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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在洲一把拉住他:“剛撞傷的不能熱敷,要先冷敷止住內出血,再用熱敷消腫,你坐這,我去弄袋冰來。” 秦侑川突然開口道:“要兩袋。” “行。”關在洲點點頭,這種時候人家提什么要求都是正常的,甚至還覺得,秦總沒當場發火就已經很不錯很有涵養了。 所以他自然也想不到,這兩袋冰里面有一袋是給自己外甥用的。 年峪看著秦侑川腦門上那鮮紅的一道,忍不住伸出手,非常非常輕地在腫起的地方碰了一下:“疼嗎?” 秦侑川本來想說不疼,但在看到年峪的表情之后,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有一點。” 年峪又“嘶”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心疼的還是rou疼的,他有點手足無措地說:“我……我給你拿點止疼藥?” “你的傷呢?”秦侑川沒要他的藥,只是目光瞥向年峪,像是想要透過他去看那個磕傷了的后腦勺。 年峪這才想起自己也被門撞了一下,心想這都叫什么事啊,抬手摸了下后腦,當即被疼得齜牙咧嘴,轉過身來:“要不你幫我看一下?” “嗯。”秦侑川一手按著年峪的肩膀,小心撥開他毛糙糙的短發。 年峪出院后只理過一次頭發,就是昨天試西裝做造型的時候順便弄的,回家一洗澡發膠什么的都沒了,長短不齊的發腳略有些扎手。 秦侑川順著他的頭發,視線往下移,就看見了那截干凈的脖頸。年峪不但白,而且幾乎看不見毛孔,脖子上沒有一絲贅rou,微低著頭時,線條十分好看。 秦侑川看著看著,覺得自己的喉嚨有點干。 年峪背對著他等了半天,也沒聽見秦侑川給半點回應,心里頓時沒了底:“你怎么不說話了,難道我傷得很嚴重?是流血了還是腫了個大包?” 秦侑川回過神,拇指在他的后腦上輕按了幾下,判斷道:“沒腫,只是有點紅,頭發幫你做了緩沖。” “真的啊?”年峪摸摸自己的頭發,放下心來,“還好我頭發沒有剪得很短。” 他不免又想到,如果秦侑川剛才在門外不做那個“危險動作”的話,他們兩人現在就啥事沒有了,可他又不好意思問大川同學剛才到底想干嘛,這個問題他自己想一下心臟就要跟著慌一下,就是有再厚的臉皮也開不了這個口。 就在年峪快要把自己憋成一條紅燒燜魚時,他舅來救場的聲音天籟般地響起:“冰袋來了!秦總,您請用。” “我來吧,大川自己又看不到。”年峪積極地接過冰袋,幫秦侑川敷在紅腫的地方。 關在洲騰出手,終于關心起這兩人怎么會一起回來的,剛才場面太混亂,什么都顧不上,現在三個人總算可以好好合計一下了:“你之前說記者在我這里撲了空,才去百川找你的?那泄密的人就應該不是百川的人了。” 秦侑川看了一眼手機,陳濱那邊也同時發信息過來,昨天在群里發了年峪照片的孫芊芊再三打包票,絕對沒有把消息透露給別人,就連公司里年峪的迷妹們,她也盯得緊緊的,不會有半點風聲走出去。 而且公司群里的人都清楚秦侑川的為人,但凡是得罪他的人,下場無一例外都很慘,慘到每個剛入職的愣頭青都會被上司耳提面命。因此百川的員工們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個慘法,但這個慘字已經深入人心,不會有人想要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秦侑川將目光從手機上收回,對關在洲說:“繼續。” “肯定是嘉樹的人干的!我就說以嘉樹的安保系統,怎么可能會讓記者闖進來,而且梁總監當時的表情也很微妙,他一點都不緊張。可惡,這孫子是在跟我演戲呢,就是想拖慢小峪的簽約進度,好跟我們談條件!” 關在洲越想,越覺得就是這么回事,都是千年的狐貍了,還跟他在這里玩聊齋。 “現在唯一的疑惑就是,徐嘉樹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他會怎么回應……” 關在洲嘆了口氣。 其實答案也很明顯了,徐嘉樹要是不默認這事,記者們轉向也不會這么快,就算他出面回應,那對年峪能有好的影響嗎?歷來藝人跟老東家拆伙,只要原公司沒有霸王條款欺壓藝人,那藝人多半都是要吃點虧的。 關在洲正想安慰外甥不要太在意,現在受一點影響,以后隨著時間流逝總會被人忘記。結果他還沒來得及說,年峪刷開網頁一看,就“啊”了一聲。 “怎么了怎么了?”關在洲被他啊得心驚rou跳,趕緊湊過去看。 年峪這邊冰袋也顧不上了,不知什么時候被秦侑川拿在手里,趁他舅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機屏幕上時,秦侑川悄然將冰袋貼在年峪的后腦勺上,若無其事地提道:“是不是徐嘉樹有回應了?” “沒錯,你們看看這個!”年峪點開了剛上傳沒多久就有好幾千瀏覽量的視頻。 第21章 視頻是從路人的視角拍攝的。 開頭時,一圈記者將徐嘉樹團團圍住,鏡頭正好對著徐嘉樹的正臉,記者們七嘴八舌地問他問題,不用仔細聽都能聽見說得最多的詞就是“年峪”。 徐嘉樹的演技也是很不錯的,他在聽到那些問題之后,故意回答了看似平和,實際上很容易誤導別人的話:“和平解約?……確實,藝人的合同期滿,謀求更好的發展也是人之常情,我在這里祝福年峪有個更好的前程。雖然年峪的這個決定來的太突然,我們一時都還沒有做好準備,不過我相信將來大家還有合作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