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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寒聲:“既然是給先生夫人送的,就好好送去墓園,灑掃祭奠,霍總下午也要去。” 負責人有些為難:“要是再有人送――” “再送就讓他們送到墓園!”保鏢隊長緩過神,沉聲呵斥,“送霍宅干什么?” 負責人訥訥:“我們勸了,他們說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往家里送也是哀思……” “哀思不清楚,一個個親戚輩分寫的還挺明白……現在又都是霍總的長輩了。” 管家拿過禮單翻了翻,臉色沉下來,正要說話,被下樓的人影引得心頭一緊:“霍總。” 管家一把扔了禮單,壓低聲音叫了人,準備把東西都盡快挪走。 霍闌神色平靜,似乎并沒被眼前的花紙果籃多牽動心神:“下午跟車一起走,后續再送,一律轉去墓園。” 負責人連忙點頭:“是。” 星冠還有工作等著處理,霍闌還要先去公司一趟:“不用派人接我,我自己開車過去。” 管家有些遲疑:“霍總――” 霍闌淡聲截斷他:“家里的事有勞您。” 管家閉上嘴,沒再多說,低頭留在了門口。 霍闌沒再多留,只身上了車。 保鏢隊長和管家一起看著車開遠,有些擔心,拽拽管家:“霍總……不要緊吧?” “不要緊。” 管家搖搖頭:“霍總心情不好,就喜歡一個人待著。” 如果公司沒這么多事,霍闌大概更傾向一個人待在從江南整個搬回來的小書房里。但眼下正在關鍵,霍闌也并不會因為自己的個人情緒,就對工作有任何干擾耽擱。 “怪我們。”外圍負責人自責,“三月末就陸陸續續開始有人送,我們想著霍總反正也不回來,不至于煩心,就沒多控制……” “我們也沒想到。”管家嘆了口氣,“確實是意外。” 霍闌并不是次次清明都能趕回帝都,前幾年霍氏亟待中興,霍闌不少去國外考察交易,如果趕不回來,就會讓霍宅留守的人代為祭奠灑掃, 他們原以為這次也差不多,該準備的都預先準備過,誰也沒想到龍濤竟然就這么撐不住了。 “送這東西有什么用?”保鏢隊長想不通,皺緊眉,“就為了讓霍總心煩?分家那群人到底想折騰什么?” “無非是這段時間沒流動資金,受不了苦了,一個個上趕著來提醒霍總,他們好歹都是長輩。” 管家看了看那張禮單:“連輩分都是從先生夫人那兒輪的……當年霍總剛回來,資金捉襟見肘的時候,怎么沒見他們這群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長輩?” 管家還清楚記得當年的事,新舊火氣一并發作:“當年霍總一個人在江南,信息素沖突高燒不退的時候,他們怎么不來關心?霍總在大雨里分化的時候,他們又在什么地方?” 保鏢隊長被他點透了,仔細想了想,臉色也沉下來:“就該徹底收拾干凈。” “秋后的螞蚱,蹦q不了多久了。” 管家深吸口氣呼出來,平了平氣:“把東西都先收起來吧,下午跟車一起去墓園……擺在這兒成什么了。” 外圍負責人不迭點頭,叫了幾個人,把東西搬走了。 管家不放心霍闌,回去想給秘書部打個電話,剛抬腿就被保鏢隊長拽住了。 保鏢隊長看看四周,跟他小聲打聽:“你說霍總在江南的時候……是怎么回事?” “還不就是跟梁先生在一起的時候。” 管家按按額頭,嘆了口氣:“當初夫人生產的時候信息素沖突,生了重病,后來慢慢養好了,咱們就都以為沒事了……” 居然就真的一個人都沒想到,小霍闌其實也是受害者,身體也可能受了損傷。 少年霍闌其實已經隱約有了表現,那段時間回本家了幾次,都是動輒發高燒,管家還擔心他是不是已經不適應北方的氣候,特意叫廚房熬了好幾天養身滋補的湯。 “當時也是對這種病認識不足。” 管家嘆了口氣:“換到現在,一發現霍總高燒不退身體不好,就該趕緊檢查腺體發育的。” “這么嚴重?!” 保鏢隊長聽得一身冷汗:“幸虧霍總熬過去了。” “是。”管家都不敢細想,低聲,“當時趕得不巧,梁先生恰好走了,霍總一個人在雨里昏了一整宿……要是沒熬過來,不堪設想。” 保鏢隊長愣了下,猶豫著張了下嘴,沒說話。 管家難得看他欲言又止:“怎么了?” “是――”保鏢隊長犯過一次錯誤,謹慎跟他提前確認,“烘托氛圍嗎?為了讓梁先生心疼……” 管家氣結:“這種事烘托什么氛圍?我瘋了?!” “梁先生都和霍總在一起了!”管家簡直懷疑他是用2g網上沖浪,“再說了,這種事怎么能讓梁先生知道?霍總也不準我們跟梁先生說――” 保鏢隊長被他訓得訥訥:“可……那天沒下雨啊。” 管家:“……” 管家簡直快被他氣出心臟病:“你這些年是不是就記得每天下沒下雨了?!” 當年小霍闌一個人在水池里撿信,好歹事發地點還是在霍宅別墅,能記得當時沒下雨,已經算是個保鏢工作史上的奇跡。 少年霍闌分化是在江南,又是多年以前,要是真能想起來,簡直是對特種人才的嚴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