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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欲言又止,看了看他。 梁宵茫然。 管家原本已經聽經紀人說過,現在看他果然全無自覺,也有些無奈,笑了笑:“您跟我來。” 管家引著梁宵出了暗門,回到客廳,從頭同他細說:“您當初入組的時候,在資料里填了生日,那時您的合同還沒過來……霍總原本計劃,想把合同當成生日禮物送給您” 梁宵愣了下:“我已經收到了啊。” “對。”管家耐心解釋,“因為提前送了,所以就不算數了,還要再送一次。” 梁宵沒想到過個生日居然這么麻煩,張了下嘴,忍不住要實話承認:“其實――” 管家:“什么?” 梁宵其實不過生日,話到嘴邊,看了看緊合著的主臥門,想起剛才從門縫里看見那一眼。 已經和蛋糕坯纏斗了三個小時,他們霍總看起來其實一點都不冷酷威嚴。 襯衫袖口高挽著,身上沾了些蛋糕沫,哪怕手里就攥著把刀,也絲毫看不出平時總裁的殺伐果斷。 梁宵想了一陣,自己沒忍住先笑了:“其實我挺喜歡做蛋糕的。” 管家已經準備好了勸梁先生過生日,聞言怔了下,錯愕看著他。 “我從小就有個夢想。”梁宵這個句式用的很熟,張口就來,“每次從蛋糕店外面過,都會看著蛋糕師做蛋糕,夢寐以求……” 管家愣愣聽著,忍不住生出個念頭:“梁先生。” 梁宵:“啊?” “您是不是――”管家頓了下,遲疑試探,“小時候還有很多夢想?” 比如想當個醫藥工作者。 霍總當初提到注資飛揚藥業是為了那個江南小野o,管家一度還很警惕,拉黑了手機里的所有醫藥方向人才。 按管家對他們霍總的了解,霍闌通常不會強人所難,但真涉及正事,原則性就會變得格外強。 就像現在霍總監督梁先生抄劇本,是因為梁先生不抄的話,臺詞就幾乎真的背不下來。 當年霍闌強制小梁宵學習,只怕多半也是因為小梁宵這么信誓旦旦地忽悠了少年霍闌,說自己從小就有個夢想,想要當一名偉大的醫藥工作者。 “是。”梁宵愣了下,仔細回想:“主要按年齡分層的話,我想當過科學家、老師、醫生、廚師、網吧網管、公交車售票員……” 管家聽得震撼:“那您來當了演員……還真是不容易。” 梁宵笑了笑:“還行,就這一個理想不是我原創的。” 管家微怔:“怎么不是?” 按照經紀人和管家資源共享的速度,梁宵估計管家大概知道自己在江南有個朋友,也沒避諱:“當初在江南的時候,我和我朋友聊天……我問他想干什么。” 管家胸口一跳,追問:“他當時說――” 梁宵:“他說他不知道。” 管家頓了頓,冷靜下來,苦笑:“是。” “我當時實在不想學習,非要扯著他聊。”梁宵想了想,“后來他應該是讓我纏煩了。” 管家沉默一陣,低聲猜測:“您是不是看出……他心情不好,想陪他說說話分心?” 梁宵猝不及防被人點破,愣了下:“這么明顯嗎?” 管家下定了決心,準備找到機會就去和段先生先聊聊,一定盡快給梁先生滲透清楚真相:“您接著說。” 梁宵想了下:“其實也沒什么……他應該是家里有長輩做這一行,和我說覺得演員在舞臺上可以經歷無數種人生,很自由,會發光。” 管家輕聲應了句是:“所以您就想做演員了嗎?” 梁宵笑笑:“我看他也不是干這個的料……反正我那時候也不知道該怎么活。” 他那時立足都不易,有什么工作,只要能掙錢都會接來做。 精疲力盡的深夜,小梁宵灌飽了水,躺在街邊長椅上,裹著厚厚的外套,枕著胳膊看星星。 燒紙條不管用,該忘的都沒忘干凈。小梁宵睜開眼睛,是無月無光的夜空里灑著的星星,閉上眼睛,是少年眼里的細碎星芒。 “我估計他那個脾氣,就算長大了估計也不自由。” 梁宵耳朵有點紅,笑笑:“我想……那我就好好心,替他自由發光吧。” 管家看著他,沒說出話。 梁宵忽然回神,小聲囑咐管家:“您千萬別跟霍總說,霍總容易吃醋。” 管家決心今晚就去和霍總說,攥著正在工作的錄音筆,點頭:“好。” 梁宵扯得太遠,記起自己原本的打算,跟管家繞回來:“我從小就想當個蛋糕師。” “……”管家默默關了錄音筆:“所以――” 梁宵當機立斷,理理衣服站起來:“所以……我忍不住想參與進霍總的工作里。” 管家愕然,下意識想攔他,梁宵已經矯健穿過客廳,拉開了主臥的門。 經紀人聞訊匆匆趕過來的時候,梁先生已經進了主臥半個小時。 “現在是什么局面?” 段明擔憂得不行:“凍上了嗎?化到哪兒了,到腿了嗎――” “沒有沒有。”管家連忙安撫,“梁先生沒事。” 段明松了口氣,放下了扛過來的開水瓶。 雖然梁先生開門的時候,門里確實飄出來了幾片小雪花,但據之后出門的兩個主廚說,霍總的信息素主要是為了冷卻新烤出的蛋糕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