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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闌叫不醒他,緊急找了醫生檢查,確認了只是感冒加上近期壓力大心事重, 卻依然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心, 在床邊守到了半夜。 一直守到梁宵輸上液,身上多多少少舒服些, 噩夢看起來也平復得差不多,逐漸睡得安穩了。 霍闌坐不住,從經紀人口中問出了梁先生想吃塊糖。 “對不起。” 霍闌一遍一遍撫著他的脊背,輕聲:“以后不會了。” 梁宵被他體溫暖暖裹著,緩過來不少,蒼白著臉色扯扯嘴角:“怪我,一驚一乍。” 霍闌是去給他買糖,這種事去之前瞞著才有意思,以后不瞞了,就沒驚喜可言了。 下回霍闌再出門,他還能埋伏在門口,趁開門的機會蹦起來盤他們霍總身上,給霍闌個從天而降的驚喜plus。 梁宵還挺珍惜這種機會,吸著鼻子把自己耳朵想紅了,低聲嘟嘟囔囔:“真的,絕對不能提前告訴我――” 霍闌輕聲:“會帶你一起去。” 梁宵張了張嘴,愣了半天,被這個條件的誘惑程度生生擊垮了:“……” 梁宵咳了一聲,飛快反悔:“……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霍闌凝神看他一陣,確認了梁宵氣色比之前好出不少,唇角也跟著抿了下。 霍闌攏著他,讓梁宵放松靠住自己,點了點頭。 梁宵在他頸間蹭了蹭,有點不好意思:“嚇著沒有?我沒事……就是感冒了。” 梁宵晚上沒吃東西,這會兒緩過來了,也覺出些餓,在霍闌口袋里翻了翻:“我吃不慣感冒藥,每次吃完都睡得死沉死沉,還做噩夢,其實沒事……” 霍闌輕聲:“什么夢?” 梁宵怔了下,低頭笑笑,沒說話。 霍闌沒有追問他,低頭看了梁宵一陣,輕聲:“等我。” 梁宵估計他是要去拿東西,主動舉手:“我想吃方便面。” 霍闌微怔:“什么?” “我就想吃方便面。” 梁宵耳朵有點熱,厚著臉皮跟他矯情:“不用煮,紅燒牛rou的,不用蓋蓋子泡,蓋著泡得不好吃。” 霍闌靜靜聽著,依次記下:“好。” 梁宵恃寵而驕:“還想放一根火腿腸。” 霍闌抿了下唇角:“好。” 梁宵今晚已經把人丟得差不多了,不差這一點,藝高人膽大:“還想親一下。” 霍闌正要應聲,聞言頓了頓,手臂仍攏著他,視線落在他身上。 “不用含糖。” 糖是霍闌跑大老遠買的,梁宵挺心疼,不舍得這么浪費:“就,就親一下。” 梁宵想的挺周全:“我不張嘴的話,應該不傳染……” 霍闌沒讓他說完,攬著肩背,低頭吻住了梁宵。 梁宵怕連累他一塊兒感冒,察覺到霍闌意向,不自覺動了動,往邊上避開。 才一躲,就被霍闌牢牢圈住。 霍闌氣息也有些不穩,抵著他額頭,嗓音微啞:“想親你。” 梁宵受不了這個,被他們霍總的低音炮刺激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張嘴,被霍闌細細吻進來。 梁宵騰地熟了,又不敢大喘氣,小口小口地易牌,熱乎乎拽住霍闌衣角。 霍闌攏著他的手,闔眼全心全意深吻他,忽然在梁宵嘴里探著了點甜意,不由微怔。 梁宵一緊張,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梁宵:“……” 霍闌稍稍向后撤開,看著梁宵,平了平胸口氣息,想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霍闌胸口生疼:“怎么還沒吃完?” “含著……”梁宵摳摳搜搜藏個糖都被抓了包,不太好意思,面紅耳赤,“化得挺慢的。” 還剩小半塊,少說能含十分鐘呢。 梁宵扼腕惋惜,扒著霍闌的衣服口袋又摸了一塊,不著痕跡藏在了枕頭底下。 霍闌垂眸看得清楚,沒出言點破,替他拭凈了額間薄汗,親了下額角:“我很快回來。” 霍總說到做到,離開不到十分鐘,已經帶著梁先生點的方便面回了房間。 梁宵有陣子沒吃過這種據說沒營養的速食食品了,聞著味就犯了饞,利落坐起來。 “還沒泡好。”霍闌擱在一旁,握著他的手攏過來,拿過藥箱,“等下吃。” 梁宵的手被折騰得可見的凄慘,手背上因為拔針倉促掛了條血線,腕間還被咬出來了個幾乎有些怵目的血痕。 梁宵低頭看了看,都被嚇了一跳:“這么慘嗎……” 霍闌抬眸看他一眼,不舍得說他,平了平氣:“以后不要這樣。” 梁宵自己都不太忍心看,別過頭瞇著眼睛,囫圇點頭。 “太難受了……可以咬我。” 霍闌替他處理了手背上的傷,確認了手腕沒被咬破,拿掌心細細覆著:“我不用力。” 梁宵大致能理解這句話在他們有肌rou的人口中的意思是“讓你咬得動”,但還是隱約覺得整句話聽起來都不很對勁,恍惚點頭:“好……” 霍闌不想牽扯他心事,不再多提,拿過小方桌幫他支上,把泡好的面端過來。 梁宵喝上面湯心滿意足,戳了塊火腿腸,高高興興塞進嘴里:“對了……霍總,你剛要去拿什么?” 霍闌被他問起,肩背輕繃了下,靜默一陣下定決心,拿出了個半舊的筆記本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