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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不明就里:“什么?” 梁宵不準備和經(jīng)紀人分享這個懲罰,囫圇搖頭:“沒事。” 段明莫名其妙,還想再問,梁宵已經(jīng)抄起手機和蔥香面包,同他擊了個掌給自己鼓了鼓勁,趁亂溜出了餐廳。 “霍總。” 管家放下文件:“公關(guān)部報,說輿論風向沒問題,需要處理的不多,還在實時監(jiān)控……” 霍闌:“不必管了。” 管家點點頭:“是?!?/br> 前幾天分家鬧到門口,他們就有這個準備,此后幾天星冠和霍氏幾個子公司門口也被搗過亂,發(fā)酵成熱搜是遲早的事。 這種事霍氏本家并不理虧,當年的過往也一清二楚,沒必要硬壓下去。 人們都喜歡這種豪門軼事,不用星冠自身發(fā)力,就已經(jīng)有營銷號輪番盤點當年霍氏近乎傳奇的臨危授命起死回生。 管家不想叫他多想這些,特意挑了有意思的給霍闌分心:“他們都說,您當初注資飛揚藥業(yè)簡直是神來一筆。當時明明已經(jīng)徹底陷進了死局,圈外業(yè)內(nèi)也都沒想到,原來破局點在這……” 霍闌合上一份文件:“我也不知道?!?/br> 管家已經(jīng)做好了自言自語一個小時的準備,聞言愣了下:“什么?” “不是神來一筆,我當時也并不知道?!被絷@抬眸,“我只是――” 霍闌沉默了下,沒忍住又蹙起眉,看了看手機。 管家追問:“只是什么?” 霍闌:“梁先生為什么還沒結(jié)束工作?” 管家:“……” 管家心說您的思路確實很神來一筆,張了張嘴,咳嗽一聲:“團隊那邊說,昨晚圍讀會開到了凌晨,梁先生睡到中午才醒,接著劇組就開交流會了?!?/br> 霍闌只對劇組流程大致了解,并不清楚原來實際履行起來這么麻煩,垂眸看了一陣手機,沒再問。 管家盡力分他心:“您剛才說,您也不知道飛揚藥業(yè)是破局點,只是……” 霍闌:“他要我?guī)退鉀Q工作。” 管家愣了愣:“誰?” 管家常年主管霍家各項瑣事,信息量龐雜,早練出來了抓重點的精準本能:“當年――當年您在江南遇到的那個人?” 霍闌沉默了下,沒出聲,從書桌旁的小抽屜里拿出了個核桃。 管家:“……” 他懷疑他們霍總只要一和梁先生分開,就會易感期。 霍闌握著核桃:“我那時也答應(yīng)了?!?/br> 霍闌平時并不愿說這些事,但梁先生工作遲遲不結(jié)束,又到現(xiàn)在都還沒想家。 霍闌自己也專心工作時還好些,每次一歇下來,就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 “他……”管家硬生生咽回了江南小野o幾個字,“讓您解決工作?他知道您是做什么的嗎?” 霍闌闔了下眸:“多少知道些。” 那時小梁宵的心思都在他的飯卡上,對他的身份其實并沒多大興趣,但也多多少少會有所了解。 那個學校里都是家族子弟,霍闌偶爾給他拿藥,為了叫他信這些藥都不花錢,也會說是自家的醫(yī)院。 小梁宵聽完眼睛就亮了,趴在課桌邊上,拽著他的袖子給他搗亂,沒完沒了叫他給解決以后的工作溫飽問題。 管家問:“他說想從事醫(yī)藥行業(yè)嗎?” 霍闌點了點頭。 管家翻出通訊錄,把聯(lián)系方式里所有的醫(yī)生藥師都標了個高度警戒的紅感嘆號。 霍闌:“他和我說,如果將來他跟家里斷絕關(guān)系跑出來,實在沒飯吃了就來找我?!?/br> “我……那時想?!被絷@說,“他忽然消失,說不定就是和家里斷絕關(guān)系跑了。” 少年霍闌臨危授命回了霍家,沒歇過一天,背著搖搖欲墜的龐大家族生意,每天都要提防有人在暗中算計,每走一步都要分析是不是陷阱,有沒有后手在暗中蟄伏。 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可能萬劫不復(fù)。 管家還有印象,霍闌剛回霍家時,只是格外沉默了些,原本其實并沒這么淡漠到不近人情。 實在是……容不得。 少年霍闌是一點點咬著牙,割去信任割去幼稚,舍了所有溫情放松,把自己硬生生逼成了孑然一身。 飛揚藥業(yè)是他給自己留下的唯一一扇門。 他當時還剩下的,就只有對方想從事醫(yī)藥行業(yè)這一點信息。 全國那么多藥廠、那么多醫(yī)院,哪怕只是大海撈針的一點可能。 霍闌低聲:“我當時不知道……” 要是早知道梁宵后來干什么去了,他說不定就會孤注一擲,把資金全投進星冠里了。 管家聽得心驚rou跳:“您不知道什么?” 霍闌斂回心神,搖搖頭:“沒什么?!?/br> 管家從來不知道他們霍總和江南小野o的淵源這么深,捂著心臟小心試探:“您和他還有別的事嗎?類似這種的……” 霍闌目光柔和了些:“還有很多?!?/br> 管家當場死了。 霍闌和他說了陣話,紛亂心緒已經(jīng)壓下來不少,正要重新專注工作,手機忽然震響。 霍闌低頭掃了一眼,拿起手機。 管家恍惚間好像看見他們霍總眼睛亮了一下:“是……梁先生嗎?” 霍闌點了下頭,無暇同他多說,帶著手機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