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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著,段明身邊還有個人。 沒穿西裝,一身深色風衣,高挑挺拔。 身形凌厲得仿佛隨時能下雪。 段明怕打擾他下雪,默默繞過去關(guān)門。 梁宵:“……” 不知道為什么出現(xiàn)在他家門口的霍總沉默清冷,視線落在他身上。 梁宵張了張嘴,飛快回想了一遍開門以后,自己都說了什么。 想霍總。 睡不著,不習慣。 現(xiàn)在就去找霍總算了。 …… 梁宵當場死了:“……” 霍闌站在門口,脫了在外面沾了一身新雪冷氣的風衣,搭在柜子上,走過去。 梁宵覺得自己恐怕解釋不清:“……霍總。” “必須這樣?”霍闌問。 梁宵雙目無神:“啊?” 霍闌蹙眉看了他一陣,解開襯衫袖扣,半跪下來。 段明用命憋回去愕然驚恐,屏息凝神隱身。 梁宵已經(jīng)看不懂了,混混沌沌看著霍闌甚至十分條理清晰地抬手,穩(wěn)穩(wěn)架住他的肩背。 撤去他枕著的衣服,左手接上來,托住了他的頭。 第二十一章 霍闌掌心比人暖。 干燥微溫,穩(wěn)穩(wěn)當當托著他。 經(jīng)紀人不講義氣地神秘消失在了場景外,霍闌半跪在沙發(fā)邊,視線落在他身上。 端著他的腦袋。 梁宵:“……” 這種氣氛下,梁宵實在想不出自己下一步該干什么。 應(yīng)當不會是要他用腦袋頂著霍闌的手,清喝一聲拔地而起,給霍總當場翻個跟頭。 不可能。 易感期的蘇蔓可能會這么干,霍闌不會。 霍總就算易感期,能做出來最瘋狂的事,大概也只是追到他家讓他趴在沙發(fā)上寫讀后感。 梁宵吸了口氣,冷靜下來。 他身上蓋著毯子,冷汗隱約緩了些許,被墊在腦后的手掌托著,漸漸分過來一點溫度。 頭暈好像沒那么厲害了,梁宵眨了下眼睛,迎上霍闌視線。 霍闌拿氣場給他畫了個問號。 梁宵愣愣看著霍總栩栩如生的氣場,想了一會兒為什么用的不是信息素,后知后覺想起管家提過的事,撐著胳膊要爬起來。 撐著一口氣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會兒陡然松懈下來,他才發(fā)現(xiàn)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梁宵暗道不好,再使勁已使不上,胳膊一軟,直直沖著沙發(fā)下栽。 眼前黑霧隔了一陣,隱約散開。 他剛好掛在了霍闌預(yù)先橫過來的胳膊上。 ……也不知道霍總為什么這么熟練。 梁宵也不敢問:“霍總——” 霍總單手把他撈了起來。 梁宵:“……” 霍闌撈著他起身,四下巡視一圈,舉步朝最近的一道門走過去。 “霍總。” 梁宵呈咸魚狀掛在他胳膊上:“那是廚房。” 霍闌換了個方向。 梁宵:“浴室。” 霍闌轉(zhuǎn)身。 梁宵閉上眼睛:“洗手間……” 霍闌:“……” 在四選一的題目中,霍總順利排除掉了三個錯誤答案,抱著他成功找出了臥室,推門進去,把梁宵固定在床上。 梁宵咸魚翻身。 大概是終于想起了語言是人與人的交流的主要方式,霍闌隨手帶上窗簾,難得多說了句話:“睡吧。” 梁宵翻到一半,怔了下,抬頭細看他。 這些天都沒能徹底平復(fù)信息素,加上易感期剛結(jié)束,霍闌整個人的狀態(tài)也并不很好。 在這種疲憊倦怠需要補藍的狀態(tài)下,霍總身上如影隨形的凌厲漠然會淡上不少,大都容易接近。 這樣單手墊在他腦后,坐在床邊,低聲說話。 落在空氣里,滲進窗簾濾過的暗淡光線。 …… 梁宵決定這段時間少接觸手機里那1個G的小黃文文包。 臥室安靜,梁宵閉上眼睛,在腦海里循環(huán)播放了一陣《大悲咒》,抬眸看向霍闌。 不知道又認定了什么神秘的儀式,微服私訪的霍總坐在他床邊,靠著床頭闔目養(yǎng)神。 左手還執(zhí)著地墊在他腦袋跟枕頭中間。 梁宵沒出聲,隔了半晌,放松力道,試探落在微溫掌心上。 一整天都太跌宕起伏,過往糾纏,他絞在正中心,一口氣到現(xiàn)在才來得及緩過來。 還不是歇的時候。 梁宵閉上眼睛,在腦海里慢慢理著整件事的始末。 五年前,龍濤為了坑死星冠這個風頭愈盛的勁敵,用他給彼時接手公司不久的霍闌下了個套。 在晚宴上設(shè)法把霍闌灌醉,帶進他在的那間休息室。 龍濤的五百萬那時候其實已經(jīng)擺在他面前,資源代言任他挑,開的唯一條件就是要他在霍闌進門后,用誘導(dǎo)劑讓自己發(fā)情。 發(fā)情時omega會大規(guī)模釋放信息素,沒有alpha扛得下來。 更何況……霍闌的信息素類型竟然意外的和他高度匹配。 只要霍闌對他做了任何事,等著霍闌的,大概就是沖進來的無數(shù)鏡頭和第二天的全網(wǎng)曝光。 梁宵又有點冒冷汗,吸了口氣,一點點呼出來。 薄薄的明凈新雪氣息。 梁宵攥了下掌心,把蟄伏著的回憶盡數(shù)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