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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反省干什么啊?!”段明扯著他追問,“你剛才差點干什么了?霍總干什么了?” “霍總――” 梁宵吸了兩口氧,面紅耳赤:“霍總……給我披衣服了。” 段明:“……” 梁宵遮著眼睛,紅到脖頸磕磕絆絆:“當(dāng)時霍總要是再……再揉一下腦袋。” 梁宵長嘆口氣:“我可能就控制不住,拽著他哭著讓他不要走了。” “……”段明都不忍心回想按在門上親的事:“真是……可惜。” 照這個發(fā)展趨勢,如果有一天霍總真把人按在門上親,他可能立刻就得聯(lián)系120,準(zhǔn)備給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omega先生做心肺復(fù)蘇。 段明有心叫梁宵以后一直到和霍總親上之前都保持沉默,不準(zhǔn)再跟自己聊各種細(xì)節(jié),又實在忍不住看熱鬧:“霍總經(jīng)常揉你腦袋嗎?” 梁宵錯愕:“段哥!” “我就是問你揉腦袋。”段明,“你這個反應(yīng)讓我覺得我剛才問的是你們一天幾次。” 梁宵:“……” 梁宵盡力讓自己緩過來點,恢復(fù)冷靜:“也――也不經(jīng)常。” 梁宵沒忍住,嘴角繃了半天,還是往起挑了下:“霍總……手法特別好。” 段明:“啊?” “我自己也試過。”梁宵低著頭,挺不好意思,“比我自己弄效果好多了。” 段明匪夷所思看著他,又忍不住仔細(xì)回憶了一遍,想了想自己剛才是不是一時不慎,提了什么會被屏蔽的問題。 梁宵咳了一聲:“一會兒回來,我還想讓霍總幫我……幫我一下。” 段明聽不下去了:“……行。” 段明都快被這兩個人純得急瘋了,暗罵自己心臟,不忍心提醒梁宵回憶他自己都說了什么:“那你自己等一會兒。” 梁宵點點頭。 “氧氣別摘了。”段明低聲提醒他,“對你自己好點兒。” 段明:“不想讓我們擔(dān)心就算了,對著霍總,總不用也非得強撐吧?” 梁宵愣了下,眼睛無聲一彎,沒回答,配合著把面罩戴好。 段明也不好多勸,點到即止,轉(zhuǎn)身出門,正好迎上回來的霍闌。 霍總難得罩了件風(fēng)衣,朝經(jīng)紀(jì)人微一頷首,快步走到床邊。 他周身還縈著溫?zé)崴铄涿佳郾磺叩糜@濃黑,發(fā)梢隱約滴著水。 段明覺得霍總可能不是剛?cè)ソo星冠領(lǐng)導(dǎo)層開了個會。 梁宵也覺出些不對勁,眨了眨眼,摘下面罩,抬頭看著霍闌。 霍闌走到床邊。 霍闌身上的涼潤雪意幾乎被盡數(shù)覆落,脫了風(fēng)衣就更明顯,襯衫透出溫溫?zé)嵋猓I(lǐng)口露出的鎖骨都燙得微紅。 梁宵胸口忽然一滯。 梁宵看著他,用力眨了下眼睛,嗓子不自覺啞了:“霍總……” “我不冷了。”霍闌看著他,“想抱抱你。” 梁宵說不出話,倉促閉上眼睛。 霍闌滿滿擁住他。 寬展胸肩沉默安穩(wěn),霍闌單膝抵在床沿,護住梁宵微微打顫的脊背,把他整個人圈進懷里。 “別怕。”霍闌摸摸他的頭,聲音格外輕,“不難受了。” 第四十二章 梁宵伏在霍闌胸口, 聽不大清心跳聲。 他其實沒怕過,也不覺得難受。 再大的事無非一個熬,一腔心氣死撐著, 咬咬牙就過去了。 沒什么過不去的。 當(dāng)年的小梁宵背著書包,胳膊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踉蹌著翻窗戶出去,也嚴(yán)厲地沒準(zhǔn)自己難受過一秒。 霍闌身上被水燙得溫?zé)幔瑑?nèi)里依然沁出層明凈雪意。 冰下層流動著水,水紋波動,折射開溫?zé)崛展狻?/br> 梁宵閉緊眼睛,手上發(fā)著抖, 摸索幾次, 用力攥住霍闌襯衫。 霍闌握住他的手, 指腹貼著脈搏測了一陣, 拿過氧氣面罩, 替他戴上。 “不用。”梁宵側(cè)了下頭, 盡力叫聲音平靜下來, “我沒事,想……” 梁宵深吸口氣:“想讓您再抱一會兒。” 他腦海里依然一片混沌白芒, 想不出該說的話,只能盡力撿著為數(shù)不多的念頭:“我――” 霍闌掌心覆在他背上:“我在。” 梁宵打了個激靈。 “緩一緩。”霍闌把面罩替他戴好, 依然叫他靠在懷里, “我不走。” 梁宵胸口悸了下, 繃了半晌, 一點一點放松下來。 梁宵側(cè)過臉, 額頭抵住霍闌肩窩。 霍闌把他往懷里護了護,朝死死釘在門口的經(jīng)紀(jì)人點了下頭, 側(cè)身把梁宵整個遮住。 段明倏地回神,用力抹了把臉,通紅著眼眶朝霍闌盡力笑了下。 經(jīng)紀(jì)人像是有話要說,最后卻只是動了動嘴唇,無聲退出病房,小心翼翼合了門。 霍闌在醫(yī)院留了一宿。 次日一早,就同醫(yī)院辦妥手續(xù),把梁宵一并帶上了飛機。 這些天都沒能睡得踏實,終于有什么東西徹底落了地,梁宵在他懷里伏到半夜,徹底昏睡得沒了意識,檢查辦手續(xù)出院都一無所覺。 霍闌不假人手,下了飛機,把人一路抱回了家。 “自主發(fā)情期。” 私人醫(yī)生已經(jīng)和梁宵很熟,利落做了檢查:“omega正常分化過程,大都出現(xiàn)在十八歲到二十歲,拖到這么晚的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