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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宵就想逗霍闌高興,厚著臉皮來了一遍,自己都羞得沒好意思再露臉,嚴嚴實實捂著屏幕把手機拿起來:“不膩歪了,回頭回酒店,再給你錄個我砸你的。” 霍闌闔上眼,靜靜想了一陣,讓畫面在腦海里被盡力細化生動,點了下頭:“好。” 梁宵功成身退,高高興興隔著手親了他一口,紅著耳朵關了視頻。 計劃趕不上變化。 接下來的半個月,兩個人都沒找出來什么再能好好膩歪的機會。 龍濤的收購進入到了關鍵環節,部長們幾乎食宿都在公司,霍闌留在公司過夜,能剝核桃的時間都不很多。 劇組的拍攝進度說強就強,梁宵要演出竭盡心力日夜兼程趕路的勞頓感,純靠化妝和演技做不到百分百寫實。靳導同他商量過,也啟用了最常用的高壓拍攝。 梁宵惦記著早回去,趕戲加場次來者不拒,下手比他們靳導還心狠手辣。 制片主任看得心驚膽戰,強勢堅決加入討論,才沒讓這兩個人合謀在四月份直接把梁宵的戲份殺青。 “是要拍出只剩一口心氣苦撐的感覺。” 制片主任實在看不慣:“那也不能真只剩一口氣了吧?” 靳振波原本也沒打算把人壓迫到這個地步,偏偏頭一次遇到主動歡迎壓迫的演員,有口難辯:“他自己說行……” “他說過不行嗎?”制片主任氣結,“你上周提的那個高難度威亞鏡頭,他不也說行?” 這兩個人湊到一起,一個敢提一個敢答應,誰也不比誰更靠譜 上周拍林中的打斗戲,武指提了個高風險高難度的動作,靳振波同意了。結果林中情形太復雜,風向忽然有變,梁宵試的時候險些一頭撞到樹上。 幸虧梁宵經驗豐富,千鈞一發及時應對,堪堪躲過了大半,只撞青了一片,沒鬧出斷手斷腳的拍攝事故。 制片主任這些天都不很敢見梁宵的經紀人,又不能沖人家足夠敬業的演員發脾氣,只能跟導演翻舊賬:“演員又不是一次性的,哪能這么用?節約資源建立月拋型劇組嗎?” “……”靳振波被訓得啞口無言:“我給他減點戲。” 制片主任余怒未消:“給他放一下午假,讓他睡個覺。” “可是――”靳振波原本想說可一旦放了假狀態就可能松下來,看了一眼一下戲就走得像是在大戰植物的梁宵,終歸抵不過良心發現,“行,叫他回去吧。” 制片主任頭疼了幾天,總算磨到他松口,嘆了口氣,拽了個場務去通知了。 “好好……有勞。” 段明稍松了口氣,接住梁宵,客客氣氣道謝:“那我們就回去了。” “辛苦辛苦。”場務負責傳話,不迭點頭,“主任說叫梁老師好好休息……” 《歲除》播出已經過半,云斂的黑白照片出鏡后,梁宵的流量數據終于徹底強勢崛起,在新生代演員里徹底有了一席之地。 劇組原本已經足夠友好,對他的態度也難免越來越客氣。 “有勞。”梁宵晃了晃腦袋,把困意壓下去,朝他笑笑,“劇組也辛苦了。” 場務連忙搖頭,又同他轉述了幾句明天的安排,飛快跑遠了。 “總算能緩口氣了……”段明心有余悸,晃了晃靠在自己肩上就開始打瞌睡的梁宵,“醒醒,回去睡。” 梁宵眼皮原本已經快合上,艱難掀起來一點,笑了笑。 段明連拉帶拽扶著梁宵上了車,強行把人拽起來,沒叫他徹底睡死:“霍總不在,就這么睡不好嗎?” 梁宵被他晃得睡不成,半闔著眼睛,幽幽長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在霍闌身邊睡慣了,再要一個人睡,無論怎么都踏實不下來。 勉強睡著了,夜里也要醒。 梁宵曾經一度喪心病狂地買了個人形抱枕,套上霍闌的襯衫試了試,終于在半夜醒過來的時候順利把自己嚇出一身冷汗,驚天動地地沖進了經紀人的房間。 梁宵覺得這種事多半是自己矯情,也沒好意思跟霍闌說。后來索性就跟靳導達成了共識,每天都把自己累到閉著眼睛吃飯洗漱,一頭栽倒在床上就能睡熟。 “知道你想趕戲。”段明看著他,隔一陣就把人往反方向扶一把,“量力而行,別把身體弄壞了,得不償失。” “這么嚴重嗎?”梁宵奄奄一息滑回椅背,按了按,憂心忡忡:“我現在就覺得胸口疼……” “胸口疼是撞的。”段明剛看了他的體檢報告,沒給他捧心的機會,“我撞樹上我也疼。” 梁宵被說服了,啞口無言閉上嘴,按著胸口揉了揉。 車在酒店門口停下,段明沒多耽擱,拖著他回了套房,把人塞進了浴室。 梁宵晃悠悠沖了個澡,換上睡衣一頭栽倒在床上,一動不動人事不省了十個小時。 醒過來的時候還是半夜,梁宵睜開眼睛,在親切的天花板里緩慢追溯了一陣記憶,被床邊的經紀人嚇得一激靈:“段哥――” “怎么跟見了你那個抱枕一個反應?” 段明皺了皺眉,給他塞了個枕頭靠著:“睡夠了?” 梁宵有點不好意思,咳了一聲:“還行……” 段明拿過個飯盒給他:“吃飯。”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