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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闌蹙緊眉,睜開眼睛:“不該他忍。” 管家微怔。 “梁先生有任何不適,立刻告訴我。” 霍闌沉聲:“他的信息素如果有波動,我會立刻過去。” 霍闌神色冷下來:“任何人再瞞,就不必再做下去了。” 管家連忙應聲:“是,我跟他們說。” 這些天劇組的拍攝都存在高強度高危險性,梁先生身上零零星星添了不少輕傷,團隊都沒敢隱瞞,一樣不落地報了上來。 唯獨前陣子梁宵拍戲險些出意外,憑著經驗堪堪化險為夷,胸口在樹上撞青了一片。負責的人想著檢查結果沒有大礙,就沒往上報。 藝人險些出意外,直到劇組按規矩給了星冠致歉的私函,霍闌才終于知情。 “以后肯定不會了。” 管家保證:“都跟他們說清楚了,任何事都要報,主觀客觀都不準疏漏。” 管家仔細看著霍闌的臉色,見他神色稍緩,遲疑了下:“您不剛好去看看梁先生嗎?梁先生那邊最近拍戲也很危險――” 霍闌搖搖頭:“我去了,更容易分他的心。” 管家沒想到這個,愣了下,仔細想了半晌:“是。” 拍些普通的情節也就算了,高風險情節一點都不能走神,必須全神貫注,才能在有變故的時候及時應對。 梁先生背臺詞的時候都容易被霍總干擾,兩個人在一處了,就算再盡力專心,也難免互相惦記。 拍那場戲時,要是梁宵的精神稍有不集中,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管家心服口服,點點頭:“還是您了解梁先生。” “況且。”霍闌闔眼,用力按住眉心,“我會忍不住。” 管家微怔。 霍闌不愿再回想看見那份報告時的心情,肩背緊繃半晌,一點點迫著自己松緩下來。 “這是梁先生自己選的路。” 霍闌聲音很低,像是說給自己聽:“他要向前走……我不能攔他。” 管家聽懂了,心里忽然跟著一酸。 “您不想讓梁先生受苦,是不是?” 管家幫他往咖啡里放了塊方糖,慢慢攪開了,輕聲:“您心疼梁先生。哪怕梁先生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小心受傷了,您也難免心疼的。” 霍闌自己向來說不出這些,聽著自小當長輩尊重的管家細聲慢語地問,閉著眼睛,低低“嗯”了一聲。 管家放下咖啡勺:“但您心里也清楚……梁先生是想做的。” “我知道。”霍闌這些天就一再用這個提醒自己,盡力壓下脾氣,不愿再多想,“明天有什么安排?” “日常工作。” 管家遲疑了下:“下午兩點有視頻會議,五點分家邀您過去……商討削減負盈利公司和徹查內部股價做空的事。” 霍闌點了下頭,喝了幾口咖啡,拿過電腦準備工作,被管家小心叫住:“霍總。” 霍闌抬眸看他。 “您能想清楚。”管家猶豫半晌,輕聲問他,“梁先生想做,是不是?” 霍闌看著他,眉峰蹙了下,沒立刻答話。 管家也沒再問,幫他收拾好了東西,打開工作燈,快步出了書房。 第二天,分家來接的人準時到了霍宅。 “看見那個人模人樣的老頭了嗎?” 保鏢隊長領著新來的保鏢認人,隱蔽在暗處,低聲交代:“他們就是當初負責照顧霍總那個分家,他叫霍倉鑫,沒干過什么好事。” 一群保鏢肅立著點頭,殺氣騰騰。 保鏢隊長最近被分家氣得不行,不帶好氣:“這些天的事,不少也都是他在背后鬧的。” 保鏢們殺氣騰騰,摩拳擦掌掏警棍。 “……”保鏢隊長及時把警棍攔回去:“今天不用。” “他們是實在沒辦法了,來請咱們霍總過去的。咱們霍總給他們最后一次機會,答應了。” 保鏢隊長:“以后再見到,不論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讓他們再進門。” 一眾保鏢摩拳擦掌收好警棍,立正應是。 保鏢隊長在內圍負責的時間長了,很久沒享受到這種一呼百應的待遇,威風凜凜:“凡是敵人想要的,我們就不給他。凡是敵人想做的,我們就阻止他……” 第三句凡是還沒來得及總結完,管家已經推門快步進來,捂住嘴扯著人匆匆出了門。 解決了龍濤這個心腹之患,霍闌逐漸騰出手,已經開始正式處理分家的事務。 這些年坐吃山空,分家已經習慣了輕輕松松從霍氏掏錢中飽私囊。眼下資金流一再被裁撤,幾個分家都察覺出了危機,才有了今天這個拿不準是低頭認錯還是鴻門宴的邀約。 管家擔心不安全,特意拽上了保鏢隊長。 “帶著你的人,不論什么時候,都一定不能讓霍總落單。” 管家跟他低聲強調:“不能讓霍總離開視線,不能讓霍總上分家的套,不能讓霍總聽見你說話。” 前幾條保鏢隊長都能理解,也跟著緊張起來,如臨大敵謹慎點頭:“為什么不能讓霍總聽見我說話?” 管家:“因為霍總不想聽見你說話。” 保鏢隊長:“?” 管家拍拍他,給他發了個口罩,跟著前面的人一起下了車。 霍倉鑫難得回一趟霍宅,格外感慨,已經同霍闌聊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