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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早該有這些。”霍闌說。 龍濤總經理被他噎了下,沒立刻說得出話。 霍闌:“他沒去做不該做的事,自然攢不起不該掙的錢,沒有做選擇的權利。” 梁宵不說,當時的事卻畢竟仍有人知道。星冠一路追查,早查出了當初龍濤為讓梁宵配合,開出了多優厚的條件。 霍闌深吸口氣,壓下無關情緒:“當年舊事,星冠依然保留追責權利。” 龍濤總經理面沉似水,卻也并沒出言辯解反駁。 龍濤自從被星冠一力針對,幾次試圖接觸梁宵又都石沉大海,就猜到了只怕當年的事終歸沒瞞住。走到這一步,已經沒必要再徒勞掙扎。 霍闌垂眸,理好合同放在一旁。 他當然清楚,梁宵要的是錢。 梁宵這些年活得竭盡全力,跌跌撞撞掙命,來不及攢錢,來不及有個安穩住處,來不及想未來。 這些鐐銬枷鎖,墜在梁宵手腳頸間,把人死死拖曳在地上,拖在他身邊。 “世事對他刻薄,我補給他。” 霍闌:“補齊之后,要走要留,星冠不做干涉。” “龍濤蹉跎他五年。”霍闌:“他本該星途坦蕩。” 第三十七章 龍濤總經理灰頭土臉, 陰沉著臉色匆匆走了。 管家出門送客,快步趕回來:“霍總――” “今天的事。”霍闌說,“不準同梁先生提。” 管家一愣, 張了張嘴,把話盡數咽回去:“……是。” 龍濤簽了意向書,合同還需要發回星冠法務部統一核準,霍闌逐頁審過,一并交回給了秘書部。 “最多五天到一周,走正式法務流程,他們鉆不了空子。” 秘書部部長這些天都和保鏢隊長聊天,多少清楚霍總在意的關鍵, 特意保證:“一定把梁先生安安穩穩過渡到星冠。” 霍闌點頭:“去吧。” 秘書部部長很利落, 收拾合同出門, 去和法務部對接了。 管家合上門, 看了一陣霍闌面色, 遲疑:“霍總。” 霍闌闔眸, 用力按了下眉心。 “霍總。”管家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 低聲勸,“他們是惱羞成怒……說梁先生的那些話, 您不用往心里去。” 在龍濤看來,梁宵只是個下套失敗弄壞了的omega, 這些年的打壓, 多半也只是因為忌憚霍闌。 這些人原本就蠅營狗茍慣了, 氣急時更口無遮攔。 但霍闌無疑聽不得這個。 ……不光這個, 他們霍總連聽到“和梁先生上床”, 都覺得這種話是輕薄了梁先生。 管家不自覺犯愁,拉回心神, 低聲開解他:“您把龍濤收購了,他們就詆毀不了梁先生了。” 霍闌聽進去了,點點頭:“是。” “您是不是覺得……”管家看著他臉色,繼續猜,“梁先生在龍濤的時候,只怕也聽多了這種話,受多了這種委屈?” 霍闌被他說中心事,用力闔了下眸,左手骨節攥得青白:“……是。” 管家飛快給保鏢隊長發消息,叫他去買一斤薄皮核桃,轉回來陪霍闌耐心理順:“梁先生受了委屈,心里一定難受了。” 霍闌手攥得更緊,沉默抬眸。 “人心里難受的時候。” 管家清了下嗓子,小心翼翼:“不都是……剝核桃的。” 霍闌:“……” 管家飛快改口:“您剝。” 霍闌只是易感期,不是傷了腦子,神色冷下來,打開電腦:“不必說了。” “人難受的時候……要哄。” 管家只當沒聽見,橫橫心繼續往下說:“您哄哄梁先生,梁先生就不委屈了。” 管家說完話,屏息等了一陣,看著霍闌電腦上的光標挪了幾次,就停在一行字尾沒再動。 管家暗喜,趁熱打鐵:“梁先生好得差不多了,今晚您要和梁先生一起上床睡嗎?” 霍闌放開鼠標,抬眸看他。 管家:“上床之前,先送點什么東西給梁先生。” “什么東西?”霍闌問。 “都行……別寫信。”管家一閃念,忽然警覺,“也務必不要讓梁先生就您的信再寫一篇讀后感。” 霍闌的計劃一就這么被粗暴否決,怔了片刻,垂下視線,沒出聲。 他眉宇鋒利清冷,這樣沉默著斂眸,反而叫人看著平白心軟。 管家硬撐半晌,嘆了口氣讓步:“可以寫信……” 聽段明說,收到致歉信的時候,梁先生也是很感動的,時不時就要拿出來看一遍。 還放在了隱藏文件夾,加了兩層密碼,無論如何都不肯給他們分享。 管家已經不指望他們霍總能在床上送梁先生個牙印,仔細想了想,覺得偶爾寫封信其實也說不定會是情趣:“梁先生語文不好,您別逼他寫讀后感了。” 霍闌點了點頭。 “現在合同還沒定下來。”管家問,“您是準備等徹底敲定了,再告訴梁先生嗎?” 霍闌平時無疑不會承認,但易感期畢竟坦誠,沉默片刻:“他月末生日。” 雖然聽梁宵說,他小時候是被孤兒院院長撿來的,就按了辦戶口那天的時間算,可畢竟是個生日。 霍闌不顧行規,把龍濤壓制到這個地步,逼得龍濤不得不提前出讓合同,也多少有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