朵似的。 “能比大川更有權有勢,但又從來沒出現在他的生活里……等下,該不會是政治婚姻吧?大川那么驕傲的一個人,誰能讓他去委屈妥協?” 而且靠權勢壓人的人能給秦侑川帶來幸福嗎,他從來沒聽大川提到這么個人,他們之間是互相喜歡的嗎? 年峪想著想著,眼皮就耷拉下來了,今天一天的思考量已經超出了平時的好幾倍,他勉強拉了張被子蓋在身上,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得流口水的時候,年峪還蹭著枕頭含糊說:“等著……明天……” 然后他做了一晚上關于勇士救公主的夢。 第24章 夜間,秦侑川回復完最后一封郵件,再次點開年峪的號碼,打了幾次都沒人接聽。 “他心情為什么會不好?”秦侑川聲音很輕,像是在喃喃自語,陳秘書本來以為大魔王是在暗自琢磨,不需要回應,結果冷不丁抬頭,發現秦侑川正隔著辦公桌看向自己。 陳濱登時呼吸就不順暢了,這么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要是換成別人根本不明白秦侑川在打什么啞謎。幸好他一直待在辦公室,年峪打電話來的時候他也在,所以猜出這個心情不好的“他”,多半就是指年峪了! 陳濱花了幾秒組織語言,對自家總裁解釋道:“可能是因為明天就要訂婚了,比較緊張吧?這種事情正常人都會緊張的,畢竟基本上一輩子只有一次……” 他剛想打個補丁,想說秦總不是一般人,比較難體會到這種凡人的苦惱,結果秦侑川居然露出了贊同的表情,微微點了一下頭。 秦侑川:“嗯,我也緊張?!?/br> 他從剛才起就靜不下心來,總覺得心臟像是懸空了似的,不管做什么都無法將它安撫下來,并且會一直想著年峪之前的那通電話,反復揣摩他的語氣,情緒。 連工作郵件都沒心情看了。 陳濱抹了把臉上的冷汗,他可半點都看不出總裁的緊張來,不過既然秦魔王都這么說了,他便幫著出主意:“要是你們兩個都緊張,明天接人的事情還是讓秦二先生幫忙吧,正好你們分別一段時間,說不定小別勝新婚,到了真正訂婚的時候就不緊張了呢?” 秦家二叔非常關心秦侑川找對象的問題。事實上,秦家人都對秦侑川存有愧疚感,別的地方他二叔也幫不上忙,只好主動攬下介紹對象的工作,并且十分的熱心負責。 A市訂婚的傳統是婆家人來接新娘,再把人送到訂婚會場。現在是新時代了,男男結婚也不分什么娘家婆家的,沒那么多講究,都是直接在酒店碰頭的。 秦二叔想著一是出于負責與尊重,應該讓秦家的人出面接人,二是對方要跟秦侑川結婚,那基本就等于弱勢的一方,需要臉面和排場撐腰,也表達了秦家對對方的重視。 秦侑川本來不想弄得這么復雜,他連請帖都沒寫,也不搞宣傳,本意只是按照家里的提議,在熟人范疇中介紹一下年峪就完事了,相當于告訴親朋好友“這是我喜歡的人”。 他沒有興趣把自己珍視的人像展示商品一樣放在別人面前看,所以人數越少越好,最好只有他們兩人自己知道。 不過考慮到年峪父母的心情,秦侑川折中了下,適當放寬人數上限,訂婚流程也往大眾的習慣上靠攏。 只有徐嘉樹是唯一一個不在親朋好友列表中,卻被他邀請過來的。 秦侑川也就只有在和年峪有關的事情上是會做出退讓的,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次數多了,連陳秘書都習以為常了。 當他拿年峪實在沒轍的時候,連陳濱的餿主意也會列入考慮范圍中,為了照顧年峪的“訂婚綜合征”,最終,秦侑川還是同意了他二叔的提議,自己暫時不出現在年峪的面前。 只能說,秦侑川這會兒確實也緊張。 于是本來以為自己會失眠的人,做了一夜的美夢;本來以為自己不在意的人,盯著那始終沒有回復的手機,在窗邊坐了大半宿。 次日一早,年峪的鬧鐘就玩命似的叫,慘叫雞的鈴聲差點讓他滾下床去,年峪扒在床邊放空幾分鐘,終于想起他今天要干嘛了。 “啊啊啊要遲到了!”年峪抓起手機沖出房間,沒一會兒又跑了回來,從衣柜里挑出一套最貴最大牌的禮服,手忙腳亂地套在身上。 這套衣服是去年新款,原主留著出席活動時穿的,平時都裝在防塵罩里,舍不得拿出來,還得定期送去保養。 年峪可管不了那么多,大概是受了昨晚上那些夢的影響,現在他看衣服就跟挑勇士的裝備似的,輸人也不能不輸陣。又站在鏡子前捯飭半天發型,抹了一點面霜,把自己臉上的零部件弄得完美些,看著鏡中帥氣的小伙兒,這才稍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