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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人一邊說,邊感激地看了梁宵一眼。 雖說業內傳言霍闌嚴厲冷酷,但看眼下情形,似乎也不盡然。 和旗下藝人湊在一塊兒說了好幾句話,也沒見霍總有什么不耐煩的表現,甚至還聽得頗為認真。 負責人多少放了心,正要湊過來細說,忽然莫名寒意里打了個激靈。 負責人咽了下,謹慎噤聲,一點點挪回了原本的位置。 負責人保持距離,坐在車頭給車尾的嘉賓遙遙介紹:“都是木屋。” 梁宵忍俊,松開手轉回身:“您說。” …… 考慮到拍攝效果,統一活動的場地不在六間房的任何一處,定在了茶山主人在山腳下的寬闊老宅。 配合宣傳,五間木屋都是民宿體驗性質,各有各的特色。兩間在山腳下,兩間錯落在半山腰,一間在山頂,從風格到景色都不盡相同。 《歲除》來了四組嘉賓,剩下一間的給劇組做活動房,先到先得。他們沒耽擱,一殺青就直接從劇組飛過來,反而成了最先到的一組。 “每間房都很有特色。” 負責人小心措辭:“一二號房在茶園邊上,都配了茶室,三號房現代化一些,有投影儀,四號房有溫泉……” 梁宵目光叮地一亮,想起自己的人設,堪堪壓下去,不動聲色點了下頭。 負責人不敢再貿然靠近,頓了下,看了看還被霍總拿在手里的平板電腦:“……” 梁宵聞弦歌而知雅意,體貼從他們霍總手里沒收了平板,遞回去。 負責人連敬帶畏地看了他一眼:“謝謝您……” “不用謝。”梁宵客客氣氣,“霍總也很好相處,您有什么話,直接和霍總說也一樣。” 負責人將信將疑,謹慎看向后排的霍闌。 車停在山腳茶園外,節目組已經擺開了錄制的陣勢,攝像和工作人員都在場地就位,顯得格外熱鬧忙碌。 車里冷清寂靜,霍闌并沒向窗外看,正逐頁翻閱著梁宵塞過來的那份策劃案。 氣勢肅殺。 負責人不敢再多說話,囫圇點頭,飛快逃下了車。 兩人到場沒多久,其余幾組嘉賓也陸續到了老宅。 山間的建筑大都用木質榫卯,配上緊鄰的茶園,已經格外清雅脫塵。梁宵沒忍住,拽著霍闌轉了兩圈,回到專門用來錄制的空蕩曬場,已經見著了不少的熟人。 蘇蔓同梁宵已經有幾個月沒見,看見他從屋后繞出來,先過去打了個招呼。 梁宵笑了笑:“蔓姐。” “要見你還真不容易。”蘇蔓也在星冠,大致知道同公司藝人的日程,“怎么趕成這樣,手里錢不夠?” 梁宵和蘇蔓一起拍了一個月的戲,依然對她身上的直白匪氣無從招架,啞然:“夠……意外出得多些。” 霍闌在聽節目組匯報工作,梁宵有心出來打個招呼就回去解救整個節目組,看見一旁獨自沉默冷酷的江平潮,不由好奇:“蔓姐,你和江老師一組嗎?” “我瘋了才和他一組。” 蘇蔓沒了劇內人設的限制,毫不留情:“誰敢往我的牛rou面里加香菜,他就死定了。” 梁宵:“……” 梁宵輕咳一聲,盡力厚道保持嚴肅:“江老師大概也不想……” 考慮到江平潮的易感期表現,梁宵其實一直隱約好奇,當初的少年江平潮在分化期痛哭的原因,究竟是不是因為分化出了香菜味道的信息素。 無從求證,梁宵壓了壓心底的探索欲,回到正事:“是怎么分配的?” “他和孟影帝一組。”蘇蔓說,“劇里兄弟相愛相殺,觀眾攢了一堆大膽的想法,都拿著顯微鏡在等綜藝。” 《歲除》中云斂的角色是個意外,主線依然在孟飛白和江平潮飾演的景明、景哲兩兄弟身上。 景明在商場左右逢源深藏不露,表面上仿佛只要有利潤就百無禁忌,暗地里卻是純粹的紅色商人。景哲面上紈绔玩世不恭,其實也早被吸納成了專門執行特殊任務的暗線人員。 兄弟兩個互相懷疑互相暗中調查,每天晚上回家都懷著對方是敵人的深切憂慮對線飆戲,鬧出一連串啼笑皆非的誤會,也摻了不少燃虐的淚點。 觀眾對這種相愛相殺的兄弟組合格外有興趣,一輪首播下來,已經有了不少自發的激情產出。 梁宵倒有這個準備,聞言依然怔了下:“池澈――” 蘇蔓:“他那個經紀人?” 江平潮為經紀人一怒之下甚至打過了蘇蔓,兩人的關系在劇組里早不是秘密。 梁宵沒說破,找了一圈沒能見到人,點了點頭。 “你猜。”蘇蔓抱著胳膊示意,“江平潮現在為什么成了一個沉默冷酷的香菜味啞巴。” 梁宵:“……” “每個alpha的易感期,都有omega在勇闖天涯。” 蘇蔓嘆息:“他那個經紀人不準他公開關系,嚴厲要求他出來營業,還威脅他如果不配合,以后回家涮火鍋就只涮香椿芽。” 蘇蔓和江平潮一趟車過來,第一次聽見這么別具一格的威脅:“香椿是什么,比香菜還恐怖嗎?” “……”梁肅然起敬,心有余悸點點頭:“因人而異。” 就像有些人喜歡香菜,梁宵至今也還記得當年在江南的時候,他照著電視上興沖沖摘回來一兜香椿芽,洗凈了炒雞蛋拽著霍闌嘗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