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嫌疑犯_分節閱讀_160
第100章Chapter100 100.冰山漸漸浮出 郭局相當沉得住氣,不沉也得沉!否則他估計一腳能把這臭小子從四樓會議室直接踹樓底下去直接扎花壇里,就在那安家落戶了。 沉穩地接過老派的鋼筆,“滾回自己的位置去!” 顧大隊麻溜地滾回了自己的座位,鼻對口口對心,把腦子里那些五顏六色的遐思都給歸攏歸攏收了起來,準備洗耳恭聽領導高屋建瓴的決策。 “顧鈞,你先來說說你的想法,”郭局又習慣性地甩鍋了,“兩個案子,你是一主一副,現在子躍不在,你對兩個案子怎么想的?” 就知道會這樣!顧鈞伸手揉了揉鼻尖,做領導的從來就沒有考慮過下面人的為難,尤其是他這個小小隊長,說不定郭老頭就是故意的,手下正副兩個隊長要真是一團和氣了,估計上面會頭大,所以見不得下面和樂融融,有競爭才會進步嘛…… “舍遠求近。”顧鈞嘴里蹦出四個字后就閉嘴了,他寄希望于在座眾人的智商能get到的他精煉過后的建議,然后默默消化,將郭老頭想要看到的競爭扼殺在萌芽狀態中。 會議室里一陣靜默…… “具體說說看,”郭局矜持地用鋼筆點了點實木桌面,聲音還挺鏗鏘的,“說出來大家參謀參謀。” 顧鈞清了清喉嚨,“近,就是舒一龍的自殺案,我建議重新調查!” 會議室里靜了大概有兩秒,而后嗡嗡聲響起,郭局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而后將目光投向了沉默的譚記俯身向前,伸手敲了敲會議桌,“安靜,大家安靜,顧鈞,說說你的理由。” 眾人又將目光集中到了顧鈞身上,譚書記會不會同意?劉副隊可是譚書記帶出來的人,如果譚書記同意重新調查,就是直接認同了劉副隊查案有疏漏,還在海市的劉副隊估計想跳海的心都有了吧?! “兩起案件從發生的時間和涉及的社會人物關系來看存在著某些關聯性,但這種聯系并不足以讓我們將兩個案件并案調查,而在這兩起案件中我們都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就是時間掩蓋了證據,也許某一天我們會突然取得突破,但這過程究竟需要多久,我們誰也不能預料!其實我們可以嘗試從這兩起案件中跳出來,重新思考一下,舒一龍從某種意義來講也是這兩起案件的關聯人,他的日記中提到了許多關于秦悅的情況,也認識云天河,關系似乎也不錯,我們來假設舒一龍不是自殺,那么會是誰想要他閉嘴?一個大保健師又會知道什么樣的秘密?再來假設舒一龍真是他殺,那么為什么會這么巧?就在爆出他可能和秦悅案子有關之后……” “你等等,顧鈞,你這樣的說法指向性非常明顯了,”譚書記打斷了顧鈞,“你有把握嗎?”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譚書記,這不正是我們辦案人員需要秉承并堅持的原則嗎?” “你說的沒錯,但是你現在提出重新調查舒一龍自殺案,是你手中已有證據表明他并非自殺?” “從舒一龍的日記來分析,他患有間歇性臆想癥,他的殺人動機存在著畸形情感的寄托和宣泄,在他的內心深處他可能會覺得他這是在為秦悅討回公道,甚至有種他是為了愛情而做出的犧牲,這樣的人不會在沒有看到他想要的結果前主動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而且從性格上分析,舒一龍也不具備自殺的勇氣……” “但是這些也僅僅是你個人的分析,并不能成為重新調查的理由。” 會議室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起來,譚書記很少會這樣在以案情交流為主的會議上這樣發言,以往多是郭局為主,而譚書記則是鼓勁打氣把那些剛被郭局打擊的不行的下屬們的積極性重新調動起來。 今天這風向明顯不對……譚書記還是護犢子了。 看來頭兒真的不是郭局的‘親兒子’!刑警隊的幾位縮在一角默默地送上同情的目光,老大郭局不厚道,又拿他們的頭兒當槍使,你看人譚書記多維護自己的下屬,就沒見過郭局這么替頭兒出頭過!哎……遇到不靠譜的上司,也只能靠自己硬氣了!頭兒,加油!! “疑點算不算重新立案調查的理由?”顧鈞并未感受到來自后方的力量支持,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他們最愛看的就是自己的頭兒杠上更大的BOSS的戲碼!過癮,恨不得磕上瓜子啃著雞爪圍觀!真的特別有益身心健康!不管是東風壓倒了西風,還是西風壓倒了東風,都能讓這些日常被東西風摧殘□□壓榨的狗尾巴草們心花怒放一回。 “什么疑點?”譚書記看向郭局,眼露疑惑。 正在海市跟蹤傅局交通事故調查的劉子躍可沒有想到有一天譚書記會為了他差點和郭局拍桌子,不過就算知道了他此刻也沒時間去感動一把,劉子躍正焦急地坐在出租車里趕往海市的海鮮交易市場,有神秘人打電話給他,說他知道傅承局長車禍的內幕,但只能和他一人說,海市公安的人他不敢相信。 海鮮交易市場在海市的東南角,其實也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市場,但在海市很有名已自然形成十幾年了,一開始就是漁民打漁歸來直接在岸上和預定海貨的商家交易,后來因為東西新鮮價格又便宜,漸漸的來買的人就多了,靠岸交易的漁船也越來越多了,逐漸就成了市場。原本政府是想監管起來的,但后來發現監管很難,都不固定,現在環境污染嚴重,漁船出一趟海未必就能有什么收獲,有時候能捕到不少,可有時候就那么幾條上不了臺面的海貨,漁民都懶得買賣,直接拎回家自己燉了,一個比流動攤販還流動的買賣,要管、成本太高了。 早上七八點和下午三四點鐘是交易市場最熱鬧的時候,劉子躍下車沿著布滿魚腥血水的岸往里走,岸下邊就是各式大小不一的漁船,岸上邊則是各取所需的買家,有為酒店、飯館、大排檔來采購的,也有就是食客嘗鮮的,不太聽得懂的討價還價聲不絕于耳,漁民們都很硬氣,海貨現在難打,自然也不愿意降價了。 三點左右的太陽是很猛的,尤其是被海水反射上來,很晃眼,劉子躍出來的急,也沒帶墨鏡,只能抬手遮在眼前好讓自己的視線不至于發花看不清那人電話里說的標志,有些狼狽,腳底下很滑膩還得防著自己撞著人或被大大小小的海鮮泡沫箱給撞了。 就在劉子躍已經渾身汗透魚市也快走到頭的時候,突然有個戴著草帽的漁民從條小漁船上跳上了岸,拎著幾條品質一般的海魚朝他走了過來,“老板,先給您看看我的貨,如果可以老板打算定多少?我明天出海,撈到了給您電話。” 劉子躍頓住腳步,眼前這個漁民皮膚黝黑身材精瘦手腳關節卻都很粗大,尤其是腳趾間分得比一般人要開,這是常年在船上習慣用腳趾去抓船板形成的,“這魚看著一般啊,我的飯店剛開張,要好貨吸引客人,這個不行。” “老板,我船上還有其他的貨,要不要看看再說?”漁民草帽下的眼睛警惕地往劉子躍身后看了幾眼,突然壓低聲音道:“劉警官,傅局長有東西在我這。” “什么東西?”這壓低后的聲音劉子躍聽出來了,正是電話里的神秘人。 漁民也不多話,直接帶著劉子躍往前走,七彎八繞地就進了堆放漁網漁具的小庫房,庫房的頂上都接滿了蜘蛛網,堆放的漁網上還能看到殘留的魚鱗,一股子發霉的味道。 “我姓陳,叫我陳二就行,傅局當年救過我父親的命,”陳二摘下草帽,劉子躍才看清他的眉眼,雖然皮膚被日光海水弄的黝黑粗糙,但這個人應該只有三十歲左右。 “你為什么找我?”劉子躍始終保持著一米開外的距離,而且看似無意地側對著門。